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尉東菱養病期間池珩的表現昭示了他是一個完美女婿,關斯靈覺得自己也該對池珩的父母獻點殷切,她去商場買了一些營養品,因為程翊有糖尿病,池鼎辰有骨質疏鬆,她買了蜂膠,蜂皇漿,海參氨糖膠囊,高鐵高蛋白的老年人奶粉,以及自己親手燉了一鍋子沙參天冬鴨子湯。為了燉好這鍋子湯,她前後做了好幾次實驗,確保無糖無味精,少鹽少油,鴨肉不生不老,肉質鮮嫩後才敢放進保溫桶裡。
兩老笑得樂開了懷,尤其是程翊邊喝湯邊讚道:「真是不簡單啊,鴨肉要做得好吃很難啊,斯靈你一定下了很多功夫吧,以後不需要這麼麻煩的,我們不缺吃的。」
「沒事的,熟能生巧嘛,學會了我也可以做給池珩吃。」
程翊笑瞇瞇地看著關斯靈,喝了整整兩碗湯。喝完湯後,她拉著關斯靈上了二樓,走進自己的臥室,說是有東西要給兒媳婦看。關斯靈看著她胖乎乎的身子挪到梳妝台前,打開抽屜拿出幾張照片。
「斯靈,快來看看啊。」
關斯靈湊過去一看,是幾張嬰兒的照片,程翊笑瞇瞇道:「我有個老姐妹,現在定居加拿大,這是她孫子的照片,她寄給我看的,你看多可愛的孩子。」
說起來,照片上的孩子算不上可愛,瘦巴巴的,皮膚又黑,還苦著臉,但程翊看得津津有味。
「她的兒媳婦才二十五,生得特別順暢,一點苦都沒受。」程翊說。
「媽。」關斯靈笑道,「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和池珩在努力中。」
程翊一聽大為驚喜,本來旁敲側擊就是為了鼓動兒媳婦早點生孩子,沒想到兒媳婦自己想通了,這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她還怕因為生子這事和兒媳婦產生隔閡呢。
「真的啊?」程翊樂得笑了出來,「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懂事的,識大體的孩子,不會讓我失望的,對了,你們去醫院檢查過沒有?現在提倡優生優育,一切要早做準備。」
「去檢查過了,一切沒問題。」關斯靈說。
「中醫呢?中醫去看了沒有?有些身體問題西醫是檢查不出來的。」程翊緊接著問。
「這倒沒有。」關斯靈搖頭。
「既然準備懷孕,就要做好一切準備,這幾天你抽個時間,媽媽陪你去看中醫,如果有什麼問題先吃點中藥調理調理,再準備懷孕,這樣就萬無一失了。」程翊提議。
呃……關斯靈沒法說不。
「對了,看病之前不要化妝,因為中醫要看人的氣色,你化了妝後醫生就看不出了,還有不要喝牛奶豆漿,舌苔會很厚的。」程翊認真地叮囑。
程翊因為糖尿病沒少跑醫院,名醫館的老中醫結識了不少,她帶著關斯靈去醫院,掛了VIP號就診,一路上都拉著關斯靈的手,讓關斯靈有些感動。
本以為沒有什麼問題,但頭髮花白,精神矍鑠,經驗老道的醫生為關斯靈把脈,看舌苔後說:「體質偏寒,有血瘀,還有脾虛。」
結果配了一大袋子中藥回家,程翊千叮嚀萬囑咐中藥一定要每天喝,喝個一兩個月效果會很好的。
池珩回到家便聞到屬於中藥獨有的一種藥臭味,蹙了眉頭問:「媽媽帶你去過醫院了?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了體質寒涼,有血瘀,脾虛,陰虛火旺,總之一堆問題。」關斯靈沮喪道,「這不配了一堆藥。」
池珩笑了:「說到底是你平時不注重鍛鍊,又喜歡吃辣。」
飯後,關斯靈捏著鼻子喝下了黑乎乎的一碗藥,喝到一半,胃裡已經開始翻騰了,這藥味道也太怪了,不僅僅是苦味,還很澀,澀中帶酸,酸中還帶著一種辣,總之非常古怪,不能用難喝兩字來概括。
她喝完後整張臉都皺起來,趕緊對著池珩張開嘴巴,池珩將一塊巧克力塞進她的嘴裡。
「這藥太難喝了,我怕我堅持不了,但媽媽說了每天都要喝,要喝兩個月。」關斯靈說。
「又不是三歲小孩,這點苦也受不了?」池珩反問。
「站著說話不腰疼!說到底我喝藥還不是為了我們有一個健康的寶寶?真不公平,生寶寶,男人只要爽一爽就好了,女人要忍受那麼多。」關斯靈說。
池珩伸臂將關斯靈摟緊懷裡,拍了拍她的腦袋:「乖,心態要放好,男人女人各司其職,上天很公平。」
因為在喝中藥調理,兩人努力造人計畫暫告段落,池珩又用起了小雨衣,他覆蓋在關斯靈身上進行「力與美」的運動時,低笑著說:「我有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
關斯靈的雙手正緊緊地攀附著他的背,聽他抱怨後笑著問:「不夠爽快?」
池珩深入地撞了撞,認真地點了點頭:「總之和以前的感覺有點不同。」
關斯靈這才覺得心理平衡了一點。
結束後,池珩在衛浴室洗澡,關斯靈懶懶地躺在床上,伸了伸懶腰,手碰到了床邊小幾上那本未看完的《原來你不懂男人的心》她翻了個身,將書拿下來,繼續翻看。
「男人是視覺動物,女人是聽覺動物。」
「別以為你是美女就可以掌控男人的心,對成功男人來說,一個善解人意的女人敵得過一百個國色天香的女人。」
「你還在抱怨老公忘了結婚紀念日嗎?你還在抱怨老公沒有送你情人節禮物嗎?你還在抱怨老公忙於工作忽視你嗎?記住,婚姻中最大含量的兩個字是理解。」
……
池珩躺上床的時候,關斯靈還在研究這本書,他不禁問了句:「那麼好看嗎?」
關斯靈放下書,側了身,含情脈脈地看著池珩:「老公,我好崇拜你哦。」
王崇崇的書說了:男人之所以到外面尋溫柔鄉,是因為老婆沒有滿足他屬於男人的驕傲,男人很膚淺,需要的僅僅是女人的崇拜,無論這份崇拜是真是假,他們不會追究的。
池珩雙手擱在腦勺後,反問:「是書上叫你這麼說的?」
「喜歡嗎?」關斯靈用手戳了戳他的胸口。
「還不賴。」池珩揚了揚眉,按住她在他胸口游曳的手,「其實你不必費心看那些,我可以教你怎麼養長久地得到我的心。」
「厚臉皮,誰稀罕得到你的心。」關斯靈抗議,但眼睛卻陷入了他戲謔的眼神中,弱弱道,「那你說。」
「我又突然不想告訴你了。」池珩思量了一下說,「因為我要佔上風,告訴你了虧的是我自己。」說完他關了壁燈,側躺,從背後抱住了關斯靈,強有力的手臂環繞著她的腰。
池珩睡眠質量很好,幾乎閉上眼睛就可以心無雜念地進入睡眠,很快關斯靈就聽見屬於他平穩,勻長的呼吸鋪灑在她頸後,他的呼吸永遠是那麼乾淨,沒有一點異味,還帶著淡淡的薄荷味,和他長期喜歡吃一種外國品牌的薄荷糖有關。此刻,關斯靈的後背緊緊貼著他灼熱結實的胸肌,垂眸便可以看見他的手按在自己腰間,那麼用力,帶著男人的佔有慾,她卻沒有睏意,想起剛才王崇崇的書有一頁是這麼寫的:
如果你問男人:你愛我嗎?最狡猾的男人會鎮定地反問:你說呢?那他就是不愛你,因為他需要時間的緩衝,看清你臉上的神情,根據你的神情考慮自己該說真話還是撒謊。
「池珩,你愛我嗎?」關斯靈輕聲道,說得極輕極輕,那個愛字幾乎不敢說出口。
回答她的是池珩的呼吸聲和用力心跳。
隔日鬧鍾響起了,關斯靈已經整個人貼在了池珩的身上,她睜開眼睛,問了句:「幾點了?」
「六點還不到,你是不是調錯鬧鍾了?」池珩問。
「哦,新買了一隻鬧鍾,可能沒調對時間。」關斯靈打了個哈欠,收了收自己的腿,膝蓋卻碰到了池珩的那個部位,發現池珩有晨勃的跡象,立刻揶揄他,「是不是做了什麼少兒不宜的夢?」
池珩點頭,很享受地說:「很精彩很香艷的一個夢。」
關斯靈立刻翻身坐在他身上,似笑非笑道:「來來來,老實交代,夢裡的女人是誰啊?說真話沒事,反正人人都有YY的權力,這太正常了。」
池珩懶懶的伸手按住她的腰,慢條斯理道:「夢中的女人啊……長頭髮,大眼睛,瓜子臉,腿很細,腳踝有個疤,就是胸部小了點,可惜。」
「不老實,誰會做夢做到自己老婆?」關斯靈話是這麼說,心裡卻甜甜的,「到底是誰是誰是誰。」
池珩失笑:「沒做夢,是你睡相不好,總用腳磨蹭我,才變成這樣的,男人的生理反應而已,有必要追究嗎?」
關斯靈眼眸含笑地看著池珩,不得不說,清晨的池珩是最帥的,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種懶散,堅毅硬朗的線條柔和了不少,頭髮也有點凌亂,神情是完全放鬆的,這一刻,他是個徹底無防備的男人,露出淺淺的溫和的微笑,非常帥,她用手整了整他的頭髮,低頭親吻了他的臉頰。
因為時間還早,他們擁抱在一起躺了半個鍾頭,彼此看著彼此的眼睛,無限溫柔繾綣,被窩裡是屬於兩人的溫度,空氣裡瀰漫著兩人髮膚間的味道,縈繞在一起,纏綿在一起,非常美好。
「看著我有心動的感覺嗎?」關斯靈厚顏地問。
「怦然心動。」池珩把玩著她的手指,慢慢與她十指緊扣,「像是回到了十八歲,心跳得很厲害。」
「甜言蜜語信手拈來啊。」關斯靈說,「哄我。」
池珩垂眸看著關斯靈,嘴角勾起弧度,小聲道:「男人願意哄你的時候要珍惜,等到不願意哄你時你就完了。」
「你偷看了王崇崇的書!」關斯靈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