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街上差點和一堆便便來了個親密接觸之後,沙鷹就緊緊將秦菜挾在胳膊下面——他那身材,夾個十歲小男孩的身體,就像耳朵上夾根煙似的。
可秦菜不一會兒就不老實了——她開始嗅到沙鷹身上的氣味,還好那天她打電話的時候沙鷹在洗澡,身上不是汗味,像是沐浴露的味道。
她呆著呆著就伸舌頭去舔,開始她舔沙鷹的臉,沙鷹強忍,後來她就忍不住去舔沙鷹的嘴!沙鷹打了個哆嗦,像趕狗一樣揮手打她嘴巴,後來神色就變得十分古怪。
秦菜覺得這一定是條很長記性的狗,它挨了打之後就不舔臉了,開始將頭拱到他的t恤裡面,舔他的胸……和胸前的兩粒果子。這尼瑪的!!
沙鷹伸手要打,秦菜趕緊哭訴:「沙鷹,嗚嗚,我把一條狗的一魂融到自己魂魄裡了,你讓我舔一下嘛,牙癢。」
沙鷹怒視她:「你要是穿個漂亮點的身體,我勉強當做不知道也就罷了,你這個又乾又瘦的火柴棍,當我變態啊!!」
秦菜還是細細舔他,最後另一處地方吸引了她,她實在是不想舔啊尼瑪,但是就是忍不住伸頭過去。沙鷹頓時渾身一僵,他抓住這具身體的衣領,用力想將他拎起來。
秦菜淚流成河,尼妹啊,該死的汪星人!!這到底都是什麼破習慣啊!
沙鷹輕哼了一聲,心裡也罵開了——這哪家的狗……哦……尼瑪的口技這麼好!!
開車的談笑望了一眼鏡子裡沙鷹的表情,終於忍不住:「拜託,可不可以照顧一下我的感受?」
沙鷹咬牙切齒:「我他媽這就把它拎過來『照顧』你的感受!!」
「我看你是心猿意馬,樂不思蜀。」談笑有些忍俊不禁。沙鷹臉都成了豬肝色:「還不快開車!!」
回到別墅,秦菜像內急找廁所一樣,懷著迫切的心情急吼吼地就往負一樓跑。沙鷹也轉身進了浴室,又洗了一次澡。談笑怕發生什麼事,趕緊跟秦菜去到負一樓。
秦菜在這個小孩身體裡做功夫,用了四十分鐘才出竅。
然後她回到自己身體,用靈識一直打量,最後終於找到了嵌在自己魂魄中的那條狗狗魂魄碎片——這時候她已經知道了,這肯定是覺魂了。==
她把魂魄碎片拔下來,裝進狗狗的身體裡,那條狗依舊呆呆地坐著,沒有覺魂,它連吃飯都不會了。
秦菜把自己魂魄的碎片放回來裝上——她取的也是自己的覺魂。不過這時候倒也理解通爺為什麼會出事了——一條狗的覺魂已經這麼厲害,他不知道往自己魂魄上裝了黃鱔精的什麼玩意兒。--
見秦菜醒過來,談笑手裡還拿了一塊假骨頭逗了逗,見她是真的沒反應了,這才放下心來。秦菜伸了個懶腰,媽蛋,想起那堆近在眼前的便便,她至今仍心有餘悸。
談笑想的卻不一樣:「你打算怎麼辦?」
秦菜莫名其妙:「什麼怎麼辦?」
談笑恨鐵不成鋼:「沙鷹啊,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放他走了吧?」
秦菜冷汗:「那我總不能還把他綁起來吧?」
談笑冷眼看她:「如果今天把他放回去,你準備什麼時候再邀他過來?」他漸漸語重心長,「藍愁,現在通陽館裡面確實需要一個身手過得去的人鎮場子。沙鷹確實是很合適,不過他現在是守望者培訓部的主教官,我只是擔心你如何把他弄得回來。」
秦菜咬著唇想了半天:「他升職了呀?」
談笑神色突然變得很奇怪:「不僅升職了,還有……你自己瞭解吧。」
秦菜點頭:「我這就去找他談。」
談笑握住她的衣袖:「你拿什麼跟他談?」秦菜怔住了,談笑的話又現實又無情,「你能給他開比總部更好的待遇?你知道人間是個什麼樣的組織,能提供給他什麼嗎?沒有一點好處,沒有一點表示,憑什麼要求別人毫無條件地幫你?」
秦菜想了一陣,終於煩了:「那你說怎麼辦!」
談笑面色凝重:「要想做事,難免得有一點犧牲,或者說得好聽一點,應該叫付出。」
秦菜表情就冷了下來:「還是陪他睡唄。」
談笑深深凝望她,半晌很小心很委婉地說了句:「說真的,憑你這……唉,即使是……也很難……」
「滾!!」
談笑倒也不惱:「我不是教育你,但是別老是坐等機會,你不可能永遠都那麼好運。身為三線的線長,你有責任解決三線遇到的問題。」
秦菜還是十分為難:「可是現在他呆的職位比在三線高,發展也比這裡好,我們總不能害他。而且他的個性我很清楚,就算我陪他……那啥了,也不見得他就會放棄什麼,來三線幫我。」
談笑握著她的手,將手搭在她肩上:「所以你應該知道,能夠留住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不是身體……而是……」他將手捂在秦菜胸口,「這裡。」
秦菜不語,談笑進一步開導她:「不要說什麼為他好的話,藍愁,你覺得這時候說這些有意義嗎?」
秦菜冷哼:「談笑,其實在你眼裡,我一直是個壞人對嗎?」
談笑捏了捏她的臉:「也不算是壞人,但是藍愁,像你這樣的人,曳尾於泥潭,刨食於穢巷,如果老是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未免就太虛偽矯情了。」
秦菜回頭看他:「我這樣的人,是什麼樣的人?」
談笑考慮了一下:「說出來……不生氣?」
秦菜點頭:「直說。」
談笑果斷評價:「又要做x子,還要滿城立貞潔牌坊的那種人!!」
秦菜上齒咬住下唇,半晌默默起身:「談、笑,你這個月、下個月還有下下個月的工資,都沒有了!」
正好用來彌補我上次的損失!
談笑不平:「是你讓我直說的!」
秦菜怒:「我有讓你說得這麼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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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別說,經過談笑這一番提醒,秦菜還真的找到了一個留住沙鷹的辦法。
再次上樓的時候,沙鷹已經走了。談笑暗歎秦菜又坐失良機,秦菜卻並不灰心。
到晚上,桑骨泥人和釋印、無迪子三個人回來了。恆實磚廠的事算是解決了,三個人帶回了好多魂魄,算是滿載而歸了。
秦菜十分滿意,用護身符和平安符的畫法、咒語打發走了釋印和無迪子。她把桑古泥人拉進房間。
桑古泥人不滿意了:「說好的糞呢?!」
秦菜讓他坐在梳妝台面前,神色鄭重:「心有大糞,就都會有的。這個不急,現在你聽我的,這回如果做得好,我送你一車大糞!!」
桑古泥人將信將疑:「真的?」
秦菜正氣凜然:「君子一言,快馬一鞭!!」
紅姐去世已經好久了,但是她的東西還留著。秦菜如今頂著通陽子的身份,要找到很容易。
所以當天談笑到客廳看見那個傢伙的時候就被嚇了一大跳:「紅姐?!」
但他比較冷靜,隨即就醒悟過來:「桑樹精!!」
秦菜得意洋洋,她把這個桑樹精妝扮起來,換上紅姐髮型的假髮,再塗抹濃妝,最後穿上紅姐常穿的衣服,胸前還墊了兩大塊硅膠墊。那眉宇之間竟然像極了紅姐——當然,如果它不說話的話。
「你說,如果沙鷹看見他,會不會回三線來幫我?」
談笑沉默了半晌:「看見外表我不知道會不會,但是如果知道原由的話,我敢肯定他一定會回三線。」
取你狗命!!
秦菜興奮地拍拍手:「那就這麼定了!開車,咱們去沙鷹的住處。」
談笑想了想,又歎口氣:「我給你臉上做個記號吧?」
秦菜不解:「為什麼?」
「……我怕待會沙鷹會把你揍得連我都認不出來……」
「滾!」
談笑開始開車,通過後視鏡裡看見桑骨泥人那張濃妝艷抹的臉,他再次深深歎氣——藍愁啊……你出生的時候把節操擱胎盤裡忘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