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嫁人了,蕭琅和哥哥又一起去鎮子上讀書,家裡就只剩下她一個,舒蘭突然覺得很冷清,他們在的時候,她嫌他們打擾她睡覺,現在沒人逗她了,她反而睡不著了。
那天晚上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抱著枕頭跑到東屋,輕輕推門,門卻從裡面插上了,剛想喊娘,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壓抑的低吟,那是娘親的聲音。
她忽的記起小時候,當時娘親還抱著她睡覺呢,偶爾半夜醒來,就會看見爹爹趴在娘親身上,兩人都很……興奮的樣子,而當她弄出動靜時,爹爹就會慌張地跑回自已的被窩,迷迷糊糊中,她聽見爹娘無奈的笑聲。
雖不是很明白他們在做什麼,舒蘭卻知道,這個時候爹娘是不希望被人打擾的,便低著頭回了自已的屋子,在偌大的炕上滾了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
次日一早,迷迷糊糊中,她聽見娘親的斥責。
秦氏站在屋門口,恨鐵不成鋼地瞪著蕭琅:「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那可是前太傅大人,有他的教導,只要你好好學,將來肯定能出人頭地,也為你爹娘爭光!先前你不願意學也就罷了,既然都拜了師,為啥又偷偷跑回來了?你讓他老人家怎麼想?你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嗎?啥也不用說了,趕緊回去賠禮!」
舒茂亭也語重心長地勸道:「阿琅啊,不是伯父伯母逼你讀書,可這世道就是這樣,只有讀書才能掙功名,才能當官,才能讓人看得起。你現在才十一歲,不讀書,難道就打算整日呆在家裡荒廢了嗎?還是聽伯父的話,回去好好跟你恩師道歉,安心讀書吧!你要是不好意思,伯父陪你一起去!」
蕭琅低著頭,看著自已的腳尖道:「伯父伯母,我是真的讀不進去,你們讓我看醫書還行,讓我背那些之乎者也仁義道德,還不如直接打我兩下呢,我是真的頭疼!昨天我答應拜師,是希望二哥能跟著他好好讀書,二哥那麼聰明,又肯學,不該悶在家裡得不到指點。」
秦氏夫妻臉色變了變,如果沒有蕭琅,光憑女婿的面子,兒子還未必就能成功拜師,再看蕭琅垂頭喪氣的樣子,一時又不忍心繼續斥責了,畢竟除了讀書一事,蕭琅一直都很懂事,很少需要他們操心。
舒茂亭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勸道:「既然你不想讀書,那也可以學武啊,他老人家帶過兵打過仗……」
「伯父,我不想去打仗,我怕我回不來……」蕭琅悶悶地打斷他的話。
秦氏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她是盼著蕭琅好,可誰要是讓他上戰場,她是第一個反對的,忙將蕭琅拉到身邊,悱帆侖曇眼睛瞪著丈夫,嘴上心疼地道:「不去,誰也別想讓你去那種地方拿命掙前程!既然你不願意,就乖乖待在家裡吧,你又不是沒錢,將來置辦幾十畝良田,安安心心地做地主老爺,咱們不圖那大富大貴!」
蕭琅不好意思地看了舒茂亭一眼,笑著道:「還是伯母對我最好!」
舒茂亭見妻子這麼容易就被蕭琅勸服了,深深地歎了口氣:「隨你吧,我是管不了你了!」轉身往屋子裡走,自言自語道:「我現在就去鎮上,阿琅冒冒失失跑了回來,我說什麼也得去打聲招呼。」
蕭琅不用去鎮上讀書了!
舒蘭聽了很高興,這樣就又有人陪她玩了……
秦氏要準備早飯,蕭琅回了自已的屋子,望著前面的那道門,想到晚上就可以摟著懶丫頭睡覺,就恨不得馬上天黑。
可惜往往越盼著時間過得快些,結果卻偏偏相反。
好不容易熬到天終於黑了,蕭琅跑去河裡痛痛快快洗了個澡,這才上了炕,凝神聽東屋的動靜。待聽到秦氏插了東屋門後,他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確定他們不會再出來,才躡手躡腳地下地,挪到裡屋門前,輕輕一推。
木門發出一聲輕響,如他所願地開了,蕭琅勾唇一笑,他就知道,懶丫頭絕對想不到要插門的。
黑暗裡傳來圈圈拍動翅膀的聲音,蕭琅臉上的笑容倏地僵住,要是那臭鳥敢壞他的事,他絕對會送它進火坑!
大概是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暴虐氣息,圈圈轉了轉腦袋,就又重新縮進翅膀裡,安靜地睡了。
蕭琅冷冷地瞥了一眼圈圈所在的方向,輕輕脫了鞋子,挨著舒蘭躺下,半撐著胳膊看她。
眼下已是五月底,窗戶大開,清涼的夏風吹進來,拂動她耳旁的一縷碎發。蕭琅將那束不老實的頭髮從舒蘭臉上移開,情不自禁地親了上去,輕輕喚道:「阿蘭,醒醒……」
不知道喚了幾聲,舒蘭終於睜開了眼睛,藉著外面朦朧的星光,隱約看清蕭琅的輪廓,疑惑地問:「狼哥哥,你怎麼跑到我這兒來啦?」因為剛睡醒,她的聲音輕輕的。
蕭琅將她抱到懷裡,入手的是熟悉的清涼肌膚,不由一邊摩挲著她的手腕,一邊低聲道:「因為我怕你一個人睡不著啊,以後我都抱你睡覺好不好?」
他身上有清涼的溪水氣息,舒蘭覺得很好聞,便在他懷裡拱了拱,靠著他的肩窩道:「好啊,不過不許你吵我睡覺!」
蕭琅在她嫩嫩的小嘴上啄了一下,退開時覺得不夠,便又覆了上去,含住研磨,直到兩個人的呼吸都有些亂了,才緊緊摟著她,「阿蘭,我昨天不在家,你有沒有想我?」
舒蘭耳朵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感受著他說話時胸口的震動,覺得很好玩兒,便沒有留意他說了什麼。
她的小臉在胸口磨蹭,蕭琅知道舒蘭起了玩心,便把人壓到身下,捧著她的臉,重新問道:「昨天有沒有想我?」
舒蘭眨眨眼睛,「想了,你們都不在家,沒人陪我玩兒……」
蕭琅又問:「那你想不想天天都跟我玩兒?」
舒蘭「嗯」了一聲,「想!」
姐姐會哄她,但姐姐大多時候都是照顧她,替她穿衣服替她梳辮子,教她認字教她繡花,都不是她最喜歡的。哥哥更是時不時地捉弄她一下,又撓癢癢又撥弄頭髮的,倒是蕭琅這一年來最合她的意,背著她摘杏兒,領她去捉魚,而且他還會常常親她,那種舒服的感覺是姐姐娘親親她時所沒有的,很新奇。
不假思索的回答取悅了蕭琅,他看著她在夜色裡更顯動人的水眸,誘惑著她:「阿蘭,你長大後就嫁給我吧,那樣咱倆就能天天在一起了,要是你嫁給我,我什麼都依著你,你說睡覺就睡覺,你說出去玩就出去玩。」
舒蘭現在已經很清楚嫁人是什麼意思了,她搖著頭拒絕:「我不要嫁人,嫁人就要去別人家住了,我要跟我爹娘在一起。」
蕭琅無奈地道:「等你長大了,你娘一定會把你嫁出去的,就像宛姐,十六歲就必須嫁人了。你要是嫁給別人,肯定不能天天回家,可你嫁給我,我家就在你家旁邊,你天天都能看見伯父伯母。」
「可你家的房子已經被火燒沒了啊!」舒蘭有些不信他的話。
「燒沒了還可以重新蓋!」蕭琅親親她的眼睛,湊在她耳邊道:「等你長大了,我就重新蓋三間新房子,然後娶你,好不好?」
他呼出的氣息噴到耳朵上,又麻又癢,舒蘭扭頭躲到一旁,納悶地問:「我現在就長大了,可我還不想嫁給你,我也要等到十六歲再嫁人!」雖然蕭琅說的很好聽,可畢竟不是跟爹娘住一間房子了,舒蘭還是不願意。
十六歲啊?蕭琅想了想,覺得沒有問題,反正懶丫頭就在身邊,現在又可以天天抱著她睡覺,除了要偷偷摸摸的不方便外,與嫁給他沒有太大的差別,便道:「行,十六歲就十六歲,但你只能嫁給我,知道嗎?要是伯母問你想不想嫁人,你就告訴她,說你想嫁給我,知道嗎?」
他想娶是一回事兒,她想嫁又是一回事兒,懶丫頭根本不知道嫁人的真正意思,他要早早就跟她說好,讓她記住只能嫁他一人,免得將來出了差錯。既然要跟她過一輩子,他就要確保萬無一失。
「嗯,我記住了,那你可以下去了吧?你好重,壓得我快要喘不過氣來了……」舒蘭推著他的胸膛,委屈噠噠地道。
蕭琅忙翻身倒在一旁,想讓懶丫頭趴在他身上,轉念想到她現在身子不方便,便打消了念頭,拍著她的肩膀道:「那咱們說定了,以後我天天過來抱著你睡覺,你不能告訴別人,知道嗎?」
這句話舒蘭已經聽得膩煩了,不管是他親她、抱她還是做些其他什麼的,最後總要加上這一句,便賭氣道:「知道了知道了,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忽的從他胳膊上移開,滾到另一邊睡覺去了。
這脾氣發的莫名其妙,蕭琅不解地追了上去:「你生什麼氣啊?」
舒蘭聽他追問個不停,一回頭,正好對上他的臉,便轉過身摟著他的脖子,學著他的模樣,一把堵上他的嘴,讓你說讓你說,把你的嘴堵上,看你還怎麼說!
蕭琅早就傻了,任由舒蘭笨拙地舔-弄他的唇,終於在她試探著用小舌撬開他的牙關時,猛地抱緊她,含住她的嫩滑小舌,恣意品嚐起來。
夜還那麼長,還有那麼多的夜,哪怕現在只能親親她,他也滿足了。只要她在他懷裡,他的心就是踏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