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滑翔傘勻速下降,陳循低頭去看樊聲選的降落點,樹冠挨著樹冠,密不透風的林子深處,遠離人煙,他一點兒都不覺得這是個合適的降落地點。

  「我說……」陳循吞了吞口水,「這是什麼用意呢?」

  樊聲找到一處稍微開闊的降落點,避免了兩人被樹枝掛到,然後鬆開了拉著操縱繩的手,從後面環抱住陳循:「你說呢?」

  陳循的腳觸到了地面,隨著慣性往前趔趄了一下,樊聲連忙扶住他。

  滑翔傘的傘衣飄飄飄忽忽地落下來,蓋到了兩人的頭頂。

  突然降臨的密閉空間讓陳循的心跳漏了一拍,樊聲解開兩人的背帶,握著陳循肩膀把人轉過來。

  兩人頂著傘衣,光線透過輕薄的織料,陳循看到樊聲微微垂著眼,睫毛在眼底打下一片茸茸的陰影。

  林子裡很安靜,陳循往前踏了一步,聽到自己把落葉踩出輕響。

  彷彿是被這聲音啟動一樣,樊聲突然伸出手捧住陳循的臉,吻了下來。

  陳循感覺自己的嘴唇被樊聲輕輕碾了碾,然後樊聲把舌頭伸了出來,在他的上嘴唇上舔了舔,好像叩門。

  陳循伸手抓住樊聲的衣服,張開了嘴。

  這個吻痕溫柔,樊聲一邊吸吮陳循的舌尖,一邊伸手輕輕抓著陳循的頭髮,陳循覺得很舒服,朝樊聲更貼近了些,伸手緊緊抱住Alpha寬闊的背脊。

  樊聲親到一半,把陳循繞到自己背後的手拉下來,放到自己的胯間,然後伸手溜進陳循的褲腰,毫不猶豫地一把握了上去。

  「唔……」陳循縮了下肩膀,推開樊聲,有點磕巴,「這裡也太那什麼了。」

  「什麼?」

  「太沒節操了。」

  樊聲舔了舔嘴唇,把陳循的手又拉下去按到自己胯下:「你讓我就這麼硬著飛回去?」

  陳循想像了一下樊聲在半空中支帳篷,不,那已經不是支帳篷了……

  「像騎了光輪2000。」陳循笑著說。

  樊聲愣了一下,從這個十分耳熟的名詞裡感覺到了懷舊氣息,這才想起來光輪2000是哈利波特的魔法掃帚。

  「你這腦袋瓜。」樊聲揉了揉陳循的頭,笑著說,「整天想什麼呢?」

  陳循抬眼瞄了瞄樊聲,又別開視線:「想你。」

  樊聲動作一頓,眼睛就沉下來了。

  「小東西。」樊聲就勢在陳循後頸上捏了捏,「你最近好像很油嘴滑舌,嗯?」

  「就……太喜歡你了。」

  樊聲覺得一把火從下腹處直接燒到了全身,他掰起陳循的下巴,狠狠咬上去,陳循好像被弄疼了,伸手推他,他也不管,狠狠攬住陳循的腰,讓兩人的下身緊密地貼在一起。

  「必須辦了你。」樊聲放開陳循的嘴唇低頭去解陳循的褲子的時候,狠狠說道。

  「好好好,你別急。」陳循只好上手幫忙,有點兒發愁,「光天化日的,我還不想玩那麼刺激的啊。」

  「那就管住你的嘴,不要說話不過腦子。」樊聲把陳循的褲子解開了,然後對陳循說,「坐下來。」

  陳循在耷拉在地上的傘衣上坐下來,抬起頭辯解:「我過腦子了,我想讓你知道啊。」

  樊聲低頭看著朝自己仰著臉的陳循,那小子眼裡毫無雜質,樊聲見過很多愛慕的眼光,有人看他像在看全世界,有人看他隱忍而克制,也有人看他的目光像是黏膩的舌頭一樣潮濕,但樊聲從未見過這樣的眼睛,陳循看著自己,瞳仁上映出一個隱隱綽綽的逆光身影,樊聲第一次體會到,自己正在被陳循心無旁騖地喜歡著,陳循眼裡的樊聲不是全世界、不是想碰不敢碰的奢侈品、也不是慾望載體。

  只是樊聲。

  「我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嘛。」陳循說完,有一點不好意思,伸手抓了抓臉頰。

  樊聲在他面前跪下來,摸了摸陳循曲起的膝蓋,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卻也還是沒說出口。

  陳循湊過來吻他,樊聲攬著陳循的肩膀,讓他慢慢在傘衣上躺下來,然後溫柔地撫摸他,溫柔地為他擴張,再溫柔地進入。

  陳循覺得一切都很舒服,銀色傘衣蓋了一半在兩人身上,隨著樊聲的動作,不時被掀起,漏進光來,落葉被壓得嗑嚓嗑嚓地響,他們倆就像躲在被子裡偷嘗禁果的少年一樣,滿心滿眼都是愉悅和輕巧的慾望。

  樊聲把陳循的衛衣推上去,含住陳循的乳尖用舌頭撥弄,陳循夠頭夠腦地過來看,樊聲抬眼對上他很有求知慾的目光,也習慣了,這傢伙讓人洩氣的行為太多,不能計較。

  「為什麼我自己洗澡的時候搓那裡就沒感覺,你舔就會有點癢。」

  樊聲舌頭還伸著呢,聽了這話有點沒繃住,下嘴輕輕咬了一下,換來陳循輕輕「啊」了一聲。

  那調子在樊聲耳裡轉了個彎,搔得他耳根癢,他看住陳循:「說過你是視覺系,你看著自己被弄就會興奮不是嗎?」

  陳循躺回去,伸手摀住自己的眼睛:「那我試試不看,你繼續。」

  「……」

  樊聲嘆口氣,還是繼續兢兢業業地舔吻陳循的身體,下身緩慢抽插,然後慢慢加快速度。

  陳循的呼吸重了起來,然後開始喘息,樊聲盯著他用手蓋住的臉,一下比一下用力,頂得陳循整個人往前挪,傘衣被弄得皺巴巴的。

  陳循前面那根一直硬著,隨著樊聲的動作一晃一晃的,頭部濕潤,間或有幾滴落在陳循白白軟軟的肚皮上。

  樊聲越看越覺得那東西可愛,就上手摸了,前面幾次他都是把陳循插射的,今天他想試試別的方法。

  結果樊聲一摸,陳循就把蓋著眼睛的手拿開了,喘息著低頭看過來。

  樊聲勾起嘴角:「怎麼不捂著了?」

  陳循臉色微紅,眼睛直直盯著樊聲正在擼弄自己的手,十分誠實地答道:「我想看,自己擼了二十幾年,別人擼多新鮮。」

  樊聲覺得自己好像很難調戲得到陳循,而且時常地,陳循回無意識地調戲到自己。

  不過他並不是不喜歡。

  樊聲前後同時動作,一邊插一邊擼,用掌心包裹陳循的莖身,摩擦帶著微微擠壓的力度,另一隻手輕輕去搔陳循的蛋蛋。

  陳循哼了一聲,表情像是要哭:「太舒服了。」

  「哪裡舒服?」

  「都好舒服。」陳循用手撐著地坐起來,伸手抱住樊聲,挪了挪屁股坐到了樊聲大腿上,根本不要樊聲幫忙,又主動又乖巧,自己在樊聲的陰莖上動起來。

  樊聲有點兒驚喜,輕笑出聲:「色鬼。」

  「食色性也嘛。」陳循緊緊抱著樊聲,與他頭頸交錯,然後輕聲對著樊聲說,「我發現我不看著你,也很興奮,因為我想著是你在弄我。」

  樊聲握著陳循的手停了一下,然後放開了,改成去抓住陳循的兩瓣屁股,把陳循抬了起來,在放下的時候,腰也用力向上頂。

  雙重力道之下的插入速度,在腸道內摩擦出火辣辣的戰慄。

  陳循及時咬住嘴唇,只發出悶哼。

  「叫出來。」樊聲的聲音有點惡狠狠的,他完全放開地操幹,陳循整個人在他身上坐都坐不穩,只能緊緊抱著樊聲,從鼻子裡漏出哭腔。

  樊聲聽不到他叫,張嘴咬了一口陳循的肩膀,語氣帶上命令:「叫出來!」

  「嗚——」陳循拖長了尾音,好像特別委屈,然後張開嘴,大力喘了兩口氣:

  「叫個屁啊我快哭了都!」他狠狠抓了兩下樊聲的背,「我過去二十年過的什麼日子啊,C盤跟你沒法兒比,怎麼一次比一次爽啊!」說完竟然真的哭了起來。

  樊聲把他拉開,哭笑不得地用拇指抹他的眼睛:「你怎麼就不叫點兒好聽的,這是怎麼了,爽哭了!」

  陳循一邊哭一邊點頭:「太他媽爽了,你快動動!」

  樊聲揉著陳循的屁股幹他,然後對陳循抬抬下巴,陳循默契地湊上來和他接吻。

  陳循一邊扭腰配合,一邊騰出隻手去給自己擼,擼了一會兒覺得活兒沒有樊聲好,又去拉樊聲的手按上去。

  換氣的間隙,陳循啞著嗓子說:「我知道為什麼床上的話不能信了,我現在好舒服,我覺得我可以喜歡你一輩子。」

  樊聲凝眉,咬著嘴唇深深插了他一記:「那是可信還是不可信?」

  陳循狡黠地笑起來:「現在又不是在床上。」

  兩人酣暢淋漓地搞完了,把傘衣扒拉開,此時是一天中陽光最好的時候,陳循四仰八叉地躺倒在草地上,感覺陽光漏過樹葉枝椏,落在臉上暖暖的。

  「啊,口好渴肚子好餓,我包裡撞了好多吃的,要是能帶過來就好了。」

  陳循懶洋洋地說完,臉上一涼,他扭過臉去,發現是樊聲把一瓶汽水貼到了他臉上。

  「哇,你簡直不能更棒!」陳循立馬翻身起來,要去抓那瓶汽水,結果樊聲卻縮回了手。

  「咳,」樊聲低頭清了清嗓子,耳廓有點發紅,然後他把汽水慢慢擰開,把瓶蓋遞給了陳循。

  陳循不解,他已經聞到了清爽的檸檬味,舔了舔嘴唇,實在渴得厲害,執意伸手想要去拿汽水。

  樊聲躲開他的手,又把瓶蓋往他眼前遞了遞。

  「你自己說的話,」樊聲有些窘迫似的蹙起眉。「你忘了?」

  「什麼話?」陳循喃喃,看向那枚明黃色的瓶蓋。

  然後,慢慢睜大了眼睛。

  「你你你,樊聲你你你……」

  樊聲看向他,眼裡前所未有地有一絲羞赧,陳循聽到他用好聽的聲音說:

  「It's my hea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