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回家吃飯咯

謝歲辰坐在自己座位上,整理一週的出勤表,察覺動靜抬起頭。

謝歲辰詫異:「以凡,你怎麼回來了?」

柏以凡說:「柏可非還在美術老師那兒,我等他一起回家,就過來坐坐。你忙你的。」

謝歲辰繼續低頭看表格。

柏以凡在講台上坐了下來,掃視班級。

柏以凡:謝同學很認真嘛!

柏老師提醒謝同學:「你今天的書還沒有背。」

昨天謝歲辰是下午兩節課找的柏以凡,今天兩節課下的時間被洪老師佔用了。

謝歲辰抬頭:「抱歉我忘了,現在背吧。」

謝歲辰背起來。柏以凡聽不清,下了講台,走過去,站在謝歲辰面前。柏以凡站著,從上往下看。謝歲辰的頭髮長得快,現在的頭髮看上去已經沒軍訓時那麼硬邦邦的,手感不錯的樣子。

謝歲辰背書依舊流暢自如,完美無缺,無可指摘。

「小朋友背得很好嘛,真乖。」柏老師點頭,摸了摸謝同學毛茸茸的腦袋。

謝歲辰:……

謝歲辰問:「老師,我今天捉到大程了,獎賞呢?」

柏以凡:……居然還記得這茬?

柏以凡順勢說:「獎賞嘛,今晚和我回家吃飯。」

謝歲辰有點驚訝,剛要說話,柏可非來了。

柏可非推門進來:「凡凡,你幹嘛不回宿舍等我……哎,小謝也在啊。」

柏以凡轉頭:「你畫好恐怖圖了?」

柏可非才學美術沒幾天,畫出來的東西都特玄幻。

柏可非不服氣:「沒那麼糟!我已經能畫水果了。」

「靜物不是重點,你是考導演,不是考美術。」

「知道了知道了。」柏可非不耐煩,轉移話題說,「快點走吧,墩兒已經念了一個星期炸肉餅了。」

柏以凡問:「墩哥他人呢?」

「我讓他在宿舍候著呢,大程也在宿舍呢吧?」

柏以凡點頭:「讓他倆再等等吧。謝歲辰得鎖教室門,還有個人沒來拿書包呢。」

恰好朱樂勇來了,準確的說是一個人影「噌」撞進教室來。

柏可非被嚇了一跳:「同學你慢點!」

「閃開!」朱樂勇沖柏可非吼了一聲,臉紅紅眼紅紅,指著柏以凡,「你個小人,是你找班主任告我狀的對不對!」

柏以凡:……

柏以凡:「我告什麼狀了?你倒是說說看。」

「你告狀,說我找洪老師說你壞話!」

柏以凡:「那你說了沒?說了吧。如果是我找老師告狀,那最多算告狀。你對洪老師說我不學化學,那可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朱樂勇:「告狀算什麼英雄!」

「是啊,睜眼說瞎話更不是男人。」柏以凡慢悠悠,「大個兒你清醒清醒,我沒有承認告狀,也沒有告狀。所以你罵來罵去都罵的自己啊。」

「你你你……」朱樂勇指柏以凡,「小人,有種單挑!」

「和你單挑?我嫌跌份兒。還有,麻煩你識點時務。」柏以凡挑眉毛,指了指自己身後,「那個,我哥,蠻力滿格一個打三。這個,我同桌,學院派武力上限至今沒測到。我人多,腦殼壞了才和你單挑。」

柏可非不高興了,向前走一步:「到底怎麼回事兒?」

謝歲辰沒說話,低頭將襯衣袖口挽起一道。

朱樂勇退了一步:「靠!你等著!」

說完「哧溜」躥出去,抓起書包就跑,比來得時候還快速。

柏以凡:……

柏以凡轉頭建議:「我覺得他可以去參加運動會。」

謝歲辰點頭:「跑五千米應該沒問題。」

柏可非又問了一遍:「到底怎麼回事兒?那人是你舍友吧,叫朱樂勇的?」

「哎,還能怎麼了。他和我不對付唄。」柏以凡滿不在乎,「好了,咱們可以鎖門走人啦!」

謝歲辰拿出鑰匙,鎖好門,和柏以凡柏可非一起回宿舍。柏可非去叫王遠廣,卻發現程逸灝正呆在宿舍和他聊天。兩人異常投緣,一路聊著學校校花哪個更出色。

五個人在宿舍樓下碰頭。

柏可非指著謝歲辰對王遠廣說:「凡凡的班長,謝歲辰。小謝,這是我舍友,王遠廣,墩兒。說起來,你們倆勉強能算半個同鄉。」

王遠廣老家雖然在東北,但在s市也有房有車有家裡人。而謝歲辰就是s市來的。

王遠廣看著謝歲辰撓頭:「哎,你挺眼熟的。」

程逸灝蹦跶:「謝老大,你認識墩哥?」

謝歲辰看王遠廣卻是個陌生人。他搖了搖頭,疑惑地說:「我之前在市五上初中,或許見過?」

王遠廣搖頭:「沒啊,我初中是在大東北上的。」

柏可非說:「別管之前,現在認識就行了。」

「是這個理兒。」王遠廣樂了,「走走走,快回家去,我想死咱叔咱嬸兒了!」

「你是想炸肉餅了吧!」柏可非無情戳穿王遠廣。

「都想都想。」王遠廣嘿嘿笑,又抓著程逸灝聊校花了,順便還調侃了下柏可非和詹玥的愛恨糾葛。

柏可非惱羞成怒。

前面三個人亂成一團,謝歲辰拉著柏以凡問:「這麼多人一起去你家吃飯,有什麼特殊事情嗎?」

柏以凡揮了揮手:「到了你就知道了。話說,我爸做飯可好吃了,我當年離家之前只學了一層,後來悔得要死……」

柏以凡停住了。

謝歲辰問:「離家?離家去哪兒?」

離家上大學。後來想學都沒機會了。

柏以凡發現自己心裡防線鬆了,有那麼一小會兒他居然忘了謝歲辰現在和自己只是同學。

柏以凡:這現象不太好,要警惕。

柏以凡岔開話題:「沒去哪兒。總之我爸做飯特好吃,你今天賺到了。」

回到家,卻沒看到柏爸,柏媽一個人在廚房裡切菜。

柏以凡站在廚房裡:「媽,怎麼就你一個人?我爸加班了?」

「唉,不是。你爸等會兒就回來了。」柏媽轉過頭,順手捏了片西紅柿沾上糖,喂柏以凡。

柏以凡張嘴吃了。

柏媽擦手,走到客廳,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打招呼:「大程來啦。墩兒也來了,你叔一早就把肉餡準備好了。小謝這頭髮挺精神的!別拘束,坐坐坐,看電視。柚子吃不吃?」

程逸灝那是從小玩慣了的,特利索地去開電視。

王遠廣也不客氣,拿了水果刀自己剖柚子,掰了幾瓣分出去,還和程逸灝聊綜藝節目。

倒是謝歲辰坐在沙發,低頭捏柚子皮。

謝歲辰束手束腳的樣子挺新鮮的。柏以凡看著偷偷樂,被柏媽揪了耳朵拽進廚房:「我聽你哥說,你在學校總欺負人家小謝?」

「冤死我了。」柏以凡氣呼呼,「我像那種欺負人的人嗎?媽,你不要胳膊肘往外扭。」

「那你陪他說話去,我看小謝老實孩子,第一次來別讓人拘束。」

柏以凡:「知道了知道了。」

柏以凡就跑出去玩兒。不過謝歲辰已經開始和王遠廣說s市的事情。

柏以凡走過去問:「大程哪兒去了?」

王遠廣擠眼說:「大程說要看可兒畫的靈魂畫作。」

柏以凡:……

沒一會兒程逸灝跟著柏可非走出來。

王遠廣問:「大程,幻滅了吧?」

「不!我還是看好可非哥的!」程逸灝堅定得不得了。

柏以凡:……居然還是真愛粉。

柏可非導演收穫到人生第一個鐵桿粉絲。

幾個人等開飯挺無聊的,王遠廣提議打撲克。柏可非就拿了兩副紙牌來,五個人圍著茶几坐下來。

王遠廣說:「炸金花、斗地主、爭上游、七王五二三、摜蛋,玩哪個?我選斗地主。」

程逸灝、柏可非和柏以凡紛紛表態。柏可非和程逸灝一夥兒要玩炸金花。柏以凡和王遠廣站一隊。

大家就去看謝歲辰。

哪知道謝歲辰什麼都不會。

眾人:……

謝歲辰:「但我想學斗地主。」

不會可以學,謝歲辰看了一遍,第二趟就融進眾人之中了,炸彈、對子、三帶二、同花順,打得風生水起。但謝歲辰只要和柏以凡對上就撲街,簡直邪門。

期間柏爸回來,圍觀了下。

柏爸咄咄稱奇:「小謝,你牌挺好啊,打得也不錯呀,怎麼貼了滿臉的小紙條?」

謝歲辰也不明白:「明明知道以凡手裡有小王和同花順,可打到了,我手裡就沒牌接了。」

王遠廣驚了:「你還記牌猜牌啊!」

謝歲辰就說:「可非哥手裡現在還有三張二。」

柏可非訝異又同情,看著謝歲辰。

能記牌還輸給柏以凡,也是慘。

莊家輸就莊家貼紙條,莊家贏就其他人貼小紙條。打到最後,幾個人數數,謝歲辰貼了最多。

程逸灝飽含同情,安慰謝歲辰:「老大你賭場失意,情場桃花兒朵朵開!」

這時候柏爸叫吃飯,幾個人排隊去洗臉。洗好去餐廳。

餐桌上放著個蛋糕盒。

程逸灝說:「咦,今天誰過生日?」

柏以凡:……

柏以凡:「我們真的從小學就認識了?」

柏爸解釋:「凡凡生日,本來該過農曆的,但那天上學,今天是陽曆的,又剛好放假,就補上了。」

柏以凡其實沒想過死了一趟還能過生日,興高采烈去開蛋糕盒。

開了盒子,心都碎了。

柏以凡轉頭哀怨地看柏爸:「老爸,你就不能給我寫個虛歲嗎?」

大家湊過去,看到蛋糕上寫:凡凡,十五歲生日快樂。

王遠廣驚訝:「弟弟,原來你比可兒小兩歲!」

柏可非補刀:「兩歲半,小時候我上學,他哭著喊著要一起,開始還打滾呢。鬧了一年,最後只好讓他提前上學了。」

程逸灝嘿嘿笑:「凡凡,認清現實吧,你還是該叫我哥的!」

柏以凡哼哼唧唧:「謝歲辰你想說什麼,別憋著了。」

謝歲辰:「今天被小自己一歲的凡凡誇乖……有點不想見人了。」

「靠!」柏以凡叉腰,「其實我已經二十五了好嘛!」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