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熱度和其他時候的陽光是不同的。
陳循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
因為此時此刻,那散落在他背上的陽光,好像枯草上的一點火星,丁點兒灼痛之後就是迅速蔓延的火燒火燎。
「啊……」陳循長長地叫了出來,因為樊聲終於徹底進入了他。
樊聲也深深嘆了口氣,他躺在陳循身下,雙手手掐著陳循的腰,用力掐進肉裡,陳循泛紅的皮膚都被掐出白印來。
「舒服嗎?疼不疼?」樊聲輕聲問。
陳循把緊閉的眼睛睜開,低頭看著樊聲,一種墨滴在水中暈開的愉悅在他臉上暈開了。
「很舒服。」
樊聲嘴角微彎,又往裡挺進一份,好像要把帶著恥毛的囊袋都擠進去,陳循覺得滾燙的連接處被恥毛蹭得發癢,蹙起眉來。
樊聲覺得那神情誘人,當即動起腰來,陳循的裡面已經十分濕潤,抽送數下就能聽到輕微的黏膩摩擦的聲音。
樊聲控制著節奏,進出緩慢,好像要讓自己的每一分莖身都感受到陳循的炙熱,讓陳循的每一寸穴肉都感受到自己的賁張。只是這麼摩擦,什麼都沒做,陳循的前面就已經挺得筆直了,甚至滲出了一點液體,落在樊聲的小腹上。
樊聲垂眼看著那濕潤可愛的性器,不知怎的,有些口渴。
陳循的每一處他都嘗過。
他的眼神逡巡在陳循的眼角、喉結、肘尖、乳粒、膝蓋、腳踝。
然而這每一處,他每一次僅僅是看到,都想要再嘗一遍。
陳循坐在樊聲的腰上,閉著眼睛,好像坐在浪上,上下輕晃,慢慢的,浪高了,他有些驚慌地睜開眼,看到樊聲的臉的那一刻,又鎮定下來,樊聲看著他的眸光越來越沉,他知道,他馬上就會得到新一波的快感。
陳循俯下身,親樊聲的下巴,讓嘴唇貼著樊聲稍稍冒出胡茬的有些堅硬的下巴上。
他也想給樊聲,就像樊聲給他的那樣。
陳循伸出雙手,捧著樊聲的臉,一點點親吻他,那些柔軟的吻像是花瓣,像是雨露,也像是在升溫中能夠輕易捲起來的餅邊,樊聲找到空隙,逮住那軟軟的餅邊,輕咬了一口。
「唔。」陳循按在樊聲胸膛上的手一緊,就這麼抓了一把,然後條件反射地抓了第二把。
這手感……
樊聲被連續抓了好幾把後有點兒想笑了:「還上癮了是吧?」
陳循認真點點頭,低頭去看樊聲的胸,差點兒要感嘆出聲,他以前怎麼沒發現抓起來那麼銷魂,簡直不想把手放下去,別說手了,陳循簡直想在上面擼蘑菇。
他這麼想著,就這麼說出來了。
「我想在你胸上擼蘑菇。」
「……」
陳循慢慢別開腦袋,蒸汽好像都從他的兩隻耳朵裡噴出來。老天,他是爽歪了嗎?這種話是在情趣範疇之外的吧?聽起來怎麼那麼猥瑣?
「……也不是不行。」
半晌,樊聲說,陳循驚奇地回過頭,就看到樊聲露出可謂奸詐的笑容,然後他感覺到樊聲的手繞到他身後,摸了摸他的腰窩:「下次你用這裡幫我擼。」
陳循臉都歪了:「這怎麼用?你也沒那麼細啊?」
「所以這就要看你本事了。別廢話了,現在把你這裡用好就行。」樊聲說著,向上狠狠頂了一記,陳循差點又被頂出嗝來,不過好在他忍住了,不然他自己都沒法原諒他自己。
陳循用拳頭敲敲胸口,這好像壓驚一樣的動作讓樊聲十分不能理解,不過沒法理解就沒法理解吧,他有的是時間去理解這個傢伙。
樊聲按緊陳循的腰,兩人貼近得無間,樊聲快速往裡撞了兩下,然後退出一點來,找到陳循的腺體,耐心地碾上去。
陳循的腰立刻酥了,支撐不住地趴到了樊聲身上,樊聲的性器在他體內彎下來,微微弧度的頭部更加避無可避地頂在G點上,樊聲哪怕不動,陳循都像一個被按住開關的發條玩具,不停顫抖。
「快、快動一動。」陳循顫聲催促,樊聲親一口他的頭頂,用力操-幹起來。
一波波酸楚從體內兇猛地噬咬開來,陳循要用力咬住嘴唇才能不出聲,樹屋可沒有隔音。
「我想聽你叫。」樊聲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我想聽你的聲音,我想你的聲音。」
陳循的眼眶都因為刺激而有點濕潤,他被樊聲一下一下地幹,喉嚨裡一聲一聲地悶哼,真的快要忍不住了。
「嗚……」陳循最後狠咬了一下嘴唇,然後他的下巴就被樊聲捏開了,呻吟傾斜,這間藏在樹冠裡的樹屋頓時被黏膩的聲線充滿。
「乖。」樊聲簡短地表揚,抱緊陳循的背,曲起腿來徹底把陳循困住,腰和腿一起發力,發狠地往陳循身體裡捅,陳循立刻被逼出眼淚來,張著嘴大口呼吸,呼吸裡都帶了哭音。
「啊……不要,太,太快了……樊聲……停……停……」
「叫我阿聲。」樊聲緊緊靠過來,用額頭在他肩窩裡頂了頂,「我喜歡你叫我阿聲。」
陳循的脖子伸長,沒有多想也沒法多想,一切隔閡都在這種能把空氣都攪碎的衝撞中消失了。
「阿聲,求你,求你……」
「求我什麼?」
「……幹我!」
樊聲深吸了一口氣,他覺得懷裡的陳循突然變成了他的一部分,不僅是身體的一部分,甚至是靈魂的一部分。
他們的心臟都跳動在了同樣的頻率上,陳循失去了意識,他的視線中是夕陽餘暉的最後一抹紅色,透過綠色的枝葉,直直射進他的瞳孔。
他感覺到樊聲衝進了自己的生殖腔,腔口被那碩大飽脹的龜頭頂開,長驅而入,彷彿直逼心臟,然而那一瞬間,他竟然不覺得恐懼,甚至,他覺得他一直在等這一刻。
陳循覺得自己的身體要爆開了,他抱住樊聲,感覺到樊聲在他體內顫抖,他聽得到兩個人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就打在耳膜上,他的彷彿感知到了什麼,睫毛顫動,閉上了眼睛。
『你感覺到了嗎?小瓶蓋。』
『感覺到了……我是不是被你幹得靈魂出竅了?』
『……放心,我摟著你呢,出竅也能找回來。』
『那你一直摟著我好不好?』
『嗯,一直。』
『這樣還蠻舒服的。』
『小瓶蓋,我們好像綁定了。』
『啥?』
『你沒發現嗎?我們的意識在對話。』
『臥槽?柯泉的那個接收器輻射我了?我後遺症了?』
『……你能不能用點腦子?』
『完了,我感覺不到我的臉了!我感覺不到我的手了!我的蘑菇呢!』
『……閉嘴,睡覺。』
『睡個屁啊!』
樊聲憤怒地睜開眼睛,看向趴在自己胸口,閉著眼睛一臉慌張,手腳還亂動的陳循,下一秒陳循也睜開了眼睛,驚魂未定地看了看四周,還是樹屋,再看看瞪著自己的人,是樊聲沒錯,他眨了眨眼睛,呼出一口氣。
「媽呀,我做噩夢了。」陳循無力地往樊聲胸口一趴,「夢見咱倆都爽升天了。」
樊聲咬了咬牙:「那不是夢。」
陳循抬起腦袋,一臉痴呆。
「你忘了生理健康課上,有過靈魂綁定這一課?」
陳循又眨了眨眼睛,明顯沒聽懂,反倒覺得樊聲腦子秀逗了,生理健康課?這詞的作古程度簡直跟飛輪海似的。
「我沒秀逗。」樊聲冷著臉。
咦?
樊聲嘆口氣:「靈魂綁定,具體內容我也不記得了,總之當時課本上講過,跟咬痕標記和成結標記都不一樣,靈魂綁定是不受生理影響的,心理上的雙向標記。」
陳循呆呆的,看了樊聲很久。
他慢慢回想,剛剛那番彷彿就響在耳邊的對話,確實不是樊聲和自己的聲音,或者說……那番對話沒有聲音。
樊聲和自己,在意識中對話了。
「你是說?我們可以神交了?」
樊聲蹙了蹙眉:「差不多吧。」
兩人相對無言。
樊聲有些頭疼,他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記得生理健康課這堂不重要的副科裡,不重要的一小節超綱內容,寥寥幾句提到的靈魂綁定。
不過,或許就是因為記得這種超出生理常識的東西,才讓他一直不願意被信息素支配,隨意標記Omega吧,也許潛意識裡,靈魂綁定這種東西的存在,無形中讓他沒辦法去全然相信荷爾蒙能決定伴侶。
而事實證明,那一小節超綱內容,雖然超綱,但確實是科學而真實的。
只是……
樊聲看向仍舊痴呆的陳循。
這麼稀有的事情發生了,為什麼自己選擇的綁定對象,只會保持jpg格式,連gif一下都不行?
而且兩人相通的意識告訴樊聲,這個痴呆確實是腦袋放空,什麼也沒想。
算了。
樊聲摟過陳循,重新躺下來。
「你平時話就多,腦內也鬧騰,我豈不是要被你吵死。」
陳循僵硬地靠在樊聲懷裡,在長久,長久的懵逼過後,終於反應過來了。
「你是說,以後我不用踢你襠就能防止你發情了?」
樊聲面無表情地望著美麗星空。
「嗯。」
他有些想吐血,又有些想微笑地答道。
《不裝B/裝B》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