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喪屍高手與機械人高手單獨對決會如何?勝負,或許未知;
然而當三個喪屍對抗數十機械人,除了一開始偷襲得手,正面對抗又如何能占上風?
眾人只見黑色喪屍與人形機械人纏鬥一起,機械人的悶哼和喪屍的哀嚎交織著響起。一旁的獸人護衛,竟然無法加入戰團!
片刻後,機械人倒下六人,而三名喪屍儼然已盡了全力——兩名喪屍倒在血泊中,頭顱被扭斷。只餘一名喪屍,渾身是血,面目猙獰的獨自站立。
「抱歉,下官救不了你。」喪屍那冰冷滲人的眼神,在許暮朝身上停了幾秒鐘。然後,他爆發比野獸還要恐怖的嘶鳴,目光兇殘的掃視一周。其他人一時間竟不敢靠近。他驟然拔起,幾個翻躍,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雖然只是三名喪屍,然而卻足以讓眾人心驚膽戰,看向許暮朝的目光,愈發敬畏。
這個時候,圖雷看到她的嘴角竟然露出微笑,怒火立刻又湧上心頭。喪屍為什麼救她?這個女人,留下絕對後患無窮。
「機械人,動手!」圖雷喝道,許暮朝神色一凜。
她在心中說,沈墨初,謝謝你的暗中保護。我雖死無憾。
沒有動。
機械人們沒有動,預料中的槍擊、或者被扭斷脖子的情況,並沒有立刻發生。許暮朝側頭,人形機械人們的槍依然對準她的要害、足以撕碎堅硬喪屍的雙手,也將她的翅膀牢牢鉗住。
可他們沒有動手。
圖雷以為他們沒聽懂,再次下令:「殺了她!」
一個機械人忽然彎腰,朝圖雷鞠躬:「抱歉,統領大人,這個命令我們無法執行。明將軍有令——許暮朝必須帶回西蕪島。」
圖雷愣了幾秒鐘,徹底憤怒了,暴吼:「為什麼連明將軍都要保她的性命?」
肖克陰測測看著許暮朝,其他人也不明所以——人類、喪屍、機械人,許暮朝為什麼會與多方勢力有密切關係?
機械人抬手,將細細的針管紮入許暮朝的頸部。另一名機械人立刻上來,接住緩緩軟倒的許暮朝的身體。
「統領大人,她將會被改造成忠誠的機械人,不會再與您為敵。」
機械人們扛起昏迷的許暮朝,迅速離開了庭院。圖雷沒能如願殺了她,有些忿忿。但想到她會經受折磨、被改造成機械人,又覺得比殺了她更妙。這才釋然。
剩下的這些隊長……圖雷乾笑兩聲,慕侵察言觀色給士兵們打手勢,他們的槍再次將隊長們包圍。
「大家不要亂想。」肖克忽然開口道,他踢一腳地上那名被他射殺的屍體,「統領大人明白大家的忠心,這人私下與慕達許暮朝勾結,企圖加害統領大人,所以才被殺。」
「對!」圖雷立刻道,「誰再背叛我,就是這個下場。」
隊長們無聲的沉默著。然而他們是否真心臣服,卻很難說。
正在這時,一個心腹沖進來:「大人,我們抓到了三個人類奸細!」他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
「人類?帶上來。」圖雷有些不耐煩。
披風被心腹揭開。纖細挺拔的身影、少年絕美的容貌,仿佛一道亮光,照亮血跡斑斑的骯髒庭院。而他臉上緊張尋覓的神色,讓人不禁去想——到底是誰,讓這樣一個絕色美人掛心?
圖雷回頭看見了他,露出意外的笑容。他朝眾人道:「這個人類,我昔日的寵物,現在也是許暮朝的共犯。你們知道,他會有什麼下場嗎?」
他的目光掃過少年憤怒卻也有些許恐懼的神色,心情忽然變得十分好:「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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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肖克的精心安排下,慕達、許暮朝被擒的消息,並沒有洩露出去。只對外宣稱兩人留在圖雷身旁參謀軍事。他們的心腹雖然懷疑,卻也不敢輕舉妄動。而忠於圖雷的隊長們被派回駐地,其他的則遭到軟禁。
慕侵代替慕達掌管中路軍,由於他的身份,並未引起外界懷疑。
肖克勸圖雷立刻對人類發動攻擊,圖雷將作戰計畫撒手交給肖克,他第一件要緊事,卻是呆在房間裡。
望著重新換上他最喜歡的白紗、光潔如天使般的少年,圖雷微微一怔。
「金屬腳?」他皺眉,「真難看。」
他重新為他穿上鞋,這樣只看到他美好的**。他抬頭:「想不到能重新得到你……把你送到西蕪島,我就後悔了——沒人比你更美。」
阿厲垂眸,清澈雙眼暗淡無光,仿佛依然是那個被他鎖在身旁數年的少年,沉默、痛苦而絕望。
「你和許暮朝怎麼跑出來的?西蕪島發生了什麼?你和許暮朝呆在一起,是打算背叛我嗎?」圖雷一口氣問了許多問題,然而他的手,卻忍不住摸上少年柔嫩細緻的大腿皮膚。
然而阿厲怎麼會回答?
得不到回應的圖雷卻似乎並不生氣,他一手握住少年腿間的柔軟:「不說嗎?不要緊,我有的是辦法。」
「你以為,我還會像以前那樣疼你愛惜你嗎?小叛徒?」
第二天。
不過才過去一晝夜的時間,然而阿厲昏昏沉沉的想,這大概是他生命中最黑暗的二十四小時。
多少只骯髒的獸人的手,遊走在他身上。他的嘴、身體和下部,不知染滿、灌入了多少人粘稠的液體。
他的身體一直懸空,在獸人的大掌中、在地上、在桌子上、在獸人的懷中。全身增添了多少新的傷痕?他只覺得每一寸皮膚都要潰爛。
圖雷一直默默旁觀著,仿佛這是一出最精彩的戲劇。甚至肖克求見彙報軍情,都被呵斥了出去。他一直盯著阿厲,盯著對他垂涎許久的獸人們,在他身上發洩最強烈的**;盯著他的身體在多個獸人手中身下輾轉……
而當高達八米的巨型獸被拖進屋子,露出人體根本無法容納的器官,現場的氣氛達到了巔峰。
圖雷愉悅的看到阿厲臉上終於露出驚慌的神色,看到巨型獸僅僅挺進了幾分之一,他的身體已經潰爛血流如注……
圖雷終於滿意的聽到,阿厲顫聲道:「統領……統領……我錯了,救我……」
他這才揮手,幾個獸人強行拖走了巨型獸。
眾獸全部意猶未盡的散去,屋內只剩他,和奄奄一息的他。
「知道錯了?」圖雷解開褲子,掏出自己的器官,朝地上的他走過去。
然而出乎圖雷意料,幾乎半死不活的阿厲,竟然在滿地血泊和污穢液體中,掙扎著爬了起來。
大約真是嚇怕了聽話了,他一抬頭,整個含住了圖雷的,開始緩緩的進退擺動。
圖雷一把抓住他的短髮,滿意的歎息:「這才聽話。」
他沒看到,精神幾近迷失的阿厲,嘴角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微笑。
阿厲腦海裡,模糊浮現出前些天,與關維淩分別的前夜。
那時關維淩還不確定,遲疑望著他:「你真的要我留下這樣劇毒的藥物?這個藥物遇到唾液、血液、皮膚,甚至頭髮,都會立刻生效,中毒的人活不過半個小時。」
他肯定的點點頭:「有了它,我可以保護自己。你放心,難道你懷疑我要自殺?」
關維淩搖頭:「我相信你不會。」又看他一眼,「男人有了心上人,怎麼捨得去死?」
心上人啊……
暮朝,這真的是我生命最黑暗的時刻。幸而你沒有看到,你不會知道。
可是黑暗一定會過去,我發誓。如果你即將蒙難,那我很快會與你團聚——在我為我們,報仇之後。
他抬起頭,對圖雷露出恍惚的笑容,語句錯亂而虛弱:「大人,饒了我吧,大人,我再也不敢了。大人……我太痛了……我錯了……」
圖雷驚喜而滿意的看著他,多年來未曾馴服的寵物,終於臣服了嗎?他彎腰、伸手,將他打橫抱起,走向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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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個陰天,卻絲毫不影響圖雷愉快滿足的心情。
他走出房間,又回頭看了一眼,諾大的床上,隱約可見阿厲伏在床上,柔弱而美好的線條。
他從來沒有想過,溫順討好的阿厲,居然,如此**……
心中一動,他轉頭對衛兵道:「叫軍醫過來看看他。」頓了頓又道,「沒我的命令,不許其他獸崽子碰他。」
他走到指揮室,肖克抬起頭,笑了:「統領大人今天格外意氣風發。」
他點點頭:「阿厲這小子……」他沒再說下去,要怎麼形容呢?不親身體會,如何體會這其中的妙?
肖克見他模樣,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笑道:「統領,現在您大局在握,只要再進一步,稱霸大陸指日可待。」
圖雷更加高興,懶洋洋靠在沙發上:「你想出什麼好計謀了?」
肖克指著空中懸浮立體作戰地圖,道:「大人,我們來一招將計就計。」
「哦?」
「人類不是答應與許暮朝和慕達結盟嗎?我們就讓中路軍和其他部隊,打著他們的旗號,假意撤軍,順道偷襲人類駐地。人類沒有防備,我們一定能取得大勝!」
圖雷微眯著眼,大笑:「肖克啊肖克,你可真夠毒的!上天派你來投靠我,正是幫助我成就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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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獸族的戰鬥策略在肖克的主持下,有條不紊的推進。遭受他們暗算的許暮朝被擒的事,暫時瞞住人類,卻並非能瞞住所有人。
昏暗的房間,英俊的黑髮青年低頭看著床上重傷的年輕男子,蹙眉問道:「她受傷了?」
年輕男子掙扎點頭:「應該受了重傷。大人,是我們無能……」
「你好好養傷。」黑髮青年阻止了他,「我自會救出她。」
離開房間,守在一旁的劉飛將軍追了上來:「司令,剛接到消息,哈金斯明天就到——措詞十分嚴厲,說要來執行軍法。」
沈墨初驟然刹住腳步,靜了一會兒才道:「看來他們失敗了。」
劉飛語氣沉痛:「十五個人啊……怎麼辦?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殺了哈金斯?」
沈墨初目光一斂:「做好伏擊準備,先靜觀其變。」
五天前,十五個已經恢復人性的喪屍高手,自願充當死士,押送五個人類美女,前往古堡。
按照計畫,他們會伺機刺殺哈金斯。只要哈金斯一死,比鄰星人的軍事部就會癱瘓,裡應外合,沈墨初立刻對古堡發動大規模攻擊。
雖然古堡戒備森嚴,然而死士個個都是精英。他們中不乏戰鬥力僅次於沈墨初的高手,也有機變靈活的參謀。沈墨初和劉飛相信,十五對一,起碼有五成勝算。
然而他們一進入古堡,就失去了消息——仿佛人間蒸發。直到今天,收到哈金斯突然到來的消息——行動的結果,不言而喻。
沈墨初以人形回到指揮部,緊蹙的眉頭,洩露了他悲痛而憤怒的情緒。
而整個指揮部中,同樣人形的喪屍們,有條不紊的各司其職。每個人,幾乎都以廢寢忘食的態度,或是研究新的武器、或是制定攻擊古堡的戰略、或是組織後勤……
看到他們,沈墨初的眉頭才舒展開。
蘇醒的喪屍已經越來越多,已不止幾百、幾千。大批恢復的意識士官,被派往各個基層部隊,引導士兵的蘇醒、避免消息洩露和動亂。
比鄰星人的基因病毒,經過百年的歲月,終於要失去作用了嗎?這個事實瞞不了多久,一旦時機成熟,他必須發動兵變。
與造成人類世界動亂與衰退的比鄰星人,決一死戰。
第二天。
綠眸白膚的猙獰喪屍,沉默的來回進出,這裡依然是喪屍的王國,比鄰星人的奴隸地,仿佛與百年來,並無不同。
沈墨初帶著幾名心腹,站在司令部門口,迎接乘坐光電戰車前來的哈金斯。
利用比鄰星稀缺資源製作的熒綠色戰車,穩穩停在空中。兩名美麗的綠發青年跳下車,他們身後,哈金斯邁著長腿,走了下來。
「沈卿。」哈金斯的黑眸微眯,「才半個月不見,你就愈發大膽了?」
沈墨初沉默著單膝跪下:「主人,我不明白。」
「不明白?」哈金斯咬牙切齒看著他,忽然拔出腰間配槍,對準他的眉心,「為什麼你的喪屍,會攻擊貴族?」
「攻擊貴族?」沈墨初詫異的搖頭:「怎麼可能?」
一旁的劉飛忽然道:「主人,會不會是那些人類女人有問題?用什麼卑鄙手段控制了喪屍?當初在邊境發現這批女人時,我們就覺得有些蹊蹺。」
這是他們早就想好的應對策略——把一切推到人類身上,也合情合理。
哈金斯聞言,倒是信了大半。他從不懷疑喪屍們的忠心,他們已被基因改造了一百年,怎麼可能膽敢謀反?
不過他依然氣憤難消:「就算是人類陰謀,一個貴族被殺害,你們必須承擔責任!」
「是。」沈墨初對著槍口,眉目不動。
哈金斯忽然露出興奮而冰冷的笑容:「那就接受懲罰吧。」
「砰!」一聲,他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