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察覺到異樣是在第二天早晨要出門的時候。握住門把手的瞬間,光平感到有些不對勁。
「門把手怎麼凹下去了?」光平用指尖撫摩著說。拇指接觸的地方有一釐米左右的凹痕。
「啊,這是最近被人弄的。真不明白為什麼要做這種惡作劇。」
「是啊。」光平若有所思地撫摩了一會兒門把手,然後看了看門的內側。鎖是半自動的。「果然。」他嘆了口氣。
「怎麼了?」
「警察來過了吧?」
「警察?」
「就是眼神很犀利的那個警察,上次出現在MORGUE的那個男人。」
沙緒裡似乎想了起來,當即否定說:「他沒來過。」
「那就奇怪了。進我家時,他就是用這種手法打開門鎖,擅自進來的。」
「這種手法?」
「如果是半自動鎖,有時猛砸一下外側的門把手,就能打開。」
「這麼危險?」沙緒裡雖這麼說,並未表現出不安,不一會兒,她的臉色變得蒼白,「不好……」
「怎麼了?」
「照你這麼說,我懷疑有人進過我的房間,和門把手上出現凹痕基本是同一時間。」
「大約是什麼時候?」光平振奮地問。
沙緒裡低頭想了一下說:「應該是松木被殺後不久。對了,案發時間是在週三,而你發現屍體的時候是週五,對吧?好像就在那期間。」
「先回去。」光平打開門,回到屋內,「有沒有東西失竊?」
「沒有。」沙緒裡回答,「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進小偷了,只是覺得古怪。你明白那種感覺嗎?」
「明白。」光平說,「真的沒少東西?」
「感覺書架有點異樣,好像書被一本本抽出來過,但什麼都沒有少。抽屜裡的信也被弄亂了。」
「可是並沒有東西失竊,對嗎?」
「對。你說,從這裡還能偷什麼?」
是啊,就算偷走女孩用的收錄機也賣不了幾個錢。
「內衣我也檢查了,好像也都在。」
「你能記得?」
「當然了。款式、圖案之類,我一眼就能確認。」
「厲害。」光平聳聳肩。
到了青木,光平一邊陪客人打檯球,一邊想心事。
有人進入了沙緒裡的住處,這一點已確定無疑。假如她所說的日期無誤,似乎不像是那個姓香月的警察做的。而且,那個警察也不像是會闖入花季少女住處的人。究竟是誰出於什麼目的要潛入沙緒裡的住處?當然是為了尋找東西,光平想。從「尋找」一詞中他又聯想到一件事——松木的住處也曾被人闖入。凶手也在裡面尋找著某種東西,很可能並未找到,所以又侵入了沙緒裡的住處。
凶手為什麼要盯上沙緒裡的住處?或許是因為她跟松木關係親密。如果是這樣,凶手肯定是瞭解二人這層關係的人。完全一樣,光平想。香月曾根據武宮的供述斷定凶手是熟人,推理方法跟這完全一樣。
不可能!肯定是哪裡出了差錯!光平狠狠地甩了一下球杆,想努力甩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