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常勝星不足一光年的月光星,是風景極其優美的星球,以和地球星有著相似的環繞衛星而聞名。
帶有軍部特殊標誌的懸浮房車,在有著嚴密防衛的莊園的豪華大門前徐徐降落。
女主人珍妮·洛森聞訊趕來迎接。
「歡迎,將軍。」看見洛森家族現任的最高首領從車門沉著地步下,珍妮露出矜持的微笑。
「有兩三個月沒見了吧,珍妮。」洛森將軍親切地打了招呼。
「認真算起來,應該是三個半月。茶點已經準備好,將軍,請。」
正談笑著走入莊園的這對男女,都有著高貴的身份,名義上是不遠不近的親戚關係----珍妮的丈夫是洛森將軍的堂弟布佐。
但自從布佐十五年前在戰場上犧牲後,外界對他們的謠言甚囂塵上。
不少人甚至已經暗中將珍妮視為洛森將軍半公開的情婦。
否則,為什麼時間比寶石還珍貴的上等將軍會常常探訪這位堂弟的寂寞孀婦呢?
他甚至精心栽培她和堂弟生下的女兒。
「莎莉最近有消息嗎?」
「啊,那孩子倒是來過一個消息,說她立即就要登艦了。聽說,您將她提拔為一級駕駛官了?真是太讓您費心了。」
「提拔她是因為她的確有這樣的實力。」洛森將軍中肯地說了一句,但是,很快,他注意到貴婦人眸色掩飾下的漣漪了。」看你的樣子,是有什麼心事?」
「不,有您這樣的照顧,我還能奢求什麼呢?只是……」珍妮欲言又止。
「不妨直說。」
「其實,從她堅持己見要進入軍校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她會像她父親一樣投身戰場。」珍妮帶著憂慮地嘆了一口氣,」但是,要這樣年輕的女孩子正式登艦,是否太早了點?放在軍部作文職人員,歷練幾年再說也不遲啊。」
洛森將軍瞭然地微笑,」是擔心她的安全?」
「怎麼能不擔心呢?她可是我唯一的女兒。」
「放心吧,如果以安全排名的話,她所在的軍艦恐怕是全聯邦第一的了,不管遇上什麼意外,必定能化險為夷,我把她安排在上面也是為她將來著想,只有這樣才能讓她盡快隨艦立下戰功,如此一來,才可以順理成章地讓她進入軍部高層,否則充當毫無建功機會的文職人員,即使是我也找不到迅速提拔她的理由。」
「必定能化險為夷?」珍妮保持著美麗的面容上浮現不解。
這種話,聽起來像是毫無根據的空洞寬慰。
要不是熟悉將軍的為人,她會以為將軍只是在敷衍她而已。
「莎莉在凌衛號上會很安全,你只要記住這一點就行了,其他內情,沒有必要知道得太多。」洛森將軍結束了這個話題後,把雕刻著精美玫瑰花紋的瓷杯放在桌上,」我想和他獨處一會兒。」他壓低了聲音。
珍妮立刻露出了謹慎的表情,」明白了,您進去吧,我會幫您掩護的,僕人們從不會在我們喝茶私會的時候出來打擾。」
按下只接受生物指令的開關,小茶室懸掛在壁上的等身油畫,滑移為一扇密門。
每隔數月就會拜訪一次,不論是洛森將軍,還是珍妮,對此已經駕輕就熟,形成默契的配合。
洛森走進小門,螢光燈自動回應,默默照亮蜿蜒而下的銅質階梯,階梯的盡頭連接著深入地下的生物冷凍室。
「我又看你來了。」
被安放在裡面的男人,已經默默沉睡多年。
每一次隔著透明罩凝視那張依然充滿英氣的臉,洛森都有一種時間也隨之凝固的錯覺。
「在有兩年八百多艘艦艇被毀的情況下,凌衛只會的軍艦卻逃過了突如其來的宇宙沙暴,事情已經很明顯,衛霆的複製人不但成功的發育長大,勝利上沒有出現人工培育的瑕疵,同時也成功地繼承了靈族的決策力。
平台旁放置著軍人椅,洛森習慣地坐了上去,覺得自己並不是在對一個沉睡的冷漠人說話,而是在對著一個有知覺的親人娓娓述說別後的近況。
「歷史在驚人地重複著,可以想像,他也會像當年的衛霆一樣,撼動已經在內部嚴重腐朽的軍部。」
「轉折點就在眼前,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抉擇,你一定覺得我很無能吧?」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祖先留下的光榮,在我手上日漸黯淡。如果坐在這個位置上的人是你,你一定不會讓洛森家族落到如此境地。」
「如果當年你沒有功虧一簣,而是成功將衛霆收攬入洛森家族,今天也輪不到凌承雲耀武揚威。」
洛森將軍望向透明罩內的修長身影,心中無限感慨。
「說到底,凌承雲這傢伙,不過偷學你從前的計策罷了。培養出靈族的後裔,再把自己的孿生子安排在他身邊,真是和他父親一樣的陰險。」
「修羅不會甘心凌家勢力膨脹,我想他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其實上一次他差點就成功了,要不是凌承雲的次子強出頭,被抓進內部審問科的人應該是凌衛。如果真是這樣,衛霆的慘事將會重演。」
「事到如今,我不相信修羅有除掉凌衛的能力。最好的時機已經錯過。」
「脫離地場磁波後,靈族的決策力不會再受限制,凌衛一旦登艦進入太空,就如龍入大海。這次宇宙沙暴就是最好的驗證。何況,還有凌承雲兩個兒子護駕。」
洛森喃喃地說著,垂下眼瞼,飽含眷戀和憂鬱地審視那人沉睡的臉龐。
他還是如此年輕,而自己,卻已經年華老去。
「我已經把莎莉安排在凌衛號上,可是,還有什麼用?莎莉是個能幹的姑娘,卻不具備超越凌家兄弟的實力。而克麗絲……,你還記得克麗絲吧,你的侄女,我唯一的女兒,這樣可愛天真的小姑娘,只適合找個好青年結婚生子,讓她進入軍部和送羊入虎口沒有兩樣,更不要提繼承將軍之位了。」
「權利不斷被削減,又後繼無人。洛森家族的輝煌,難道就快走到盡頭了?我不知道怎麼對死去的祖父和父親交待。」
「即使消減靈族的後人,得益的也只是修羅,他在趁機打壓凌家之後,絕不會對洛森手下留情。」
雖然知道不可能得到任何回答,將軍卻像和最親近的人商量什麼似的口氣繼續著。
「對我們的家族來說,如今只剩一條看似匪夷所思的路,假如……」
「假如,可以將靈族的後裔爭取到洛森這一邊,奪走凌承雲手上最得意的籌碼,局勢會立刻調轉,家族將再次攀上權利的頂峰。」
室內冰凍,冷氣在地板上恍恍惚惚的飄散……
「艾爾,父親曾經答允過,讓你永遠沉睡,永遠不用面對你無法接受的慘痛往事。」
「但是,我親愛的哥哥,我懷疑自己是否能代替父親繼續信守這個承諾。」
「你一直都是那麼堅強,聰穎,英勇,你曾是衛霆最親密的夥伴,是他最相信,最深愛的人。」
寂靜如墳墓般的冰凍室,洛森將軍的嘆息餘音裊裊。
與之輝映的,是艾爾准將年輕而安詳的睡容。
「假如……」
「假如你從沉睡中醒來,再次面對另一個衛霆。」
「假如我給你,第二次奪回衛霆的機會。」
洛森將軍低沉地喃喃,目光緩緩移向透明罩旁紅色的圓形按鈕上。
「我的哥哥,請不要讓家族再次失望……」
「哥哥完全讓我刮目相看了,其實,哥哥才是真正的將軍血脈吧?」
回到休息室時,廚子專門為凌家兄弟準備的蔬菜湯已經冷了,等待了一會後,才重新做了新鮮的上來。
三人把切得很薄的烤羊腿肉鋪在面包上,伴著散發獨特纖維的鮮湯享用。
雖然宇宙航行和位於星球上的自轉有所不同,但為了配合人類千萬年來進化形成的生物鐘,軍艦上也設計了所謂的艦上白天和夜晚。
走廊上的通道燈,此刻已經降低了一半的亮度,所以已經進入了艦上夜晚了。
整頓晚餐裡,凌謙對心愛的哥哥不吝讚美之詞。
「忽然發佈全艦公告這個是怎麼想出來的?時機抓得太好了。如果不知道哥哥底細的話,還以為哥哥是征世軍校指揮系的高材生呢。」
征世軍校指揮系以培養優秀的指揮官而聞名,實際上,凌謙和凌涵就曾是此校的學生。
「這麼說對鎮帝軍校不公平,難道鎮帝就不能培養出優秀的指揮官嗎?」凌衛喝著湯,語氣平和的為自己的母校說話。「還是你覺得平民出身的軍人就不具備統領的能力?所以才這麼驚訝?」
「嗯?我可沒有這種意思。」
況且,哥哥你的出生比我們更不一般。
後面這一句,凌謙當然打死也不敢洩露。
「可是,你的話有給我這種感覺。別忘了,我可也是平民血統,同時還是鎮帝軍校的畢業生。你看不起這二者的話,那就是看不起我了。」
凌衛的血統和出生這樣敏感的問題,是孿生兄弟目前最希望迴避的。
凌謙也對凌衛不經意地把話題扯到這上面而措手不及。
在一旁默默進餐的凌涵,警告的目光立即掃到凌謙臉上。
「我只是想表達一下對艦長你的仰慕罷了,為什麼要疑心到這種沒意思的地方?」凌謙把碟子裡薄薄的羊肉片匆匆地塞進嘴裡,囫圇吞下肚,「話說回來,其實我也很好奇,哥哥自從當了艦長之後,決斷起事情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凌衛被他成功的轉移了話題。
「問也不問別人的意見,獨斷獨行的拒絕支援令,已經夠令人驚訝了。剛才發佈全艦公告的時候,說的話也非常強硬。」
「很強硬嗎?」凌衛露出一點疑惑的表情。
認真反問的臉龐,軍人氣質乾淨而清新,還帶著一點無辜的求知慾。
十分誘人。
「嗯,尤其是那句不會容忍破壞凌衛號軍心的任何行為,還有,嚴懲不貸。連說話用的力度都非常震撼。」
凌衛會想了一下,有些赧然,「以勢壓人的感覺嗎?」
當面對著鏡頭時,就有這種要強硬的衝動,下意識地覺得必須拿出堅決的態度,才能讓下屬們不敢掉以輕心。
但是,自己剛剛才成為艦長,對全艦人用這種強悍語氣,會不會弄巧成拙?萬一激起他們的反感就糟了。
「做軍官就要有這種以勢壓人的氣勢啊。」凌謙理所當然地說,「我們是長官,可不是什麼幼稚園的保姆,看見看見硬朗的哥哥真是太叫人欣喜了。」
「凌涵覺得呢?」凌衛對凌謙近乎無原則的放縱和贊同感覺貼心,不過,這也顯得凌涵的看法才更具客觀性。
級別最高,排行最小的弟弟一直坐在一旁聽他們講話,保持老成低調的作風。
聽見凌衛針對自己的詢問,才動了動唇,「嗯,全艦公告的舉動非常正確。」
能得到凌涵的褒獎,真是很讓人欣慰的事。
「只是一件小事,卻被你們當成什麼了不起的事來說。」凌衛不好意思地說。
「也不可以這麼講,從選擇的時機,現場直播做出的態度,所選的言辭,警告的著重點,都無可挑剔。越簡單的事,往往越容易出錯。而且這是哥哥第一次作為艦長的公開發言。」
「多謝誇獎。」
凌涵只說了兩句話,卻可以得到哥哥的微笑,讓凌謙頗不是滋味。
「說起來,凌涵你也應該反省。」凌謙咳嗽了一聲,「今天在後備控制室裡振振有詞地責怪哥哥,還口口聲聲說要懲罰什麼的。現在看起來,哥哥的決定遠比你高明。如果換做你來發號施令的話,我們應該和那兩千多艘倒霉的艦艇同一命運了。是哥哥的決定救了你的小命,看你以後還敢動不動就擺出一副自己永遠是對的拽樣。」
孿生兄弟間似乎又要挑起戰火了,這次發動攻擊的是抓住凌涵馬腳的凌謙。
凌衛恰好剛剛喝完最後一口蔬菜湯,「都吃飽了的話,凌謙,你去把新的航線規劃做出來,然後拿來給我。」
凌謙不滿地叫起來,「哥哥太偏心了,為什麼要幫著凌涵?」
「我誰也不幫。」凌衛說,「第五空間既然發生了宇宙沙暴,需要一定時間才能恢復秩序,凌衛號接下來的長途跳躍會被取消,你不是剛剛被提拔為駕駛官嗎?重新設定一條新的航線是你的責任吧?還是你打算讓莎莉駕駛官提交出新方案時,自己只站在旁邊發愣?」
「好啦!知道啦!我這就去艦橋上繼續工作還不行嗎?」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凌謙站起來把餐巾丟在桌上,嘀嘀咕咕埋怨著離開了。
原本呱噪的休息室,彷彿一下子安靜下來。
凌涵好像領會到什麼似的眼神打量著凌衛,一瞬間,凌衛莫名其妙侷促起來。
「別誤會,我一點也沒有幫你解圍的打算。只是,確實需要凌謙去做他的事情而已。」雖然對方什麼也沒有說,卻不由自主地開口解釋。
凌涵沒有表情的臉,卻因為聽見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話,而忽然逸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
發現他雙唇輕輕張開的時候,凌衛似乎以為他要嘲笑自己了。可是,鑽進耳膜的,卻是低沉而悅耳的男聲,「抱歉了,哥哥。」
「嗯?」
「對於你拒絕支援令的事,先入為主地一口斷定你的決策失誤。事實證明,我太自大了。」
本來還以為凌涵說的是反話,但仔細看凌涵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認真的。
凌衛凜然。即使是將軍的親生子,又是少年得志的高級軍官,這樣的人自尊心都異常強烈,可是,居然能夠如此迅速的反省自己,而且坦誠道歉……
在凌涵身上,總可以不斷發現他過人的地方。
「有時候,你真的很自以為是,不過,既然你自己已經認識到這一點了。」凌衛當然不想傷凌涵的自尊心,但如果不借這難得的機會警戒一下他的話,又太可惜了。他瞥了凌涵一眼,儘量用輕鬆的語氣說,「總之,就算你是軍部長官,也請你以後在軍艦上注意一下自己的行為。也不管時間場合,動不動就把軍艦指揮官的軍服剝下來……這種肆無忌憚的事,比較像凌謙的行為。」
「呵,凌謙在哥哥心目中就是這種形象嗎?」
「我並沒有在說凌謙不好,他就是有點孩子氣。」
「哥哥被矇騙了,他是知道比較寵溺孩子氣的人,所以做出那副樣子。」
「好了。」凌衛加重了語氣,「我們現在說的不是凌謙。」
凌涵沉默了一下。
「哥哥在意的,是軍服被剝下來這一點嗎?」凌涵雙唇慢慢地一合一張,從容不迫地盯著他,」嗯,也對,代表威嚴和陽剛氣的軍服被一件件剝下來,完全的赤身裸體,然後受到同樣穿著軍服的男人的疼愛,像哥哥這樣純淨的人,一定會產生強烈的羞恥感。」
「閉嘴!」凌衛的臉上驀然發燒。
身體不爭氣地自動回憶起白天的事,就像凌涵所述說的,艦長軍服凌亂地丟棄在控制室的地板,不著一縷的身體,被衣冠楚楚的兩個弟弟只解開拉鏈的深入到體內。
「既然白天是我錯怪了哥哥,就由我親自向哥哥賠罪吧。」
「我才不要你賠什麼……」凌衛的聲音忽然淹沒在喉嚨深處。
站起身的凌涵解鬆領帶,隨手丟在地上。
修長指頭往下移,一顆一顆解著黑色准將級外套上的紐扣。
「凌涵你……在幹什麼?」
「用直接的方法向哥哥賠罪,同時,也讓哥哥瞭解一下,我們喜歡脫掉哥哥軍服的原因。」凌涵淡淡說著,施施然把外套脫下來。
既不炫耀,也不扭捏,以大方優美的姿態,如同做著最自然的事情一般,將燙得沒有一絲皺褶的襯衣,筆挺的黑色軍褲,一一脫去。
即使是內褲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猶豫。
「還可以吧?」真讓人驚訝,直到此刻,凌涵的表情還是如往常那樣淡定。
「什麼……什麼還可以?你到底要幹什麼?」
反而是凌衛,既震驚,又不知所措,明明知道不應該,眼睛卻似乎有自我意志,不斷地往凌涵一絲不掛的身體上投去視線。
「我對哥哥賠罪的態度,還算得過去吧?」
「……」凌衛根本不知道怎麼回答。
如果還是一個兩人關係間的反攻計畫,那麼,凌涵絕對是徹底成功了。
「現在情況已經調轉過來了,哥哥衣著整齊,而我赤身裸體,在哥哥眼中,會是怎樣的感覺呢?是噁心或者討厭嗎?」
當然不是——凌衛在心裡迅速地回答。
失去衣料地種種遮掩,凌涵充滿陽剛味的身體不但不顯得猥瑣,反而予人更強的壓迫感,清楚地看見皮膚下埋藏的經過鍛鍊的肌肉線條,使人情不自禁心跳加快。
就連鼻尖也彷彿可以聞到像陽光下的乾草一樣, 來自男性的強壯的氣息。
凌涵毫無窘迫地鎮定微笑著,」看著比自己官職高好幾層的准將脫得精光地站在面前,而自己依然穿著光鮮的艦長服,很刺激對吧?哥哥一直眼都不眨地盯著我呢,開始興奮了嗎?」
「別胡說。」凌衛難堪地漲紅臉,匆忙別開眼。
「沒什麼好害羞的,大家心態都是相同的,不管是凌謙還是我,只要想到把哥哥身上的艦長服剝下來,很自然的就會興奮地難以自抑。看見哥哥羞恥得無地自容的樣子,也是很有情趣的。」
「閉……閉嘴!」
「今天,不妨調換一下角色,讓哥哥也享受一下欺負人的樂趣。」凌涵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走前幾步。
高大的身影覆蓋在坐著的凌衛身上,接著,壓力忽然消失了。
凌涵以一種可以形容為心平氣和的姿態,赤裸裸地跪在凌衛穿著軍褲的兩腿之間。
「凌涵!你幹什麼?」凌衛驚叫著想站起來,但被溫和而堅定的按住了。
凌涵仰起頭。
「讓我伺候你吧,哥哥。」他淺淺地微笑,鬆開凌衛的皮帶扣,銀色的軍褲拉鏈被拉下來。
從白色的內褲裡,宛如對待聖物一樣雙手捧出已經變得堅硬的男根。
柔軟的手指熟練地動作,隨著快樂被一點點挑逗出來,理智也一絲絲被剝落。
「啊啊……不……不可以……」敏感部位受到故意摩擦,凌衛無力地抖動腰肢。
「原來光是看見我的裸體,哥哥就勃起了。看來我的身體還挺有吸引力的。」
「才不是!」凌衛羞愧滿臉地矢口否認。
猛然大口抽氣。
舌頭在硬挺的分身上輕輕滑動,討好似的動作,讓凌衛下腹抽緊到幾乎痙攣的程度。
「啊……不……不要這麼做!凌涵……嗯……唔——!」氣息完全凌亂了。
控制慾望的神經,正在經歷前所未有的洗禮。光是舌頭舔舐敏感的內側部分讓人受不了,裹住灼熱的根部的雙唇和偶爾鼓起又收縮的腮幫,徹底把凌衛拋進地獄般的快感漩渦。
並不是沒有試過被含住那個地方挑逗,但從沒有試過這樣顛倒背德的禁忌。
一直都高高在上,彷彿無所不能的凌涵,竟然正一絲不掛地跪在自己的胯下,溫馴乖巧地做著淫蕩的侍奉。
從凌衛所處的位置視線往下,可以清晰地看見凌涵棱角分明的臉,總是淡定說出命令的堅毅薄唇收縮成圓形,努力含著自己的男性器官。
權威感的巨大反差,變成最強烈的催情劑。
「停下來!不然……不然我……嗯嗯——我……」我會在你嘴裡釋放出來的!
凌衛在心裡拚命大叫,雙腿卻無法控制地張得更開。
凌涵所給予的性感香甜過於濃烈,讓人根本無法抗拒,身為高級軍官的弟弟一邊悉心吞吐著硬物,一邊斜斜往上的,帶著淡然的矜持眼神,把慾望燃燒到最高點。
「唔!凌涵——哦哦——這太……啊——太激烈了……」
被侍奉的尖端滲出蜜汁,立即被男人用舌頭舔舐掉了。
然後需索更多似的用力吮吸。
「不!不要!唔……」
凌衛斷斷續續地呻吟,頭漸漸微微昂起,忘乎所以地挺動腰部,從腰部開始往下,每一個細胞都隨著唇舌的動作而簌簌抽搐。
凌涵眼眸下泛起難以察覺的微笑,伸手撫摸著兩顆飽滿的果實,張開唇,縱容哥哥深入到自己喉部,焦急不堪地頻頻摩擦。
雖然感覺呼吸困難,但想到在裡面興奮活潑的是自己最重視的哥哥,心裡就泛起難以自抑的興奮感。
頂端碰到喉嚨深處的速度,越來越快。
「啊……啊……不行了……我……唔——!」紊亂的聲調,猛然拉高後,像繃得通緊的弦一樣段餓了。
帶著腥味的液體幾乎湧進氣管。
凌涵輕輕的咳嗽,用手摀住嘴。
「天啊,我……我……」從高潮的餘韻中找回理智,凌衛瞬間像被驚醒了似的露出一臉驚惶不安,」凌涵,你怎麼樣,我……抱歉……我一定是瘋了!」
「說什麼傻話?今天是我自以為是,質疑哥哥的決定,犯錯在先。這麼一點懲罰完全是我罪有應得。」凌涵一邊說著,一邊慢條斯理地幫凌衛把下裝整理好。
連皮帶扣也按照原來的樣子扣好。
然後,抬起眼看向凌衛,」這次的伺候,哥哥滿意嗎?」
「……」這個問題,根本無法回答。
當然,從身體上說,真是無可比擬的快感,但如果點頭說滿意的話,凌衛覺得自己太過於淫邪了。
「就算不滿意也沒辦法,我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畢竟還是第一次這樣低姿態地侍奉男人的肉棒,脫光了衣服跪著……」
「不要輸了!」凌衛羞恥得聽不下去了。
可惡,明明剝光衣服的男人是凌涵,為什麼自己卻成了抬不起頭的那一個。
尷尬的沉默中,自動門卻一點預兆也沒有地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