這聲音來得如此突兀,在場原本喧鬧的氛圍瞬間安靜下來,大家紛紛轉頭向聲音來源地看去,卻見人群外圍站著一個衣著樸素的婦人,她面色凝重,踏著沉重的步子一步步的向這邊走過來。
雖然已經過了這麼些年,人的外貌也發生了不少變化,但是白譯還是很快認出她是誰,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但是在這樣的場合,她是絕對不能出現的,他立刻回過神來,向周圍看去,厲聲道:「保安呢?這是什麼人?誰讓她進來的?」
立刻就有保鏢應聲而入,婦人見狀也顧不得許多了,高聲沖白譯道:「白譯,夢瑤和墨淵是親兄妹!你怎麼能讓她們結婚?!」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是面面相覷,白墨淵更是下意識後退一步,一臉不敢置信,而管夢瑤面上那自信的優雅的笑容也瞬間僵硬下來,就好似被雷劈到一般。
白譯聽到這話也是驚呆了,不過他是什麼人,什麼風浪沒有見過,很快就恢復過來,急忙沖保安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將她帶下去,哪裡來的瘋子在這裡胡言亂語!」
回過神來的保安立刻上前,眼看著婦人就要被帶下去了,白夫人柳盈香卻突然道:「慢著!」
保安聽罷,暫時也不敢動作,柳盈香便趁機向婦人走過來,她雙眼微眯,面上帶著一種受到強烈驚嚇的蒼白,說話的聲音也帶著緊繃,「你剛剛說管夢瑤和白墨淵是親兄妹?!你有什麼根據?!」
白譯見事情的發展已經越來越無法控制,待要說話,可是受到巨大刺激的白夫人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在他還未開口之前便厲聲尖叫道:「你給我閉嘴!」
被她這一吼,本來就理虧的白譯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柳盈香便又向婦人問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不說清楚,你今天別想從這裡出去!」
婦人這時也是豁出去了,深吸一口氣,一臉嘲弄的望著她道:「你大概不知道吧,管夢瑤是白譯的私生女,是我跟他的女兒,二十多年前我投靠我姐姐,白譯和我姐夫交好,經常來管家玩,我與他相見的次數多了便慢慢生了情愫,直到有一天我懷孕了,然後白譯這個狼心狗肺,沽名釣譽的男人竟然逼著我墮胎,還威脅我不得破壞他的感情,當時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只得悄悄離開將孩子生下來,那時候正好我姐姐也剛生下孩子不久,我趁著去探望她的時候悄悄將孩子交換,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跟著我受苦,她在管家會比跟我在一起幸福得多,可誰知我姐姐和姐夫卻在兩年之後遇到空難,而夢瑤也被白譯抱到了白家,我想著這樣也好,畢竟她是白譯的女兒,讓她在白家長大也是理所應當的,可哪裡知道……哪裡知道……」剩下的她說不出口了。
柳盈香聽得她說完這些話,那蒼白的面容之上已扭曲出一股可怕的怒容,她轉頭狠狠的瞪著白譯,冷聲質問:「白譯,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白譯向在場面色各異的人臉上看了看,又在周圍那幾個記者身上看了看,幾乎是想也不想便道:「你不要聽她胡說!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私生女!」
婦人卻是冷笑一聲,「白譯啊白譯,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這種敢做不敢當的行為倒是一點都沒有變!」她目光落在柳盈香臉上,一字一句的道:「我今日說的句句屬實,你若是不相信,大可以帶著夢瑤去做DNA驗證。」
她的面上帶著的篤定之色簡直深深的刺痛了柳盈香的眼,她重重後退一步,白譯急忙走過來將她扶住,柳盈香卻將彈開,直接伸手在他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歇斯底里的大罵道:「白譯!你這個王八蛋!你騙了我這麼久!」
白譯畢竟也是堂堂一家之主,被人當眾這麼不客氣的打臉,面色也是沉了沉,可是他也知道事情的厲害關係,當即便壓下怒意,衝她道:「你先冷靜一點,現在是什麼場合!你不要聽信了別人的胡言亂語!」
受傷頗深的柳盈香哪裡還在意這是什麼場合,就像受到重大打擊的人一樣,她面上帶著一種濃濃的悲壯,她慢慢轉頭向白墨淵看去,又向管夢瑤看去,白墨淵和管夢瑤的事情她其實一直都知道的,此刻再看到她們,她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此刻心頭的感受了,只剩下了一抹蒼涼的苦笑……
而台上的白墨淵和管夢瑤早就驚呆了。
卻見這兩人的面上都帶著一種如海嘯過境之後的狼狽,那眼中儘是不敢置信和某種克制不住的巨大痛苦。
同父異母的兄妹,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液,可是卻相愛了,不僅如此,還做盡了親密的事情,還有過自己的孩子!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有沒有被當初自己的行為給噁心到。
只見白墨淵慢慢的將身體蜷縮起來,就像一隻受到傷害的刺蝟,他雙手捧著臉突然撕心裂肺的大叫,木小柔看到他的指縫間不斷有眼淚滲出,他的全身也在不由自主的痙攣著,看得出來此刻的他痛苦至極。
也不知道是想到自己睡了自己妹妹的禽獸行為所以自責呢,還是意識到自己愛著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不能在一起了而難過呢。
木小柔猜不透,也不想去猜,這些都是這些人自己作的孽,她不過就是揭開真相的一雙手,她們自己做的事情自然應該由她們一力承擔,嗯,既然要痛,那就好好痛吧,當初你們有多痛快,如今你們就有多痛苦!怪不得別人。
管夢瑤也沒有比白墨淵好上多上,她重重的跌坐在地上,口中不斷呢喃著,「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
剛剛在她面前的得意之色已全然不見,她就像一隻喪家犬,無助又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可是沒有人來救她,而她很快就會被這種悔恨和痛苦徹底淹沒。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了陸寒天的意料,她望著現場亂糟糟的一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正好這時她的助理急匆匆走過來衝她耳語幾句,陸寒天頓時就像是被開水燙到一般,驚恐得睜大眼睛,「什麼?!!」
來不及多想,她立刻拉過已經完全呆住的莉娜,沖白譯等人冷冷的丟下一句:「白先生,我看你們還是先將家事處理完了再談訂婚的問題吧。」
不等他回答,直接就拉著莉娜離開了,白譯那要出口的挽留就被她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徹底堵在口中。
木小柔在在場眾人面上一一掃過,她想要的結果她看到了,再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遂沖陸寒霆道:「我們也走吧。」
陸寒霆衝她點點頭,兩人便相攜著直接出了大廳。
威爾集團C國分公司此刻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為了這次回歸,陸寒天可以說是做了十足的準備,而且她也一心想將威爾集團轉到國內發展,剛一回來她便做了大規模的投資,可是剛剛卻被助理告知,他們所投的資金竟然全都不翼而飛了。
打電話去找她所投資的公司,卻沒想到這些公司竟然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一夜之間一個個都註銷得乾乾淨淨,她根本就聯繫不上。
陸寒天簡直氣得要死,一回到公司便對著公司的高層破口大罵,可是這樣罵著也沒有用,公司的損失依然無法挽回。
兀自罵了一會兒之後陸寒天也只有無奈摔門而出,剛一出來就看到等在外面還穿著一身禮服的莉娜,她緊咬著下唇,面上帶著一種焦急,見她出來急忙走上前來問道:「媽咪,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
她面上的怒意還在,莉娜自然也看到了,只是媽咪的性格就是這樣,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她問再多也沒有用,遂也不想再追根究底的,只是她心頭那幢事依然是放不下,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沖陸寒天道:「那……我與墨淵的訂婚典禮……」
陸寒天瞪了她一眼,語氣頓時提高了一些,「別再想著跟白墨淵的訂婚典禮了,他們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情,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離他家越遠越好,怎麼可能還去淌這趟渾水?!」
莉娜眉頭緊擰,「可是……這件事又不是墨淵的錯,我們這樣是不是不太厚道?」
不厚道?剛剛那女人進入會場大鬧的時候白家人的臉色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白譯的震驚,白夫人的痛苦,以及白墨淵和那位私生女面上那微妙的表情,而且好死不死的,那女人偏偏還誤會了訂婚的是白墨淵和管夢瑤,只怕白墨淵和白譯這位私生女的關係不一般吧,莉娜心思單純,想來根本就沒看出這一點,她既然都已經知道了白家這種齷齪事,自然不會再將莉娜推入火坑,而且照著目前的發展來看,白家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即便她有心要救也挽救不過來了。
如今陸寒天也冷靜下來了,差不多也能想明白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出自誰手,她就說啊,陸寒霆怎麼這麼大方的來參加莉娜的訂婚典禮,原來是準備了這一手,她這個弟弟,她還真是小瞧他了。
「如果你希望我能省點心,不至於累死的話,以後類似於跟白墨淵訂婚的事情就不要在我面前提了知道麼?」
「我……」莉娜剛要說話,卻見陸寒天揉了揉眉心,看上去也真的像是累極了,畢竟她還是不想看到自己媽咪受苦的,所以要說的話也只有重新嚥了回去。
「威爾太太剛剛走得那麼急切,是因為你動了什麼手腳?」在回去的路上木小柔忍不住問了一句。
「嗯。」陸寒霆倒是應得爽快。
果然陸寒霆做事就是這般滴水不漏,他一早就清楚了,即便利用管夢瑤的生母也不至於給白家這般致命的打擊,而趁機讓陸寒霜離開,自然就斷了白家的一切後路。
原本白譯打算,等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將記者手中的照片買下來,白家的醜事絕對不能公之於眾,可是就在他以為一切都處理妥當,照片絕對不會外洩之時,第二天,京市最大的報刊雜誌還是將發生在白墨淵訂婚典禮上的事情以最大的頭條版面刊登了下來。
做這篇報導的人是雜誌非常有名的主筆,他用極為鋒利的口吻將白譯上上下下都抨擊了個遍,他怎樣沽名釣譽,怎樣虛偽狡詐,簡直繪聲繪色的寫了個透,不僅如此,關於白譯那幢私生女的秘聞,這位主筆還花了大篇幅來描寫,他欺瞞良善,翻臉無情,簡直就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偽君子。
這下子,白譯的名聲可謂是一落千丈,眾人這才明白,原本在人前高貴儒雅的白家當家人竟然是這幅德行。
當然了,這還只是陸寒霆給予白家打擊的第一步,接下來,很快就有人扒出了白墨淵和管夢瑤的戀情,還有個別神奇的網友竟然還找出了在國外之時白墨淵和管夢瑤的親吻照,甚至還挖出了管夢瑤曾經為白墨淵打胎的事情,更讓人跌破眼鏡的事,這些萬能的網友還將當初管夢瑤打胎之時醫院開的單子都扒了出來。
在某個知名的論壇之上,關於白墨淵和管夢瑤戀愛的帖子,一經發出便高居在點擊榜的首位,短短幾小時的時間,評論已經超過了上萬條。
網友們紛紛調侃,果然相愛的人最終都是親兄妹,還有些發現管夢瑤打胎的日期跟白墨淵和封家小姐交往的日期重合的,立刻就有人為封家小姐抱起了不平,大力的將白墨淵往渣男的路上狂罵。
那位溫文儒雅的白家大少一夜之間成了眾矢之的,大家都紛紛感嘆,果然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白家好歹還是京市一個大家族了,卻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簡直讓人笑掉大牙。
當木小柔知道這些消息的時候已經是幾天後了,她拿著手機來到書房找陸寒霆,一臉驚愕的問他:「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裡弄到的?」她知道,網上關於白墨淵和管夢瑤的帖子肯定是有陸寒霆參與其中的。
陸寒霆不過是淡漠的瞟了一眼便不以為然道:「你要知道,這世上只有我不想找的東西,沒有我找不到的東西。」
「……」
木小柔突然有點囧,當她還是封靜嫣之時被白墨淵如傻子般的愚弄是她這輩子最大的污點,如今卻被陸寒霆翻了出來,他會不會嘲笑她的天真無知?
陸寒霆見她愣愣的不吭聲,不由疑惑道:「怎麼了?」
木小柔低垂著腦袋搖搖頭,「沒什麼。」
陸寒霆見她面上透著低氣壓,眼中滿是黯然,略想了想便猜到她在想什麼,他嘆了口氣,從椅子上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一把摟在懷中,柔聲道:「我並不在乎你的過去,我在乎的是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將來也是我的妻子。」
被陸寒霆這樣抱著,再聞著他身上的氣息,不知道怎麼的,木小柔原本低沉的心瞬間就恢復過來了,她緊緊的回摟住他,靠在他的懷中輕輕點了點頭,「嗯,我會好好做你的妻子的。」
此時此刻,木小柔真的非常感謝老天給了她這樣的機會,如果她沒有遇到陸寒霆,那麼經歷過家破人亡痛苦的她定然是滿目瘡痍,全然被仇恨所掩蓋,可是現在,因為有了他的存在,她的傷口被撫平了,她知道原來這世上還是會有一心一意對她好的人,她不是在仇恨中越陷越深,而是對未來充滿了美好的幻想,這一切都是陸寒霆帶給她的,他希望她好好成為他的妻子,她自然是要聽他的話,不要再被過去所困。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對於白家來說簡直就是一場比一場可怕的噩夢,白家一直最引以為傲的名聲一夜之間消失殆盡,不僅如此,白家的當家人白譯更是被人罵得狗血淋頭,本來這些事情就已經夠晦氣的,卻沒想到網上竟然又爆出了白墨淵和管夢瑤在一起的消息,原本這兩人之間的微妙白譯是知道的,畢竟是男人嘛,他也能理解,一個男人背後怎麼可能沒有一兩個女人呢,所以對於兒子跟管夢瑤的事情他也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別鬧得太過就行了,但他沒想到的是這兩個人竟然還……
如果是之前得知這件事情,他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最多就是會說白墨淵玩物尚志,可是現在,當他知道兩人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之時,這件事對他的痛擊是可想而知的。
這兩天白譯簡直被氣得半死,從訂婚典禮上回來之後就一直臥病在床,白夫人柳盈香也因為他的背叛變得神神叨叨的,至於白墨淵和管夢瑤,自從這件事發生之後兩人就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他派了好些人尋找都尋找不到。
白譯現在只覺得心力交瘁,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怎麼讓白家重整旗鼓了,他只希望他能好好養好身體,重新恢復過來就行,可他沒料到屋漏偏逢連夜雨,在他躺在床上的第五天,一大幫警察便直接闖進了白家,毫不客氣的將他扣押到了警局。
白譯被抓的消息很快便以各種形式散佈在京市的每個角落,木小柔拿過今天的晨報看到這則消息之後也是吃了一驚。
白譯被抓是因為他私販毒品,在如今嚴禁黃賭毒的風口下被抓到,白譯這次是死罪難逃了。
木小柔也沒想到白譯竟然這麼大膽,竟然私販毒品,而且數量還不小,她更沒想到的是,白譯私販毒品的事情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挖了出來,就算是陸寒霆,動作應該也不會這麼快吧?
「這件事可不是我做的。」當木小柔將自己的疑惑告訴陸寒霆之後他是這樣回答她的。
「嗯?」木小柔這下就更驚訝了。
「是程家!」
木小柔恍然大悟,不過這個真相卻也讓她心涼,要知道白家和程家曾經可是好到可以穿同一條開襠褲的,卻沒想到白家出事之後程家不僅不相幫,而且還落井下石,這招可真的夠陰損的。
「程老爺子可是個非常精明的人,白家接連遭遇了這番打擊,他自然也猜到了肯定是有人在其中動了手腳,而能將整個白家從人人仰望的儒家大族打擊到人人唾罵的地步,他只需要稍微想一想也能猜到幕後的主使者是誰,他明白這個時候就是他表明立場的時候,白家顯然是很難再站起來了,所以他若還幫助白家的話,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而還會將自己也搭進去,可若是他趁機給予白家最致命的一擊,這樣就迎合了我的胃口,雖然他之前也沒有表明過要站在我這邊,但是這樣也算是表明了他的態度——他絕對不會跟陸家對著幹,不僅如此,他還要成為陸家的左膀右臂。」
聽到他陸寒霆這麼說,木小柔面上不免帶著些擔憂,「那你同意了?」
陸寒霆冷笑一聲,「雖然程家這麼做的確是迎合了我的胃口,但是他的所作所為也實在是太過卑鄙了一些,這樣的一條毒蛇,我還是不要養在身邊的好,免得到時候他會像咬白家一樣反咬我一口。」
木小柔這下才是鬆了一口氣,「你說得不錯,程家雖然會成為一個很不錯的幫手,但是他們家行事太過陰毒了一些,還是離得遠一點比較好。」
「嗯。」陸寒霆點點頭,「不說這個了,如今白譯被抓了,想來死刑是免不了了,而封家的仇也算是報了,至於白墨淵和管夢瑤,我暫時還不知道這兩個人究竟跑到哪裡去了,但是我會加大力度追捕的,你不用擔心。」
白家覆滅,白譯被抓,這對她來說已經足夠了,至於白墨淵和管夢瑤,這兩個人成了喪家犬,再加上還有親兄妹的身份,想來也是生不如死的,其實現在的她已經不想去在意那麼多了,只要這兩個人安分守己,躲得好好的,永遠不要再出現在她面前,她倒是不想去在意他們的死活,而她如今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將孩子平安生下來,再跟著陸寒霆好好將他養大。
「算了,白墨淵和管夢瑤你也不用浪費時間去追捕了,我覺得除了他們兩人之外,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我那個還未來得及打造出來的花園,還有我們沒有出生的寶寶,在寶寶出生之前,他的生活用品,他的遊樂場這些我們都還沒有著手準備呢。」
陸寒霆贊同的點點頭,他和她之間的幸福生活,的確是比任何事情都要重要的,不過即便如此,他也不會放過管夢瑤和白墨淵這兩個人,他的打算是,只要找到這兩人,不用告知於他,直接除掉就行,他可不想這兩個人再出現在她跟前讓她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