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放笑容稍微斂了點。「只怕夏先生連備胎都不是。」
夏傾還是陰冷冷的。「我是她的誰,關卿底事?」
「這不,她是我女朋友,如果往下發展,夏先生可能是我大舅子呢。」
夏傾這下是真的被勾起了火。
左放還繼續澆油,問道:「傅自喜,你剛剛是不是答應了做我女朋友?」
傅自喜原本呆呆地聽這兩男人的對話,搞不清狀況,這下突然被問到,反應了好一陣子,然後點頭。「嗯呢。」
夏傾捏她手的力度加大。
她驚呼。「痛……」
夏傾回頭看了下樑珊那方向,她正躺在沙灘椅上看雜誌,沒有留意這邊。
他轉過頭來,面無表情地盯著傅自喜,輕輕地吐字。「傅自喜,你真不聽話。」
--
左放下午去到海灘的時候,傅自喜已經換上了另外一條復古小碎花的短褲,那大白腿在陽光下明晃晃的,看得他心動不已。
他在教她堆沙子的時候,低聲地問她。「傅自喜,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啊?」
她有樣學樣地拍著沙子,疑惑地抬頭看他。「……我本來就是女的呀。」
他沒解釋具體的含義,繼續說道:「你做了我女朋友的話,我就不會離開你。」
她手上的動作停了,望著他。「朋友會離開我麼?」
「如果我做了別人的男朋友,我就會去照顧她。」
「呃……左放,你要走了麼?」她瞪大眼。
她好不容易才有了個朋友,而且他陪她玩,不嫌她笨。
左放臉上的表情有點嚴肅。「答應我,你當我的女朋友,我會對你一直好。」
傅自喜有點懂了,女朋友好像是朋友中比較不同的那個,她答應了。「左放,我只有一個朋友呢,不想你走的。」
他笑了。
傅自喜對於這件事沒放在心上。
但左放的心境不同了,他覺得自己名正言順。
雖然是騙來的。
--
「夏傾,我疼…」傅自喜想睜開夏傾的手,卻被越握越緊。
她知道他在生氣。但是她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他和左放的對話她聽不懂,只是感覺到他們兩個不友好。
左放見她掙扎不脫夏傾的掌握,便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夏傾握著她閃開了。
傅自喜被夏傾的力道影響,側著身子差點跌倒。
左放趕緊拉住她的另一隻手。
夏傾皺眉,放開她的手,改成捉住她的手臂把她拽往自己懷裡。
左放怕她這樣拉拉扯扯的傷著,就鬆了手。
夏傾把人搶了過來,就對著懷裡的人說:「這裡太曬了,跟我回去拿頂帽子。」
傅自喜此刻又覺得他對她說話沒有生氣。她有點糊塗了,不過還是求他道:「你不要生氣呢。」
「誰會跟你這種傻妞生氣。」
噢……夏傾又凶凶的。不過他沒生氣。
傅自喜放下心來。「我不是的。」
「走不走你,廢話那麼多。」他鬆開她,語氣很惡劣。
期間他沒看左放一眼。
「嗯呢。」傅自喜說完便要跟他走,然後想到什麼,回頭對左放說。「左放,你等我呢。一起撿小扇子。」
夏傾聽了這話,掉頭就走。
「好的。」左放也斂了溫和的態度,有點繃著情緒。
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不知道夏傾對傅自喜做到了哪一步。
從男人的角度來看,他認為,傅自喜應該已經被夏傾吃掉了。
畢竟,她的身材不是蓋的。夏傾又是走慣風月場所的人,怎麼會放著她不染指。
這一個想法,又讓左放浮躁不堪。
另外,他剛剛觀察到,夏傾跟傅自喜的相處模式很自然。
傅自喜跟他一起時候比較小心翼翼,如果他情緒有點浮動,她就會畏縮。她害怕惹他生氣。
所以他基本都是刻意地保持一個平和的狀態。
可是夏傾很直白地說她傻,而且態度也不好,她卻完全沒當一回事。
這就說明,她相信夏傾不會真的拋下她。
夏傾跟傅自喜一前一後地往別墅走去。
梁珊不經意地見到了,小跑過來問道。「怎麼啦?不玩了?」
「媽,我帶她去找頂帽子,她這樣曬,明天臉就得變色。」
「我幫她擦防曬了。」
「戴帽子保險。」
「行吧。我再繼續在這邊晾下,你們等會再過來。」梁珊看著遠處的左放,又說道:「哎呀,自喜,要不讓阿傾去找帽子就好了,你跟左放多待會兒,培養感情呀。」
夏傾一旁聽到臉都黑了。「傅自喜,跟我走。」
「嗯呢。」傅自喜先是應了夏傾,然後又對梁珊說。「夫人,我讓左放等我的。」
「好,自喜,那快去快回啊。」
「好的,夫人。」
等確定出了梁珊的視野範圍,夏傾拉起傅自喜的手,惡狠狠地說道:「傅自喜,你真的很不乖。」
「呃……」傅自喜茫茫然。「我很乖的。」
「你哪裡乖了?才一天不見,就勾搭了個男朋友。嗯?」夏傾冷著臉,又暗自用力地握她的手,但卻不敢太使勁。
「左放麼?他是我的男朋友,嗯呢。」她還點頭。
「你還敢嗯!」他恨不得掐死她。「上次答應過我什麼了?」
「忘了……」傅自喜傻傻地看著他,喃喃道。她答應他的事好多,不知道他指的哪一件。
「你要是敢勾搭男的,我就把你的胖胖團團咬掉。」
她慌了,急忙用另一隻手掩住胸前。「可我沒有勾呢。」
「……」
夏傾真是有氣撒不出,他用膝蓋想也知道,這小傻妞肯定是在根本沒瞭解女朋友是什麼意義的情況下被拐的。
他剛見到她身邊有別的男人的時候,真的是生氣。不過那是針對左放的。
她這種無知的傻愣子,他想氣也氣不上來。
因為他心境已經變了。
--
夏傾今天上午跟夏涵承的會議結束後,就自己開車回家。
中途差點撞到了孔銘瑤。
她跌在了他的車前,幸好是他剎車及時,不然就輪過去了。
他下車時候見到她是不耐煩的,可是她的模樣很是失魂落魄,央求著他送她回家。
夏傾真要說恨她什麼的,也談不上。見她確實不太對勁,就答應了。
不過在她拉副駕駛位車門的時候,他鎖上了。她悻悻然地坐在後座。
去到她家樓下,他本想掉頭就走的,卻發現她下車後連站都站不穩。
他觀察她的神色,當時就有了不好的聯想,不敢把她獨自丟在樓下,他就扯著她進了她的公寓。
夏傾把孔銘瑤拉到浴室,開了花灑的冷水,對她淋頭就沖。「孔銘瑤,你是成年人了,什麼東西可以玩,什麼不可以沾,你都還不清楚?」
孔銘瑤冷得一陣哆嗦,總算有些回神。
但是不一會兒,她又哭又叫的,情緒很不穩定。
他放心不下,便說道:「你先洗個澡,我在外面。有事等會再說。」
孔銘瑤飄忽地點頭,然後獨自在浴室折騰了很久,才出來。
夏傾坐在沙發上,見到她好像平靜了,問道:「什麼時候開始染上的?」
「前不久……」孔銘瑤跌坐在沙發上,很頹廢。
他暗嘆一口氣。「戒了吧,別去沾這些。你好好睡一覺,以後不要這麼作踐自己了。」
夏傾說完就想走,可是孔銘瑤站起來擋住了他,然後她脫下自己的浴袍,底下一/絲/不/掛。
「夏傾,我們重新一起好不好?」
夏傾望著眼前的胴體,淡淡地道:「把衣服穿起來吧。」
孔銘瑤媚笑了一下,開始緩緩地撫摸自己的身體。
她是個天生的尤物,性感的神情,挑逗的動作都帶著極致的性引誘。
夏傾望著她,沒說話。
孔銘瑤長相身材都沒得說的。他與她一起的時候,歡愛無數。
他喜歡和她做/愛。因為他真要浪/蕩起來,是個很放得開的人,在這方面,孔銘瑤與他配合度很高。
換作以前,她這樣誘惑他,他必定欣然接受,可是現在卻怎麼也提不起勁。
他不再看她,繞過她出了門。
夏傾先前以為自己是太久沒有和女人玩了,所以情事上的自制力減弱了。然而經過剛才,他意識到,他只是在對著傅自喜的時候頻頻崩潰。
他以前沒有細細地捋過自己對她的心態。
他潛意識裡介意她是個白痴,可是真的相處下來,他覺得自己都快忘記這個事實了。而且,他現在是真心地想去疼她。
這份心情,和以往任何女伴都不一樣。
那天聽她說起她要結婚,還要生寶寶,他心裡堵得難受。
他無法忍受她與別的男人一起,那畫面,光是想想,他就要抓狂。
他甚至陰暗地想,以她這蠢笨的心智,肯定不會有人要的。她嫁不出去最好,她可以一輩子待在夏家,永遠在他的視線內。
當夏傾恍然地認識到,自己對傅自喜有著近乎變態的佔有慾後,他就不得不去看清自己的心了。
夏傾回到車上,用手擋住前額,笑了。
他想他是真的喜歡上那個小傻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