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聲這次還是在生殖腔口止住了,有些急躁地退出來,去拉陳循的手。
陳循趴在他身上正平復著呢,這次光是在樊聲小腹上磨蹭,他就又完成了一次插射,陳循自己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天賦秉異。
「幫我擼出來。」樊聲咬一下陳循的耳朵。
「哦。」陳循答了,規規矩矩地用手去擼,樊聲本來要到了,奈何他這手法實在沒水準,愣是要到不到懸在半空。
「你真得練練了。」樊聲吸一口氣,自己伸手覆住陳循的手,帶著他的手指動作,「做了那麼多年處男,擼管還跟擦燈柱似。」樊聲邊說邊輕輕地笑,「遇到我以前沒怎麼爽過吧。」
陳循臉有點熱,把頭埋深了些。
「那你為什麼……不在裡面?」
樊聲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陳循還糾結著剛剛沒有內射,有點驚訝陳循竟然注意到了。
「Beta中招率那麼低,你嫌棄我手活兒不好,為什麼還要退出來?」
陳循是鼓足了勇氣才問出這句話的,然而問完他就後悔了。
他不該那麼著急。
「我、我就隨口一說。」陳循訥訥的,抓著蘑菇的手也不由自主地一緊。
樊聲悶哼一聲!
陳循嚇得連忙鬆手,撐著樊聲坐起來。
「我真是……」樊聲咬著牙,疼得差點軟了,「我怎麼就喜歡上你這種白痴了。」
陳循瞪大眼睛,然後緩緩地,緩緩地咧嘴笑起來。
樊聲也愣了愣,沒想到自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他糾結了那麼多天,原來喜歡這兩個字,竟然是在被這個白痴捏軟了的時候,也可以脫口而出的。
陳循不會說話了,只知道咧著嘴樂,用亮亮的眼睛看著自己,樊聲抬手摸摸他的眼角,突然覺得這樣整個人都在發光的陳循,竟然很養眼。
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光溜溜白花花的陳循反光比較厲害吧。
「您等著!我給您好好擼一管兒!」陳循突然就來勁兒了,明明赤條條的,還做了個挽袖子的動作。
樊聲冷不丁汗毛倒豎,連忙攔住他。
陳循抬起頭,很疑惑。
「咳……你輕點兒。」
陳循一愣,覺得這話根本不像是樊聲說的,畢竟這人長了一張總攻臉卻要自己輕點兒,但他馬上就從這句話裡覺出別樣風味來了,再聯繫樊聲剛剛躺在椅子上模樣,他覺得自己心裡那點蠢蠢欲動越發蠢蠢欲動了。
陳循舔了舔嘴唇,握上了大蘑菇。
小松鼠在車前蓋上來來回回蹦躂了幾遍,之前這輛車晃得厲害,它覺得還蠻好玩的,跟吃了毒蘑菇一樣有種「跟我一起搖擺」的快感。但是車子停了下來,這就有點無聊了。
無聊的小松鼠聽到了從車裡傳來的低沉呻吟,和剛剛那個叫一半又憋回去的哭腔不一樣,這呻吟聽起來非常舒爽。
小松鼠的小臉有點紅。
它慢慢靠近擋風玻璃,在還沒看清玻璃裡面的人的時候,聽到了一聲彷彿吐出魂魄的長嘆。
小松鼠臉紅紅地跑回樹洞了,從此,學會了樹震。
陳循扭了扭手腕:「完了,一星期沒法打遊戲了,我覺得我的手要斷了。」
樊聲抬手把他拉下來吻住,摸他的臉頰表揚道:「不錯,看來你還是有潛力的。」
陳循嘿嘿笑,很滿足。兩人穿好衣服在車裡休息了一會兒,都覺得肚子餓了,樊聲起身準備啟動帶陳循去覓食,手機卻響了起來。
樊聲看到來電的那一瞬間,整張臉都變了。
陳循注意到,但是覺得這恐怕是隱私,忍住好奇沒有湊過去看,樊聲看了他一眼,打開車門出去接電話了。
陳循在車裡等了一會兒,樊聲掛了手機後臉色凝重地回來。此時天已經晚了,樊聲一邊啟動一邊說:「我先送你回家吧,家裡有點事情要回去處理。」
「好。」陳循想了想,又道,「週末可以約你出來嗎?」
樊聲沒說話,面有難色。
「哦你沒時間的話就算了。」陳循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低落,只是用手指摳了摳安全帶。
樊聲摸摸他的頭:「我會打電話給你。」
陳循很快到家了,跟樊聲告別後上了樓,大約是還有些捨不得,就到窗前又往樓下看了一眼,樊聲的車竟然還停在原地。
陳循覺得奇怪,在窗前站了好一會兒,樊聲才把車開走。
陳循實在腦補不出來這到底有什麼隱情,他只是直覺到很不安。
樊聲回到家裡,連院子裡的鸚鵡都耷拉著腦袋,樊聲回來也不說「歡迎」了。
這棟房子從裡到外瀰漫著低氣壓。
樊聲順手把鸚鵡提到家裡,晝夜溫差大,他爸市場把鳥拿到院子裡說要曬太陽,然後又忘記拎回來,這只叫「翠迪」的鸚鵡還被弄感冒過。
沒錯就是那只在動畫片裡把黑白紋貓耍的團團轉的大腦袋小黃鳥,樊聲小時候買來時取的名字。
樊聲把翠迪掛好,走向客廳,那兒坐著他總是迷迷糊糊的熱愛養花養鳥運氣好一直沒養死的老爸,和他從國外辦完畫展回來的老媽,以及坐在老媽身邊,打扮得非常淑女的一個Omega。
一個男性Omega。
陳墨在學校的實驗室裡熬了幾天,把失敗的陽痿藥樣本經過了數次改良,加入了能夠抑制激素的細菌,並且是在激素分泌過旺的時候,這種細菌才會開始工作。
而且這群可愛的小東西,早已被陳墨調教得只喜歡跟Alpha的激素玩耍了。
陳墨覺得現在只差實驗體讓他驗證這種細菌的工作效力和工作時長了,
他揣著新藥迷迷糊糊地乘地鐵回家,幾天不眠不休,他臉色蒼白雙眼通紅,拉著拉環搖搖晃晃的,好像眼一閉就能睡死過去。
這個時候他面前坐著的人站了起來,對他說:「你坐吧,看你精神不太好。」
陳墨很感激,一邊坐下一邊道謝,抬起頭看到對方是個男青年,大晚上的,戴著墨鏡和口罩。
陳墨覺得這人有點眼熟,雖然這人臉上的皮膚就露出來了那麼一點兒,他也還是覺得非常眼熟。
大約是哪個明星?陳墨很快猜對了方向,再仔細研究了一下,立刻看出來了?
「尹承?」
對方一愣,素後驚慌地看了看左右,臉上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陳墨看自己猜對了,一時間臉上表情變換莫測。
他之所以能把全副武裝的尹承認出來,還是要拜他那個追星哥哥所賜,尹承這張臉在他眼前晃了太多年了,想不熟悉也難,在樊聲出現之前,尹承是他頭號討厭的人,現在排第二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自己很討厭他,但是如果能要到尹承的簽名,哥哥會不會很開心?
陳墨觀察了一下周圍,這個點有不少下晚自習的學生,他不明白尹承為什麼會在這個點出現在地鐵上,但是尹承自己撞槍口他也沒辦法。
陳墨抬起頭,低聲說:「給我簽個名。」
尹承往旁邊挪了挪,裝作什麼都沒發生,還警惕地瞟了瞟近處的幾個學生妹。
陳墨只好站起來,很快地從尹承身後貼近,兩手抓住尹承兩遍的拉環,貼著他的耳朵說:「給我簽個名,我就不大聲嚷嚷你是誰,到時候造成交通擁堵可不是我的錯。」
尹承被這個「環咚」搞得渾身不自在,扭過頭去隔著口罩說:「我要是在這裡給你簽名也很快會被認出來。」
「那行,我們下一站下車,找個沒人的角落。」
尹承皺起眉,覺得簽個名而已,為什麼這話配著這姿勢就那麼彆扭呢?
但迫於無奈,他還是點了點頭,耽誤一個站的時間也就五分鐘,不礙事,他已經鍛鍊出應對各種粉絲的耐心了。
地鐵正好到站,尹承低著頭下車,陳墨跟在後頭,兩人在站台找到個沒有燈光的角落,尹承伸出手:「拿來我簽。」
陳墨摸了摸口袋,發現自己沒帶筆,於是他十分自然地開始打量尹承。
尹承被那理所當然的視線掃得發毛:「看什麼?」
「你身上有沒有什麼標誌性的東西,我沒帶筆,但是見到你了不拿點東西回去逗我哥開心也不行,你拿個東西給我,我給你錢。」
尹承懵逼了。
他見過不講道理的粉絲,但還沒見過這麼臉大如太平洋的不講道理的粉絲,他尹承身上的東西拿到淘寶上,隨隨便便上萬,不說價格,他同意了嗎?給簽名已經十分仁慈了,哪有直接上來就要東西的?
「你看看吧,要有標誌性的,不然我拿回去說這是尹承的他也相信。」陳墨看了看,突然伸手摸了一下他的耳垂,「這個耳骨環你好像經常戴,給我這個吧,多少錢,我付雙倍。」
尹承決定不根這傻逼閒話,扭頭就走,被陳墨一把抓住:「誒,你別走啊,不行我去問人借支筆啊。」陳墨也覺得自己這麼來要人東西似乎不太合適。
「滾遠點兒。」尹承卻覺得沒得商量了,他從電影院出來發現車胎被扎爆了已經夠氣悶了,小心翼翼搭個地鐵還遇到這種我是粉絲我大爺的傢伙,他怎麼可能多費口舌。
而且這小子手勁小得很,抓著他像搭著他手一樣,他一甩就甩開了,大步流星地走出去。
「誒,那不是尹承嗎!!!是尹承啊!!!」
車站滿滿噹噹的候車乘客全部齊刷刷地抬起了頭。
尹承震驚地回頭看陳墨,只看到那個金髮金眼鏡,臉蒼白的像吸血鬼的小子,正十分得意地咧嘴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