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兩個窩在房間一天一夜的人終於出了房門,宅邸中所有的視線都集中在他們的身上,竊竊私語聲沒有停歇。
「少爺和魯特大人吵架了嗎?怎麼一起在房間那麼久?」
「你是新來的吧?少爺其實對魯特大人好的不得了。」
「快看,少爺穿了高領毛衣。」
「難道是被魯特大人留下了吻痕?」
「啊呀,魯特大人真粗暴呢。」
納西被吵的不厭其煩,額際的青筋微微跳動,他優雅的側首,精緻的臉配上俏麗的微笑,美的如同一幅畫,周圍的聲音馬上消失了。
「你們都閒的沒事做嗎?」魯特早已恢復了萬年不變的冰山臉,昨日的瘋狂就像曇花一現的夢。
這次是圍在屋內的人馬上從客廳消失了。
「少爺,老爺的電話。」魯特的手機突然響起,隨即遞給了納西。
「喂。是。明白了。」簡單明了的對話,是這對父子的特色,他們與其說是父子,不如說是上下屬的關係比較妥當,納西的父親迪塞爾身為意大利最大的黑幫的老大,一直沒有時間回家,等納西年滿二十,正式進入組織的時候,恐怕也會那麼忙碌的吧。
「魯特,備車。」將手機交還給魯特,納西回房間換了套正裝,白色的西服配上金色的秀髮,不僅素雅而且落落大方,這可不是納西常穿的風格,看來是要去見什麼重要人物吧。只可惜脖子上的圍巾有些可疑。
「去機場。」簡單的交代了司機,納西就帶著魯特上了準備好的凱迪拉克。
魯特坐在納西的身邊渾身僵硬,納西經常在車上對他動手動腳,今天卻一反常態的安分的坐著,閉著眼睛像是在假寐,但細長的睫毛不停的抖動,難道是在克制自己激動的心情?細細觀察納西的側臉,雖然一直保持著淡淡的微笑,但今天怎麼看都很自然。魯特突然很好奇,納西要去見的是什麼人?
「魯特。」納西眼睛並沒有睜開,輕聲的叫著魯特的名字。
「是,少爺。」不管兩人之間有什麼樣的過節,自己畢竟是納西的護衛長,如果不做好自己的工作,那自己就如同少爺的禁臠一般了。
「一會你在車上等著。」納西保持著假寐的姿態,下達著命令。
「是……少爺。」魯特遲疑著應允,他伺候少爺那麼多年,除了任務外,從來沒有離開過少爺的身邊。而今聽聞少爺冰冷的命令,胸口有些悶悶的。
之後是一片可怕的沉默,兩人都低著頭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車子很快到達了機場,魯特按照吩咐留在了車內,一身白色西裝的納西優雅的走下了車,邁著輕盈的步伐走向等候著的飛機。
艙門開啟,迫不及待走出機艙迎接納西的是一個金髮碧眼的美麗女子,眸中飽含著憂愁,恬香沉靜。
「納西。」見到納西后女子忍不住緊緊的抱住了他。
納西溫柔的微笑著,回抱著她向機艙內走去,所以完全不會知道坐在車內的魯特是以怎樣的深沉眼神注視著他們相擁的背影。
「納西多年不見,長的越來越漂亮了。」女子嫣然一笑,光彩炫目。
「母親也越來越年輕了。」面前的女子正是意大利最大的黑幫克勞克家族的幫主夫人——朱莉,也就是納西母親。朱莉由於跟著迪塞爾到處處理幫務,也從來沒有回過他們自己的宅邸,獨立自主的納西從小就習慣了沒有父母的陪伴。他們每次的見面都只有通過視頻電話,但這並不影響他們母子的感情。
「今天有那麼冷嗎?」朱莉的視線落在納西的脖子上。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納西苦笑著解開了掩飾用的圍巾,被魯特掐出來的一圈紅痕分外顯眼。
朱莉因為這個景象吃了一驚,溫柔恬靜的美貌隨之凍結成霜,稟洌的殺意清晰的出現在那張絶美的臉上。
「母親。」納西朝朱莉搖了搖頭,示意她冷靜下來。
「看來是他幹的?」朱莉馬上領會了納西的意思,能傷了他還不讓追究的,恐怕就只有那麼一個人了吧。
「昨天是我太過分了。」將過錯全部攬到了身上,納西冶艷的臉上佈滿了苦澀。
「納西你太失敗了。」朱莉嘆氣。
「母親,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了。」納西在自己最親的人面前將兩人的事情全數告知了朱莉,在她的面前完全沒有秘密可言。
「為什麼你說話總是那麼沒有技巧?」朱莉頭疼的揉著太陽穴,整件事情根本就是納西自找的。
「我已經把重點全部告訴了他。」納西不認為自己有遺漏些什麼,讓他不能反抗不能逃跑的威脅都忠實的傳達了。
「那是你的重點吧?對於他所謂的重點正是你省略的部分。」這個兒子明明就是那麼精明能幹,偏偏對於感情的事情完全不會處理。「讓媽媽來教教你吧……」
機艙中兩張相似的嬌艷臉蛋湊在了一起,竊竊私語,年輕的那個聽的目瞪口呆,機械式的點著頭。
「真的有用嗎?」納西懷疑的看著朱莉竊笑的樣子。
「難道媽媽會害你嗎?真是傷心啊……」朱莉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異常惹人憐愛,但納西不吃這一套。
「母親……」好歹也上了年紀了,不要再裝嫩了……不過這句話他可不敢說出口。
依依不捨的下了飛機,母親接下去要飛往德國與父親會合,恐怕又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了吧。
自從納西從機場回來就變了,變得很忙很忙,基本都是在房間研究組織的資料或者是與組織進行聯絡,這些都是為了三個月後正式進入組織所做的準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只是他連夜晚也變得忙碌起來,就有些反常了。
「魯特你先下去休息吧。」納西在檯燈下繼續翻閲著資料,回頭對一直守在旁邊的魯特說道。
「是,少爺。」魯特吃了一驚,但很快就離開了房間。
退到房門外,魯特才放鬆了僵硬的肢體,已經是第四天了,以往一到晚上少爺就會把他叫到房間,把他綁在床上,侵入他的身體。但自從少爺從機場回來之後,再也沒有碰過他,甚至連言語的交流都少的可憐,這是不是代表少爺對他已經沒有興趣了呢?
意識到這一點的魯特,先是體會到無比的輕鬆,終於不用忍受那痛苦的侵犯了,但是回到自己那幾乎沒有使用過的房間,鑽進那空蕩的床鋪,一股寒意襲上心頭,從來不知道自己的房間是如此冰冷。
狠狠的握住拳頭,魯特陷入了自我厭惡,將近四年不間斷的侵犯和強迫留宿在少爺的房間,這具身體居然已經習慣嗎?
魯特強迫自己閉上眼睛,不願再去想那個人的事。但自己的身體深處傳來的空虛之感令他欲哭無淚,那日的瘋狂快感還刻在自己的腦海之中,四天沒有發洩過的身體迅速起了反應。
發瘋般的衝進浴室,任由冰冷的水沖刷著自己的身體,強制將體內翻湧的慾火壓制下去,苦澀的淚水順著頰邊滑落,消失在冷水的沖洗下。
另一邊的納西也不好過,那讓自己魂牽夢繞的身體明明就在咫尺之遙,自己卻不得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只是看著就被煽動起了情慾,下體堅硬的灼痛著,但是母親的話在耳邊不斷的想起——如果你想要的是他的心,你就不能強迫他,要讓他心甘情願為你張開身體。
勉強的做著深呼吸,壓下心中蠢動的慾望,納西拿起了桌上的電話。
很快響起了清脆的敲門聲,得到應允後,一個男人進入了房間,低著頭不敢看眼前的男人。
「過來。」納西的聲音有著不容置疑的力度,男人不得不快步走近他。
看著走近的男人,納西滿意的點了點頭,男人有著健碩的體格,和魯特有些相像。納西有些失神的腦海中浮現的是,那日魯特在自己身下呻吟哭泣的臉,他的下體變得更硬。
回想到魯特事後的反應,納西的心深深的抽痛著,身體對自己有了感覺的事情,真的讓他那麼痛苦嗎?
「脫衣服。」根本沒有想要知道對方名字的意圖,直接拉著男人的手來到了床邊。
男人低著頭脫掉自己身上的衣物,光滑年輕健壯的身體在燈光下暴露無遺,納西滿意的微笑,男人像是被這個笑容震撼到一般不會動彈。
拉開褲子的拉鏈,納西以眼神示意男人進行服侍。
男人顫抖著握住了納西的火熱,送入自己的口中,濕熱的觸感讓納西忍不住嘆息了一聲。看著男人賣力吞吐的樣子,納西腦中浮現的卻是魯特哭泣的臉和嬌喘的樣子。納西不奢望魯特會為他做這樣的事情,就放縱的享受一次吧。
男人的動作很是純熟,努力的將他的慾望含的更深,納西臨界爆發的邊緣,但頭腦卻異常的冷靜,想像著身前的人是魯特。
納西坐在床上,讓男人側跪著含著自己的陽具,將手指探入男人身後的蜜穴,感受著那裡貪婪的咬合。
如果現在抱著的是魯特就好了,但明白自己年輕強烈的慾望可能對魯特造成傷害,畢竟魯特比自己大了十歲,體力和柔韌性都不如身前這新鮮年輕的肉體,那日的放縱讓魯特苦不堪言,他的不適和忍耐都被自己看在眼中。
母親說的對,自己想要的不僅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現在的忍耐都是必要的。不過就是重複之前髮洩的行為罷了,之前的魯特對自己的索求沒有任何回應,得不到徹底抒發的慾望自己一直都是這樣解決的。
但今日對著身前這充滿誘惑身體,心頭湧起了從來沒有過的罪惡感和自我厭惡。明明是那麼的愛他,明明除了他誰都不想抱,現在卻不得不在這裡想像著他的身體擁抱別人。
這份矛盾的心情,毫無緣由的變成了對身前男人的憤怒,一向帶著微笑的臉此刻冰冷如雪。
「夠了。」粗暴的拉開男人,輕而易舉的將他丟到了床上,擺成趴跪的姿勢,納西沒有辦法對著那張陌生的臉產生情慾,所以就從後方進攻。
「啊……納西少爺……」突然的轉變讓男人一時不能適應。
不理會男人的反應,納西自顧自分開他的雙臀,強行侵入他的體內。
「啊……嗯……」男人的唇間溢出誘人悅耳的呻吟,但那與魯特低沉的嗓音完全不同的呻吟,在納西聽來只有顯得刺耳。
納西死死的按住身下的男人,整個退出後再用力的進入,毫不憐惜的撞擊著身下的年輕充滿彈性的肉體。
「啊啊啊……輕……輕一點……」男人受不住的央求被納西完全的忽略了。
不知道是真的舒服還是裝給納西看的,納西完全沒有技巧的狠命撞擊,居然能讓男人發出那種甜膩的呻吟。
「再叫的大聲一點,你這個淫蕩的人,是不是想要更多啊。」納西的野性完全被激發,使勁的操弄著那個濕軟的小口。
「是的……我要……」男人馬上乖巧的大聲呻吟,扭著腰迎合著納西的侵入。
「還真聽話啊,那就好好的滿足你吧。」似乎很滿意男人聽話的程度,納西雙手扣住男人的腰進入的更深。
「啊啊啊啊……納西少爺……不、不行了……」男人的身體開始輕輕的顫抖,全身的肌肉繃緊,有種健碩的美感。
感受著男人因即將高潮的而不斷緊縮的甬道,納西持續著他的律動。男人尖叫著釋放了所有的熱液,無力的趴在床上,接受納西強而有力的插入,身體微微的抽搐。
房間的門在男人進來的時候並沒有關牢,微微的敞開一條縫,門外無法入睡的魯特被奇怪的呻吟聲弄的心煩氣躁,雖然做足了心理準備,但當他站在門外目睹這場激烈的情事時,他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凍結成冰。
無法呼吸的痛楚從胸口擴散開來,男人淫蕩的呻吟迴蕩在耳邊,下流的姿勢不斷的在眼前浮現,難道自己也和那個男人一樣只是納西的發洩品嗎?現在終於對自己厭煩了嗎?不知道該有什麼反應的魯特就這樣僵立在了門口。
慾望得到發洩之後,納西抽身從男人的身上離開,他絶美的臉龐瞬間抹殺了一切表情,對剛才還雌伏與他身下的男人毫不掩飾輕蔑之意。
「把衣服穿上,你可以走了。」將支票遞給躺在床上不斷喘息的男人,納西優雅的拉上拉鏈,全身上下沒有一絲凌亂。
男人虛弱的接過支票,穿上衣服,跌跌撞撞的拉開了門,在看到門外站著的人時整個驚呆了。
同時呆住的還有納西,看到魯特出現在門口,有種被捉姦的感覺,苦笑的搖了搖頭,納西沒有忽略魯特臉上浮現極度的厭惡之色,瞬間納西的腦子冷靜了不少。
「還不快走。」納西的話裡沒有一絲溫度。
男人落荒而逃,留下魯特和納西站在一門之隔的距離對視。
「有什麼事?」納西微笑著儘量用正常的口吻問著魯特。
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魯特定定的看著納西習慣性的笑容,不知道為何那麼苦澀和悲傷,畢竟相處了十幾年,魯特能分辨他什麼時候是假笑什麼時候是真笑,以及他的笑容之下掩藏的心情,只要魯特願意去注意的話……
「怎麼回事?你那表情?」納西吃驚的發現魯特的臉上似乎有著淡淡的憂傷,不由的伸手想碰觸他的臉,卻被魯特下意識的躲開了,納西就這樣空舉著手一動不動。納西一直得不到回應的心被他下意識的動作撕裂了,翻湧而上的酸澀痛苦全部化為了憤怒,腦中有一根弦就因為這小小的舉動而清脆的斷裂了。
「我……」魯特被納西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身體比大腦先後退了一步,注意到納西受傷的表情,魯特害怕的出聲想辯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無法抑制的勃發的怒氣迅速蔓延,母親的告誡完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納西揪住魯特的衣領,直接拽進了房間,反手將門鎖好。
落鎖的清脆響聲在魯特聽來異常的冰冷無情,納西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怒氣,魯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生氣的納西,難道就只是因為躲開了他的手?
突然被壓倒在床上,感覺到碰觸到的地方有濕滑的觸感,魯特從恍惚中清醒過來,這是剛才的男人所留下的東西,好髒!好髒!
魯特難得的大力掙扎起來,想從這張床上逃開,這張沾染了別人的氣息的床,他打心底裡厭惡!
魯特的掙扎讓納西更加憤怒,用力再次將他的雙手拷在了床頭,然後不顧他的掙扎開始剝魯特的衣褲,動作粗魯至極。
雙手不是第一次被拷住,只是這一次他特別的恐懼,壓在他身上的男人變得有些陌生,明明已經被強暴過許多次,直到這一刻,他覺得分外的不安,這次是真正的要被強暴了。魯特拼了命的掙扎,不顧手腕被弄傷出血,但他的反抗在納西面前根本沒有任何作用,被狠狠的分開雙腿,納西強硬的擠進他的雙腿間,粗暴的開發他的後穴。
將手指插進那個乾澀的洞穴,由於幾天沒有使用,那個一直保持緊致的部位變得更加難以進入,但納西仍然強硬的捅了進去。
「不要……」這是納西從來沒有過的粗魯舉動,下體傳來劇烈的疼痛,強烈的恐懼讓魯特渾身發抖,全身的肌膚如同墜入了冰窖一樣寒冷,魯特驚恐的睜大雙眼,看著身上失去理智的男人,淚水就這樣悄聲無息的滑落。
納西像是聽到了魯特顫抖的聲音,瘋狂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時間像是禁止了一般,整個房間只剩下魯特的嗚咽聲。
納西顫抖著伸手擦去魯特眼角的淚水,輕吻著他發顫的雙唇,解開他的手銬,將他整個人抱在懷裡,輕聲安撫。
「沒事了,沒事了,對不起。」納西緊緊的抱住依舊發抖的魯特,努力的溫暖著魯特的身體。
魯特也在納西溫暖的懷抱中漸漸安靜了下來,睜開眼看見的依舊是納西姣美的臉,而他美麗的眼眸中流露出的是難以釋懷的哀傷和歉疚。魯特突然明白,納西通過傷害魯特也在傷害著自己,他回抱住納西,放鬆了身體,將全身的重量交給他,陷入了昏睡。
好累,好累……接連四夜的失眠,讓魯特的體力和精神都消耗的特別厲害,經過剛才的驚嚇,安靜下來的魯特最終被鋪天蓋地的疲倦壓垮了。而納西也被龐大的精神壓力席捲,狂暴的憤怒停止下來之後,剩下的只有對魯特的歉疚和對自身的痛恨,但此刻通過與魯特的相擁,才讓納西有了真正的平靜。
明明是個三十歲的老男人,身材健碩又充滿男人味,一般是不會讓人產生像要壓倒的想法,為什麼自己偏偏就喜歡他呢?為什麼一看到他就抑制不住衝動,像個發情的野獸。想抱他,想吻他,想一輩子就和他在一起。
幾年前納西還小,只要能達到目的,不惜一切代價,經過了這些年,自己成熟了不少,不再一味的追求肉體的滿足,在做了那麼多傷害魯特的事情之後,他還是奢望能得到魯特的心。
好不容易得到了母親的幫助,險些因為自己的衝動,再次傷害心愛的人,納西在心裡將自己罵的狗血淋頭,並且痛下決心,絶對不再重蹈覆轍。
寂靜的夜晚,兩人緊緊相擁而眠,睡的特別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