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後,若水身邊形影不離的人從一個和尚變成了道士。她好像全然對蕭默年失去了興趣,更像是已將他忘記。
某日午後,若水在院子涼亭下歇息,恰逢看見蕭默年在池塘小橋邊喂魚。她頭一偏,懶懶的倚在木兆子的肩頭,木兆子微微一僵,若水笑著調侃:「你莫要緊張,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木兆子掃了蕭默年一眼,一聲嘆息:「你這又是何必。他已是萬念皆空之人,你不如放自己一馬。」
若水笑道:「言下之意,你是讓我放過他。」木兆子沒有答話,若水卻將他的臉硬扳了過來,正色道,「你說罷,只要你讓我放過他,我立即便讓他走。」
仿似再也忍不下去了一般,手中的魚食盡數拋入池塘中,他站起身來,眸光陰冷的望著若水,那樣的表情與以前的蕭默年總算有了幾分相似。
而若水卻沒看見他似的,只定定的望著木兆子,好像只待他點頭,她就立即將蕭默年趕走。木兆子來回看了看兩人,心感尷尬,正無奈之際,蕭默年忽然邁步走了過來。
「何必這樣糟踐自己。」他冷冷望著若水,道,「你到底想要什麼?」
若水這才抬頭看了他一眼,語帶刺耳的嘲諷:「我想要什麼,你便能給什麼嗎?空念大師?」她頓了頓,又道,「可惜,我要的,你都給不起……」
話音未落,若水被蕭默年狠狠往前一拉,他一隻手臂大力的禁錮住若水的頭,另一隻手挑開她的面紗,狠狠的咬上了她的脣。
若水一驚,卻沒有掙扎,雙手摟住蕭默年的脖子,不甘示弱的回吻著他,仿似要將這些年的痛與恨盡數發泄出來一般。
木兆子面色一僵,更是尷尬起來,見兩人這個模樣,唯有悄悄的離開了涼亭。
初時的憤怒一過,蕭默年心道糟糕,想退,卻被若水緊緊拽住,血腥味在兩人脣齒間流傳,蕭默年皺了眉頭,如此近的距離,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若水心底的絕望掙扎和卑微的期盼,長久的離別,折磨的何止是若水……
他緊蹙著眉頭,將這一吻由狂亂慢慢深入下去,心底的思念傾瀉而出衝毀了好不容易鑄起來的堤
壩。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呼吸皆亂,若水才放開了蕭默年,她的脣在他臉上輕輕摩擦,溫熱的呼吸不分彼此的交纏,若水不再用內力控制自己的聲音,她在蕭默年耳邊低語:「我想要的,只是晨起能看見你的面容,日暮能攜手共你踏歸途。」她磨蹭著蕭默年的耳鬢,有溫熱的液體從眼眶中溢出,濕了兩人的臉頰。
猶記那年紅燭落淚,他挑開她紅蓋頭,淺笑低語:「以後的每一個朝陽日暮,我都會陪你看盡。」
言猶在耳,若水埋頭在他的頸邊,聲色沙啞:「你曾給過我那樣的生活,只不過,你把它收回去了。」
蕭默年垂了眼眸,心脈緊緊縮成一團。他沉默了許久,低聲道:「若水,別再害人了,我們回南疆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