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然有她自己的打算,秦宣雖然在感情上不靠譜,總招惹事兒。可徐然現在還有第二個可以合作的人麼?而且她的性格,別人的話,徐然也不會放心。
大概和從小經歷有關,徐然從不和人深交,出來工作五年了,她沒什麼朋友。
「和沈從安相處好麼?」
「還行。」徐然笑了笑,喝了一口水:「奔著錢去,只要不多想不貪心,日子都會過的不錯。」
「你還真是想的開。」
徐然瞇了眼睛,沉默一會兒:「你教我的,人要現實,因為我們就是活在現實裡。」
秦宣伸手過去揉了一把徐然的頭發,心裡一空說不出的難受,他覺得自己可能要失去徐然了。之前不管徐然怎麼犯二,怎麼逗比,她說再多的狠話,他知道那是徐然。
徐然變了。
「你開心就好。」秦宣給自己倒了半杯白酒仰頭喝完,杯子拍在桌子上,他瞇著眼睛看徐然,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眼睛有些紅:「我不會再坑你了。」
徐然看著秦宣一會兒,笑出了聲:「你大爺啊!秦哥,敢情你一直在坑我。」
哪裡是不會再坑?分明是不敢再坑。
徐然也不是傻子。
喝到兩點半,這頓飯才算是吃完。徐然戴上墨鏡和口罩,說道:「你把公司詳情發給我看看,還有未來計劃,公司發展,我需要一個詳細的計劃。秦哥,既然是合作,我們公私分明。」
「行!」
秦宣看著徐然一會兒,抬手把她攬到懷裡下巴放在徐然的肩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徐然,我希望你走的高,俯視眾生。我又希望你不要站的太高,最起碼我能碰得到你。」
他身上有濃重的酒味,徐然看著遠處,她眨了眨眼睛把酸澀壓下去。扶著秦宣的肩膀把他推離自己,徐然吸了吸鼻子,笑道:「秦哥,你喝多了。」
喝多了麼?女人和前途什麼重要?當然是前途!不需要多久,半個小時後恐怕秦宣就會後悔,為什麼要沖動?他們有什麼沖動的資本。
徐然推開秦宣,後退兩步:「我們沒有退路,只有往前面走,你比我更清楚。」
秦宣抬手蓋住眼睛,好半天他深吸一口氣:「我喝多了。」
嘖!這還不到一分鍾,秦宣比她想象中的更理智。
「一會兒打車回去,我先走了,省的記者拍到了又要亂寫。」徐然轉身就走,秦宣多麼聰明的人,過了今天他會當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他們這樣的小人物,從底層往上面爬,趨炎附勢,只要有一點機會都拼命的往上爬。
晚上徐然等沈從安到十點,他也沒有回來,徐然就先吃了飯。
她洗完澡躺在床上看書,徐然從沈從安的書房裡翻到好幾本挺不錯的小說。心理學方面,她沒想到沈從安那樣的人會看這種書,挺有意思。
門鎖發出聲音,徐然就抬頭看過去。
然後就看到沈從安進門了,他沒有系領帶,穿著深藍色暗紋襯衣。徐然放下書下床走過去,就聞到了酒味,開口:「你喝酒了?」
沈從安點頭,皺眉看了徐然一眼,走到沙發處坐下:「去給我倒杯水。」
徐然轉身下樓,你在樓下怎麼不喝?跑上樓要喝水,麻煩!
徐然下樓就碰到阿姨拿著水杯,她看到徐然說道:「沈先生的水。」
「我拿上去,你睡覺去吧。」
「好的。」
徐然上樓進門浴室門關著,嘩嘩的水聲傳出來,沈從安應該進去洗澡了。
徐然把茶杯放下,整理了床鋪。打開櫃子找到他的居家服和內褲,這個王八蛋洗澡從來不准備衣服,一會兒肯定要叫自己。
把書放在桌子上,徐然打開微薄看熱鬧。
一則新聞映入視線,她腦袋裡轟的一聲就炸開了。
明星陳蔡和陳學宗進藏,他們和助學基金會創始人劉成偉見面,他們稱建立這個基金會是希望更多的孩子上學。劉成偉很老了,他笑的眼睛瞇起。
徐然的指甲都刺進了肉裡,她靜靜的看著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繼續往下面翻。
助學網已經成立了基金會,並且有諸多明星支持這一項公益活動。徐然咽了下喉嚨,有些惡心,那個人怎麼還沒死,他怎麼還沒死。
徐然手指在發抖,手機屏幕漸漸暗了下去。
徐然得報仇,她得想辦法把那個人弄進監獄。當年的事過去了太久,就算現在徐然站出去告他也沒有證據,反而會毀了徐然之前經營的一切。
可是不告呢,就任由他逍遙法外麼?
徐然不甘心,她咬緊了牙,得讓他得到報應,不然還會有孩子遭殃。
明星為什麼會支持?因為他隱藏的好麼?
徐然之前聽說過很多公益項目裡面的□□,這裡面也髒著呢。似乎誰叫了自己一聲,徐然恍惚了一會兒才回神,猛地轉頭看過去。
沈從安圍著浴巾走了過來,徐然眨了一下眼睛才緩過神來。
本末倒置,一切都顛倒了,她看著面前的人。
徐然到底還不是出賣了自己?她一開始的想法卻是為了不出賣自己而走出來。
徐然覺得很好笑,沈從安蹙眉,面色不悅:「楞什麼?」
徐然又眨了一下眼睛把淚含回去,下床低著頭深吸一口氣。
走過去,「沈先生。」
沈從安目光沉了下去,一手擦頭發,另一手抬起徐然的臉:「徐然?」
「嗯?」
「哭了?」
徐然抿著嘴唇搖頭,應該高興的,應該會撒嬌會賣萌會逗比的讓金主喜歡。她才能走上人生巔峰,可這樣每天每天都假裝自己很開心,很願意和沈從安做-愛,她很不舒服。
徐然壓力有些大,她昨晚都沒有睡好。
沈從安抬手擦過徐然的臉,帶她往床邊走:「嗯?」
徐然抬頭看著他的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過去陰影不斷的湧上來,她有些煩躁。
「說話,啞巴?」沈從安有些不高興了,語氣也不好:「徐然。」
徐然和沈從安認識快一年了,在一起睡了也有好幾個月。他脾氣再壞,也從來沒有動手打過徐然,他雖然會威脅徐然,可徐然求他辦的事兒,沈從安都會做。
他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奇葩。
「沒啞巴。」徐然抿了抿嘴唇,隨即笑了笑:「剛剛想起一件事,然後情緒就泛濫了,特別想哭。」
沈從安想弄死她,對!就現在!特別想!
「你想死麼?」
「不想。」徐然迅速搖頭。
「洗澡了麼?」沈從安把毛巾扔在桌子上,問道。
徐然點頭。
沈從安抬手捏了捏徐然的臉,低頭要親,她偏頭躲了一下。
沈從安體內的無名火就冒了出來,拎著徐然扔到床上。徐然真不想天天做,煩死了這個人,翻身還沒爬起來,沈從安就開口了,嗓音很沉:「再動一下,後果你承擔不了。」
徐然咬到了嘴唇,流血了,她抿了抿踢掉拖鞋反身盤腿坐在床上。沈從安腰上圍著浴巾,站在床邊有些煩躁的點起了一根煙,抽了兩口。白色煙霧漸漸散去,他的面目有些陰沉。
「我開玩笑的。」徐然蹭到他這邊,拉了下沈從安的手:「您生氣了?」
「滾。」
徐然今晚真的沒有什麼心情做,沈從安雖然嘴上說著滾,手卻沒有甩開她。
徐然握著他一根手指,說道:「我剛剛抽煙了,怕你嫌味才避開的。」
沈從安抬手掐徐然的臉:「滾一邊去!」
他抬腿上床,徐然連忙讓開位置。
沈從安抽完一支煙按滅,抬手把她拉到懷裡俯身就吻了上去,很激烈的吻,沒有纏綿也沒有溫柔,他有些發洩的意思在裡面。
徐然嘴唇被他吸出了血,剛剛的那個傷口。
沈從安才松開,拇指擦過她的嘴唇:「怎麼回事?」
「潰瘍……」徐然喘息著,開口:「我例假快來了,今晚不做行麼?」
沈從安的手都摸到她胸上了,徐然就不明白了,那麼小兩坨胸,到底有什麼好摸。尼瑪是有什麼好摸,旺仔小饅頭的分量。
沈從安抽出手,沉沉黑眸盯著徐然看了一會兒,又把手伸了進去。
「來了麼?」
大爺!你就這麼想浴血奮戰!
「萬一做到一半來了,多……惡心。」徐然咽了下喉嚨,她今晚是沒有一點想做的意思。她不想做,可是怎麼拒絕?沈從安會弄死她吧?「沈先生?」
沈從安放開徐然,翻身下床,轉身就往外面走。
徐然一愣,他要去找別的女人睡?
「沈先生?」
「我沖個澡。」
媽的!這死女人!
徐然松一口氣,把衣服重新拉好,揉了揉自己的胸,有些悶,不會真的要來例假吧?
沈從安洗完澡出來,徐然已經睡在床的一側了,他看了一會兒關了臥室的燈轉身出門,去隔壁睡了。女人在懷裡卻不能做,有點痛苦。
徐然聽到他出門的聲音,在床上滾了一圈,這麼大的床一個人睡,很好。
徐然滾了一會兒,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有些仇,她得著手報了。
翌日,沈從安八點半起床,下樓吃早餐的時候沒有見到徐然。
等阿姨過來,沈從安看了眼窗外,開口:「她去跑步了?」
「啊?徐小姐?」保姆也是有些懵:「徐小姐沒有跑步啊,是不是還沒起床?」
沈從安喝粥的動作一頓,最好不要讓他發現徐然還在床上睡大覺,不然,她就攤上大事了。
和他睡在一起的時候,天天早上聞雞起舞。
沈從安吃完早飯,上樓推門進了臥室,窗簾拉的嚴實屋內漆黑,他打開了燈。
床上徐然攤成個大字,睡得天昏地暗。
該死的!沈從安手又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