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進宮

「公主,您真的好美哦。」一名鵝黃色衣衫的宮女將手中的銀釵插進幽蘭公主高聳的發髻中,羨慕的說道。

「那是,我們公主可是我朝眾多公主中最漂亮的呢。」另一名宮女邊說便將幽蘭公主披散在身後的發絲捋順。

「公主,依奴婢猜,那個叫樂小步的女人見到您啊,一定會羞愧的無地自容的。哪裡還敢和您去搶玉衛長呢。」站在幽蘭公主身後的一名嬤嬤將一些銀色的東西灑在公主的頭上,諂媚的說道。

望著鏡子中嬌艷如花的自己,幽蘭公主的臉上浮起了一絲得意的笑意,對於自己的容貌,她向來都很有自信,而作為堂堂公主的她,絕對不允許自己被一介平民比下去。

「杏兒,去前面看看,他們是不是快到了。」頭也不回的幽蘭公主一邊閒適的撫弄著自己垂在胸前的一縷發絲,一邊輕聲說道。

「是,公主!」那名鵝**衣衫的宮女應聲退了出去。

「公主,您是要在他們來之前趕到大殿嗎?」那名嬤嬤不解的問道。

「我可沒有那麼笨,若是我早早的坐在那裡等他們,豈不是顯示出了我心中的急迫麼?我要在他們來了之後,再出現。我要讓所有人都對今天的我驚艷,尤其是要讓玉靖涵和那個叫樂小步的女人知道,誰才是最美的人。」幽蘭公主望著鏡中自己那精致的裝扮,很有信心的說道。

「公主果然想的周到。」嬤嬤大肆的說道,而幽蘭公主的臉上也為自己的聰明揚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玉————」又一名衛士忘記了要說的話,呆呆的立在那裡,望著眼前的三人,他在做夢嗎?做夢都不會見到如此出眾的人吧?

玉靖涵在最初的時候,還不忘訓斥一下這些大驚小怪的宮中侍衛,但待到最後,他已經麻木了,他們愛驚就讓他們驚吧。對於他們來說,眼前這樣的人的確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

對於初次進宮的人,皇宮的雄偉、壯闊、輝煌、威嚴都會讓他不由的升出一種膽怯、緊張與敬畏的心情,可是這個人不包括了樂小步。

無聊,無聊,還是無聊。

沒有人在初次來到這樣的地方,不但不好奇反而在心中大呼無聊,可是樂小步偏偏就是覺得無聊。若不是他說來,打死她,她都不會來的,皇上願意治罪就治好了,她才不怕呢。

藍若遙輕輕的瞥了一眼身邊無精打采的樂小步,知道她是因為放心不下自己,才來的。否則,他不認為她是個會懼怕皇權的人。

「盈兒,皇上在裡面麼?」來到一處大殿外,玉靖涵對著早已等候在那裡的盈兒問道。

「是!」盈兒淡淡的應道,臉上那抹初見到藍若遙的微怔已經淡去。

咦?樂小步眼睛輕輕的眨了眨,對這個與其他人反應不同的人興起了一絲興趣,而且她發現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時間更久。

雖然樂小步依舊是一身男裝打扮,但是她並沒有刻意隱藏自己的性別,所以只要稍微細心一些的人,就可以看出她是女孩子,因處眼前這個冷淡的女孩子,一定不是因為喜歡上了她,更何況,她的眼種明顯不是喜歡,而是一種打量,一種戒備。好奇怪的反應,她們只是初次見面,她為何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美女,你是喜歡我嗎?」樂小步的眼中閃著一抹壞笑,看著盈兒問道。

「什麼?」一直在心中思忖著這是否就是衛長喜歡的女子的盈兒,不料樂小步的忽然開口,更不料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一時間竟怔在那裡。

「還是,你喜歡的是他?」樂小步的臉上壞笑更甚,微微側頭,指了指自己身側的玉靖涵說道。

「哪……哪有!」 偷偷的抬頭覷了一眼玉靖涵,盈兒的聲音訥訥的說道。

「不要開玩笑了,盈兒只是我的好助手。」玉靖涵看著樂小步說道,他可不希望樂小步誤會。

聽到玉靖涵這句急於撇清的話,盈兒急忙把頭低下,她不能讓他們看到自己眼中那控制不住的淚水,可是即使這樣,樂小步依然注意到了那滴晶瑩。微微一怔,這才好好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孩子,她難道真的喜歡玉靖涵?

「我們先進去吧!」一直未曾開口的藍若遙淡淡的說道。

「哦!」樂小步點了點頭,跟著藍若遙、玉靖涵向著大殿走去,但走了兩步,忽地回頭,正好看到站在那裡的盈兒望著玉靖涵背影的眼中那抹淒絕苦澀。

「喜歡他就不要放棄,不要將喜歡藏在心中,要大膽的說出來,這樣即使到最後他依然不能接受你,也沒有遺憾。」一道細微的聲音堅定的傳進盈兒的耳中。

誰?盈兒錯愕的抬起頭,她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只是看到前方的樂小步正在回頭看著她笑。

加油!樂小步輕聲的對著盈兒的方向說道,然後轉身,頭也不回的隨著藍若遙走向大殿。

是她?她利用隔空傳音的方式在跟她說話?為什麼?她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盈兒不解的看向樂小步消失的方向,不由的自問著。

————不要將喜歡藏在心中,要大膽的說出來。

真的要說出來麼?

盈兒偷偷的在心中想著。

做皇上這麼久,應譽都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如此迫切盼望見到一個人的心情。若不是靖涵說要等到那個叫樂小步的姑娘傷好一些了再宣他們進宮,他早就在剛剛得知遙兒來到京師的時候,就宣召他們了。

其實皇上也是人,也有人的感情,他也會喜歡一個東西,或是一個人。而早在很久,在應譽看到藍若遙第一眼的時候,他就喜歡他,喜歡那個小小的,但卻非常安靜、聰明的孩子。他甚至偷偷在心中想著,讓皇弟將遙兒過繼給他,做他的兒子,他可以將未來的皇位給他。

真不知道那個小王爺是什麼樣子,皇上竟會如此緊張,如此興奮,立在皇上身後的小太監看著不住伸長頸子向大殿入口望去的皇上,不由的暗自思忖著。

來了,來了!看到是進來的三道優雅、修長的人彩,應譽的心竟咚咚的跳得急速。

哪一個是?當應譽急急的想要在玉靖涵以外的兩個人身上尋到印象中的影子時,就被那兩個人的出色氣質所震懾。

中間的人身材雖然不若他身側兩人的修長,但是卻別有一番韻味。

一種自由、灑脫不受世俗束傅的感覺在中間藍衫男子的身上輕輕的流瀉開來,讓一向壓卻、嚴肅大殿中竟無由的充斥著一件淡淡的自由的氣息。

除了他身上這種氣質,更讓人無法忽略的是他臉上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那抹笑不同於玉靖涵那種溫潤的笑,他的笑是一種略帶邪氣的笑,一種變化,莫測的笑,笑意中還有一抹堅定的自信,仿若在他的眼中沒有任何事情是辦不到的,那抹自信不容忽略。

還有他那彎月似的眼睛,他那細致的容顏,他……

呃?直到此時,應譽才發現,這名藍衫的男子實是一名女子。

女子?那樣的氣質即使是出現在一名男子身上都很難得,更何況是出現在一名女子身上?這樣的女子對真正能夠看懂他的男人會是怎樣致命的吸引?

她的這種獨特的氣質,會讓人忽略她的容貌,而當一名女子是用氣質吸引人的時候,那無論她站在任何女子面前,即使那名女子比她美上千萬倍,人們第一眼注意到的還是她。

只是,不知這樣的女子會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又會是什麼樣的男子可以配得上她,看了一眼玉靖涵,應譽的心中微微搖了搖頭,不止是因為他的私心,更是因為他確定象這名女子一樣瀟灑如風的人,不是一個責任纏身的人所能駕馭的。

當然,她既是女子,那她一定不是遙兒,那立於她右側的男子就一定是了。

應譽緩緩的將視線投在了藍若遙的身上,是他,沒錯,他一定就是遙兒。

應譽在心中大聲的喊著,搭在桌上的手在輕微的顫抖著,他正極力控制著自己不要失態的跑下去。

他比小的時候更靜了,靜得就如一潭沒有任何漣漪的湖水,深幽難測,但卻讓人無法忽略,更讓人想要沉溺下去,被他包容。

他也更形清冷,小時候的遙兒只是不愛說,但是如今的他渾身都散發著月一般的清冷,讓人想要接近,卻又怕不被這抹清冷所接受,可即使是這樣,一身月白色衣衫的他,散發出得淡淡的仿若月光一樣的淡雅清輝還是會吸引人們想要去靠近,想要被他納入那抹淡雅中。

當視線移向藍若遙的臉龐後,應譽再次震驚。

他一向知道皇弟的容貌在整個皇朝來說都是數一數二的,更聽說皇弟要的那名女子是天下第一美人,但是他卻無緣得見,如今看到容貌完全不同於皇弟的遙兒,他終於相信,傳言也有真的。他從來不知道一名男子可以有如此出眾的容貌,本來,靖涵的容貌已經很出眾,可是如今看來,他的容貌中終究是少了那抹出塵與脫俗。

悄悄的拉了拉藍若遙的衣角,樂小步偷偷的說道:「這皇上在幹嘛?要一直大眼瞪小眼下去嗎?」

聞聽此言,玉靖涵除了錯愕再也找不到其他,她為什麼總是表現的不同常人?

而藍若遙則是淡淡的笑了,他知道她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

笑了?遙兒竟然笑了?這次應譽的下巴都快掉下來,雖然他只是那樣很淡的一絲笑,但是卻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或許作為遙兒父親的皇弟應臨也不曾見過吧?

「幽蘭公主在殿外候宣!」就在樂小步忍無可忍的想要乾脆出去的時候,一道通報聲打斷了大殿中的沉默。

「哦,宣!」應譽此時才醒過神,他竟然只顧著打量眼前的人,而忘記了同遙兒說上一句話。

「遙兒,你就是遙兒吧?沒有想到都這麼大了。你沒有見過蘭兒吧?一會兒給你們引見一下,讓她知道她還有這樣一位出眾的皇兄呢。」看著藍若遙,應譽慈祥的說道。

「皇兄?」樂小步不解的喃喃道,忽然靈光一閃,側頭看向藍若遙,眼中無限委屈,他竟然和玉靖涵合伙騙她:他是九王爺的兒子,那皇上當然就算是他的伯父了。嗚————看來她是白擔心了,他和公主是堂兄妹,皇上發瘋才會給他賜個公主呢。

「這位姑娘是否就是樂小步姑娘呢?」聽到樂小步的聲音,應譽把視線轉向她笑著問道。

「叫我樂小步就好了,不要姑娘姑娘的,聽起來有些別扭,而你叫起來也拗口,不是麼?」樂小步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人笑著說道。

呃?應譽一怔,從來沒有人跟他如此說過話。所有人哪個不是對他恭敬有加的?「呵呵,也對!」這種感覺還不錯。

「皇上,你有長時間的抬頭看東西麼?」忽然,樂小步問出了一句眾人不解的話,當然眾人中不包括微微笑著的藍若遙。

「呃?沒有!」應譽發現,這個叫做樂小步的女孩的思維跳躍的還真是快,而且她沒有說出下一句話時,你永遠不知道她的前一句話是什麼意思。

「唉,這也就難怪了。」樂小步歎了口氣,仿似是了解的說道。

「什麼意思?」瞪大眼睛,應譽問道,樂小步的話實在是讓他很好奇。

「所以我對你坐在那麼高的地方才會表示理解啊!」樂小步眨了眨眼睛說道,她是很善解人意的。

呃?不說還好,說了應譽更是一頭霧水。

「你看,皇上你是因為不知道長時間抬頭看東西的後果,所以才會把自己的位子設到那麼高的地方,這樣的話,別人即使要怪,也不會怪到皇上你的身上。」樂小步很好的解釋著。

可是————

應譽暗暗想道,他可不可以說他依舊不明白她的意思啊?

「真是好大的膽子,對父皇說話竟然不用敬語,而直稱「您」為「你」,我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對父皇說話如此不敬?」幽蘭公主緩緩的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大殿,並盡力的保持著語聲不溫不火,但卻又要有無上的威嚴。

輕輕的撫了撫頭,樂小步感覺到好無奈,為什麼她自從變回到女兒的身份之後,所有的女子都將她看作仇人了呢?

含情的看了一眼玉靖涵後,幽蘭公主將視線淡淡的掃過樂小步,哼,沒有一點兒女孩子樣,如何同她比。

拖地的長裙輕輕的掃過樂小步的衣衫,幽蘭公主故意在樂小步的眼前走過。

偷偷做了個鬼臉,樂小步輕輕的揚起手在鼻中前扇了扇,她擦了幾斤香粉?唉,好懷念她的那些飄散著淡淡的清香的毒藥的味道啊!

「蘭兒,你還沒有見過你皇叔家的這位遙兒哥哥吧?」應譽不知何時走下來,拉著幽蘭公主說道,他終於可以利用女兒的到來,為自己走下龍椅,近些接近遙兒找了個很好的借口。

「什麼遙……」幽蘭公主滿臉不屑的在父皇的指引下,抬眼看向從她進來後,就沒有注意到的藍若遙。可當她看到一臉淡然的藍若遙後,接下來的話就那樣生生的梗在喉間。

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出眾的男子?

那月般的清冷,淡雅,還有那絕世的容貌,哪一樣不是對世間女子最致命的吸引?

「呵呵,朕就知道蘭兒你見到遙兒後,會這樣吃驚。」應譽笑著說道。

「父皇!」幽蘭公主微微的抱著應譽的胳膊撒嬌,即使知道對方是自己的堂兄,她還是希望自己能在他的心中留下一個好的印象。

「呵呵,遙兒,這是你最小的一個皇妹,從小就被朕嬌慣的有些不像話。」應譽看著藍若遙笑著說道,可是語氣中卻沒有一絲真的責怪幽蘭公主的意味。

「遙兒哥哥你不要聽父皇瞎說,蘭兒才不是那樣呢。」幽蘭公主看著藍若遙說道,並甜甜的叫著「遙兒哥哥。」

惡!樂小步在一旁翻了個白眼,「遙兒哥哥」聽的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藍若遙的反應則是淡淡的,沒有說話。

應譽已經知道他安靜的性子,並不以為忤,倒是幽蘭公主看到自己的熱情換來的卻是冷淡以對,心中微微有些著惱。

看了看藍若遙那出塵的容貌,幽蘭公主心中有些不捨對他發火,而另一旁的玉靖涵更是不可能,在場的人中,只有樂小步是她的眼中釘,想當然的,她的火氣只能是轉向無辜的樂小步。

「你也沒有很漂亮啊,真不懂他為什麼會喜歡你?」幽蘭公主上下打量著樂小步簡單的穿著,不屑的說道。

「誰喜歡我?」沒有在意幽蘭公主眼中的不屑,樂小步不解的問,因為她知道她說得那個他一定不是藍若遙。

「哼,還裝什麼?你很得意吧,以你一介平民身份,可以被堂堂的銀衣衛衛長看上,倒是你的好福氣呢。」樂小步的疑惑,看在幽蘭公主的眼中倒成了裝蒜。

「呵呵,原來你是說他啊?」樂小步忽然指著玉靖涵笑了起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她會被宣召進宮了。原來竟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人莫名其妙的當作了情敵。

「你笑什麼?」幽蘭公主惱聲說道,她的話中怎麼竟象是完全不在意玉靖涵似的呢?

「笑你啊,不然你還以為我笑什麼?」樂小步將手抱胸,精精懶散的說道,完全不當站在她面前的人是公主。

站在一旁的應譽眼中閃過一絲贊賞,他生平見過那麼多的女人,卻獨獨沒有見過如此獨特的女子,那份從容不是任何女子都會有的。

而玉靖涵的眼中卻是掠過一絲苦澀,他知道她的心中沒有他的任何地位,否則她不會如此無所謂。

藍若遙則是溫柔的看著樂小步,無論在什麼樣的環境下,她都是那個亦正亦邢,無所畏俱的樂小步。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堂堂的幽蘭公主,你————你知不知道你惹怒了我,我會讓你滿門抄斬?」幽蘭公主高聲說道,她竟然一點兒也不怕她?

「你不用如此大聲,我也知道的很清楚啊!」樂小步笑著說道,心中卻有些歎息的想著,再美好的女孩子,在皇宮這樣的地方都會被教導的如此蠻橫無禮。

「那你不怕?」幽蘭公主問得很輕,她實在不知道樂小步哪來的如此自信,而且就在剛剛,她的腦海中忽地閃過一名穿著一身白衣的女子,那女子仿似是跟眼前的人有些相似,而她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對那名白衣女子存著深深的感激,也正是因為如此,她的情緒漸漸的平淡下來。

「不怕」樂小步搖了搖頭說道。

「為什麼?」幽蘭公主不解的問道。

「因為公主你的眼睛告訴我,公主並不是一個嗜殺的人,公主這裡的心,是善良的。」樂小步看著幽蘭公主非常認真的說道,三年男裝的歷練,讓她能夠很容易看透女子的心。

沒有想到樂小步會如此說得幽蘭公主整個人怔在那裡,漸漸的,她的眼中有些模糊,在很早的時候,她的母後就去世了,父皇只會給她所有她想要的東西,而那些太監宮女們也都是極盡所能的恭維她,從來沒有人如此認真的跟她說過話。樂小步的話雖然不是誇她有多漂亮,但卻真的憾動了她的心。

「你真的如此認為麼?」幽蘭公主問得極其小心。

「當然,我樂小步從來不說謊話。」當然在必要的時候,謊話還是要說。

「謝謝,謝謝!」幽蘭公主高興的拉著拉起樂小步的手說道。

除了藍若遙,其他所有人都怔在那裡,樂小步究竟做了什麼,竟然會讓那一向刁蠻任性的幽蘭公主放下身段說謝謝?

「父皇,我想求你一件事。」忽然,幽蘭公主轉過頭,看著還在吃驚中的應譽說道。

「什麼事?」應譽不解的問道。

「我想請父皇為她和遙兒哥哥賜婚。」幽蘭公主一字一句的說道,這是她的私心,她不想讓樂小步搶去玉靖涵,又不捨傷害樂小步,所以只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她既安心,又不用愧疚,因為遙兒哥哥並不比玉靖涵差,這樣的安排也不會讓她覺得對不起樂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