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狐妖妖力高深讓鏡寧沒想到,他重傷了狐妖卻沒有捉到她。思及傷重的狐妖定會需要吸食更多的陽氣,這些日子鏡寧在城中設下了不少結界,一旦狐妖用了妖力,必定逃不過他的眼。
這些天鏡寧盡心的教了末畫不少東西,令她修為著實長進不少。反倒是末畫有些不願意學起來。
是夜,兩人追蹤狐妖的蹤跡到了城外,卻在小河邊跟丟了她,彼時城門已落鎖,二人唯有露宿郊外。末畫坐在火堆邊望著靜坐著的鏡寧發呆,她覺得,這個道士的一張臉有時竟比妖怪還要惑人。
一個小石頭打上她的頭,鏡寧眼也未睜便問道:「修行需持之以恆,日日不可落下,凝神。」
「師父,我在練習怎麼在面對你的時候心跳不要紊亂。」
鏡寧睜開眼,淡淡問她:「上次落水之後留下了心疾?」
末畫揉著自己的心口道:「約莫是吧,看見師父的時候就犯病,定是上次師父將我獨自留下給我帶來了太多隱傷。」
鏡寧只淡然道:「修道若想有所成,必定清心靜神,寡慾而無求……」他說著道家清修心法,末畫聽著他的聲音慢慢走神,她覺得,修行與她而言並無多大意義,心底倒是有個想法慢慢決定下來。她忽然打斷鏡寧的話道:「師父,我覺得我不想做你徒弟了。」
鏡寧眉頭一皺,聲色難得帶上了怒火:「胡鬧!」
「我是認真的,我不做你的徒弟,做你娘子好不好?咱們可以隨便親親隨便滾一堆。」
鏡寧一怔,更大的怒火夾著一抹幾不可察的害羞燒紅了他的耳根:「放肆!」
末畫眨巴著眼看了他一會兒,而後伸出了四根手指頭,問:「師父放四要幹嘛?」鏡寧眯起了眼,見他真的氣了,末畫忙擺手道,「好吧好吧。我就當徒弟好了。」
左右也就今晚的時間。
夜入三更,鏡寧閉眼休憩,末畫輕輕向空中吐了一口氣,草葉頭上的昆蟲不一會兒便栽到地上,沉沉睡去。末畫爬起身來,走到鏡寧身後,她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傷,微微有些嘆息:「當時你若是來救我可不就不會受傷了麼,三尾妖狐哪是你一個道士對付得了的。若不是我重傷未愈,此事怎麼將你牽扯進來。」
她埋下頭,輕輕舔了舔鏡寧脖子上的血痕,黑色的爪印立即消了不少。末畫的脣沒捨得離開,貼著他血脈跳動的地方深深一吻,滿意的看見那處慢慢紅了起來,她笑道:「真想讓你全身都這樣紅起來。」
末畫掏出匕首,刀刃映著月色寒光,照出她比尋常更添一分腥紅的瞳孔。
她輕輕割破鏡寧的食指,用血涂遍刀刃。
「師父,你猜,明早你還看得見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