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璋十分厭惡自己這具身體,為什麼要這麼小?他也十分厭惡自己的腦袋,為什麼要記憶錯亂?
他分不清誰是她,但卻控制不住對黃鶯產生好感。
可是記憶又在告訴他,黃鸝很像,跟她一樣喜歡黏著纏著自己,一樣喜歡講笑話,更會她獨一無二的五子棋。
但他又為什麼會討厭她呢?沈璋揉了揉頭,心道,這應該不算大問題,前世最開始時,他也不太喜歡她。
沈璋很討厭這種不確定的感覺,但是不著急,他一定會找到她的,然後再也不放手。
安安靜靜地用過早飯,大家就都散了,沈璋有自己的事要做,黃鶯姐妹幾個也都要去聽夫子講課。
出了門口,黃鸝戀戀不捨地纏著沈璋,「表哥,等我下了課去找你下棋,好不好?」
沈璋壓住心中的不悅剛要說話,黃豆就插話進來,「五子棋嗎?我也要玩。」
她還拉上黃鶯,「大姐姐最厲害了,表哥你厲害嗎,正好跟大姐姐下。」
沈璋一愣,下意識看向黃鶯,「她也會五子棋嗎?」
沒等黃鶯說話,黃鸝快速道:「當然了,我們都會。」
「嗯。」黃豆點頭,「是大姐姐教……哎呀,痛!」她委屈地看向黃鸝,「二姐拉我幹什麼,好疼。」
黃鸝勉強鎮定,轉移話題,「趕緊去夫子那,一會就晚了,走吧。」
黃豆瞪了黃鸝一眼,不開心,嘟著嘴巴抱著黃鶯的手臂,不理黃鸝。
黃鸝轉頭看向沈璋,笑容甜膩,「表哥,我們去上課了。」
——
梁夫子也住在園子裡,不過與沈璋的院子方向相反,所以幾人並不順路。
黃鸝轉了轉眼珠,看向前頭默不作聲的黃鶯,心裡有了計較。她走上前,抱住黃鶯的胳膊,軟著聲音撒嬌:「大姐姐。」
黃鶯一愣,有些不自在。自從得知黃鸝也是重生,明了她對自己恨意之後,黃鶯心裡就有些彆扭。尤其是她的那些所作所為,完全是在模仿自己,感覺像是偷了自己的人生。
這種感覺很復雜,她說不清,但心裡卻對黃鸝有了芥蒂,無法再像以前那般隨意相處。
黃鸝嬌嗔,「大姐姐,我跟你說件事。」
「我也要聽。」黃豆瞪圓了眼睛,黃雀也湊過來。
黃鸝真是煩死了這兩個礙事的丫頭,生氣地瞪了二人一眼,轉頭對黃鶯可憐巴巴地道,「大姐姐,前天我跟表哥下五子棋,一時口快就是說是自己發明的,大姐姐,你可千萬不要戳穿我啊,好丟人!」
「噢~」黃豆大喊,「二姐姐,你說謊,你不乖,是壞孩子。」
黃鸝特別煩黃豆這個小破孩,剜她一眼,頂回去,「哼,你每天都不完成功課,還跟嬸母撒謊,你也是壞孩子。」
黃豆氣得跺腳,「我不是不完成功課,是太多了,我會寫完的。」
黃鸝不理她,只是祈求地看著黃鶯。
黃鶯有些怔愣,黃鸝這麼努力,看來是真的很喜歡沈璋吧!
那他呢,他會喜歡上模仿前世自己的黃鸝嗎?如果當年,她不纏著他,是不是也不會出現後面那麼多事?
黃鶯頭痛,完全不知道怎麼辦?
見黃鶯發呆,黃鸝眼中閃過一絲陰鬱,猛勁搖了下她胳膊,「大姐姐。」
黃鶯胳膊一痛瞬間回神,然後呆呆地點頭,「嗯,我不會說出去的。」
黃鸝面色一喜,轉頭逼視黃豆和黃雀。
黃雀膽小,嚇得趕緊低頭,黃豆則是揚著小腦袋,一副不服氣的樣子,「我才不會說謊呢。」
「不是要你說謊,你只要保守秘密就行了。」黃鸝誘哄。
黃豆眨眨眼睛,有些不解,下意識看向黃鶯,結果發現她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麼。她又看向青江。
青江眉頭微蹙,輕輕點了下頭。
黃豆轉頭看黃鸝,聲音有妥協也有不甘心,嘟著嘴巴,「好吧,只要表哥不問我,我是不會說出來的。」
「豆兒真乖!」黃鸝喜得在她臉頰上香了一口,「一會下了課去我那吃翡翠燒賣,姨娘中午給我做。」
「真的!」黃豆眼睛一亮,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黃姨娘雖然心胸狹窄,為人不怎麼樣,但是卻燒的一手好菜,點心更是一絕。
她是老太太的養女,自小就機敏伶俐,在討好人上面很有一套。很小的時候就學下廚,說要親自給母親做東西,天南地北各種菜色都會一些,更有些拿手好菜,連廚房裡的師傅都比不上。
因為她識文斷字,懂事貼心,沒發生那檔子事之前,老太太是非常疼愛她的。親事更是千挑萬選,才挑中了年少才子,秦秀才。
想著等秦秀才中了舉,家裡就出錢,去小縣給他捐個縣官,要黃姨娘做官太太。
可惜,黃姨娘心高,見慣了富貴,受不得窮,秦秀才當年又沒考上。這下子黃姨娘不幹了,就趁著林氏懷孕之機勾搭上黃蜂,抬進來做了姨娘。
這下子好了,因為黃姨娘不僅得罪了秦家,更是污了黃家的名聲,都議論說是養在黃家的娘子不自重。而且養女變小妾,名聲也不好聽。
老太太氣得足足躺在床上半個月,黃蜂也因此將近兩年沒進黃姨娘的房。後來老太太氣消了,黃姨娘又總是勾搭,之後才有了黃鸝。
而秦秀才遭此羞辱,日夜發憤,終於考上了舉人,還回到永寧縣做了主簿。
若不是嬸母是縣丞家的娘子,有縣丞在中間回旋,倆家還不知道鬧得多僵呢。
——
林氏練了兩遍養身功夫之後,面色紅潤,嬌喘噓噓,整個人艷麗得仿佛一支沾露的玫瑰,別提多誘人了。
小丫頭都看愣了神忘記給她遞巾子,林氏嗔她一眼,自己拿過巾子,剛要擦汗,斜裡突然伸出一隻大手奪過了巾子。
林氏嚇得一愣,反應過來是黃蜂,生氣地轉身捶了他一記。
黃蜂擺擺手,讓小丫頭出去,轉過身就將林氏壓在榻上了。
「胡鬧!」林氏推著往自己脖子上湊的大腦袋,「爺不是剛出去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想你。」黃蜂含糊著說了一句話,一隻手就要往林氏懷裡探。為了練功方便,林氏穿的都是寬鬆的衣服,黃蜂一下子就直搗黃龍覆在柔軟上。
林氏不幹,對他拳打腳踢,「你這個老不修,去找別人,一會鶯兒就過來了。」
「來得及,來得及。」黃蜂腹中火氣上來,手上一個狠勁,就把林氏的衣服給扯碎了。
……
承完雨露,林氏不勝嬌喘,面色潮紅,美得仿若神妃仙子。黃蜂一時又看愣了神,只覺腹中火氣怎麼也消不下去,發狠地一口咬在她胸前,磨著牙,「我的茹兒怎麼這麼美,這麼嬌,這麼軟,真是怎麼也要不夠。」
「老不修!」林氏羞得面色潮紅。
黃蜂哈哈大笑,忍不住又來了一場。
最近,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越發喜歡纏著林氏,仿佛回到了新婚之際,甚至更勝從前。
夫妻之間,也就是床笫那點事,林氏老樹發新芽,那處美妙不可言。黃蜂要了幾次之後,眼裡就再也看不上別人,黃氏、陳氏之流在他眼中就如雞肋,食之無味。
自打林氏從清覺庵回來,黃蜂就沒離開過她這,夜夜求歡還不夠,白日裡也跟餓狼似的。
事必,林氏見黃蜂心情好,就將黃鶯叮囑的事說了出來,「爺。」她抱著他的脖子,小口小口地親他的脖頸。
黃蜂也被她親的又癢又軟,心裡酥爽不已。
「鶯兒說,她想學武。」
黃蜂皺眉,「小娘子學什麼武,將骨頭都練粗了,將來不好嫁人。」
林氏生氣地咬了他一口,「哼,我的鶯兒如此絕色怎麼會嫁不出去。」
「好好好,是我說錯了。」黃蜂安撫身下呲牙的小貓,柔聲道,「就是鶯兒這般絕色才不能習武,骨頭練粗了怎麼辦?」
林氏瞪著眼睛生氣,好一會才回想起黃鶯教過的話,繼續道:「不會的,鶯兒只是健身防身,她生得貌美,又手無縛雞之力,以後被人欺負了去怎麼辦?」
黃蜂皺眉。
林氏再接再厲,「爺可以給鶯兒找一位女武師,我聽人說,有種內家功夫,既能鍛煉身體,又不會粗魯。」
黃蜂笑了,伸出手指頭刮了刮林氏精致的鼻頭,「想不到娘子懂得還挺多。」
林氏羞紅了臉,黃蜂又看愣了。
黃鶯來到林氏的院子,剛到門口就被林嬤嬤給攔住了,「哎呦,我的大娘子,奶奶今個身體不舒服,娘子明日再來。」
「阿娘怎麼了?」黃鶯憂心,「要不要請郎中過來。」
「娘子不必憂心。」林嬤嬤趕緊道,「就是些小毛病,休息一會就好了。」
「沒事就好。」黃鶯目中仍有憂色,好一會才聽林嬤嬤的勸告回自己的院子。
見黃鶯走遠,林嬤嬤才鬆了口氣,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
唉,大爺也太……哪有人青天白日的就……
不過,奶奶和大爺感情好,也是她們這做下人願意見的。
想到大爺和林氏感情越來越好,黃姨娘臉色越來越青,林嬤嬤就忍不住樂,嘿嘿,氣死那小賤人才好呢。她得意的時候,可沒少欺負奶奶。
正如林嬤嬤所想,黃姨娘正氣得砸東西呢。
黃蜂已經好幾日沒去看她了,每天都火急火燎地黏著林氏,連多看她一眼都沒有。
黃鸝回來,正好看見黃姨娘在那砸東西呢。她生氣,使勁踢了下桌子,「你又鬧什麼?家裡有客人不知道嗎?」
黃鸝現在是越來越不耐煩黃姨娘了,整天摔摔打打,煩死了都要。這要是傳到祝明睿耳中,說不得就嫌棄自己了。
見女兒發了火,黃姨娘頓時消停了,但是她心裡委屈,忍不住哭哭啼啼訴苦,「你知道什麼啊,你爹都快被林氏那個賤人迷昏了頭了,都好幾天沒來看我了。」
黃鸝冷哼,林氏比你好看多了,爹爹當然著迷。
但到底是自己的娘親,黃鸝還是安撫了幾句,「阿娘放心,等我以後嫁了貴人,府裡就沒人敢輕視你了。到時,你天天讓大娘跪著,也沒人敢說一句。」
「貴人,什麼貴人……你是說……」黃姨娘瞬間反應過來。
「嗯。」黃鸝自信的點點頭,眼中滿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