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欒炎、元嘉兩人為什麼會被粉絲們彎在一起呢?你可以說這是因為現在的孩子都太彎了。

  就連正直如小薇,也不可掩飾自己看見兩大男神站在一起時內心的「胸」有澎湃,腦門印著金光閃閃三個大字——在、一、起!

  粉絲們每年最期待,莫過於某集團一年一度盛大的慈善晚會,會場外會有長長的紅毯,記者的閃光燈耀眼如天上的星星,一輛車,或者是欒炎的,或者是元嘉的,停在紅毯的這一頭,車門打開,總是元嘉先下來,微笑朝大家招手,與後下車的欒炎一起進場。

  這如同一個儀式,一年又一年,他們總是對方的搭檔,他們身邊沒有其他女藝人,他們會把服裝師搭配好的西裝穿出情侶的味道,他們一個愛笑,一個不羈,每一年,都會是這場盛世的焦點。

  造型師阿力早早就在與欒炎和元嘉溝通今年晚會上的服裝風格,但元嘉有戲份要在國外完成,今年注定缺席,所以顏青給欒炎安排了某個女藝人做搭檔走紅毯,可欒炎沒同意,他說不喜歡,顏青好脾氣問他:「那你是要一個人走紅毯嗎?這也不是不行。」

  「嗯。」欒炎淡淡應了,這件事就定下。

  阿力眼淚汪汪的撲進欒炎懷中,說:「你個死鬼,老娘早幾個月就在發愁怎麼把你們兩個小崽子打扮的美如天仙,好嘛,一個給我跑國外了一個也不知道安慰我,讓我的心血都扔垃圾桶嗎?」

  這也是小雨姐姐的同類,白小薇站在後面一陣雞皮疙瘩。

  欒炎倒是難得的好脾氣,把手裡的盒子塞給那人,說:「你最愛吃的蛋糕。」

  阿力揩油捏了捏欒炎的腹肌,心滿意足的去泡咖啡配蛋糕。

  這個圈子,越有才華的人大概就越怪,這個造型公司裡的人看起來都不怎麼正常,白小薇緊緊跟著她家大神,生怕自己會被賣掉。

  阿力問欒炎:「我聽說今年你自己走?可以預見今年最有價值話題是你和元嘉誰先甩了誰。」

  欒炎淡淡的笑:「當然是我先甩他。」

  ***

  這時,元嘉正好從國外打回來,欒炎得意的朝大家抬了抬下巴,接起電話:「幹什麼?」

  「我在這裡感覺耳朵癢癢的,你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沒有啊,只是甩了你而已。」

  「我就知道!阿炎你不厚道!」

  「謝謝!」

  「……」元嘉一陣無語,隨後不和小孩子計較,說:「我打過來是要跟你說,配合一點,打扮帥一點,今年沒了我,你別被其他人比下去。」

  「好好拍你的戲,你怎麼這麼多廢話,回來再說。」欒炎掛了電話。

  白小薇站在一旁,深深趕腳這兩人感情真好,真像……唔……兩口子。

  欒炎去試穿西服,阿力走過來問小薇:「你是他的新助理哦?以前沒見過。」

  「老師好。」小薇嘴很甜。

  正巧欒炎出來了,套上最後一件,指著小薇說:「幹嘛?要認妹妹啊?」

  阿力上前給欒炎的腰後別針,從白小薇的角度看過去,端的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阿力說:「覺得小妹妹挺可愛。」

  欒炎有些得意:「還可以吧。」

  他就是這樣,自己的人自己的東西,只能自己說不好,別人都得說好。

  阿力說:「小妹妹摘掉眼鏡會更好。」

  欒炎說:「不用摘,這樣就很好。」

  聽得白小薇心中嗷嗷叫,特別開心。

  欒炎問她:「好看吧?」

  當然好看,他穿什麼都很好看。白小薇滿眼桃心的點頭,乖巧的讓主人滿意的拍了拍她的腦袋。

  很快便到了慈善晚會那天,欒炎中午就要出門,服裝造型全部弄好直接趕去會場。因為沒什麼特別需要人的地方,所以他特地給白小薇放了一天假,出發前,看見白小薇小小一隻窩在地毯上,家裡太大了,她像個會迷路的孩子。

  大神的腦袋不知道為什麼抽抽了,突然問小薇:「你想不想去?」

  「想去啊。」她一直特別想去現場看一看,只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她天天跟著大神,也就不那麼稀罕了。

  欒炎頭一甩,「走了,帶你一起去。」

  白小薇愣了愣,確定他不是在說假話。

  她跑進房間穿上田甜送給她的那條名貴裙子,那是她最好最貴的衣服,可以襯得上今晚的場合,她是欒炎的助理,她要給他長臉。

  她會像小雨那樣,被所有燈籠所熟知,人家見到她就會說:「看啊快看,那是大神的助理!」

  想到這裡,白小薇一陣激動,覺得此生無憾鳥。

  ***

  但現實與夢想總會有一些出入,阿力的工作室裡,欒炎大大點了點小助理說:「造型一下。」

  下一秒,小助理就被拖進暗無天日……哦不,是充滿粉色的大明星化妝間。

  白小薇被壓在椅子上,眼鏡被人摘掉了,她的近視其實不嚴重,只是追求黑框眼鏡的潮流而已,她很快適應了鼻樑上毫無負擔的輕快,仰起臉乖乖讓「姐姐」給她撲粉。

  阿力姐姐還誇她:「咦,你皮膚底子不錯麼。」

  然後是一連串的不能省略的工序,白小薇真心不懂為什麼女人化妝連睫毛這種東西都不放過。

  她非常害怕阿力姐姐一個手抖會把她的眼睛毀掉。

  白小薇也從沒體驗過,一個女人裝扮自己,需要那麼久的時間。

  她從鏡子裡看自己,她的臉上沒有髒東西啊,為什麼阿力姐姐要拿一隻小筆戳戳戳?戳到最後她也沒看出來after和before的區別。

  最後,她的一頭長髮被散開,用電卷棒燙過的波浪如海藻般搭在肩上,臉頓時又更小了一圈,阿力開玩笑般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她臉上,真真是巴掌大。

  他最後說了一句話:「有興趣的話可以改行做藝人。」

  白小薇沒放在心上,拉開帷幕走出去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漂亮到令人驚豔。

  大神卻毫不意外,他一直知道這個姑娘有底子,稍微畫畫就會很好看。

  他的目光停留在小薇腳上,他說:「換雙鞋。」

  那是一雙嶄新的平底鞋,國際大牌的低調標誌,上面點綴了星星般的珠寶,顏色正好搭配白小薇身上的墨綠裙子。

  「完美。」阿力怪叫,撲進欒炎懷中。

  欒炎表示贊同,聽他家小助理說:「嘿嘿,會不會太隆重了?我只是去幫忙的……」

  「不,」欒炎打斷她,「你今天跟我一起走紅毯。」

  白小薇明明穿的是平底鞋,卻一個踉蹌,差點倒插蔥在地上。

  ***

  「不願意?」坐進車裡時,欒炎挑了挑眉,雖然是這麼問的,但臉上的表情無比明顯的在說明著:你敢給我點頭你就完蛋惹!

  白小薇拉著他的袖口:「我又不是明星……」

  「那你穿那麼漂亮做什麼?你身上這條裙子是限量版,全世界不到一百條。」

  「……」白小薇差點咆哮,靠啊,田甜你出來我們聊聊我保證不打你的臉!

  「我朋友送的,她說這裙子一千塊錢。」

  「一千後面再加幾個零吧,傻。」欒炎大大簡單明了。

  白小薇說:「這裙子不適合我,紅毯也不適合我。」

  這是她心裡的大實話。

  欒炎垂眼看她,化了妝的臉成熟了一些,粉不是很厚,好似天然的肌膚,她不貪不求,她很知道分寸。

  「那就算了。」欒炎說:「本來想當年終福利的,你不喜歡就算了。」

  一聽自己不需要去「拋頭露面」,白小薇歡喜的仰著頭,說:「那你好好表現,明天的頭版一定都是你!」

  這句話還算順耳,大神在幽暗的車廂內再次打量白小薇,她的眼睛裡真的沒有一絲欺騙和失落,這樣好的機會,她輕輕鬆鬆說不要就不要了。

  現如今,有多少女孩,能做到?

  車子停下,即使隔著貼膜的車窗,坐在車內的人都能感受到現場的氣氛,白小薇雙手握拳打氣道:「大大你最棒!」

  欒炎嘴角有一絲捉摸不透的笑,他點點頭,當然。

  車門打開,一雙墨綠磨砂皮的手工皮鞋踩在地上,細細的褲管,復古燈芯絨的面料,修長的雙腿,緊緊包裹窄勁的臀,欒炎的臉露在閃光燈下,他笑著把自己最好的角度留給記者們拍照,人卻未抬腳,而是伸長手,那一瞬實在太快了,大家的眼睛根本沒有看清,車內被拖出來一個女孩,如誤入仙境的仙子。

  只有司機老何看得最清楚,他看見欒炎的壞笑,看見他在計畫著什麼,看見他突然伸手抓住車內的小薇,將她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他很久沒有這樣肆意了,幾乎快讓老何忘記,他曾經也是一個調皮搗蛋到令人頭疼的少年。

  他還未成名之前簡直讓璀璨上下操碎了心呢!

  今天,他又回來了,年少的調皮,有神的目光,被禁錮在軀-體中的自己,難得放-縱一次。

  嘩!

  現場沸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