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翔快步小跑著來到門口,伸手拉開房門。頓時,他整個人如同被電擊似的呆住了,好半天后,他才遲疑地揉了揉眼睛,將伸出去一半的腳又收了回來。
然後,從他喉嚨裡爆發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他驚恐地吶喊,又大又響,嚇了另外三人一大跳。
「小翔,大半夜的你鬼叫什麼?害得我差點大小便失禁!」胡林不滿道。
周翔瞠目結舌地石化在原地,好半晌後才顫抖地伸出手,指了指外邊:「走廊,走廊不見了。」
「什麼走廊不見了?」身為主人的趙光皺眉,起身來到他審批,探頭看了一眼,立刻也被傳染了呆滯症。隔了幾十秒,這傢伙張大嘴巴,將房門牢牢關上。然後退後幾步,深深地呼吸著。
再開門,可是視線可及的範圍中,卻依然是那個詭異到難以形容的景象。熟悉的走廊不見了,只有一個偌大的房間,大約二十多平米,有床有沙發,還有四台筆記本電腦安靜地躺在沙發前的桌子上。地上扔滿了零食袋子,亂七八糟的垃圾丟了一地。
這不正是趙光自己的房間嗎?但這怎麼可能,簡直不科學嘛。他的腦袋很混亂,完全不知道怎麼思考當下的恐怖狀況。自己在自己的房間裡,看到了自己的房間?如果門外的房間才是他真的房間,那他現在又在什麼地方?
他疑惑地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的臥室映入眼簾。沙發上胡林和廣宇正疑惑不解地望著自己,桌子上擺著四台顏色各異的手提電腦。電腦擺放位置,地上的垃圾以及一切家具擺設都和門外的房間一模一樣。
只是,門外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臥室,沒有一個人。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走廊去了哪?趙光感覺自己快要瘋掉。
也許感覺氣氛有些不對勁兒,胡林和廣宇也走了過來。胡林在外瞥了一眼,大笑道:「小光,你們家走廊真古怪,居然裝了鏡子。」
「這不是鏡子。」和大大咧咧的胡林不同,廣宇的心思很細緻,他很快就發現了異常的地方,一股刺骨的冰冷從腳底爬上了背脊,「你仔細看,如果是鏡子的話應該忠實反映屋裡的一切才對。可門外的倒影,卻沒有映出我們四個人!」
「我知道了,小光,你家裡人的性格有些腹黑哦。居然弄了李娜哥哥一模一樣的房間。」沒燈別人阻攔,胡林一腳邁出房門,走入了門外的世界。趙光忍不住閉上了眼睛,鬼才知道現在處於什麼狀況,可那個豬腦袋居然想都不想就華麗變身為行動派,胡鬧也該有個限度吧。
其餘兩人的想法也大致相同,他們下意識地遮住眼睛,腦袋已經無法思考了。但胡玲居然一點事情都沒有,他從喉嚨裡發出「嘖嘖」的聲音,奇道:「小光,這個房間真的和你的臥室一模一樣哦。太有趣了。你怎麼弄的?就連我扔掉的薯片袋都在同樣的位置。」
趙光身體發軟,艱難地依靠著房門,弱弱道:「我如果告訴你,我家根本沒有這麼個房間,你相信嗎?」
「肯定不信,明明房間就在這裡嘛。」胡林一臉「我才不可能被騙」的表情。
「真的沒有。」趙光斬釘截鐵地說,語氣裡滿是哭腔。
廣宇試探著往裡走了一步,沒感覺到不適,大著膽子也走出了門外,來到了這個一模一樣的臥室。他到處打量,撿起地上的垃圾看了看,然後不作聲地不知道想什麼。
周翔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他看著趙光:「你解釋一下?」
「究竟你讓我解釋什麼,我都還莫名其妙咧。」趙光苦著臉,「我發誓,家裡肯定沒有這種房間。根據格局,我的房門外是走廊,大家來的時候應該知道。而走廊的另一側,應該是老爸的書房才對。現在不光走廊不見了,就連書房也找不到了。」
「你的意思是,這個房間,其實是多出來的?」廣宇問。
「當然,我就是這個意思。」趙光點頭後,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克服恐懼走了進來,身後的門開著,周翔就在門後邊。他看了一眼屋中,又看了一眼自己進入的地方,恍然有一種照鏡子的感覺。門就是那道鏡子,鏡子的兩側一模一樣,很難形容這又多麼詭異。
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突然「咦」的一聲,似乎感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兒。
「怎麼了?」周翔見所有人都進去了,只得走進來。
「我們是從門進入這個房間的,對吧?」趙光摸了摸腦袋,伸手指著對面,「可為什麼那裡也有一道門?」
他手指的方向,赫然有一道和自己的臥室一模一樣的房門。這令趙光無法理解,如果自己四人是從門進來的,那麼那道門又是怎麼回事?
廣宇看了門幾眼:「我覺得,如果這個房間真的和你的臥室格局相同的話,那道門就是你臥室的門。而我們通過的門,是從門對面的牆壁上打開的。」
「等等,我完全糊塗了。」胡林捂著自己的腦袋,轉不過彎來,「小廣,你是說我們是從沒有門的地方哪個進門的?可這裡明明有門嘛!」
「不要!」廣宇尖叫著想要阻止,可是已經晚了。門在胡林的推動下順利地關閉,然後在所有人都搞不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在八隻眼皮底下,合攏,然後變成了結實雪白的牆壁。
趙光撲上去使勁兒捶著牆,牆體只發出紮實的沉悶回聲,門不見的地方,只剩下實心的牆,淒然映入眼簾。
「這,這怎麼回事?」胡林完全傻眼了。
「你在搞什麼!」周翔很不得給這個天然呆一拳頭。
「我又不知道門會不見。」胡林撓著頭,乾笑兩聲。
「算了,趙光,你先仔細檢查一下,這個房間和你的臥室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廣宇說。
趙光點頭,他有些手足無措。細數地將整個臥室都檢查了一遍,這傢伙滿臉驚訝:「跟我的寢室根本沒區別,我的所有物件這裡都有。我們是不是在做夢?」
「我試試。」胡林使勁兒咬自己的手指,立刻痛得眼淚都快流了出來,「很遺憾,不是夢。」
「把門打開看看,說不定能出去。」周翔目不轉睛地看著臥室門,明亮的燈光充斥在房間的每個角落,將一切都照耀得纖毫畢現。可是這充足的光芒,卻無法帶個他一絲一毫的安全感。他現在只想回家。
「也對。」趙光慌忙地跑到門前,緩緩將門拉開。臥室門隨著一聲難聽的響聲,敞開,露出了門外的景象。
只看了一眼,所有人都快暈了。這道門外,依舊是趙光的臥室,和現在的這間一模一樣。
四人行尸走肉般跨過門,走入第二個相似的房間中。趙光檢查了房內,情況令人沮喪。屋中的擺設和物件仍然和他原本的寢室完全一樣。他們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半晌。
廣宇想了想開口道:「我的記性很好,來的時候仔細觀察過小光家的外邊。一梯四戶的疊拼別墅,也就是說,一棟樓只有四家人。小光的臥室位於二樓中段的房間,約為25平方米的正方形。也就是說臥室的直徑是五米。我們已經通過了2個房間,再加上本上的寢室,共計75米的距離。這完全超過了別墅二樓的半徑,太不合理了!」
「管它合不合理,把那道門打開試試。」胡林覺得乾坐著很憋屈,乾脆來到臥室門的位置,將這個房間的門也打開。
剩下的人看著敞開的門,露出苦澀的笑。果然,房間的門外還是同樣的房間。對比著右側沒有關上的門,坐在屋子中間的他們有股怪異的錯覺,房子左側和右側都有同樣的門,門裡的景象也一模一樣。除了沒有人之外,基本就像是在照鏡子。
語音,已經很難描述現在的詭異狀況。
「進去看看嗎?」周翔指指新房間。
「不用了。」趙光搖頭,「我有種預感,不論開多少次門,路過多少個相同的臥室,恐怕結果都一樣。」
「以現在的情況判斷,這個可能性非常大。」廣宇點頭,他的視線在房間中游弋著,突然停頓在了窗戶上。
窗外,夜色瀰漫了整個世界。小區的路燈昏暗地照耀著不大的範圍,一輪暗紅色的圓月爬過了天幕的中分線,正向著左邊天機緩緩垂落。蟲鳴聲不時地透過緊閉的窗戶玻璃傳遞進來,本應該令人煩躁的討厭蟲叫聲,在這一刻卻顯得如此絕妙,令人精神一振。
「窗戶,我怎麼忘了窗戶!」廣宇從沙發上跳起來,「既然門不能用,我們就從窗戶出去,這裡是二樓,離地面只有三米。跳下去也不會缺胳膊少腿!」
「不錯!」剩下的三人頓時興奮了。
周翔欣喜地拍著廣宇的肩膀:「小廣,你平時沉默寡言的,沒想到緊急時刻還真靠得住。」
「我來開,我來開。」胡林迫不及待地跑到窗戶前,解鎖,向外一推。本來暗淡的窗外世界突然變得明亮起來,一到光芒映入眼中。他往外一瞧,頓時傻了眼。
趙光等人見到灰褐色的窗戶外邊竟然有光射入嚴重心裡立刻湧上了一股不詳的預感。周翔幾步上前,探著腦袋往窗外瞅了一眼,面部表情瞬即精彩起來。
只見透過玻璃的地方仍舊黑暗,樹影摩挲,小區裡的風景一覽無餘。可是從打開的窗戶看,卻看到了和他們所處的房間,一模一樣的臥室。窗戶的位置開在原本窗戶正對面的牆上,他甚至能看到斜對面的門。
這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怎麼會這樣?」廣宇喃喃地軟倒在地上,腦袋混亂得無法思考。
「別打開窗戶了,直接把玻璃砸碎!」趙光聲音都怕得發抖,他拉著胡林將電視抬起來,示意周翔關上窗戶。
默默數了一二三過後,兩人把電視沖飄窗上的大塊玻璃扔了過去。只聽到一聲脆響,被砸中的玻璃支離破碎,無數碎片散落進黑暗中,然後瞬間消失不見。窗外的黑暗被光亮刺破,燈光從破掉的玻璃處射了進來。
廣宇看著眼前的景象,思維糟糕得像一團亂麻。玻璃破口處能看到明亮的熟悉到恐怖的臥室,沒破的地方依然是外界小區的昏暗樹影和那輪紅月。
「我們會不會一直都在相同的地方打轉?」他皺眉,猜測道,「一切通向外界的方法,都會讓我們回到這個臥室。說不定臥室只有一個,只是我們不停地在相同的空間裡來來往往,一旦我們踏入能夠離開房間的途徑,空間就會基於某種原因重置?」
胡林轉頭看他:「你在說中國話?我怎麼聽不懂?」
「我看過一些課外書裡,似乎確實有小說描述過類似的狀況。」周翔回憶了片刻,「貌似是平行空間神馬的。」
「不錯,電影裡也有相同的劇情。有人走進了永遠都走不出來的房子,其實是穿越到了多維度空間。」趙光摸著下巴。
「要不,試一試?」廣宇從房間中拿了一袋沒有開封的薯片,和大家對視一眼,「如果我們真的在小光的臥室裡打轉,而且根本就沒有出去過的話。這包薯片應該會在進入下一個房間時消失。高中物理書上也曾經提到過,空間會保持一致性的。」
「不錯,如果薯片真的消失了,就證明我們可能一直都來往於相同的房間。只是因為某種原因,我們沒辦法離開。」周翔醒悟過來。
「這有意思嗎?我們還不是沒辦法離開。」胡林不明就裡地眨巴著眼。
「作為新時代高中生,你的知識太貧乏了。」廣宇嘆了口氣,「如果我們一直都陷在同樣的空間裡,狀況就單純得多,只需要呆在那個房間不斷找出去的辦法。如果不是的話……」
「不是的話會怎樣?」胡林還是不明白。
「就麻煩了!」廣宇沒有再理他,手裡緊緊拽著薯片,朝玻璃破掉的大洞鑽過去。其餘三人緊隨其後。
雙腳落在木地板上,四人發出了四聲悶響。空蕩蕩的回聲傳遞入耳中,聽得人無比難受。大家顧不上打量從門進入和從窗戶爬過來會有什麼不同,四人的目光同時集中在廣宇的右手上。
只見廣宇臉色慘白,嘴角露出抽搐的表情,自言自語道:「麻煩了。」
他的手中,那袋未開封的薯片,仍舊好好地留在他的手裡。
事情,比想像得更加詭異了。
「薯片沒有消失。」廣宇精神有些恍惚,好半天才反應道:「快找找看,這個房間裡有沒有相同的那袋。」
「有。」趙光從沙發上拿起一袋薯片,看了看編號,「ST79688。」
「是同一袋。」廣宇將手中的薯片遞過去,兩袋就連編號都一模一樣的薯片湊到了一起,在燈光下反射著陰冷的光澤。所有人在同一時間都感到毛骨悚然。
周翔向進入的地方看了一眼,「我們砸碎窗戶的地上,一點玻璃渣都沒有,而且就連入口都找不到了。」
不錯,自從四人通過後,原本開在牆上的玻璃入口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個房間的玻璃完好無損,透過窗戶,仍舊能看到屋外安靜的小區景象。可是那本應該近在咫尺,隔著一塊玻璃的風景,卻在此刻顯得那麼遙不可及。
胡林將廣宇從上個房間帶進來的薯片那拿過來,扯開,隨口吃了幾片:「味道不錯,你們要吃一點嗎?」
「沒胃口。」眾人紛紛搖頭。
廣宇看了看電視旁的時鐘,單調的電子數字顯示著現在的時間,凌晨兩點十五分。他渾身猛地一抖:「小翔,你準備上廁所的時候,是不是兩點左右?」
「好像是兩點十五吧。」周翔回憶了片刻。
「你確定?」廣宇轉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很肯定,我特意看了一眼時間。」周翔奇怪地問,「怎麼了?」
「那就怪了。」廣宇陰沉著臉,「你們看看那個時鐘。」
其餘三人順著他的話看向電子鐘,不由得愣了愣。兩點十五,怎麼回事兩點十五?他們明明在好幾個房間中折騰了至少4個多小時,現在最少也該凌晨六點了才對。
「種是不是壞了?」胡林將電子鐘拿起來使勁兒地搖晃。
「不對勁兒,這個小區的老頭老太太很多,如果是凌晨六點的話,他們已經起來晨跑了。可是小區中一個人都看不到。」趙光著窗外,遲疑道。
「不錯,通常六點天已經開始麻麻亮了。可外邊仍然黑漆漆的,非常不正常。」廣宇點頭,表情充滿了疑惑,他吞吞吐吐地猜測,「我有個想法,會不會是周翔開門的那一瞬間,其實時間已經停止了?」
「怎麼可能,時間怎麼會停止,太不科學了!」周翔搖頭。
「那我們現在的狀況就科學了?」廣宇反問。
周翔頓時啞然了。趙光在房間裡溜躂著,不死心地試圖找出不同的地方,可是一無所獲。胡林吃完了薯片,又打開一瓶飲料舒服地喝起來。這天然呆打了個飽嗝,問:「小光,別墅裡不是都有裝中央空調嗎?我們從空調的管道爬出去不就得了?」
「你電影看多了,這種小別墅裡的中央空調,就連一隻貓都爬不進去。」趙光搖頭。
「這樣啊。」胡林躺在沙發上,「困了,先睡一覺。」
「唉,真羨慕你,沒心沒肺沒危機感。」周翔苦笑,靠著牆壁坐著,「睡一覺腦袋會清醒很多,說不定能想到更好的辦法。」
四個已經足足有23個小時沒睡的高二生就這樣隨便將零食填入胃裡,橫七豎八地躺在房間中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等廣宇自然醒來,天花板上的燈光依舊耀眼。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下意識望向窗外。
夜色濃郁,絲毫沒有天亮的跡象。
桌上的電子鐘,依然顯示著兩點十五分,這個討厭的數字。
果然,不是做夢。廣宇撐起身體,依次將房間裡睡得正香的三人叫醒。
「我睡了多久?」趙光問。
「不知道。」廣宇搖頭,失去了時間的衡量工具,鬼才知道時間該怎麼算,「不過根據我的生物鐘,應該至少有七個小時。」
「也就是說現在至少也是中午了?」周翔抬頭,然後罵道,「該死,外面還是晚上。」
四人隨意用礦泉水洗漱了一下,一邊伸著懶腰,一邊不知所措的乾瞪眼。廣宇咳嗽了一聲:「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些繩索,然後繼續不斷地往其他房間走走看,不干坐在這裡也沒用,只能等死罷了。」
「可不是所有的房間都一樣嗎?」胡林不解地問,「既然都一樣,幹嗎還要走。」
「或許房間都是一樣的,又或許其實有微妙的不同,只是這些不同就連身為主人的趙光都不清楚。例如空氣的成分、塵埃的分佈和佈置的微小變化。」廣宇解釋道,「例如泰坦尼克號的沉沒,有人能說出具體時間,有人能記得死了多少人。可是有幾個能詳細背出每個死者的名字?說不定,多走幾個地方,就能找到逃出生天的方法。」
「我贊成。」周翔重重地點頭,「我也一直在想,既然我們能將相同的薯片從一個房間拿到另一個房間,而且那個房間的薯片並不會消失。這就意味著每個房間都是獨立的。既然能獨立,就肯定有區別。物理書不是有說過,世界沒有完全相同的兩樣東西嗎?」
「不錯,我們在這個房間多拿幾樣物件作為參照物,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比對。」廣宇輕聲道,「如果找到了不同處,再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也只有這樣了。」趙光投了贊成票。
四人統一意見後,拿零食當早餐,然後開始不斷打開門,不斷的進出一成不變的臥室空間。他們試著綁上床單做成的繩索穿越房門,可是等到所有人離開了上一個房間後,繩子卻斷成了兩截。
廣宇看著光滑的斷處,久久沒說話。
「有發現?」周翔問。
「算是有一些吧。說不定我們每進出一次門,都會隨機來到不同的臥室內。雖然看起來是完全一樣,可房間肯定不是原來的房間。這很複雜,太難說明了。」廣宇表情也很複雜。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跨出一扇門時,其實已經回不去上一個房間了,對吧?」周翔說。
「對。」廣宇皺眉,「可總覺得自己貌似忽略了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應該很關鍵才是,可我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努力想吧,你這傢伙這次可是令我完全刮目相看了。又冷靜又沉著,能不能桃花粗去就全靠你了。」周翔拍了拍他的肩膀。
廣宇淡淡嘆了口氣,偏著頭的他,神情卻說不出的陰鬱。
時間悄然流逝著,雖然不論是電腦還是始終,甚至就連每個人的手機上,代表時間的數字都停滯在了凌晨兩點十五分。可所有人都還是能大概猜測究竟過了多久。
他們足足開啟了四百多道門,每到一個房間都會用隨身攜帶的初始物品當作衡量標準在玩找茬遊戲,可是至今仍舊一無所獲。到底過了幾天,三天還是四天?
漸漸地,絕望的情緒在枯燥不堪的努力生存中瀰漫開來。再打開第六百道門時,胡林終於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