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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循臉都快憋紫了,睜開眼睛,面前是樊聲陷在枕頭裡,看起來有些昏昏欲睡的臉。
「誒誒!」陳循連忙上手把樊聲搖醒,「別睡啊,為什麼我聽不到你在想什麼,那個靈魂綁定失效了嗎?」
樊聲強忍怒意,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伸手胡嚕一把陳循的腦袋:「你以為真跟無線對講一樣方便?」
陳循想了想,覺得有道理,他湊近去摟住樊聲,感受了一下胸膛貼著胸膛,兩人心跳慢慢和在一起的節奏,倒也實實在在覺出了不同。
「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了。」他摟著樊聲的手臂更緊了些,聲音好像一碗熱湯後的喟嘆,又好像美夢中的囈語。
樊聲覺得心臟熨帖,下巴在陳循的頂門心蹭了蹭。
「我愛你。」他平靜而又真誠地說。
不知為何,陳循覺得眼底發酸,他沒覺得自己和樊聲有多不容易,也沒覺得失戀那幾天有多痛苦,他向來懂得生活中苦難接踵,他會逃避也會消化,他覺得自己最大的優點大約就是樂觀,何況他已經踏踏實實抱著樊聲了,這時候還想哭就有點莫名其妙了。
樊聲立刻感覺到心口一抽,幾乎不需要學習,他低頭去找。
陳循眼淚汪汪地被他捧起臉來。
「白痴。」
陳循看著對自己露出哭笑不得又很憐惜的表情的樊聲,覺得跟老媽看的八點檔偶像劇裡的男主角很像,這種重合讓他錯覺自己嬌豔欲滴柔弱無骨,不由打了個激靈。
樊聲的臉就沉下來了。
這種感覺很奇怪,陳循什麼也沒說,樊聲也知道有什麼從陳循腦子裡過去了。
大概是彈幕吧。
他無奈地伸手抹陳循的眼角:「睡吧,明早畫廊的人要來,走廊還差一幅畫。」
「好。」陳循纏手纏腳地抱著樊聲,在樊聲懷裡閉上眼睛,「晚安。」
樊聲在他頭髮上吻了一下,伸手擰滅了壁燈。
這是他們搬進新家的第一個晚上,因為收拾東西累了一天,原先設想過的限制級慶祝方式統統沒派上用場,反而是這種相擁而眠的平靜狀態,更快地讓兩人適應了。
第二天畫送來了,拆掉保護套後,呈現在樊聲和陳循眼前的,是一幅和這間屋子風格十分貼合的現代油畫,筆觸細膩溫和,色調偏冷但也恬淡,乍看像是交錯的河脈,仔細看了,才發現是輕輕挨在一起的兩個手掌,取了小魚際處的掌紋特寫。
陳循不由自主攤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又去抓樊聲的手掌看。
「誒,不是吧,這看起來有點像我們的手掌。」
樊聲順勢牽住了他的手,笑著說:「就是我們的。」
「啊?」
「這是我媽媽畫的。」樊聲的笑容裡有種欣慰的溫順,「她還問我要你手掌的照片,說是要算八字,定結婚的日子,我當時耐不住煩,趁你午睡偷拍了一張。」
「咦——」陳循覺得肉麻極了,這母子倆都肉麻極了,而且他發現了一個常識性的問題,「都是靠生辰算八字,哪有靠掌紋算的。」
樊聲眨眨眼,有些愕:「是嗎?」
「算了。」陳循去看牆上的畫,想起自己還從未跟樊聲的母親見過面,於是說,「下次你回家帶上我吧,至於八字,我媽比較懂,我問問她好了。」
樊聲扭過頭來,勾著嘴角:「沒見過你這麼上趕著的,上趕著見公婆,上趕著算吉日?」
陳循無所謂:「我是給你吃定心丸。」
樊聲把人往懷裡一拉,低頭吻住,一邊在換氣間隙裡說:「除了定心丸我還想吃點別的。」
陳循仰頭迎上去,兩人邊接吻邊把衣服脫了,就在客廳的沙發上搞了起來。
樊聲把陳循褲子脫了,就一秒不耽擱地越過陳循頭頂,從靠墊後邊兒摸出了一個套子。
陳循目瞪口呆。
樊聲用牙撕開包裝,笑得促狹又性感:「我們今天玩個遊戲,我昨天在這房子裡放了七個套子,你能找出剩下六個,那我下次給你口。」
陳循小腹竄上一陣酥麻, 但他還是守住了一份清醒:「七個?只是,只是找到就行吧。」
樊聲俯下身,那雙眼睛迸射的目光彷彿穿透他的靈魂順便穿透了他的後腦勺。
「不用的話,找出來幹嘛?」
「不行不行,七次會死的,你不要鬧了。」
樊聲皺皺鼻子,少有的露出頑劣表情。
「如果找不到,那下次你給我口。」
「我怎麼覺得都是你在佔便宜?」
「是啊。」
陳循張開腿,哄小孩兒一樣:「行行行,下次給你口。」
樊聲笑著低下頭,在陳循的那條埋在臀縫深處的小口上戳了幾下,然後戴上套子,慢慢頂了進去。
「呃……」
陳循從喉嚨裡發出聲音,聽上去舒爽得很。
樊聲彎下腰舔他的脖子,雙手撈起陳循腿彎,深深淺淺地幹起來。這一下碰到一下碰不到的,把陳循撩得急火攻心,一把抱住樊聲,指頭摳進樊聲的背肌,啞著嗓子說:「深一點。」
「多深?」樊聲問著,停下了抽出的動作,從箍住龜頭的穴口開始,一點點往裡擠。
「進來,進到裡面。」陳循大口吞嚥唾液,「你知道的,你知道我。」
「我知道,但我想要你說出來。」樊聲含著陳循的耳垂,他其實比陳循更想大開大合地幹,但是今天他要吃飽,就得按著節奏來,把全身的興奮細胞充分調動,由慢到快。
「我想要你弄那裡,就是我會說髒話的那裡。」
「……」
「快點啊!」
什麼節奏,在陳循這裡不可能有節奏!
樊聲一捅到底,再在那個他已然熟悉的地方快速碾了一下。
「臥槽臥槽槽槽槽!」
樊聲氣憤地直起身,瞪著陳循:「你給我好好叫。」
陳循抿著嘴巴,看了他一陣,然後雙手慢慢摸上樊聲的腰腹,醞釀半晌,面上的表情似乎都要化了,張開口拖長尾音呻吟了一聲。
樊聲全身都麻了,壓上去咬陳循的喉結,陳循真被他又咬又捅地弄軟了,再爆不了粗,越叫越好聽了起來。
「啊……啊嗯,啊就是那裡,好爽……」
樊聲持續抽插著,把陳循抱起來,壓在大腿上頂,陳循的呻吟最終被頂得支離破碎,兩人繃緊的大腿疊在一起,射完了第一撥。
然後樊聲把陳循摸硬了,要他去找第二個套子。
陳循氣得眼睛發紅,但底下那根更紅,只好彎著腰拿手遮著,去漫無目的地翻找,半天沒找著,都要放棄了,哪知道一回頭,樊聲躺在沙發上,眼睛直勾勾看著他,手下色情地撫弄著自己的陰莖,他只看一眼那幾乎紫紅,還吐著白濁的陰莖,就覺得自己後面一縮一縮的,竟然不要臉地飢渴起來了。
陳循看著樊聲的眼神委屈起來,樊聲舔了舔嘴角,垂下眼。
陳循一個健步衝過來,掀開樊聲腳邊那張嶄新的還散發著柔和香味的羊毛地毯,看到了第二個套子。
樊聲就勢從沙發上下來,從後面壓到跪在地毯上還來不及站起來的陳循身上,聳動著,下面那根啪啪打著陳循的屁股。
陳循閉起眼,曲起胳膊,趴得更低,屁股翹得更高。
他的臉蹭在地毯的長毛裡,低叫著,感覺到樊聲慢慢插了進來。
之後陳循在臥室的枕頭下面和餐桌上的方巾下面找到了第三個和第四個套子,然後當他舒爽地攤開手腳,躺在床上對樊聲說,遊戲結束,剩下三個不找的時候,樊聲卻低下頭,自下而上看著他,笑得陰險異常。「你服輸,下次給我口,剩下三個你不找了,我來找。」
說罷一口含住了他。
樊聲一吸,陳循就感覺自己魂被吸出去了。
結果又在走廊書房和衛生間來足了三次。到最後,樊聲在後面撞他的時候,他已經半昏迷了。
等陳循從浴室眯著眼睛搖搖晃晃地出來,直接撲倒在床上,他全身痠軟,這時候扶著腰再垂頭喪氣地低嘆一聲,就能去演腎寶廣告了。
啊~感覺自己被掏空~
樊聲一臉饜足地用毛巾擦著頭髮,跟著從浴室出來了,看陳循趴在床上。陳循的背很好看,腰窩又深曲線又柔軟,沒入浴巾更加引人遐想,他走過去跪在床邊,把毛巾丟到陳循頭上,伸手去摸陳循的腰窩。
「你可別來了。」陳循苟延殘喘道,「我要死了。」
「才幾次就不行了。」樊聲俯下身,咬了一口他的肩胛。
陳循抬起頭指指夕陽西下的窗外:「從日昇到日落,才幾次?你說的是人話嗎?」
樊聲專心致志地研究陳循背上自己留下的草莓戳,漫不經心道:「日昇日落,我這不是幹了日間最該幹的事兒?」
「啊?」陳循扭過頭來,看到樊聲那張充滿某種情緒的臉,秒懂了,他趕緊一把將被子拉過來裹住自己,「行行好,我真不行了。」
「不用你後面。」樊聲不緊不慢地躺到陳循旁邊,「用你的背就好。」
「背?」陳循條件反射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背,生怕自己異形了,他背上一馬平川,一點兒不像高爾夫球場啊,既沒有「球洞」,也沒有「山丘」。
「你趴著就行。」樊聲笑得很溫柔,「什麼也不用做。」
陳循還沒想通呢,樊聲就把他按在了床上,騎在了他的腰上。
樊聲的手指沿著他的肩胛骨凹陷摸了一遍,又緩緩摸過他的腰窩,然後他就感覺樊聲蹭上來了,腰窩那一條彷彿淺壑的凹陷,被滾燙的頂端戳弄,陳循全身緊繃,耳朵都是火辣辣的。
「小瓶蓋,你撐起來。」樊聲聲音低沉地說。
「你不是說我什麼都不用做嗎?」
「乖,有獎勵。」
「什麼獎勵?」
「……下次不折騰你,只做兩次。」
這個獎勵很誘人,是自己能爽到而且也不累的程度,而且樊聲慷慨地除以了三,很有誠意。
陳循就用手肘撐起了上半身,這樣他的腰就塌得更彎,腰窩也被擠得更深。
樊聲呼吸急促起來,下半身更加貼緊,彷彿子彈在槍膛中推送,越來越熱,越來越亟不可待。
樊聲伸手抓緊陳循的腰,陳循借了他的力才稍微輕鬆一點兒,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被操腰操得全身發熱,已經彈盡糧絕的地方又抬了頭。
很快樊聲就覺得不滿足了,只有一半面積接觸,他現在又開始渴望被完全包裹的感覺。
但是答應了陳循不用後面,再得寸進尺小瓶蓋會生氣吧。
樊聲看向了陳循的雙腿。
莫名地,陳循好像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雙腿猛地夾緊。
「小瓶蓋。」樊聲的聲線已經有些不穩,隱隱透著讓人發抖的威壓,「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今天早上睜開眼睛看到你的時候,很高興。」
陳循看看樊聲把浴巾頂高的那處,好像隨時能轉起八角巾來段二人轉了,於心不忍,往床上一趴:「你來吧!」
這下樊聲看到了他被拍打多次而發紅,還有一串串吻痕的大腿,沒動。
「你別傲嬌啊,給臉就要蹬鼻子你懂不懂?」
樊聲拍拍他衝著自己的屁股:「算了,你跪都跪不起來了,弄壞了我找誰賠去。」
陳循鬆了口氣,躺下來,用劫後餘生的眼神看著天花板說:「那是你自己說算了的啊,已經答應我下次只做兩次,可收不回去了。」
「嗯。」樊聲也躺下來抱著他,「反正我沒說下次是什麼時候,明天可以繼續。」
「樊聲!!!!」
「叫我阿聲。」樊聲靠過來,用額頭在他肩窩裡頂了頂,「我喜歡你叫我阿聲。」
陳循摸摸鼻子,沒說話。
「嗯?」
「樊聲啊,那什麼,你是個潔癖,你知道有的潔癖不是表現在衛生上的嗎?」
「……因為岳小蘅說過的話?」
「嗯,他用過的暱稱我不想用了。」
樊聲沉默了,過了好久,久得陳循都有點心慌的時候,樊聲輕聲說:
「可是我對你從來不潔癖。」
陳循鼻子一下就酸了,想也沒多想,就叫了「阿聲」
樊聲摟緊了他,慢慢說話:「我們不是生活在無菌世界裡,有時候我覺得空氣都是髒的,但我不能不呼吸,同樣的,其他層面的污漬,也會無法避免地出現在我們面前,如果它只是一個小疙瘩,如果我們可以稍微忍耐,那個疙瘩就會有希望被撫平,如果我們一直繞開,疙瘩可能會長成山包,就越不過去了。」
「嗯。」陳循點點頭,又點了點,「你說的對。」
樊聲的聲音卻並不是很堅定:「我不是想要對你提要求,我覺得你很好,我們也都是成年人了,有自己堅守的原則,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你。」
樊聲用這種不確定的口吻說話很少見,那麼小心翼翼,那麼踟躕反覆,陳循越發地感覺到,自己在被這個男人耐心而珍惜地愛著。
「當然,當然。」陳循去看樊聲的眼睛,「就算是要求也沒關係,我也會有對你提要求的時候,你看我剛剛要求你停下,你不也停下了?」
樊聲笑了一下,低頭看看,然後抬起頭來說:「它比我還聽你話。」
陳循也看看自己下面,舒了口氣:「腎寶錢省下了。」
樊聲捏了下他的臉,正要說什麼,門「吱呀」一聲開了一條縫,兩人望過去,什麼也沒看見,視線往下,才看到了門邊一隻搖搖晃晃的綠鸚鵡,踱兩步,又抬起一隻靈活的爪子推一下門,把門徹底推開,步履泰然地走進來。
陳循就這麼看著建國後絕對不可能出現的綠鸚鵡,想起昨天他明明把鸚鵡放在陽台的,當時在車上晃了一路的翠迪似乎有些暈車,到家就一直把嘴插羽毛裡睡,他以為這鳥兒很普通,但那用爪子推門的動作也太嫻熟了吧。
接下來,翠迪更加嫻熟地張開了嘴。
「匯源腎寶,他好我也好。」
《不裝B/裝B》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