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蘭脫了鞋,從疊得整整齊齊的鋪蓋裡抽出枕頭放在炕邊,躺下就要睡覺,不想腦袋還沒沾到枕頭,一雙大手就提著她的腋窩把她轉到了炕沿處,然後就被蕭琅緊緊抱住了,聽他在耳畔低聲喚著她的名……
他身上有她熟悉的味道,聞了特別安心。
他不說話,她也就乖乖地靠在他肩頭,感受他急劇起伏的胸膛。
「阿蘭,想我了沒?」蕭琅低頭,親她小巧的耳朵,細膩的臉蛋,在她唇角徘徊,氣息一下子就亂了,真的抱在懷裡,跟睡前想的夢裡夢的完全不一樣,她柔軟的身子,她髮絲的清香,都讓他著迷。
「想了。」舒蘭在他懷裡蹭了蹭,突然很想就這樣一直被他抱著。
在姐姐家的時候,因為姐姐要哄瑾郎,她只有吃飯前後才會跟姐姐一起待著,偶爾一起繡繡花,去花園走走,可姐夫常常會跟在身邊,姐夫看姐姐的眼神,他臉上的笑容,總能讓她想起蕭琅來,因為蕭琅也會用那種柔柔的眼神看她,也會對她寵溺的笑。所以,每次看到姐姐和姐夫站在一起,她都莫名地有些難過,她想回家,家裡有屬於她的狼哥哥。
終於得到了答案,蕭琅滿足地含住她的唇,由淺及深,由溫柔到狂蕩,直到她無力地倒在他的臂彎,再也不能承受,他依然捨不得放開。
外間傳來舒宛重重的咳聲,蕭琅驟然驚醒,抬起頭來,想要離開,可看著懷裡嬌柔喘息的懶丫頭,他就根本無法挪動腳步。
「阿蘭,晚上別睡覺,等我,天黑後我就去找你。」他用力抱了抱她,最後留戀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大步邁了出去,掀開門簾時,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舒蘭只覺得渾身無力,順勢倒在了炕上,迷濛的杏眼望著對面的衣櫃,耳旁縈繞著他剛剛低沉沙啞的聲音,他晚上要來找她嗎?
秦氏進屋,見蕭琅正舉著瑾郎玩鬧,悄悄鬆了口氣。
瑾郎玩夠了,在屋裡睡了一個時辰,等他被尿憋醒,舒宛便提出要回去。
蕭琅看著舒蘭上了馬車,看著馬車轆轆遠去,哪怕知道晚上就能見到了,心裡還是難受的厲害。他默默地看了秦氏一眼,快步回了屋,換上一套舊衣服,不顧秦氏的阻攔,跑到自家去砌磚了。他要快點蓋好房子,蓋好了,阿蘭就能回來了。
舒茂亭搖搖頭,對妻子道:「倆孩子還沒分開這麼久過,看來阿琅是真的難受啊!」
秦氏有些不自在地別開眼,小聲嘟囔:「那怪誰?他要是老老實實的,我會讓阿蘭去她姐家嗎?閨女離家,難道我就不想?你們男人就沒個好東西!」越說越有氣,狠狠瞪了丈夫一眼,又低聲催道:「還愣著幹啥?沒看阿琅都去幹活了?」
「好好好,我這就去,娘子大人息怒!」舒茂亭算是怕了妻子,連連拱手,笑著去換衣服。
秦氏忍不住看向蕭琅,說不心疼,那是假的,唉,可她有什麼辦法呢,總不能縱著孩子胡鬧……
太陽下山,天色暗了下來。
「伯母,我去睡覺了啊。」蕭琅從河邊洗澡歸來,朝刷鍋的秦氏道。
「去吧去吧,都累了一天了,對了,這天一天比一天涼,以後洗澡就在家裡燒熱水洗,別去河邊了,小心著涼。」秦氏不放心地叮囑著。
「嗯,我知道。」蕭琅朝她笑笑,抬腳進了屋。
等秦氏他們睡下後,他悄悄打開上面的窗,一聲不響地爬了出去,剛走出舒家院子,就忍不住狂奔起來。
中秋佳節,鎮上家家戶戶都在門前掛上了紅燈籠。與村裡的靜謐不同,街上人來人往,各種商舖小攤都開著,中氣十足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吸引著一起出來看熱鬧的家人,三兩相邀的好友,還有偷偷約會的青年男女。鄉下小鎮民風開放,在這種喜慶的日子,戀人們享有難得的相處時光,當然,他們最多也就是並肩逛逛,不可太過逾矩。
蕭琅熟門熟路地爬上程府的高牆,望望高懸天空的朗月,一顆心都是飛揚的。
他知道程府的佈局,也知道舒蘭來做客時都會住在哪裡,卻萬萬沒有料到舒宛和程卿染會站在舒蘭門前,嚇得他連忙隱在了黑暗中,不敢朝那邊多看一眼,程卿染可不是好惹的。
「阿蘭,我們要去看花燈,你要不要一起去啊?」舒宛敲敲門,輕聲喚道。
等了一會兒,裡面無人應答。
舒宛不死心地又敲了一遍,剛想再喚,就被程卿染攬進了懷裡,聽他曖昧地道:「阿宛,阿蘭早就睡覺了,你還是別打擾她了,就咱們兩個去,我知道一個好地方,你絕對會喜歡的。」
「可……」
「沒什麼可是的,這幾天你不是照顧兒子就是陪阿蘭,咱倆好久沒有單獨相處了,難得今天是個好日子,走吧!」程卿染不再給舒宛拒絕的機會,摟著她的肩膀把人帶走了。
舒宛不滿的低語漸漸消失在黑暗裡。
蕭琅的心卻沉了下去,懶丫頭還是睡著了啊,她睡著的時候,除非人在身邊動手動腳,否則很難叫醒她的。
但也不能試都不試,抱著一絲僥倖,蕭琅悄悄閃到舒蘭門前,朝裡面喚道:「阿蘭,是我……」
話未說完,門就從裡面打開了,倒把他嚇了一跳。
「狼哥哥,你來的好晚,我都快睡著了!」舒蘭揉著眼睛,輕聲抱怨道。
蕭琅看著她整整齊齊的衣衫,再看看擺在門前的舒適大椅,目露詫異:「你一直坐在門前?」那剛剛她怎麼不理會宛姐?難道說……
「你說不讓我睡覺的啊,那我不敢睡在床上,又不想一直站著,只好坐著了,你怎麼來的這麼晚啊?」舒蘭都困得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蕭琅沒有理會她的問題,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眼睛:「阿蘭,你是特意坐在這裡等我的嗎?所以宛姐叫你你也沒有吭聲?」
舒蘭點點頭,剛剛她聽見姐姐說話了,她就是不想去,那些花燈有什麼好看的,要不是蕭琅讓她等著,她早就睡了。
見她點頭,蕭琅滿心滿心都是甜蜜,跨進屋子抱著她狠狠親了一番,直到親夠了,才想起外面朗朗的明月,覺得出去走走也不錯,便摟著她道:「阿蘭,咱們去外面看花燈吧,挺好看的。」
「我不想去……」舒蘭坐在他懷裡,摟著他的脖子道,其實,她想跟他睡覺,他都好久沒有抱著她睡覺了。
蕭琅親親她的小鼻子:「去吧去吧,外面月亮很好看,街上還有一大堆賣小吃的鋪子,我剛剛跑了一路,有些餓了。」
餓了啊?舒蘭不忍心他挨餓,便抬起頭,撒嬌道:「那看完月亮你要抱著我睡覺!」
蕭琅沒有說話,又低頭狠狠親了一番。
片刻功夫後,兩道人影悄悄翻出了程家院子。
蕭琅帶著舒蘭去吃餛飩,又給她買了一個畫著玉兔的花燈,總算讓她提起了精神。
驀地,他身形一頓,目光在對面呆愣的人影上晃了一圈,旋即伸手將舒蘭摟在懷裡,笑著看她:「阿蘭,親親我……」
舒蘭眨了眨眼睛,卻也沒有多想,踮起腳尖,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蕭琅眸子亮亮的,拉著她的手往旁邊的弄堂裡走。他知道朱元寶看見了,他就是要讓他看看,懶丫頭從來都是他的,無論是人,還是心。
鎮子西面有一條河,很多人都圍在河邊放花燈,其中尤以花樣年紀的女子居多,舒蘭遠遠望著她們對順流漂走的河燈祈禱,想了想,便把自已的兔子燈籠摘了下來,放進河裡,剛想雙手合十,卻見燈籠在水裡滾了一圈,一下子就滅了。
「狼哥哥……」她不滿地嘟起嘴,回頭望向坐在柳樹下的蕭琅。
蕭琅強忍著才沒有笑出來,一本正經地解釋道:「她們的河燈都是有底座的,不怕水,你的這個不行。」
舒蘭撇撇嘴,走過去直接坐在他腿上,氣呼呼地抱怨:「那你怎麼不給我買帶底座的!」
黑亮的杏眼裡倒映著遠處明明暗暗的水光,燈光,蕭琅看迷了眼,伸手摟著她,低聲問道:「她們放河燈時會許願,阿蘭有什麼願望嗎?」
「什麼是願望?」
「就是你最想做什麼。」
舒蘭扭頭想了想,半晌才道:「我想你抱著我睡覺,睡醒了娘親已經把飯做好了。」
蕭琅低低地笑:「這個簡單,等咱們成親了,我天天抱著你睡,早上也會做好飯,你什麼時候醒,咱們什麼時候吃。」
舒蘭想問他什麼時候成親,可是一抬頭,卻正對上他含笑的眸子,就像姐夫看姐姐時一樣。
她覺得現在的蕭琅最好看,所以她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脖子,閉上眼睛,朝他撒嬌:「狼哥哥,你也親親我……」
蕭琅愣住,本能地朝周圍看了一眼。
剛剛來到河邊時,他就有意挑了比較偏遠的地方,右側是一片幽深的林子,河邊流水較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再加上身後這一排有了年份的蔥蔥柳樹,茂密的柳枝垂下來,又有夜色的掩飾,除非走近了,否則遠處的人絕對看不清這邊的情況。
「阿蘭……」
他口乾舌燥地吻上她的櫻唇,舌尖追逐她的丁香小舌。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不受控制地解開她的腰帶,熟練地伸了進去,覆上一側渾圓,輕輕揉捏,短短一個月未見,這裡似乎又變大了一些,軟軟的,讓他愛不釋手。
當他的手指無意間劃過頂端俏立的櫻桃時,舒蘭身子一顫,發出一聲輕叫,卻被他吞了下去。
「狼哥哥,別弄了!」舒蘭用手撐開他的胸膛,喘氣抗拒。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見她皺眉,蕭琅慾望稍歇,手也退了出來。
舒蘭搖搖頭,靠在他懷裡,嘟著嘴道:「姐姐說了,成親前不許你再摸我那裡,更不許你戳進來,否則她就不理我了。」那天姐姐問了她許多事情,最後繃著臉把她訓了一頓,就像上次叮囑她不許讓家人以外的男子碰時一樣嚴肅,只是這次對像換成了蕭琅。
蕭琅徹底傻眼了,宛姐到底知道多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