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北此番強勢回歸S市,短短時間內就和洛子廷爆出了強勁的緋聞。自然也引起了公司八卦圈的一陣騷動。
連帶著C&R的八卦男、八卦女也是異常的興奮。
「聽說了,總裁的前女友回S市,沒見復合跡象,竟然和力馳集團的總裁牽扯不清。」洗手間裡,女員工們又找到了補妝之餘的談資,尤其是這幾個整日裡都會看著總裁冷著一張臉的秘書們。
「真是人不可貌相,當初爆料出了那樣的醜聞,也難怪總裁會黯然神傷……」
「所以說復合肯定是沒戲了,翟家這樣的世家會接受一個有吸毒史的模特?懸吶!」
「這女的真有兩把刷子,把我們翟總釣到手,一手把她捧紅了不說。兩年後回歸S市,竟然勾搭上了力馳集團的總裁。還心甘情願的親自上陣給她造勢。嘖嘖嘖……」
「所以說表面上越是一本正經的女人,內心越飢渴……」
幾個女人一邊八卦一邊補妝,脂粉、唇彩當真是塗了一層又一層,一個個都恨不得能得到總裁多一秒的關注。
接下來莫小北除了去力馳集團處理工作事情之餘,約了徐薇去喝了杯下午茶。
如今的徐薇依舊是C&RModels的金牌經紀人,手裡成批帶人,再也不曾專門帶一個藝人,現在都是帶著一批批的新人。她更多的是在幕後,小北的離開她當年無比的心痛自責,如今小北迴來她是萬分高興的。
小北在法國也闖出了一片天地。事業可謂蒸蒸日上,只是那別人插不上手的愛情,如今怕是沒人敢提起。
徐薇自然也不提及。
兩個人只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絮絮叨叨的說一些無關緊要的生活、工作瑣事。
徐薇:「今後有什麼打算?」
莫小北輕酌了一口咖啡,「打算重回S市,闖一闖。當年很多事情我還沒搞清楚,不明不白的,心在哪裡都不踏實。」
徐薇臉上閃過一抹動容,她拍了拍,「你能這樣想最好了。從哪裡跌倒就從哪裡爬起來。而且你現在可是國際范,以後見了你我得稱呼你國際北——」
莫小北「噗嗤」一下子就笑出了聲。
又是短暫的沉默,莫小北似乎下定了決心,聲音反而也更加的歡愉了幾分,「徐姐,你是C&R的紅人,你知道翟墨在美國發生了什麼事嗎?還有他回來後似乎一直都很平靜?」
徐薇俊秀的眉頭蹙了蹙,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斟酌該怎麼開口,「這事沒有人知道,只是翟家一家人回來後,有一段時間是前總裁處理公司事情的,現任的翟總一直沒有露面,直到半年後才重回C&R的總裁辦公室。」
徐薇頓了頓,看了看莫小北的臉色,她知道小北心裡難受,哪怕面上看不出什麼不妥之處。
徐薇:「當時大家都只是覺得翟總情場受打擊……」
莫小北頓時瞭然,翟墨在美國失聯,回國也不曾示人,就連C&R的公司事務有一段時間也沒有處理,確實有蹊蹺。蘇柔肯定知道什麼,可她知道問蘇柔她也不會說,只會奚落她而已。
像是想到了什麼,莫小北看了眼徐薇,「徐姐,我還有事。我得先走一步。我們改天再約好麼?」
「好勒,你有事你就去忙吧。我今天休息自己在坐一會。」
當莫小北走出咖啡廳,無意間撇到報刊亭的一份雜誌,蘇柔做封面的雜誌。八卦上撲捉著絲絲曖昧的氣息,含蓄的報導著蘇翟兩家或許好事將近。
莫小北閃過一抹狡黠的笑,實則在心裡惡狠狠的想著,蘇柔,你也不想好過,先讓你嘗嘗什麼叫心痛。
當小北坐上出租車後,很快的報了C&R大廈的地址。
沒想到竟然幾乎和蘇柔同時進的C&R的公司大門,狹路相逢,沒有他人在場,愛好裝逼的蘇柔也撕下了偽裝的外衣,兩個人皆沉著臉……
鬥志昂揚的兩個女人,只是蘇柔通行無阻,轉而冷眼旁觀著莫小北被前台攔了下來,誰讓外界都認為總裁的現任女友是S市這位公主呢。
至於前女友的莫小北,已經和C&R解約,要自由出入這棟大樓自然沒有那麼容易。前台也要按規矩辦事。
前台的秘書笑的職業又溫婉,「對不起,您沒有預約,不能上去。」
在蘇柔那譏笑的眼神中,莫小北只覺得惡氣橫生,直衝腦門。但是卻笑的分外明媚又陽光。當即從包裡拿出了手機,撥了翟墨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那一刻,莫小北再次用嬌滴滴的聲音,軟的猶如棉花糖的聲音,能讓男人腿軟。如今她也會撒嬌了,當年只是習慣了自立自強,生活能把人逼成女漢子,也能把女漢子化成嬌滴滴的愛撒嬌會撒嬌的小女人。
「親愛的,人家來給你送點心。美麗的前台小姐說沒有預約不行,你來接人家嘛——」抑揚頓挫的話語,拖長的尾音,直接酥酥軟軟的衝到了電話那端的翟墨的耳朵裡。
看到小北來電的那一刻他已經帶著又像期盼、激動,又像躊躇、猶豫。如今聽見小北這樣嬌滴滴的話,他除了笑還是笑。
被前台卡了,噢……很有可能。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分手了。甚至他們連分手兩個字都沒正式說過。
雖然覺得這樣的莫小北很奇怪,可翟墨就是聽得連骨頭都酥了,這原本就如妖精一般的小女人可從來沒有這麼又嬌又媚的說話過。
翟墨當即抄起椅子旁,衣架上的外套,長腿一伸,旋風一般的下了樓。這樣的速度相比這兩年來的慢吞吞,確實可以說是旋風一樣的速度。
林特助報告讀到了一半,不上不下。總裁這個樣子他已經很久沒見過了,是的,兩年多沒見了。總裁這兩年像是半個老人一般,沒了激情,也沒了生機……
能讓總裁這樣子的,普天之下,只有那個女人,剛回S市就被媒體追著報導的莫小北。
林楓還是笑了笑,有衝勁有活力的總裁他樂於見到,這樣子才更像個活生生的人。
前台幾個衣著幹練又時尚的幾個女人看到真是總裁親自下來接人,對莫小北更是羨慕嫉妒眼紅恨!隨後意味深長的看了看一邊不遠處的蘇柔一眼……
莫小北笑靨如花,顧盼生風,主動挽住了翟墨的胳膊,看起來就像是自然而然熱戀中的一對戀人,自然又親密極了,「你怎麼才下來,人家都等急了。」
酥麻入骨的埋怨讓翟墨性眸一轉,就看到了在不遠處的蘇柔。隨即心裡瞭然,莫小北就是這麼幼稚的表達著自己對他的不滿吧,所以在他這世人眼中的「現女友」面前頻頻挑釁?
幼稚卻著實可愛,翟墨冷著一張臉,卻在心裡笑了。笑的很晦澀,心頓頓的疼,他也想不過一切的執子之手……
可他終究做不到那麼自私。他希望小北以後的日子裡能幸福,快樂,哪怕忘了他他都願意。
蘇柔看著眼前這一幕,還有因為莫小北的到來而加注在她身上的羞辱,她氣得肺都要炸了,眼中含淚,泫泫欲泣,十分委屈的叫到:「墨……」
莫小北將腦袋瓜靠在翟墨的肩胛處,臉上一片羞答答、嬌滴滴的神色,手繼而卻圈住了翟墨的腰,挑釁的朝著蘇柔淡淡的一笑……
蘇柔看著莫小北臉上那笑容,頓時覺得礙眼極了,恨不能撕碎了她,但是此刻當著翟墨和一干公司員工的面,為了保持教養卻不能發作……因為她一旦發作就成了潑婦,翟墨這樣的豪門世家是絕不會娶沒有教養的女人進門的。
眾人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當真個個都熱血沸騰了……就連追下來的林特助藉著工作的幌子,實則也是為了下來看戲,而且還看的興致勃勃。
莫小北對於翟墨的表現十分滿意,這個男人如今會縱容她卻也從不主動靠近她。這種感覺,其實心裡當真是無比的酸澀。
翟墨看了一眼林楓,繼而把麻煩丟給了他,「林特助,你好好招待一下蘇小姐。」
翟墨是利索的人,對於沒感情的人他不願意拖泥帶水,對於蘇柔他不愛,卻也不會利用。他想讓小北死心,卻不捨得在她心頭撒鹽……
他的柔情,他的矛盾,他的愛和疼惜,如果可以他想這輩子都只想給他懷裡的女人。
說完,翟墨便攜同莫小北在眾人的目送中揚長而去。
看著蘇柔被氣個半死,莫小北覺得特別的揚眉吐氣,痛快之餘抬眸看著翟墨的樣子頓時又氣悶起來。
翟墨沒有對她繼續說狠戾的話,只是聲音低沉,四平八穩的緩緩說:「不是說給我送點心的麼?」
莫小北手裡哪有什麼點心,面拳倒是可以免費請你吃!
她無意來跟他糾纏,來意也是為了問個究竟,他不說她常問便是了,死纏爛打誰不會。
死也得讓人死個明明白白的。
「翟墨,你這樣子算什麼?」莫小北忍不住甩開男人的胳膊,十分怨懟的看了一眼溫潤的男人,一如既往的熟稔的氣息,可她知道隱藏著什麼,唯恐被她探求得知。
翟墨無所謂的聳聳肩,「我現在只是心甘情願的被你利用而已,其他的並沒什麼多餘的想法。」
莫小北立刻在心裡有些炸毛,「利用?呵呵……翟墨,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整個S市的人都知道蘇柔如今是你的正牌女友。你心甘情願被我利用,一個前女友利用前男友,刺激的卻是正牌的現女友?」
翟墨聽著莫小北的推理,俊眉微不可查的稍微一蹙,噢……她在推理,說的似乎是對的。除了認定蘇柔是他女友外,她是在吃醋?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吃醋,男人多半會猶如孔雀開屏似得帶著一抹沾沾自喜。可翟墨心裡也抑鬱的厲害……
小北,我的心給了你,就再也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了,他只會屬於你。
翟墨不言不語的樣子讓莫小北氣不打一處來,大有一副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挫敗感。頓時也沒了上去繼續盤問的心情,乾脆回去收拾屋子得了。
莫小北準備打車去萬水美蘭城,拎包即住的房子就是方便,次臥她做了調整,把床扔了出去,打算改成衣帽間,只要買衣櫥、衣架、鞋櫃、配飾櫃就好了,重新裝修時間太長,也太麻煩。暫時就這麼稍微弄一弄,足夠她一個人住了。
走到C&R一樓大廳,莫小北沒想到會再次碰到蘇柔,果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蘇柔是不甘心的,這麼多年不能說深愛翟墨,可卻是十分鍾情於那個俊美無匹的男人。尤其這兩年多來,她每日都會精心裝扮一番去見翟墨,哪怕只是他的一個沒有情緒的眼神都能讓她開心不已。
為什麼,莫小北迴來了,一切都變了。翟墨,他不可能主動再去接受莫小北,可是為什麼他的態度這麼快就變了?
肯定是莫小北耍手段,使心計了,要不然一切不會這個樣子的。
她不甘心,她絕對不甘心,不能敗給莫小北,再次失去翟墨!
他爸爸也說了,他還翟伯父已經說了,打算籌備兩個人訂婚,她即將成為他的未婚妻,乃至妻子,成為C&R的總裁夫人,這時候翟墨的心呢?又在哪兒?
翟家之所以再次接受她,她不是不知道原因,哪怕就是不能一輩子,哪怕這場婚姻短暫她也要抓住。
翟
千越和紀雅是考慮到不忍心看著翟墨放任,所以才會同意走聯姻的路。她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絕對不能再讓莫小北趁虛而入。
她不允許任何人破壞她和翟墨。
這兩年多了,雖說不上漫長,可是說短並不短,她陪著他,走了這麼長的路,她怎麼甘心在這最後一刻的時候放棄翟墨。
她一直知道,翟墨不愛她,翟墨的心在兩年多前就死了,他再也不會去接納莫小北,如果他誰都不愛,如果他和誰結婚都沒有關係,為什麼不能是她?
蘇柔陰冷的凝視著莫小北,恨不得讓眼前那個礙眼的女人立即的人間蒸發,她咬牙切齒的在這大廳裡保持著名媛淑女的風範,讓莫小北頓時忍不住嗤笑了起來。
看著莫小北臉上明顯的嗤笑,蘇柔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莫小北,為什麼?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折磨翟墨,折磨我,也折磨自己,我們三個人這樣糾纏著,為什麼你不呆在法國,為什麼偏偏挑這個時候回來。
「目的?」莫小北頓了頓,煞有其事的微笑道:「因為翟墨很合我的胃口,是我的菜,我就想吃。」
看著蘇柔臉色變了又變,她還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如此坦然又囂張的莫小北,氣血上湧,整張臉漲紅。
「你太無恥了!你就是個賤人。勾引洛子廷還不願意放開翟墨。」大家閨秀就是大家閨秀,嘴巴顫抖了好一會,才罵出了無恥和賤人這四個字,蘇柔氣的渾身發抖,這兩年多來,一直被她拽在手心裡寶貝被人搶走,那種滋味,像是吞了一隻蒼蠅一般,讓人十分難受,萬般膈應。
他們曾經深愛過,如今哪怕莫小北這麼說,她也知道莫小北還愛翟墨,而翟墨也還是愛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心一意,深情不壽。
蘇柔沒有自信能贏,這兩年她也總會覺得不真實。可是她就是放不開,步入膏肓,偏執!
單以他們彼此還有愛,她就輸了。
「無恥嗎?」莫小北笑了笑,也不生氣,比起蘇柔的氣急敗壞,她顯得悠然淡定,「蘇小姐,恐怕我剛回S市的第一天你就把這個罪名扣在我身上了。無論我說什麼都是沒意義的,不過你說的對,我就是要討回來,所幸的我贊成並且實踐了你的想法,不是挺好的嗎?呵呵……」
莫小北捋了捋頭髮,繼續說道:「其實你這樣我反倒更欣賞你,大家都是成年人,說話沒必要拐彎抹角,做人更沒必要兩面三刀。」
蘇柔呼吸一滯,高傲的揚起了高貴的頭顱,像是為了凸顯自己是個高傲的公主,她冷冰冰的帶著幾分譏誚,「莫小北,在S市,你——鬥不過我的!」
「斗?」莫小北微微的笑了笑,故作沉思的又微微皺了皺眉,半晌才幽幽的說道:「蘇柔,你不配和我斗。你搶了我什麼你明白,你以為不用還回來?」
蘇柔本以為的是莫小北會知難而退,畢竟就像她說的,她是市長千金,一代名模,莫小北一窮二白,除了那點名氣,別的還有什麼。她們的實力太懸殊,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她蘇柔都能壓死她。
堂堂的S市蘇家豈是莫小北這種市井小民能惹得起的?
蘇柔似是想通了一般,隨即擺出一副寬宏大量,一副高高在上的恩賜姿態,高傲的,猶如施捨一般的說道:「既然你自己也知道我們實力懸殊,那你就放棄翟墨,離開他,回你的法國巴黎。只要你離開,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
莫小北忍不住掩著嘴笑了起來,瀲灩的嫵媚的一雙桃花眼,此時在眸子裡流露出一股冰冷的譏誚。
蘇柔,S市千金?你在我眼裡算個P,你的自我膨脹係數肯定是超標了。
還當我莫小北是當年那個跟白紙一樣任人潤色揉搓的女人?
「呵,好一個既往不咎。那我就問問你,蘇小姐,你以什麼身份來說這個既往不咎的?你不是翟墨的妻子,你們甚至都沒有正式訂婚。而你——只不過是他傳聞的現女友,哪什麼身份擺譜,未免太可笑了。」
「你……」蘇柔就這麼被氣得發抖,原本就漲紅的臉龐如今更加的扭曲,面目看上去都讓人覺得有些猙獰。
她憎恨地看著莫小北,「你如今回來也不過是為了報復吧,報復翟墨對你不聞不問,報復站在她身邊的女人是我。你貪圖他的財色,你莫小北又有什麼理由在這裡和我說大話?」
莫小北風淡雲輕的彈了彈衣角,「所以,在這方面我們誰也沒資格說誰,不是嗎?」小北淺淺微笑,「再說,你也搞清楚狀況好不好,是你先衝我叫囂的,不是我去找你說話的,說到理由,其實我可比你充分多了,至少如果不是你耍手段,當年我不會被誣陷,更不會錯過這兩年多。如果那樣子,恐怕你連靠近翟墨都是奢望吧?」
「你……」蘇柔被氣得差點吐血,渾身發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不停的喘氣,被莫小北指出兩年多前的真相而大腦缺氧,
臉色也漲得更紅了。
莫小北忍不住譏笑出聲,看著你蘇柔人如其名,平時柔柔弱弱的,事實上呢,狠起來,比誰都狠。
最毒婦人心就是你這種的。那種骯髒的下三濫的手段你都使得出來。
蘇柔更多的是擔心莫小北直接告訴翟墨,如果翟墨知道了,斷絕往來是最輕的,怕是在S市她都沒法在立足,而且爸爸的市長位子也會受影響。
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追求的名譽、金錢、權利……
莫小北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很鄙夷的發出了一聲哼,「不過你放心,我們還沒真正的開始斗呢,我們兩個人的較量,扯上別人反倒會少了樂趣。」
蘇柔手捂著胸口,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至少在聽到莫小北不會告訴翟墨的時候得到了放鬆。
莫小北:「哎呀,不跟你說了。忘了跟你說了,我在S市買了房子,最近真挺忙的,沒時間給你敘舊了。我們改日繼續——斗。」
小北的將斗說的很輕,卻還是如針尖麥芒一般直刺了蘇柔的心臟。
莫小北在S市安置了房子,看來是不打算離開了!她心裡慌,可缺無處發洩。
蘇柔開車飆回蘇家,發狂的砸了她的房間裡,所有她能砸的能摔的東西,洩憤。
卻選了最弱智的方法洩憤!
後來更是哭到大半夜,嚇得蘇父、蘇母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一夜,莫小北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甩在了蘇柔的臉上,她嫉妒、惱恨、羞辱、不甘、驚慌等一系列的負面情緒在同一時刻湧上來,幾乎把她淹沒、溺斃。
她就差沒有失去理智,找人拿槍去斃了莫小北。
一夜的瘋狂之後,蘇柔的一切負面情緒都沉澱了。
所
以說她不是沒腦子的女人,相反,一定程度上來說,她也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知道此時此刻她要做的、她能做的就是假裝什麼
都不知道,婚姻大事父母會幫她處理,會幫她搞定。她不信翟墨會置她父親的壓力不顧,會拿出C&R來展開一搏。
她要賭一把,贏了這一把她就全盤穩贏。
如今,她蘇柔依舊是翟墨最合適的婚姻對象,門當戶對,天作之合。且是俊男美女,郎才女貌。
如果她在這時候生出事端,反而對以後不利,她不能不理智,反正等成婚定局之後,她就有名有份了。
S市的冬天,很蕭索。哪怕走在人潮湧動的路上都會覺得猶如荒島獨行,分外寂寥。
莫小北今天戴了一頂黑色的小貝雷帽帽子,穿了一件綠色的大衣,黑色的緊身長褲,一雙及踝的高跟冬靴,顯得整個人特別的纖瘦骨感,很簡約大氣。
她快步的走出了C&R大廈,走出幾百米開外,回眸望瞭望直聳入雲霄的高層,那裡有她最愛的男人。
如今想來只覺得心塞。像是心被蒙在了密不透風的鼓裡一般,別人進不來,她也出不去。
冬天的天空異常的湛藍,偶爾會飄過幾朵潔白的雲彩。一切都那麼的寧靜而輕盈,讓人覺得恬靜。坐上出租車的那一刻,小北也沒等到追隨而來的翟墨,如今那個男人真的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追著她跑了嗎?
如果兩天之後的走秀生出風波呢?想到這裡莫小北忍不住就笑了。什麼時候她也要利用一點小小的手段才能吸引那個男人的眼球了?
出租車停在宜家家居店門外,莫小北壓付了車費,壓低了鴨舌帽便走了下來。正值下午,此時店裡的客流量比較大,莫小北是帶著明確的目的性來採購的,直奔傢俱區而去。
一個人逛街多少有些沒意思,而且今天她也沒心情去閒逛,以往她和富有來的時候可是沒少晃蕩,尤其喜歡買些精緻、小巧的玩意。
莫小北選了一整套白色的衣櫃、鞋櫃等,付了款,便交代宜家明天再送貨過去。剛好明天沒有事情做,可以把房間整改好,然後踏踏實實的走秀,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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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不但是口不對心,且喜歡自我折磨,比如最近的翟墨。莫小北走後他依舊強迫自己坐在辦公桌前,準備處理接下來的工作,只是工作效率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翟墨的星眸裡一貫的清冷,此時此刻卻全是瀲灩灼人,他喉結滾動,整張俊顏不似之前那般內斂,卻寫滿了驚人的慾念……
林特助忍不住抹了一把汗,翟總,您不會是憋壞了吧?
翟墨彈了彈自己的衣衫,上面還留著莫小北特有的那一抹獨特的果香氣息,獨有的幽香,那味道沁人心脾。他恍惚著響起了彼此第一次肌膚緊貼的那一晚,毫無準備、倉促,卻讓他欲罷不能。
每每想到那段日子,他都會不自覺的嘴角上揚,死而無憾大概也就不過如此。只是如今那個活生生的女人回來了,他的心已經是無法自抑的起了波瀾。
他怕自己隨時都有可能不顧一切的自私一回,這一輩就這麼對自己最愛的女人自私一回……
這時,他手機響了起來,在偌大的辦公桌上震動的嗡嗡直鳴,瞥了一眼來顯,是媽咪紀雅。
「媽咪,有事嗎?」
「臭小子,還是以前那副樣子。媽咪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嗎?」紀雅還是一如既往的人如其名,風雅而灑脫。
翟墨忍不住的一笑,「媽咪,那是因為我知道你沒事情的時候是不會在我上班時間給我打電話的。」
紀雅:「元旦我們一家還是去紐約過吧。這兩年都沒去了,你姑姑已經有怨言了。」
翟墨面色一沉,紐約,已經成了他心裡的一道疤,刻畫的那顆心血肉模糊,這兩年翟家全都不提去美的事情,就是怕觸及翟墨的傷心事。
一家人,只有他傷的最重,身體上的傷害,以及戀情的無疾而終,都讓他痛不欲生了大半年。
行尸走肉了大半年,最後才成了現在這幅樣子,紀雅知道,他內裡已經腐朽。尤其莫小北迴來了S市,可是似乎和翟墨沒有什麼往來,倒是和洛子廷八卦傳的火熱。
翟墨已經再三警告,誰也不許插手他和小北的事情。紀雅大痛,心疼自己的這個兒子,卻又什麼都做不了。
當年還說讓翟墨帶小北來一起吃頓飯,大有媳婦見公婆的架勢,只是所有的一切計畫全都無疾而終。
「媽咪,你們去吧。我和小北有約了。」翟墨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媽咪,他和小北以後的路,因為看著是無路可走的,可是他卻總是沒法拒絕小北。
兩個翟墨像是在他腦海里拉鋸戰一般,一個說抓住她,哪怕短暫也要珍惜活著的每分每秒。另一個卻不住的指責他,說自己的殘忍和自私,如果以後他離開了,小北一定會生不如死的再次體驗兩年前的絕望,只是第二次他真沒信心,萬一小北斷了生的意念呢?
如今他倒是拖泥帶水,舉棋不定了……
紀雅笑不出,也皺不起眉,只能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
翟墨心裡煩悶,於是撥打了路勁和柏然的電話,大家約了晚上去君心會所喝一杯。
臨近傍晚的時候,日光已經將空曠的辦公室塗成了淺淺的蜜色。一個小時後,翟墨伸手撈起衣架上的大衣,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一進車子,林特助就忍不住打量這位日漸沉穩練達、肅穆凌冽的總裁。此時正值下班高峰期,昏暗的天色、朦朧的路燈,透過車窗,映在翟墨白皙俊秀的臉上,再加上一身純黑色的西裝,純黑色的大衣,無疑的,精英派頭十足,是這繁華都市中的一處優雅風景。
車子在濃重的S市穿行,經過瀾江上的跨江大橋,可以看見江水穿城而過,兩岸燈火橙黃如橘。
這裡也有翟墨和莫小北的回憶,翟墨看著窗外出神。往事猶如走馬燈一般的在腦海中一遍遍的閃過。
君心會所,依舊的奢華,在翟墨看來幾乎完全是物是人非了。不過他們兄弟幾個還是喜歡在這裡小聚。
翟墨下了車,走進君心會所。來到大家慣用的VIP包廂,路勁、柏然已經到了,正在那裡喝著酒,談笑風聲臉上卻是違和的晦澀不明。
濃濃的夜色從雕花窗櫺透進來,S市此刻蒼茫而燈火輝煌。房間裡的三個人皆是衣冠楚楚。看著路勁和柏然這樣談笑風生,翟墨忽然覺得這副樣子像是一幅昂貴又空洞的畫。
翟墨走到沙發處坐下,腳下是昂貴的波斯地毯,眼前是玻璃台幾上一排排裝滿酒的酒杯。翟墨往沙發上一靠,閉上眼笑了。
柏然和路勁在翟墨面前,那都是沒忌口的人,逮著什麼就說什麼的主,嘴巴從來沒有把門的。
柏然:「翟二,這兩年多來你每次都是來這裡跟我們聚會,可酒你可沒喝過一口呀。怎麼當和尚真要當的這麼徹底?」
路勁拍腿大笑不止,翟墨戒色、戒酒可當真跟和尚沒兩樣。而且現在和尚娶妻生子的多的去了……
兩個損友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到翟墨幽幽的說:「看來有必要給你們兩個調整一下工作吧,是不是我該把我手裡幾個難搞的項目讓你們去幫我拿下呢。」翟墨頓了頓,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噢……對了,一個在中東,另一個貌似在南非。我最近還真不適合親自飛過去……」
柏然和路勁就鬱悶了,連忙說:「我們可談不了,要是談崩了那不得長駐那裡幫你把項目搞定嘛。你是高手,絕對只有你能駕馭呀。」
為了證明這一點,兩個人甚至拿出了溜鬚拍馬的那一套,將翟墨的優點,悉數做了羅列。
翟墨恨恨的看了兩個人一眼,沒有說話,這事算是不提了。他本來就是為了嚇唬嚇唬這兩個人。
路勁笑呵呵的問道:「翟二,最近聽說你和小北走的很近?」
翟墨苦笑,「我和她八成是不可能回到過去了。」
柏然惱怒的啪的拍了一下玻璃台幾,「翟二,你可就太不厚道了。」
或許是柏然喝得有點高了,幾個人都沒在意。
「噢?」
柏然:「你有什麼事非要瞞著我們兄弟幾個?我們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有事你不說,一個人扛著,你看看你,除了這樣英俊的面皮,你怎麼就跟個遲暮之年的老人一樣?女人你不玩,兄弟們支持,煙你不抽,酒你不喝,你除了在C&R當個賺錢機器你還幹嘛?為什麼這兩年來我就看不出來你身上還有點人氣?」
路勁是苦笑不得,這樣的報怨他也有,只是他沒爆發,沒捅出來。
看著翟墨臉色不好看,路勁只能過來啊圓場,「聽說你沒日沒夜的處理C&R的事務,你這樣熬夜傷腎啊兄弟!一直這麼單著,不近女色,可別想用的時候,不好用了。」
路勁說完不忘掃了一眼翟墨的西褲那處。
翟墨瞥了他一眼,「沒聽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嗎?倒是你,別鐵杵磨成針!」
路勁頓時哭笑不得。
柏然還在糾結著剛才的那些疑問呢。
三個人就這麼靜了一會,翟墨微微坐直,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卻是帶著痛苦之色的笑,「你們不知道蘇市長在極力的撮合他的千金和我們翟家聯姻嗎?而且這兩年,我媽咪甚至還想辦法讓我去相親。」
柏然和路勁都是一驚,「你翟墨還需要去相親?」
翟墨點了點頭,當時他也是被紀雅逼得,只能去應付了一場相親。
「是一家房地產公司董事長的什麼侄女,沒相成,吹了。」
柏然、路勁早已被轉移了注意力,哪裡還糾結翟墨為什麼不喝酒,活的沒有生機了,兩個人都很興奮的看著翟墨,「怎麼說?」
翟墨懶洋洋的答道:「不都流行自由戀愛麼,我媽咪和對方就狗血的安排所謂的偶遇,還真狗血,對方留學剛歸來,不知道我是翟家二少。話說那女的漂亮是挺漂亮的,但是一見面就明碼標價了。」
柏然好奇心完全被勾起了:「怎麼標價?」
翟墨笑了,「估計她以為我就一都市精英。讓我一年之內在S市給她買一套三百平的別墅,這相親和後面的婚事就能成。」
柏然還特認真的想了半晌,這女人果然世俗又沒眼力價,「你的身價她就給你估了這一套房子?要求還真低。你嘴巴又毒又賤的,你怎麼答的?」
「我一個月工資稅後約一萬五,S市房價靠郊區的起價一平米都要萬元。」
路勁又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去你的吧,你唬誰呢,老子可不信。這麼世俗的女人怎麼會這麼沒眼光。你手腕的那塊表,如今已經九成新,可要轉手那也不會低於一百萬的吧?就這江詩丹頓,她會不認識?」
翟墨難得的笑意更深了,甚至帶著一抹沾沾自喜,「她當時和你一樣,你知道她怎麼說的?」
路勁和柏然除了好奇,還是好奇,搖頭靜待下文。
翟墨:「你這手錶,這西裝都是在淘寶買的A貨吧?我當時微笑著說,原來你也知道淘寶有A貨。」
說起淘寶,翟墨心裡還閃過一抹笑,那時候他和小北熱戀中,可是答應了幫她雙十一當晚搶購商品的,結果無功而返,煞是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