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真是太拼了,她差點被沈從安給做死。
中午秦宣就過來了,買了徐然喜歡的粥,嘖了一聲:「你怎麼又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
「誰願意生病啊。」徐然坐起來,頭還是有些暈。
秦宣把粥碗拿出來,說道:「怎麼回事?」
「沒怎麼回事,就是感冒,沒有那麼嚴重。」
徐然吃飯,秦宣視線落到她脖子上的吻痕上,伸手去碰,徐然立刻縮了脖子,抬頭盯著秦宣:「做什麼?」
「沈總怎麼折騰你了?」秦宣擰眉面色不太好看,把徐然折騰進醫院,這沈總不會有什麼癖好吧?
徐然個二百五,秦宣警惕起來。
「本來就有些感冒。」徐然自是不知道脖子上有吻痕,喝粥,說道:「晚上發燒嚴重,沈總就把我送醫院了,你看什麼?」
「你這脖子都變色了。」秦宣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拉過椅子坐在床尾舉起手機屏幕給徐然:「你照照。」
徐然看到脖子上的草莓,抬手揉了揉,皺眉:「很明顯麼?」
秦宣要翻白眼了:「當然,你們搞的多激烈。」
徐然接過來白眼,哼了一聲,低頭吃粥,含糊道:「他就不是人。」
秦宣看著徐然心裡哽的慌,揉了把徐然的頭發:「打你麼?」
徐然搖頭:「不過那些事比打人狠多了,再說飯都吃不下去了。」
秦宣已經腦補到沈從安拎著小皮鞭把徐然捆到床上,先圈圈再叉叉的折騰。臉色更加難看了,他點起一根煙擰眉抽著,半響開口:「不行你回老家吧,別把自己折騰死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徐然壓根就沒給自己留後路,皺眉吃完了飯,抬頭看著秦宣:「你不是還要我投資經紀公司嘛,現在我撤了你怎麼辦?不是半途而廢了。」
「那他媽也不能把你命搭進去啊,有錢人癖好多,香港以前有個很有名的女星就是那麼被折騰死的。我再愛錢也不能拿你去賭啊,徐然你是人,是一條命。」
秦宣氣不打一處來,他狠狠抽了一口煙,有些煩躁。
以前他也會開一些玩笑,為了錢什麼都讓徐然去做,可是他知道徐然的命肯定會留著。有錢人誰知道都是什麼變態,徐然今天被弄進醫院,明天說不定連來醫院的機會都沒有了。
原來真的有人能在床上做死,徐然咽了下喉嚨在消化秦宣的話。她有時候也會覺得會死在沈從安身下,真的太可怕了。
徐然琢磨了一會兒,一不留神把另一盒包子也吃了下去,擰眉:「那之前所有的投資不是打水漂了?」
病房門突然響了一聲,徐然立刻抬頭看過去,秦宣也轉頭。
沈從安開門就進來了,四目相對。
徐然打了個哆嗦,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秦宣坐的近被噴了一臉唾沫擦了一把臉,皺眉:「徐然你大爺!」
沈從安已經大步走了進來,看了眼秦宣。
「沈總。」秦宣站起來擦了一把臉,沈從安視線從他身上掠過,沒有停留的落到徐然臉上。徐然捂著臉四處找紙巾,沈從安從口袋裡取出手帕遞過去,徐然捂在臉上擦乾淨,含糊道:「謝謝。」
手帕沈從安自然是不會要了,他抬手摸了下徐然的腦門。
徐然被嚇得七魂六魄都散了,瞪大眼看著沈從安。
他摸過之後就在床邊坐下:「不燒了?」
徐然茫然點頭,求救的目光就往秦宣的方向飄。
看到了麼看到了麼!這就是沈變態!陰晴不定的神經病,救命啊。
秦宣滿腦子都是我擦我擦我擦,沈從安那個煞神對徐然根本不像外界傳的那樣。我擦我擦我擦他們到底玩的是□□還是真的在談戀愛,手帕遞過去給徐然擦臉,還伸手摸她額頭。
娘類!秦宣第一次見沈從安和徐然出現在同一個畫框裡,而且如此和諧。
沈從安蹙起眉頭,面色不悅的提醒她:「徐然?」
「嗯嗯,好多了,謝謝您送我來醫院。」
沈從安皺眉看了她一會兒,那個男人是誰?兩個人當著他的面眉來眼去。
沈從安扯了下領帶,站了起來。
徐然嚇了一跳,迅速抬頭:「沈先生?」
沈從安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說道:「缺什麼給我打電話,我還有別的事。」
「您忙,您慢走。」沈從安再次看了一眼秦宣,轉身大步往外面走。
沈從安出門就看到司機站在不遠處等他,擰眉順手指了指:「病房裡那個人是誰?」
司機一愣,迅速回神:「徐小姐的朋友。」
沈從安冷峻五官沉下去:「叫什麼。」
「好像是叫秦宣。」
沈從安擺擺手:「忙去吧。」
抬步就走,混賬玩意!
沈從安一陣兒風似的席卷而來,又迅速退去。
徐然莫名其妙,抬頭看著秦宣一會兒,咽了下喉嚨:「你覺得他是不是生氣了?」
尼瑪!還用說。
秦宣嘴角抽搐半響,站起來把煙頭按滅,簡直想仰天長嘯,在原地走了一圈轉身過來身子前傾撐在床頭上,凝視徐然:「你和沈總解釋一下,我和你沒有任何關系。」
徐然:「啊?」
她到現在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一臉迷茫。
秦宣收拾起保溫桶還有飯盒,說道:「最近不過來了,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系。」
「你們男人到底怎麼想的?」徐然開口:「秦哥你先別走。」
秦宣回頭看了徐然一會兒,開口:「我個人分析,可能沈總和你說話的時候,你在看我,他覺得不爽。個人分析,我是男人也沒法理解有些男人是怎麼想的。好好想清楚,如果覺得跟他混到最後連命可能搭上,趁早收手。這是哥的建議,你自己斟酌。」
秦宣在門口撞到沈從安的司機,點了點頭,匆匆走了。
徐然只是感冒,輸了兩瓶水就退燒,晚上就辦理了出院手續。
晚上沈從安沒有回去,徐然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大清早,徐然就接到了經紀人劉靜的電話,徐然還沒睡醒,有些懵:「劉姐?」
「你來一下公司。」
徐然一愣:「去公司做什麼?」
「解約合同需要你的簽字,過來辦理好,徐然,我們相識一場,這事兒也沒什麼好瞞著我吧?」
瞞著她什麼,徐然半天才反應過來,沈從安答應自己的那些東西,他真的去辦了?
「我現在還有些暈,一會兒到公司見面再說吧。」
「好。」
掛了電話徐然在床上滾了一圈,她和西華解約了!
違約金多少?沈從安真是有錢。
徐然在床上滾了一圈後,起床收拾自己,她得去公司。
徐然穿了一件襯衣搭配及膝裙子,頭發散開著。要上電梯的時候碰上陳蔡,她依舊是前呼後擁的工作人員伺候著。早上上班時間,電梯比較緊張。
徐然要進的時候,她的助理就攔了一下:「你等下一趟吧。」
徐然笑了一聲退後兩步:「怎麼個意思?」
「你等下一波,這人怎麼聽不明白呢——」
「讓她進來。」
陳蔡開口,助理才讓徐然進了電梯。
她笑道:「陳老師。」
「早上好,真巧,助理不懂事。」陳蔡皮笑肉不笑的開口:「你可別見怪。」
一開始你助理攔人的時候,你都沒出聲。
「沒有關系,我沒有那麼記仇。」
陳蔡和徐然都笑了起來,各懷心思。
「你很有意思。」陳蔡盯著徐然看了一會兒:「非常有意思。」
「您是在誇我生活有情趣麼?」徐然迎接著陳蔡的目光,她和陳蔡一樣高,倒是有點勢均力敵的味:「謝謝陳老師。」
陳蔡笑的嘲諷:「是誇獎。」
電梯停了下來,徐然偏頭示意:「我到了,陳老師再見。」
徐然大步離開,陳蔡面色有些難看,呵斥助理:「你怎麼回事?淨給我添亂!」
「她——」助理剛要狡辯,陳蔡打斷了她的話:「沈從安開了一家經紀公司,只簽了她一個藝人,你腦袋被屎糊了敢攔她!」
助理的臉瞬間通紅,陳蔡怒不可遏,靠男人算什麼本事,那個小妖精。
徐然進了劉靜的辦公室,裡面還坐著一個男人。徐然不認識,點了點頭走向劉靜:「劉姐。」
「後續工作移交。」劉靜笑著指了指面前的位置:「徐然坐。」
男人轉頭看向徐然,瞇了眼睛笑著伸出手:「董立,很高興見到你,徐然。」
徐然一愣,非常意外董立原來是個年輕人,她只知道金牌經紀人,卻從來不知道金牌經紀人看起來最多三十出頭,很年輕。
「你好。」徐然和他握手,笑道:「我的榮幸。」
劉靜倒了兩杯咖啡過來,把一份文件遞給董立,說道:「這是解約合同,你看下。」
董立看了一遍就把文件遞給徐然:「徐小姐。」
「謝謝。」徐然接過,看到違約金的地方有三千萬,登時抬頭看過去:「劉姐。」
「怎麼了?」
徐然要說的話咽了回去,既然沈從安答應給她辦,徐然再問錢的事兒顯的小家子氣。
別的合約條款都沒問題,徐然就把合同還了回去,站起來:「我需要打個電話。」
「行,你去吧。」
徐然走出去掏出手機,好半天才找到號碼,盯著看了一會兒,按下撥號鍵。
半響那邊才接通,徐然有些緊張:「沈先生。」
「說。」沈從安的聲音低沉,聽不出來情緒。
「剛剛公司找我解約。」
「嗯,有什麼問題?」
有什麼問題?徐然笑了笑:「沒什麼問題,只是想問一下您,這個解約合同和再簽合同是沒有問題的吧?我看上面有三千萬違約金,我不太懂這方面。我認識的人裡面只有您最有本事,我是不是打擾到您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沈從安開口:「我是你長輩?你天天您您您的。」
徐然臉刷的一下紅了,滾燙。
沈從安接著說:「沒什麼問題,你跟了我,如果還覺得錢是問題,那就是你的認知問題。我在開會,你確實浪費了我的時間。」
「對不起。」徐然連忙說道:「對不起沈先生。」
沈從安一頓,隨後就掛了電話。
徐然聽著耳朵裡嘟嘟的聲音,這人掛電話速度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