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請君試問東流水(下)

  顧海得知成婚的消息遠早於柳真真,是以柳真真回到顧家老宅後不出十來日便要等來新夫君了。因為戰事的緣故,一切從簡,新人們只在四爺的院裡住一夜,年輕的將軍便要攜夫人重返戰場。

  大漠的明月如銀盤一般高懸夜空,一隊騎兵護送著主將駛往顧家所在之處。顧海不知道為什麼蘇鳴也要跟著去,不過長途行軍本是枯燥乏味的,他倒是不介意一路多個兄弟解悶。蘇鳴看著自得其樂的顧海,心裡壓著一團無名火,雖然嘴上喊著四哥,其實心裡他便是大哥一樣不容冒犯的存在。本該是不為禮法所拘禁的男子,卻依舊走上了曾經最不屑的道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包辦婚姻已經讓人痛恨,卻因為不是長子連個像樣的儀式都吝與給予。

  蘇鳴捏緊了手裡的馬鞭,青筋暴起,他決不允許有人這般輕視四哥,到了顧家只要四哥表露出一絲不悅,他自當與之同進退一起反抗到底。

  顧海是個武將,在所有人眼裡都記得他的威猛高大,不拘言笑,虎狼之師的統帥自是一派王者風範,唯有他的娘親知道自己的小兒子心思細膩卻拙於表達,她給柳真真的信裡便提到顧海雖然悶不吭聲,卻是個知冷知熱的,很多事都默默的埋頭做,不會掛在嘴邊說。他的愛是潤物細無聲的,需要柳真真一點點去體會。

  老宅裡新郎官的衣服是早備好的,天氣好時便要曬一會,柳真真去收衣裳時才發現,那男人的一件褻衣便是足夠叫她改套長裙了,單看這衣褲的尺寸便是比顧風他們要高大壯實不少。不過,顧海也是顧家兄弟中唯一長居軍營之人,顧風提到幼弟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形容顧海是頭有著狐狸心的黑熊。

  就在顧海抵達老宅的前一晚,他忽然夢見了當年大哥成婚的場景,那個嬌小的女子站在大哥身旁好似一株蘭花開在喬木旁。新娘矇著蓋頭,大哥卻沒有,他攙扶著新娘磕頭敬酒時眼角眉梢的笑意掩也掩不住。畫面一轉卻成了顧海自己同那新娘坐在床邊,佳人緊張的絞著手絹兒等著自己挑開那蓋頭,他穩了穩心神抬手掀開那方喜帕,卻看不清夫人的臉,越是想要看清越是模糊,心底焦急卻又透著些興奮。

  他掙紮著從夢裡醒來,天還濛濛亮,原本是邊疆一望無際的灰藍天際變成了雕花木窗圍主的一個方塊。周邊的一切都在提醒著他,他回家了,要娶妻了,無形間讓人焦慮著,即使是上戰場殺敵也沒有這般叫人內心浮躁,因為起碼他對自己本事有信心,打不贏也得戰個平手,再大不了豁出去一條命罷了。可若是對著一個女人呢?這是他從未研究過的對手,動不得手開不得口,就是要豁命也沒地方給,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真是叫人無力啊。

  陷入焦慮的顧海還是不可避免的到了老宅,一出現在門口還沒來得及開口介紹蘇鳴,就被管家嬤嬤們拖下去搓洗,刮面,換衣裳了。而蘇鳴等人被另一撥人妥當的安排在客院了,並告知不要打擾新人。

  蘇鳴頂著世子的名頭,配著那張俊美的臉,看著便是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可惜內裡早已被顧海同化了,他還就是要去看看那個新娘子是個什麼模樣,要是過不了他這關,四哥那邊可以直接不出現了。

  然而蘇鳴的如意算盤被顧廉攔下了,他從僕人們往來的方向推測出了柳真真所在的院子,便打算悄悄摸進去悄悄,不想顧廉為了確保柳真真的安全,親自帶人鎮守此處。是以,他一靠近,坐在院裡喝茶的顧廉便覺察到了,順手折了梨花枝,射入蘇鳴腳邊,示意他離開。蘇鳴只得老實折返,心裡卻不得不佩服顧廉的敏銳,難怪四哥提起這個祖父時總是分外仰慕。

  另一邊的顧海卻是飽受折磨,幾道清洗整理後終於換上喜袍,吉時便將至。喜宴擺在顧海的院裡,正廳裡張羅好了紅緞明燭,顧廉端坐上位代替了父母之位,主婚人是老管事,院裡有頭有臉的管事和護送顧海回來的將士都出席了簡單的家宴,蘇鳴也位列其中,對著打開的門口翹首以望。

  顧海從容走過外屋轉角時,迎面便見到了蓋著頭巾由喜娘攙扶來的新娘子,沒來由的微微一抖,氣息頃刻便亂了。大紅的絲料上繡著金銀花藤和展翅的鳳凰,雖然衣袍略寬大,卻不妨礙顧海從那款款碎步中窺見到美人曼妙的身姿,空氣裡似有若無的漂浮著淡淡的橘花香。喜帕下露出的尖尖下巴如荷塘裡的花苞一樣叫人看著歡喜,那搭在喜娘小臂上的手兒纖長細嫩,在昏黃的光線下展現出脂玉一般的溫潤細膩的色澤。

  顧海的雙眼鎖定著那個慢慢走進的身形,甚至沒有覺察自己下意識放輕了腳步,收斂了凜冽之氣,唯恐嚇著那個嬌小的人兒。

  兩人終是在門口對上了,喜娘將新娘子的小手交給了新郎,顧海如願以償的牽過那隻柔荑,軟嫩細滑得好似內酯豆腐一般?難怪叔父們都那般緊張著娘親,顧海小心翼翼的包裹著那隻小手,生怕捏痛了柳真真。簡單的儀式後便是新人的敬酒,偏偏顧海絲毫沒有想放開柳真真的意思,蘇鳴看著顧海那張不知道是不是被喜服映得微紅的臉笑起來,拍著他的肩膀提起酒罈,陪著顧海開始一桌桌的灌酒,結果顧海不過喝了幾口過了過酒癮,蘇鳴卻是喝的微醺了,還堅持送兩人去新房。

  從被顧海牽起的那一刻起一直到入洞房,柳真真的手都被男人溫柔的包裹在手心裡,由他拉著一桌桌的敬酒,眼前只有透著燈光的紅蓋頭,耳邊卻聽得見男人們肆無忌憚的插科打諢。她知道顧海有個好弟兄在幫他們擋酒,那個人似乎很受歡迎,性情豁達酒量也好,來者不拒的喝,眼看著酒罈就一個個空了,放倒了一片人後還嘟囔著要送他們去洞房。

  最後是顧海一手牽著柳真真一手扶著蘇鳴去了,打算讓蘇鳴暫住在側廂房裡。

  「哥……我要看新娘子。」蘇鳴一路上都這麼嘟囔著,「我都喝了這麼多酒了,我要看嫂子,要是嫂子不好,我們就自己回去……」

  顧海哭笑不得得把他往院子里拉,不想叫別人聽見這話:「好好,我們進屋去看。」

  蘇鳴得了回應就老實由著四哥拉進了新房裡,乖乖坐在凳子上等著看新嫂子。顧海低聲詢問柳真真的意見:「你別依著那混小子,不想的話,我們就不管他了。」

  蘇鳴雖然喝的糊裡糊塗了,但是耳朵還是那麼尖,他老實坐在凳子上委屈的嘟囔:「嫂子,我都幫哥擋了好多酒,我長這麼大還沒喝過這麼多酒吶。唔,我喝得好難受都還在喝的……」

  這話聽在柳真真耳裡忽然就想起了以前的弟弟們,心軟軟的便點了點頭,輕聲「嗯……」了下。蘇鳴立刻像小獸一樣來了精神,兩眼亮晶晶的瞧著顧海抬手取下了綴滿金穗的喜帕,露出柳真真那張嬌美含羞的小臉。

  就顧海而言,第一眼看到柳真真會欣喜,純粹是因為男人對美色的喜好,即便他在京城看遍!紫嫣紅,也不得不承認她恍如天人的美貌。只到他胸口的小女人仰著小臉看他,溫暖的光照在她臉上,映襯得一雙美眸如初春浸滿落英的湖水一般迷人而清澈,臉頰上淡淡的紅暈讓人瞧著忍不住想要嘗一口滋味,他也順從本能的俯身吻了吻美人兒的小臉。

  害羞的柳真真忍不住偏了小臉輕笑,眼波流轉間對上了蘇鳴怔怔的雙眼。那個如溫馴犬類一樣坐在高腳凳上的少年,俊臉通紅,傻乎乎得看著他們兩人,四目相對時,柳真真沒有錯過那雙溫潤的眼睛裡的羨慕。而曾經號稱京城裡女子無人敢與之對視的蘇鳴卻頭一回主動別開了眼,感覺雙耳都火辣辣得熱著,也不知道是酒勁上來了還是別的緣故,他扶著暈乎乎的腦袋跟顧海告辭,搖搖晃晃挑了件離這兒最遠的廂房去睡覺。

  「哼,算這小子識趣。」顧海低笑著摟著柳真真,輕鬆抱起她走向了內室。

  顧海將柳真真小心放到床上,也不急著做事,只是拉著她的手細細端詳著,一直看到柳真真羞得無處可躲,輕聲低語:「可是夫君不滿意真兒,怎的這般瞧著也不吭聲?」

  「怎麼會,你甚合我意。」顧海笑道,將她拉進懷裡抱住,嗅著她身上的香氣,又說:「我是個粗人,做事不知輕重,也沒有過女人,等會,等會行房若是叫你不舒服了便儘管說,不要憋在心裡曉得嗎?」

  「嗯,真兒曉得。」因為顧海到底是頭一回還是有些拘謹,這話也是挨著柳真真耳邊說的,那熱乎乎的氣息叫柳真真直往他懷裡躲,被男人抱得愈發緊了。

  顧海捧著她的小臉開始一點點親吻,空出來的手則一件件脫去柳真真的衣裙,每脫一件就要停下來好好瞧上會,待到柳真真渾身只留著一件小肚兜折腿跪坐在錦被上時,他那兒早已高高頂起,硬得發疼了。

  大紅的錦緞棉被上烏髮披散的美人羞紅了小臉,全身上下只留一片紅艷艷的小肚兜欲蓋彌彰得遮著一對飽滿鼓脹的奶子,大片雪白的肌膚便明晃晃得露在外面,而那肚兜上的圖案偏偏是副淫穢不堪的春宮圖,叫男人看得兩眼通紅。

  顧海抬手去摸肚兜料子上那凸起的兩個點,才觸碰到就聽柳真真嚶嚀一聲渾身微顫,他眼底墨色愈濃,用麼指和食指隔著絲料捏住那顆微硬的突起輕輕揉搓著,瞧著柳真真看向自己的美眸裡水霧迷濛,動情的女子欲說還休的楚楚神色看的他上火。

  顧海伸長手將柳真真撈入懷裡,隔著肚兜握住一隻大奶子揉搓著,不是捏一下奶頭感覺著她的微微一顫,同她耳語:「這小奶頭可是日日都硬著的?」

  柳真真虛拉著男人的大手,只是搖頭。

  「可喜歡叫人這麼捏它?或者這般搓?」顧海邊說邊做,輕搓那奶頭時惹來柳真真嬌媚的低吟,他便是已經不需要答案了,「你喜歡的。」

  這般只是玩弄一隻嬌乳就讓空房已久的柳真真渾身酥軟,輕喘吁吁了。她茵草絨絨的私處早已呈現在顧海眼底,卻不必那對雪白高聳的奶子來得惹人注意,是以,當春水沾濕了顧海了褲子,讓男人覺察大腿內側的一片濡濕時,方知小女人早已動情,準備好了他的進入。

  於是這才扯掉那礙事的小肚兜,也不給蓋被子,就讓柳真真那般仰面躺著,自己盯著那具起伏有致的胴體,利索地脫去衣褲,挺著!麵杖般粗長的陽具覆了上來。

  滾燙的肉棒才貼上柳真真的小腹,就令她渾身酥軟,檀口裡發出輕輕的哼叫,以她與男人交合的經驗看,顧海的肉棒足以填滿整個花徑後捅入宮腔,完完全全的深埋在她嬌嫩柔軟的小腹內。

  事實也確實如此,等顧海終於將整根肉棒都插入柳真真體內裡,身下的錦被早已濕了幾回,這個小女人竟是如此敏感多汁,才沒入了巨大的前端她就小小高潮了一次,在他努力頂開最裡面那張小嘴時更是頻頻尖叫大股噴著淫水,原本就緊實的甬道更是死命絞著他的肉棒,好像要擠出那些乳白濃漿一般。

  柳真真數次高潮後已有了飽足感,可是對於顧海而言夜才剛剛開始,過長的尺寸讓抽插一回合的快感和酥麻幾番加倍,柳真真只覺得那段日子在宮裡忍耐的乾渴終於被填補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才能完全的滋潤身心,叫人愉悅至死。

  顧海頭一回嘗到女人的滋味,自然是不肯淺嘗輒止的,柳真真早已不是處子,受了男人們在床上的調教,更如吸人精血的妖精一般纏得緊,兩人棋逢對手各償所願,一夜交合自是風月無邊,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