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矢先生,謝謝您這麼快速回答。昨天晚上,把信投進府上的信箱後,今天一整天都在想,提出這麼傷腦筋的問題,是不是給您添麻煩了。接到回信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浪矢先生,您的疑問很正常。如果可能,我也想帶他一起去遠征和集訓,但他目前的病情無法這麼做,必須在醫院好好接受治療,以免病情急速惡化。
也許你覺得我可以在他附近訓練,但他住的那家醫院附近沒有我可以訓練的場所和設備,只有訓練休息的日子,我才能長途跋涉去見他。
其次,我很快就要出發去下一次集訓了,今天我去見了他。他說,希望我可以有好成績。我對他點頭說好。我很想對他說,我不想去,我想陪在他身邊,但還是拚命忍住了。因為我知道我這麼說,他一定會很難過。
我很希望即使我們分開,也可以看到對方,我常夢想如果有像漫畫中那種視訊電話就好了,這是在逃避現實吧。
浪矢先生,謝謝您願意分擔我的煩惱。能夠寫信向您說出這些,心裏就輕鬆多了。
我知道必須自己找出解決的方法,但如果您想到甚麼,請您寫信告訴我。如果您覺得無法給我任何建議,也請您告訴我,我絕對不會給您添麻煩的。
總之,我明天也會去看牛奶箱。
拜託您了。
月亮兔
翔太最後一個看完信,他抬起頭,眨了兩次眼睛,「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敦也說,「這封信是怎麼回事?」
「應該是回信吧,兔小姐的回信。」
聽到幸平的回答,敦也和翔太同時看著他的臉。
「為甚麼會收到她的回信?」兩個人異口問聲地問。
「為甚麼……?」幸平抓著頭。
敦也指著後門。
「你五分鐘前才把信放進牛奶箱。我馬上去看,信已經消失了,即使那個叫兔子的女人拿走了那封信,寫這些回信也需要時間,但是,第二封回信又馬上丟了進來,這也未免太詭異了吧?」
「我也知道很奇怪,但應該是兔子小姐寫的回信吧?因為她回答了我問她的問題。」
聽到幸平的回答,敦也無法反駁。他說的完全正確。
「借我看一下。」說著,他從翔太手上把信搶了過來,又重新看了一遍。如果沒看過幸平的回信,的確無法寫出這些內容。
「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有人在整我們嗎?」翔太煩躁地說。
「沒錯,」敦也指著翔太的胸口說,「一定有人在搞鬼。」
敦也把信丟在一旁,打開旁邊的壁櫥,但裏面只有被褥和紙箱。
「敦也,你在幹甚麼?」翔太問。
「我在看有沒有人躲在裏面。一定有人在幸平寫信之前,聽到我們的談話,先去寫了回信。不,搞不好有竊聽器,你們也在那裏找找看。」
「等一下,誰會做這種事?」
「我怎麼知道?搞不好哪裏有這種變態,喜歡惡整偷偷溜進這棟廢棄屋的人。」敦也用手電筒照著神桌內。
但是,翔太和幸平都沒有動彈。
「怎麼了?你們為甚麼不找?」
敦也問。翔太偏著頭思考。
「不,我覺得應該不是這麼一回事,我不覺得有人會做這種事。」
「但事實就是有人這麼做啊,不然還能怎麼解釋?」
「是嗎?」翔太一副無法苟同的表情,「那牛奶箱裏的信不見了要怎麼解釋?」
「這是……一定有甚麼機關,就像變魔術一樣,一定有甚麼機關。」
「機關喔……」
幸平第二次看完信後抬起頭,「這個人有點奇怪喔。」
「哪裏奇怪?」敦也問。
「因為她在信上寫,很希望有視訊電話。她沒有手機嗎?還是她的手機沒有視訊功能?」
「醫院裏不能用手機吧?」翔太回答。
「但她還說,就像漫畫中的視訊電話,可見她不知道有些手機有視訊功能。」
「怎麼可能?現在哪有人不知道的。」
「不,我猜想是這樣。好,那我來告訴她。」幸平走向廚房的桌子。
「喂,怎樣?又要寫回信嗎?根本是有人在整我們啊。」敦也說。
「但現在還不知道。」
「絕對是在整我們。現在也在偷聽我們的談話,馬上去寫信了──不,等一下。」敦也突然靈機一動,「好,幸平,你寫回信。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為甚麼突然改變?怎麼了?」翔太問。
「別問那麼多,馬上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幸平說「寫好了」,放下了原子筆。敦也站在他的身旁,低頭看著信紙。幸平的字還是一樣醜。
看了妳的第二封信,告訴妳一個好消息,手機有視訊功能,任何廠牌的手機都有這種功能,只要在醫院偷偷使用,就可以解決問題了。
「這樣沒問題吧?」幸平問。
「應該沒問題,」敦也回答,「反正寫甚麼都無所謂,寫完趕快裝進信封。」
第二封信中也放了收件人是「月亮兔」的信封。幸平把自己寫的信摺好後,放進了信封。
「我和你一起去,翔太,你留在這裏。」敦也拿著手電筒走向後門。
來到屋外後,看著幸平把信放進了牛奶箱。
「好,幸平,你先躲起來,看著這個箱子。」
「好,那你呢?」
「我去前面,我要看看到底是誰來投信。」
他經過防火巷,躲在屋旁觀察著。沒有人影。
不一會兒,聽到身後有動靜。回頭一看,翔太走了過來。
「怎麼了?不是叫你等在房子裏嗎?」敦也問。
「有人來過嗎?」
「現在還沒有,所以我還等在這裏啊。」
翔太微微張著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怎麼了?發生甚麼事了?」
敦也問,翔太把信遞到他面前。「已經來了。」
「甚麼來了?」
「就是啊,」翔太舔了舔嘴唇,繼續說:「第三封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