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嵐在車上左扭右扭,不老實。
霍柏居忍住不看她,但她偶爾嬌嗔的發聲還是引得他慌張,汗如雨下。
可伶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他霍柏居再有定力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人,正值精力旺盛的年紀,又嵐這麼個尤物在身側……多折磨他。
又嵐睡得不安穩,但還好,看狀態挺放心的,霍柏居就不高興了,她放心是覺得他硬不起來嗎?還是覺得他乳臭未乾,不成威脅?
一路糾結到玫瑰苑,霍柏居把又嵐抱回家,擱床上。
起身被摟住脖子,他頓時心跳加速。嵐姐,這可是你自己投懷送抱的啊。
又嵐呼一口氣到霍柏居耳朵,「你想做嗎?」
想!霍柏居忙不迭點頭,又忙不迭搖頭,想啊,但也不敢啊,「嵐姐,你喝多了,等你清醒的時候我們再談這個問題……」
又嵐說話直接,「等我清醒了,就不是跟你談了。」
霍柏居差點哭出來,他也長得一表人才啊,胯-下玩意兒也雄糾糾氣昂昂啊。
又嵐雙腿盤上霍柏居勁腰,「抱我起來。」
霍柏居聽話,把又嵐抱起來,「嵐姐,我我我……你真的想好了嗎……」
又嵐不喜歡被叫『姐』,蹙眉,「叫我又嵐。」
又嵐……又嵐……倆字似有魔力,霍柏居摟又嵐的手又緊一分,「又嵐……」
又嵐伏在他肩膀,一口一口吐氣,直著身子,眩暈感減弱一些,舒服多了。
霍柏居手在又嵐後腰遊走,漸漸粗了氣息,「又嵐……你會滿意我的……」
又嵐:「不,我不會滿意你的。」
霍柏居停住手,「嵐姐你……」
又嵐:「送我到工作室。」
霍柏居洩氣,合著她說的抱她起來,就是想讓自己呼吸暢快,恢復一點神志,他不甘心,「已經很晚了,嵐姐還是休息吧。我陪你。」
又嵐堅持:「送我到工作室。」
霍柏居:「可是嵐姐……」
又嵐:「我說話不好使嗎?」
霍柏居不敢說話了,某些時候,又嵐氣場強的嚇人,她一開口,又無需開口。
儘管又嵐酒醉,但霍柏居還是把她送到了『The Blue',放她到落地窗前。燈一開,整個工作區亮如白晝,又嵐拿手遮住眼,霍柏居馬上又切換了暖燈。
燈光下,又嵐的肌膚像搽了一層名貴的釉,如件藝術品,叫人挪不開眼。
霍柏居:「嵐姐……你到底醉沒有……」你問我想做不想做,是真心話嗎?
又嵐微微睜眼,「你怎麼不走?」
霍柏居:「我……」
又嵐:「回吧,養精蓄銳去,明兒又是一場惡戰,可不能一身疲倦。」
霍柏居想留下,但看又嵐態度,應該是不允許,最後心不甘情不願的走了。
又嵐緩緩神,坐起來,拿資料單,看兩眼,只覺雙眼發麻,細明體字成了雙影,試了幾次都沒看下去,她抬頭換眼,修戎醫院的燈光映入眼簾,她把資料一扔,朝那抹光亮前去。
一進門,嚇秋冊一跳,她看清楚來人,「你是那位……給我省紙的小姐?」
又嵐沒答,「修戎呢?」
秋冊:「修戎老師應該在家吧。」
正上樓的又嵐停住,轉過身,「你有車嗎?」
秋冊一頭霧水,卻還是回:「有……」
又嵐走過去,「送我……」話說一半,摔倒了,腿磕在桌腿,登時淤青一片。
秋冊趕忙扶起她,看著她睡死過去,什麼問題都沒問出口。
她給修戎打一電話,修戎沒接,又面臨要回家,她犯難了。帶她回自己家?可家裡有男朋友在。留在這裡?明天修戎會修理她的……
權衡半天,最終決定把她送到修戎家,反正看倆人關係不一般,到時候修戎怎麼處理,就是他的事了,賴也賴不到她頭上。
此時,修戎剛洗完澡下樓,門鈴響,一開門,一個死沉死沉的肉體撲上來。
秋冊在肉體身後鑽出顆腦袋,「修戎老師,這位小姐到中心找你,我看她不在狀態,怕出事,就給你送來了。那什麼,我男朋友跟家等我,我就先走了。」
『光』——
門關上,修戎皺著眉把人拉開,一看,原來是影后。
修戎把她擱沙發上,給物業打電話,「保安部越來越敷衍了。」
他只說了一句話,說完掛了。一句也就夠了。
再轉頭看又嵐,一身酒氣,這是喝了多少?
他不想管她,給她蓋上張毯子,起身時卻被她拽住了。
又嵐:「修戎老師。」
修戎皺眉,「沒醉起來,回你自己家。」
又嵐恍若未聞,一把摟住修戎的腰,埋首在他腹部,「跟我做。」
修戎調整呼吸,閉口不言。
又嵐拉著他的手到自己後腰,「跟我做,好不好。」
修戎面無表情,「你不喜歡我。」
又嵐:「那又有什麼關係。」
修戎:「我跟你不一樣,我只跟我喜歡的人做。」
又嵐笑,伸手摸向他命根,「你不喜歡我嗎?那你是為誰硬的?」
修戎任她調戲,「我是男人。」
又嵐諷刺,「嗯,差點忘了,男人都這德行。」
修戎:「那個跟我一樣德行的,是誰?」
又嵐始終閉著眼,她準確找到修戎衣領,拉下,又準確親一口他嘴唇,「無時不刻窺探別人秘密,是精神科醫生的通病嗎?」
修戎:「不是別人,是病人。」
又嵐:「你是說,我是病人?」
修戎:「是。」
又嵐『哈』一聲,坐起來,拽修戎坐旁邊,頭枕在他兩腿間,把手腕擱他掌心,「那給我看看,我什麼病。」
修戎被迫摸著她跳動的脈絡,是把他當老中醫了?他說:「花痴症。」
又嵐『咯咯咯』笑起來,「這是個什麼病?」
修戎:「學術名稱為鍾情妄想,是過分自作多情後一種歪曲、病態的信念,深信不疑地認定對方鍾情於自己。就像你現在這樣。」
又嵐哼一聲,「哪段永垂不朽的愛情不是從自作多情開始的?我覺得鍾情妄想挺好的,要不是以為對方喜歡自己,又怎麼會多看他幾眼?又怎麼會有後來。」
修戎頭一回聽到這種解釋,「鍾情妄想不是一種精神狀態,是一種病症,常見於精神分裂症,患者會出現一些本能的亢進,特別是在性方面,長此以往會寢不安眠,食不甘味,造成社會功能減退,甚至傷害到他人。」
又嵐並不苟同他的觀點,「醫生的角度看世界,除了正常人就是病人,可有時候正常人卻遠不如病人活的明白,所以哪有那麼多分別。你敢說那些精神病院裡的都是精神病嗎?」
修戎:「當然不,除了精神病人,還有醫護。」
又嵐被逗笑,咧開嘴,「差點忘了。」她拿修戎的手指擱進嘴裡,舌尖包裹指尖,「突然想知道,醫生和護士,與精神病人長久接觸,會被傳染嗎?」
修戎的指尖被濡濕感瀠繞,他控制不住身為男人的本能,任它活躍,「大多數人都這樣想,所以對於精神科醫護人員,總不由自主帶一副有色眼鏡。」
「我不懂,所以才問,但從不覺得精神科醫生與他科醫生有不同。」又嵐枕在修戎要命部位,被硬邦邦硌到的感覺不要太強烈,「修戎老師,還是不做嗎?」
修戎把手指收回,「不做。」
又嵐睜眼,盯著他,「你幹嘛那麼委屈自己。」
修戎眼神堅定,沒吭聲。
又嵐不想放棄,但她真的太困了,困到忘記不想放棄什麼……困到意識越來越薄弱……
第二天。
又嵐醒來在床上,純白的床單被罩,跟醫院一樣。她當然知道她在哪裡。
從房門出來,看向樓下,修戎在吃早餐,左手拿iPad,右手握湯匙,乾淨清爽的髮型,休閒舒服的居家裝,一口一口,細嚼慢嚥。
修戎看過去,「盥洗室在樓下。」
又嵐下樓,到盥洗室門口,轉過身:「我想洗澡。」
修戎拿一件T恤給她,「浴室在左邊。」
又嵐看兩眼,「你就沒有女人的衣服嗎?」
修戎:「我為什麼要有女人的衣服?」
又嵐笑,趁修戎不注意,踮腳親他一口,「幹的漂亮,就得這樣。」
轉身進浴室,又嵐摸著嘴唇,靠在門上,想:他有沒有女人的衣服,關我屁事?我剛那是幹嘛呢?幹嘛呢?
修戎被又嵐一而再再而三佔便宜,已經習慣成自然,自然成麻木,反正他也不吃虧,隨她了。
又嵐洗完澡,走到餐桌前,看一眼桌上食物,「我想喝豆漿。」
換好正裝的修戎眼皮未抬,「沒有。」
又嵐怏怏不樂端起牛奶。
從家裡出來,修戎開車到公司,下車前,遞給又嵐一瓶雲南白藥,「記得噴。」
又嵐莫名其妙,「嗯?」
修戎懶得重複,噴點藥到掌心,抬起她左腿,在那片淤青上輕輕揉搓。
又嵐『哎喲哎喲』的叫喚,「疼疼疼!」
修戎被她叫的頭疼,三兩下抹完,打開車門,把她轟了下去。
又嵐也不以為意,反正自認識修戎那刻起,就沒覺得他脾氣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