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薄槿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又把車開回了夏眠樓下,或許和衛芹的一番爭吵勾起了他太多回憶,那些年少模糊的片段都在他腦海中幻燈片般閃閃爍爍。

他迫切地想要見到夏眠,一分鐘也不想再等。

遠遠坐在車裡就看到她走在高大的男人身邊,瘦屑的身姿看起來亟需呵護,他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漠北看她的眼神……專注又溫情。

他再也坐不住了。

甩上車門走過去,離得最近的時候只聽到了一句「我們結婚吧」,下午他未說完的話,從別的男人口中輕快的吐露出來。

他愣在原地,好像被兜頭澆下一盆涼水,心底更是彷彿空了一塊涼颼颼的灌著寒風。他不知道夏眠會如何回答,沒有一丁點把握。

下意識的,就輕聲駐足想要窺探她隱藏的內心。

漠北乾淨的五官在燈光下看起來柔和溫潤,夏眠看著這個亦兄亦友的男人,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說出心中真實的想法:「對不起,我不能再自私享受你的付出。如果連你給的婚姻我都抱有目的性,就真的太無恥了。」

漠北垂眸無聲的笑了笑,眼中的苦澀情緒被黑密的睫毛完全覆蓋住。

再抬起眼來,依舊是英氣瀟灑的模樣,他抽出一隻手握住夏眠的肩膀,強勁有力:「早就料到你給的答案會是這樣,你有你的執著,我有我的固執。」

夏眠還想拒絕,她給不了漠北回應就更不想耽誤他,這麼好的男人,值得更單純的女人。

可是漠北並不給她機會,抱著亦楠衝她抬了抬下巴,表情沒有絲毫氣餒:「走了。」

夏眠看著漠北漸行漸遠,夜晚霧氣稀薄,男子挺拔的身影慢慢溶進一片清輝之中,莫名就讓她心情沉重。

轉身準備回去,餘光卻瞥見了那熟悉的身影。

薄槿晏站在不遠的地方和她沉默對視,清俊的臉上有著彰顯的愉悅神情。

***

夏眠不知道薄槿晏為什麼又去而復返,只環著胳膊加快腳步往回走,薄槿晏卻比她還要快,幾步走上來順勢攬住她單薄的肩頭。

「你的執著,是我?」他溫熱的唇舌貼上她的耳廓,低迷的聲線磁性撩-人。

暖意瞬間襲遍全身,夏眠頃刻間繃緊了身子,惱怒的瞪著他:「你不用陪石唯一嗎?還是時憶快破產了,大把時間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薄槿晏只嘴角噙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夏眠咬了咬嘴唇,罵道:「笑屁啊。」

薄槿晏低笑出聲,抬手捏了捏她的下顎,好看的唇形微微挑起戲謔的弧度:「爆粗口?還有哪種樣子是我沒見過的。」

夏眠臉上一陣火辣辣的,偏偏被他箍得太緊掙脫不開,門口偶有行人路過,好奇的張望兩眼。夏眠雖然只是個半紅的小明星,可也拍了不少廣告,這時候站在公寓樓下和男人拉拉扯扯就極吸引人的目光。

薄槿晏自然的摟著夏眠往電梯口走,偏過頭低聲說:「陪我待一會。」

夏眠皺起眉頭,不甘願的姿態實在太過明顯。

薄槿晏深深看著她,表情疲憊又無奈:「不是情人,也算朋友吧?」

夏眠沉吟幾秒,門衛已經八卦的往這邊看了好幾次,她實在不想和這男人這麼僵持在門口引人注意,用力掙開他的懷抱,面無表情道:「朋友就別動手動腳。」

薄槿晏黝黑的眼裡蘊了笑,夏眠冷著臉和他一起上樓。

進屋之後夏眠也沒怎麼搭理薄槿晏,給他倒了杯茶就兀自拿了劇本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不忘冷冰冰的提醒一句:「喝完就走。」

薄槿晏一直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再說一句話,可是夏眠卻怎麼都無法再集中精神。

逼仄的空間似乎都充斥著他身上熟悉的氣息,明明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可是夏眠卻始終無法忽視他的存在。

好像胸口都隱含著隨時要引爆的驚雷,會把自己整顆心都炸得血肉模糊,夏眠盯著那滿紙的黑色鉛字發呆,眼神都快無法對焦了。

薄槿晏是什麼時候走到她身邊的她都不曾留意到,他伸手抬起她的下顎,端詳著她迷濛錯愕的眼睛,傾身過去覆上微涼的唇瓣。

眼眸、鼻尖、柔軟的雙唇,每一寸都被溫柔拂過。

她顫慄著承受,身體僵硬得似乎都不再屬於自己,薄槿晏寬厚的手掌覆在她光-裸的後頸上,眼神深若星海,總是藏匿了太多她無法明瞭的含義。

「不管你信不信,這五年我沒一刻忘記過你,你呢?想我嗎?」

***

他輕柔的含住她的唇肉吸-吮,夏眠抬手抵住他結實的胸膛,被他握住覆上了結實的胸口。沉緩的心跳如擂鼓般讓她手心發燙,夏眠往後仰,被他直接壓在沙發背上吻得無路可退。

說不想是假的,越是壓抑,那感情越是發酵的徹底。

夏眠這輩子也沒用心愛過誰,也從來不知道在自己清冷的外表下會有那般熾熱專注的一顆心。她把它捧到了這個男人面前,渴望著得到曾經失去過的一切寵愛,可是最後那赤誠的一顆心被撕得支離破碎。

本來不該再有任何遐想的,她全身心都投入在了將來的復仇之路上,卻偏偏還是沒能和這男人撇清關係。

為什麼他偏偏是石唯一的未婚夫?

為什麼石唯一……偏偏是那個人的女兒?她的親生父親——財政廳廳長石銳凱,原來在外面早就有個比她還要大兩歲的女兒。

而且她的名字,叫做「唯一」。

夏眠覺得這個世界最諷刺的莫過於此了,她處心積慮要頂替的「壹壹」,其實是個堂而皇之頂替了她所有一切的人。

叫她怎麼能沒有怨氣,每每想起這個男人,牽一髮而動全身,疼得又豈止是那顆千瘡百孔的內心而已。

此刻被這男人溫柔入侵著,她心底所有的委屈和怨氣都如傾巢的洪水將理智淹沒了,兩人的唇舌撕咬糾纏著,口腔裡的腥甜混雜著濃郁的情-欲氣息。

他慢慢放開她,拇指指腹揩去她嘴角那縷銀絲。

夏眠將手中的劇本狠狠摜在他胸膛上,白色的紙張如風中舞蝶般蹁躚揚起,一頁頁散落在他面前。

他紋絲不動的睨著她,黑眸微沉,似乎在縱容她積鬱太久的怒氣發洩殆盡。

如果一點怨都沒有,他恐怕就要徹底失去她了。

幸好,她還在怨——

夏眠激烈的舉止之後卻沒有歇斯底里的咆哮,而是毫無情緒的看著他:「石唯一的東西,我不會要,我也看不上,你最好離我遠一點。」

***

薄槿晏沒有說話,只是陰晴不定的沉沉盯著她,片刻後忽然俯身過來,巋然不動的將她壓在了沙發上。

他冷峻的眸子微微瞇了起來,乾燥的手掌握住她纖柔的腰肢一路撫了上去,低頭一點點湊近她嫣紅的唇肉:「我是誰的,你不清楚?要驗一驗嗎?這裡、這裡……全是你的。」

他執起她的手,強勢的按在自己胸口,再往下夏眠的手心就觸到了硬梆梆的一根,隱隱還能感覺到那物強而有力的脈動。

她腦子瞬間就白茫茫一片,連咒罵的話都卡在了嗓子眼裡,只看著身上的男人壓了下來,將自己完全籠罩在他的氣息裡。

兩人已經不是第一次做-愛,重逢之後卻每一次都好像打戰,薄槿晏輕易就剝開了她纖薄的衣料,握住她的雙手直接舉止頭頂,將她雙臂夾起堆得更加飽滿的雪白張嘴含住。

夏眠扭動身軀,被他含住的頂端因為掙扎而不斷被撕扯撥弄,她身體更加清晰的感受到了那陣酥-麻,臉上泛起火熱的紅霞,氣息不穩道:「放手。」

薄槿晏如她所言鬆了她的雙手,兩隻大手則握住她白膩的兩捧,來回揉-捏,後來覺得不夠,直接將她內-衣往上推起,讓她柔軟的部位完全放鬆彈立出來。

夏眠又羞又惱,被他吮得聲音都直打顫:「薄槿晏,你再強我一次我就告你!」

薄槿晏從她胸口抬起頭來,烏黑的眼底帶著愉悅的笑意,他伸出手指好像逗弄寵物似的捏了捏她的下顎,寵溺道:「好,不來強的,讓你自己坐上來。」

夏眠五年前就知道他是這副外悶裡騷的性子,在旁人眼裡無論如何都想見不出他會是這般無恥的模樣,只是她沒想到,五年後他依舊無恥得得心應手。

夏眠只稍一走神,雙腿就被他架在了臂彎,他順勢在她腳踝上輕輕落下一吻,低聲道:「乖,腿張開一點。」

夏眠臉上火辣辣的,被他禁錮在沙發角落裡退無可退,她自然不會那麼配合,薄槿晏也不生氣,握住她的腳踝將她雙腿折至胸口。

夏眠驚愕的感覺到羞恥的部位被他含住,濕濕熱熱的溫度讓她全身陡然軟了下來,敏感的凸起更是被一下下靈活的點壓著,她用力閉上眼,雙手死死插-進他柔軟的髮絲裡。

以前他也這樣碰過自己,似乎是很久遠的記憶了,那時候夏眠羞得全身都泛著一層淺粉,被少年撫摸舔-舐過每一寸隱秘的肌理。

薄槿晏的佔有慾極強,對她的偏執和依賴更是到了常人無法理解的地步。

夏眠一直想不明白,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假的,那這麼深沉的情感是源自何處?她常常有種錯覺,薄槿晏對她的一切都瞭若指掌,是對真實的夏眠,而不是她偽裝出的「壹壹」。

這麼想著,她忽然有些不寒而慄,似乎有一張極大的網將他們籠罩在一起,每個人都有自以為是的秘密,或許……有個人站在制高點在操作一切他們而不自知。

又一波強烈的快感將她拉回了現實,男人靈活的舌肉刷弄著那粉嫩的細肉,夏眠感覺到自己被他強悍的分開那兩瓣,在中間細細舔-弄著。

他太熟悉她的身體,很快就準確的找準了讓她發抖的那一點。他惡劣的捻准那一點來迴圈舔撥弄,夏眠抖得更加厲害。

身體漸漸滋生出一股極強的空虛感需要填滿,她睜開濕漉漉的雙眼,失神的看著屋頂。

水晶燈折射出細碎的亮光灑在潔白的屋頂上,他頂得更加凶狠,夏眠忍不住全身顫慄起來,她感覺到自己羞恥的汨出一股熱-液,她倏地撐著雙臂坐起身,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薄槿晏鼻尖沾染了幾縷晶瑩的液-體,在燈光下剔透發亮,夏眠羞得快要抬不起頭,抓過一旁的外套裹在身上:「你……變態!」

誰知她雙腿落地就軟的險些摔在地上,薄槿晏伸手攬住她的腰,向來強勢倔強的女人難得露出這副柔弱姿態,他只覺得忍得快要爆炸,聲音低啞的在她耳邊低一句:「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