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默年手筋腳筋被盡數挑斷,中原人將他吊在城門上,朦朧間,他只見若水一身黑衣浸血的自遠處踏來,她手中的長劍已被鮮血浸紅,看見了他若水仿似在笑:「蕭默年,天色晚了,我們回家。」
一把大刀自若水背後砍下,她脣邊的笑還沒來得及消散……
「若水!」
南疆月色如水,蕭默年猛的驚醒,一頭冷汗。夢中場景猶在,他捂住心口一陣撕裂的疼痛。窗外黑影一閃而過,蕭默年低喝:「誰!」
「空念大師。」一個女子聲音在黑夜中響起,「我名喚阿灼,是武林盟主上官其華的人。」蕭默年靜靜打量著角落的黑影,阿灼也不在意他的態度,只是笑道,「大師被那魔頭禁錮於此,心中定是痛恨非常,阿灼有一法能助大師逃出此地。」
蕭默年仍舊沉默,耳尖的他聽見房頂上有輕微的響動,想來,定是若水派來監視他的人。
阿灼在地上放下一個青花小瓶道:「往生鳩,古陳國的毒藥,現今無人能解,此藥定能終結那魔頭的性命。」
蕭默年垂下眼眸,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阿灼期待大師的好消息,告辭。」言罷,她的身影如來時一般,倏地消失。房頂上那人的氣息跟著也消失了。獨留蕭默年靜望那瓶往生鳩,神色沉凝。
翌日,蕭默年主動邀若水共進午膳,這是他與若水重逢後的第一次,若水也沒推脫。進門後屏退左右,關上門,她取下黑紗,淺笑著望著蕭默年:「真難得。」
蕭默年也彎脣笑了笑,動手給若水斟了一杯酒:「不日便回南疆了,我們卻沒有在一起好好吃過飯。」
若水坐下來,接過蕭默年手中的酒杯,她笑望他:「你自己不喝一點?」蕭默年搖頭:「不用。」若水脣色有些蒼白,她將酒杯放下,臉上沒了笑容。
蕭默年心中苦澀,卻還問道:「不想飲酒?」
「哈!」若水忽然大笑出聲,手一抬,仰頭便將杯中酒飲盡,快得連蕭默年也怔住了,酒杯被若水狠狠擲在地上,碎裂的聲音蒼白了蕭默年的臉色。
「往生鳩,往生鳩……蕭默年你便如此厭惡我,恨不得親手殺了我?」
蕭默年面色如紙慘白,他顫抖著指尖想拽住若水,卻被她躲開,他失神呢喃:「你知道,你知道為何還要喝下去……你分
明知道……」
若水目光清冷的望著蕭默年:「這杯酒飲盡,祭我前生歲月,祭你我姻緣。蕭默年,從今往後,你我恩斷義絕,再不往來。」
這是蕭默年想聽到的話,但卻不是以如此決絕的方式,他上前,想給若水把脈,但卻被一股蠻橫的內力推開。若水捂住心口,重新戴上黑紗,揚聲道:「來人,將這個和尚帶出去,趕出南疆,百年之內,不準再讓他踏入南疆一寸土地。」
她還是對他下不了殺手,但是終於能對自己狠下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