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從那一夜開始,納西又發生了變化,讓魯特完全不能適應,先前是對自己不聞不問,還以為被厭惡了,結果現在變成……

  「魯特!快來嘗嘗這個,很好吃的喲!」納西像個孩子一樣捧著不知道哪裡來的怪里怪氣的食物跑來找魯特。

  「少爺……」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魯特尷尬的看著四周目瞪口呆的屬下。

  「嘗嘗嘛。」納西糾纏不休,美麗的臉上寫滿期待,魯特有種他的眼睛在閃閃發光的感覺……

  「少爺……」魯特非常的為難,正在訓練護衛隊中,少爺總是這樣捧著食物突然冒出來,對他的威信很不利啊。

  「你們退下!」納西美麗的笑顏在轉瞬之間變得冷冽,目光凶悍的看著一幹下屬。

  「是、少爺!」被納西突然轉變的態度嚇到,連忙用最快的速度退了下去。

  「少爺,你究竟怎麼回事?」魯特非常的不適應這樣的少爺,突然溫順的像隻貓,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難道是發燒了?魯特擔心的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這回輪到納西無奈了,只是想盡全力討魯特的歡心怎麼那麼難啊?再說他又不是對每個人都是這個態度,自己的溫柔只是針對他一個人。

  「嘗嘗吧……」納西獻寶一樣的遞上手中的食物。

  忽略心中的騷動,魯特完全搞不明白這個應該心如蛇蝎的人,怎麼會變得那麼熱情,雖然平時臉上總是帶著微笑,但那是用來騙人的,皮笑肉不笑形容的就是這種人,但現在他的笑容太過耀眼……

  最後魯特抵不過納西的央求,接過那奇怪的食物慢慢品味,居然是橘紅色的肉,比宅邸中廚子準備的食物口味要偏甜一些,酸酸甜甜的味道很好。

  「是不是很好吃啊?我記得魯特很喜歡吃甜甜的東西呢。」納西笑眯眯的看著魯特慢慢的把那盆東西全部吃了下去,看到魯特喜歡他送的食物,納西的臉上的線條更是柔和了幾分。

  魯特看著納西拿著空盤子,心滿意足離去的背影很是不解,心底更加的煩躁,納西的這些究竟有什麼目的?

  結束了一天的辛勞,魯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換上一套藍色的舒適睡衣,鑽進了自己的被窩,自從那夜的事情發生之後,魯特都只在自己的房間就寢了。

  門把轉動的聲音響起,房門被打開,一個身影迅速竄了進來,將門鎖好之後輕手輕腳的爬上了床,習慣性的將魯特摟在了懷裡,然後舒服的進入了夢鄉。

  被抱在懷裡的魯特卻睜開了眼睛,根本不用去猜測他就知道這個懷抱的主人是誰,接連幾日納西都在深夜悄然而至,僅僅是抱著自己,沒有任何動作,真的以為自己後知後覺到這種地步了嗎?

  只是久曠的身體在聞到納西的體味時從身體的深處傳來陣陣痛楚和瘙癢,被這樣抱著簡直就是酷刑。魯特無數次的輾轉反側,但他不允許自己向這個男人低頭,他總是要反覆的提醒自己對這個人的恨意,免得沉溺在他虛假的溫柔中。

  宛如身體深處埋藏著火種,只要被納西觸碰,身體就會不由自主的發熱,自己這究竟是怎麼了?

  身為一個身體健康的男人,有生理方面的需求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無關乎自己的心情,只要被撩撥身體就會立刻自然的產生反應。

  所以現在魯特面臨的狀況,就是不得不忍受著一波波的情慾煎熬,並且還不能把抱著自己的男人吵醒,如果自己的狀況被他發現,肯定立刻被撲倒吃的渣也不剩。

  「魯特。」抱著魯特的手收緊了一下,納西發出一聲夢囈,嚇得魯特閉緊了雙眼。

  過了一會似乎沒有下文,魯特才敢睜開眼睛,眼前放大的美顏其實看過無數次了,但是此刻臉上的溫柔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害的魯特的心臟一陣狂跳。

  這意外的反應,讓魯特驚慌失措。魯特放棄般的將自己靠進了他的懷裡,不知不覺他都長得比自己要高了,如今被他抱在懷裡異常的舒適和溫暖,不由抓緊了那擁住自己的手臂。

  然後,納西形狀姣美的唇向上微微勾起一道優美的弧線,在魯特的額頭落下一吻,繼續睡去。

  兩個人都睡得非常的香,於是第二天,兩人清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生了大眼瞪小眼的情況,由於納西每晚都是偷偷溜進來的,所以總會在魯特清醒前離開,今天卻因為被魯特抓住了手臂,在不想弄醒魯特的情況下,無奈的留到了天亮。

  「啊,你醒了。」微笑著親了親魯特因為吃驚而長大的嘴,納西慢條斯理的站起身。

  「少爺請在自己的房間睡。」其實很想抗議剛才的親吻,但他更記得要抗議納西每晚溜進房間的行為,他老是這樣會讓自己變得奇怪。

  「啊,我的床壞掉了,就扔掉了,沒地方睡啊。」納西一臉無辜的搖了搖頭。

  「怎麼可能?」魯特根本不吃這套,肯定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我說壞了就是壞了。」納西不想跟魯特爭辯,丟下這句話之後就迅速逃離了魯特的房間。

  第二天晚上,當魯特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端坐在魯特書桌前的納西。

  「你怎麼在這裡?」魯特趕緊把浴袍包緊,免得納西狂性大發。

  「我的書桌也壞了。」納西面不改色的回答,自顧自的看起資料來。

  「你騙誰啊!」魯特大怒,居然說那麼蹩腳的謊言,真是無賴。

  「哦,對了,這是給你的,晚飯沒好好吃吧?」納西完全無視魯特的怒火,討好般的遞上一盆熱騰騰的食物,聞上去還是那種酸酸甜甜的味道。

  確實因為今天的飯菜不合胃口,魯特只是勉強的吃了一些,納西居然注意到了,難道是特地讓廚房做的?

  不願委屈自己的肚子,魯特就裝作勉為其難的樣子,享用起納西準備的食物。看著納西穿著睡衣認真翻閲資料的樣子,魯特覺得有些好笑。

  「好吃嗎?」納西的視線沒有離開資料。

  「嗯。」

  之後的安靜的讓魯特有些無法忍受,納西在這讓自己的神經無法放鬆下來,過分的在意,反而不安起來。

  「在看什麼呢?」魯特躺在了床上,隨意的問起。

  「你問這個做什麼?」他的話剛說完,納西猛的抬起頭來,眼神變得鋭利。

  魯特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自己是怎麼了,居然忘記了面前這個穿著睡衣狀似悠閒的年輕男人是那個恐怖的黑幫老大迪塞爾的兒子,自己算什麼,怎麼能過問組織裡的事情,自己只不過是一個保鏢罷了。

  看到魯特不自然的表情,納西像是突然清醒過來一般,語氣馬上緩和了許多。

  「德國建立分部的事情,父親將這件事情交給了我,需要把德國那邊的情況研究的透徹一些。」

  魯特這下更加的不安了,為什麼納西要把這樣的機密告訴自己?德國要建立分部的事情如果提早洩露出去,說不定敵對的幫派會在那邊做好埋伏。

  提到德國,魯特想起了那個溫柔的金髮女孩,如果不是因為眼前的這個男人,恐怕自己早就娶妻生子快樂逍遙了吧。於是這些日子被逐漸遺忘的恨意再次浮現,只是還有一些淒涼之感,因為剛才他幾乎已經想不起來那個女孩的樣貌了。

  自己真是下賤呢,被人強暴還有了快感,之後更是幾乎被眼前男人溫柔的表象所迷惑,險些遺忘了心中那股恨意。

  空氣在這一刻都靜止了下來,氣氛異常沉重,這份血債如同一道鴻溝阻隔著他們,就像一道永遠好不了的傷口,只要稍微碰觸就會痛不欲生。

  「又想起來了嗎?」納西嘆息著放下了手中的資料,轉過身來探究魯特的神情,最後像是投降一般的說,「暫時忘記吧,再過一個月我應該會去趟德國,到時候允許你去拜祭一下凱蒂吧。」

  魯特不敢置信的看著納西,他居然會允許自己去看凱蒂?從他口中得知凱蒂的死訊之後,他就一直被迫跟在他的身邊,幾年來都沒有機會去拜祭她。都是自己害了那個溫柔的女孩,如果不是因為自己,凱蒂應該還活的好好的吧。

  看到魯特悲傷的表情,納西明白他內心的痛苦,納西姣美的容顏初次浮現更為哀傷的神色,看在魯特眼裡,頓時心像被重重捶了一下般的疼痛。

  「睡吧。」納西起身溫柔的給魯特蓋好被子,重新坐回書桌旁,目光再度轉回到資料上。

  這一夜兩人都沒能闔眼。

  清晨,魯特昏昏沉沉的醒來時納西已經不在,看著空蕩蕩的房間,魯特重重的嘆了口氣,現在自己是變得越來越奇怪了。

  穿好衣服走出房間,各人都在忙著手頭的工作,但魯特隱隱覺得有些不對,有些安靜的過分,往常只要有美麗的少爺在,四周的竊竊私語是永遠都停不下來的。

  「少爺呢?」魯特攔住正在清掃大廳的簡妮。

  「少爺剛剛接了電話出門了,說是不要吵醒魯特大人。」簡妮毫不隱瞞的告訴魯特少爺的話。

  「什麼?他走了多久?」魯特聞言有些心驚,他有種感覺,少爺是故意不告訴他的。

  「剛出去,車還在門口,如果快一點……」

  不等簡妮把話說完,魯特就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衝了出去。果然在大門處看到了正要坐進車內的納西。

  「等等。」魯特衝上前拽住剛要關上的車門,不顧納西驚訝的神情使勁擠了進去。

  「下去。」納西難得的收斂了笑容,用嚴肅的神情命令魯特。

  「不。」魯特用堅定的眼神抗議納西的命令。

  「你竟然敢不聽我的命令?」納西俊美的臉上浮現了狠辣的神情,就是這個表情讓號稱智利第一殺手的特維其有生以來第一次放棄了到手的大筆錢財,轉而殺了他的僱主。

  「我的使命就是保護少爺,如果少爺連這都不允許的話,那請少爺殺了我吧。」不管納西的表情多麼的嚇人,對魯特來說根本沒有什麼影響,他有信心少爺絶對不會對他動手。

  「你!你以為我不敢嗎?」納西揪住魯特的領口,一把銀色的槍頂上了魯特的太陽穴,完全沒有看到他掏槍的過程。

  「那要不要魯特幫少爺一把?」魯特沒有絲毫動搖的伸手替納西打開了保險,將右手放到了納西的手上,在納西扣住扳機的手指上微微用力。

  「你瘋了!」納西驚慌失措的推開魯特,把槍收回了口袋。

  「是,我瘋了,如果少爺不帶我去的話,我就自己了斷。」魯特又把右手移動到了自己的頭頸上,緊緊的扣住自己的大動脈,語氣平淡的像只是要喝口水一樣。

  「開車!」納西像吃了炸葯一樣的怒吼,然後將自己的身體狠狠的靠到了座位上,閉上了眼睛,不願看向對面的魯特,但他急促的呼吸聲,證明了他難以平復的激動心情。

  在納西妥協後,魯特也放鬆了身體靠在了座位上,自己究竟是哪裡來的自信,就憑納西這幾日的轉變,竟然讓他敢用自己的性命去威脅克勞克家族的獨子納西,這是一個瘋狂的賭局,賭的是自己在納西心中的地位,如果能這樣死去就好了,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重視,重視到讓自己產生了錯覺。魯特知道自己對納西來說只不過是個肉慾的發洩品,納西這些年來從來沒有在他身上獲得過滿足,他過人的獨占欲早在他殺了凱蒂的時候就體現的淋漓盡致。

  但這是為什麼?為什麼納西會對他有著那麼強烈的獨占欲?為什麼他要用最極端的辦法將自己留在他的身邊?為什麼還是讓他做著自己原本的工作,而不是徹底的囚禁起來當成禁臠來玩弄?為什麼要那麼重視一個發洩品的生命,怕他有危險,情願孤身犯陷?

  魯特不停的被這些問題折磨,心底有一個讓人恐懼的答案呼之欲出。魯特用力的甩了甩頭,甩去那可怕的念頭,再次提醒自己是他殺了凱蒂的事實。另一股悲傷侵襲了他的內心,什麼時候開始,他的恨意已經必須要不斷提醒才能被注意到,在被抱在納西的懷中的時候,他甚至有過就這樣忘記一切讓自己輕鬆一些的念頭。

  為什麼納西要改變!如果還是像從前一樣動不動就對他發火,動不動就將他壓倒,無視他的一切要求的粗暴侵犯他,那自己就不會變得那麼奇怪,不需要困惑不需要迷茫不需要掙扎,只需要恨著納西就可以了!

  車子的突然剎車打斷的魯特的胡思亂想,同時納西睜開了眼睛,清冷的目光透著寒意,他馬上從口袋中掏出槍,警惕著周圍的動靜,十幾年的經驗告訴他,馬上將有危險靠近。

  對面的魯特也從胸口內側的槍套內拔出了一把漆黑的手槍,他的手微微的發抖,從來沒有感覺到這把槍是那麼重,那麼冰冷!他就這樣顫抖著將槍口對準了納西,不意外的看見納西悲哀以及不敢置信的神情。

  「把槍丟掉。」魯特用雙手握槍對準納西,如果不用雙手,他無法克制自己的顫抖,他無法面對納西慘白的臉,只能壓下心頭翻湧的苦澀,強迫自己吐出殘酷的話語。

  納西痛苦的揚起頭,緊閉著眼睛,眼皮微微顫動,像是要克制住什麼一般,認命的鬆開了手中銀色的槍支。

  在他放下槍的瞬間,車門被打開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有著一雙冷酷的雙眼,高挑的身材和英挺的五官似乎有些眼熟。

  「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自己來吧。」男人丟了一副手銬到納西的手中,示意他自己拷上。

  納西並沒有立刻帶上,而是拿著手銬,思考著逃走的可能性,從魯特手中搶過槍殺掉男人逃走的計劃還是可行的……

  「勸你別衝動哦,納西少爺。」男人像是看出納西的念頭,揮了揮手,立刻有四五個拿著重型機槍的人靠了過來,而納西的胸口也出現了三個紅點。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究竟想要什麼?」納西皺著眉頭拷上了手銬,這個人到底是誰,竟然用這麼大的陣仗,甚至還能收買魯特,他究竟是用什麼收買了他?

  「哈哈,當年你費盡心思派人到德國追殺了我們兩天兩夜,你殺了我妹妹之後沒有繼續追殺我就是你的失誤!」男人狠狠的給了納西兩拳,滿意的看著他彎下腰痛苦的呻吟,才慢慢的吐露了答案。

  「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納西慢慢轉過頭,看著依舊坐在車內沉默的魯特。

  今天的出行是早晨臨時決定的,接到的電話說他們的倉庫被清空,他才會前來,因為可能面對一場惡戰,他才沒有叫醒魯特,只帶了十幾個手下想低調處理。魯特先前拚死都要跟來,自己理解為他對工作和職責的執念,卻沒考慮到他是偷襲計劃的關鍵。是他安排他們乘坐的車開到這荒蕪的郊區,是他安排司機甩掉了他的手下,是他裡應外合讓自己陷入了現在的境地……

  「沒錯。」魯特低著頭,說出了殘酷的話語,打破了納西心中最後的期待。

  「為什麼?」納西問出最後的問題。

  沒有回答,魯特用雙手緊緊的抱住自己,渾身冰冷,一種可怕的寒意從身體的深處蔓延出來。

  「敘舊結束了,我的小少爺。」男人用力的抓著納西柔軟的金髮,強迫他將目光移到自己的身上,「幾年沒見,還是這麼漂亮,但那麼漂亮的人卻是那麼的狠毒!」

  男人一個巴掌打的納西整個人歪了一下,臉頰上立刻出現了一大塊紫青,嘴角也流著鮮血,看上去悽慘無比。

  「回去。」魯特在巴掌打上納西的時候整個人重重的抖了一下,他馬上關上了車門,離開了這個地方。

  「別看了,接下來讓我好好招呼招呼你吧。」粗暴的扯著納西,男人用槍頂在他的腰間,強迫他進入不遠處的一幢破舊的別墅內。

  納西被粗暴的丟在地上,他咬牙忍住了即將溢出的痛呼,冷靜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分析著現在的狀況。觀察著面前男人作為幫派成員不相稱的衣著,應該不是有組織的幫派分子,前面的對話,已經讓自己認識到此人的身份,應該就是凱蒂的哥哥——傑森。

  當初凱蒂與魯特訂婚的時候,傑森和凱蒂一起來過意大利,當時的自己完全沉浸在怒火中,對這個男人的長相併沒有太在意,背景的調查也顯示凱蒂只是一般的攝影師,傑森是個普通的夜總會老闆,看來事實並不是如此。雖然是個夜總會老闆,可能兼顧到黑白兩道,但能有那麼大膽子幫傑森對抗克勞克家族的幫派應該只有兩三個,而這些幫派的動向組織裡一直派人盯著,他從來沒來魯特接觸到幫派的事物,所以不可能是他動的手腳。那麼就只有傑森的老僱主紅狼替他撐腰了,紅狼一向想獨占歐洲的軍火生意,整日和迪塞爾對著幹,這次有這樣的舉動,就更不以為奇了。

  「想什麼呢?」男人拉了張椅子,在納西的對面坐下,翹著二郎腿。

  「我的衣服髒了。」納西冷笑著在地上坐正,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這個破舊的別墅常年無人居住,滿地灰塵,光線昏暗,屋內沒有幾件傢俱。

  「混蛋!」傑森火大的衝到納西的身前,解開他的手銬,將他的手狠狠的扭到背後,將他整個人按在地上,發出恐怖的笑聲,「那就讓你更髒一些!」

  「傑森你到底想怎麼樣?」納西就算處在這樣的狀況下,還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管傑森如何使勁,都沒有辦法讓他喊出一聲。

  「我想怎麼樣?我想讓你嘗嘗我當年吃過的苦!」將納西翻轉,傑森用穿著硬皮靴子的腳狠狠的踹著納西,用盡全身力氣,發狂一般的踢著他,雙目有些發紅。

  等傑森氣喘吁吁的停止動作的時候,納西已經咳出了一大口血,身上白色西裝已經完全的髒了,金色的髮絲被汗水浸透,緊緊的貼在納西悽慘的臉上,原先姣美的容顏已經被髒污和血漬掩蓋,鮮艷的紅唇微張著大口的喘息。

  「你們給我接著打!」傑森吩咐手下上前代替他繼續毆打納西,在他們對納西拳打腳踢的時候,傑森坐回椅子上,「你當年殺了我妹妹,害得我失去了所有的財產,幸好那些只不過是掩護身份,我可是紅狼的人,雖然提前知道你會動手,我和我妹妹還是著了你的道,我雖然逃過一劫,可是你讓我受了多少的苦!」

  傑森掀開衣服的下襬,露出了大片胸膛,胸膛上散佈著幾道猙獰的巨大疤痕,「這可都是你留下的,那個炸彈讓我妹妹送掉了性命,我也受了重傷,斷了三根肋骨,脾臟破裂,內臟都受到了極大的損傷,我修養了整整兩年才恢復,我花了近兩年的時間,就是等著今天!」

  「來人,給我把他吊起來!」打了不知道多久,傑森再想出一招。

  納西的白色西裝被扯掉,被人抓住雙手,高舉過頭,被穿過橫樑的繩子吊在房子的中央。傑森手中拿著一根粗長的鞭子,恐嚇般的在地上重重的揮舞了兩下,鞭子撕裂空氣揮舞的聲音的聲音,讓納西也不由縮了一下身子,但很快又咬緊了唇,身為克勞克家族的人絶對不能在敵人的面前顯露一絲軟弱。

  「我要打到你求饒為止。」話音剛落,啪的一聲,鞭子就落到了納西的身上,單薄的襯衫被輕易的弄破,撕裂般的痛楚襲讓納西幾乎昏厥過去。

  「喂,你可別暈啊。」傑森用鞭子的柄頂住納西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他悽慘的樣子更加激起傑森的凌虐欲。

  「呸。」納西吐出一口唾沫,徹底的激怒了傑森。

  傑森不再多話,連續狠狠的鞭打著納西,納西很快全身都是鮮紅的血痕,慘不忍睹,卻又有種異樣妖艷的美感。

  「求饒啊!求饒啊你!」傑森怒火衝天,不管他怎麼打,納西就是沒有吭過一聲。

  衝擊比想像中還要猛烈,納西險些就這樣昏厥過去,儘管渾身火辣辣的疼痛讓納西感到生不如死,但還是咬緊牙關,忍住想要大聲吶喊的衝動。

  「住手!」傑森再一次高高舉起鞭子的時候,卻被從門口突然闖進來的人喝止了。

  「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