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怎麼就混成了這樣呢?
這個問題,秦菜思考了一路。
回到別墅的時候,她突然想明白了——自找的吧?
發現了白芨對月莧那具身體的感情,月莧又魂魄不明,多好的天賜良機,尼瑪她做了什麼?!
居然天天老老實實地瑜伽、護膚美容!
結果呢?
自己付出的一點不少,得到的卻只是被人垃圾一樣掃地出門!其實談笑說得對,自己一直在走好運,所以能夠活到現在。
但是從出生到現在,自己到底主動做過什麼事嗎?
沒有,一件都沒有。全部隨遇而安,遇事而動。於是術法從離開白河之後幾乎就沒有任何長進。於是守望豐厚的資源不用,天天遇事被動、自哀自憐。
就這種德性,還敢對命運提什麼要求?
秦菜在洗澡,兩個小時之後談笑敲門她才驚醒。不是從沉思中驚醒,而是從一場十七年的渾沌中驚醒。
秦菜,尼瑪就你這種德性,活該被人掃地出門,真的!!
浴室裡有一面寬大的鏡子,秦菜望著鏡中剛剛沐浴之後淤傷更清晰的自己,突然笑了一下。
如果都是同樣的付出,無法改變,與其矯情的悲傷,不如把利益最大化。
鏡子裡的臉模糊又清晰,秦菜突然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混成了這樣。
因為自己不識時務。
她開門出去,談笑坐在沙發上坐電視。見她出來,也沒回頭:「藥在餐桌上,能活血化淤,喝了吧。」
秦菜喝完藥,漱了口,隨即下到負一樓,不一會兒她就穿著「談笑1號」身體上來。談笑發現了,然後他就看不下去電視了,像發現魚的貓一樣跟到了秦菜房間。
秦菜回頭看了他一眼:「你進來幹嘛?」
談笑將她拉過來,當時這具身體上就穿了三點式,秦菜還沒來得及換衣服。他將秦菜拉到懷裡,秦菜就發現他已然舉槍致敬了。如果是以往,她肯定會推開他,但是這次她沒有。
談笑的手在這具身體光-裸的肌膚上寸寸摩挲,秦菜有意無意地去碰觸那怒意悖發的地方。
談笑也覺得今晚的秦菜有點不大一樣,他從後面解開這具身體上衣的繫帶,秦菜握住他的手:「我的身體還是負一樓呢,我先去拿上來。」
談笑哀歎一聲:「存心折磨我是吧?」
他轉身出了房間,急匆匆地往負一樓趕。連桑骨泥人叫他也置之不理。
秦菜坐在床上,看妝台鏡子裡那張陌生的臉。那張臉也在看她,她揚唇一笑,眉眼彎彎,鏡子裡的人也回了她一個燦爛的笑臉。
果盆裡放著橘子和黃瓜,秦菜把黃瓜切片。
不一會兒,談笑就抱著她的身體上來,放在床上。他是個很細心的人,這時候也不忘找床被子給她蓋好。
秦菜細心地把黃瓜片貼在自己身體臉上。
「來。」身後談笑撲過來,將秦菜壓在身子底下。秦菜深深凝望他,他的急切便慢慢轉化成了溫柔。
「今天怎麼了,這麼乖。」他深深吻下去,秦菜對於這方面完全是零基礎,零技巧。談笑牽引著她的手輕握自己已然急不可耐的地方,竭力保持著耐心,慢慢教:「揉這裡……輕輕的……」
那雙清麗的眸子裡浮現了他熟悉的羞色,但是她沒有拒絕,仍舊溫存地服伺他。
談笑對這樣的表情沒有抵抗力,還沒能攻城呢,很快就一敗塗地。歇了一刻鐘,他不肯睡,也不肯走,奮起而再戰。
秦菜覺得這方面自己確實欠缺太多,不過一副身體,每個女人都有。自己拿什麼讓這樣的付出有價值?拿什麼讓自己和別人不同?
當然是得拿捏男人的喜好,於是你情我願,把最糟糕的事,變成兩相快樂的事,並且從中獲取自己的利益。
何樂而不為?
那一夜,秦菜第一次試圖迎合談笑。談笑反覆來了五次。他不是沒有節制的人,但是混進美人身體、青澀中帶著柔順的秦菜,他抗拒不了。
縱-欲的後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不了床。
一直到十點半,阿紫打了三次電話,他終於從秦菜身上起來。秦菜鑽回自己身體裡,笑意慵懶:「談助理,體力不行呀。」
談笑哧笑了一聲:「回來就讓你好看。」
秦菜瞇上眼睛繼續睡,談笑俯身,居然吻了吻她的額頭:「過去的事,別想了。做人最重要的,還是向前看。」
原來他也知道昨晚秦菜心情不好。但是他估錯了秦菜。
人在受到傷害和打擊之後,有的會消極輕生,有的會奮然崛起。
而秦菜絕不是第一種。
當天晚上,秦菜繼續去了白芨那裡。
白芨什麼都沒說,倒是她買了新鮮菜疏。一進門就去廚房,她是個做慣晚飯的,很快就做好三菜一湯。
「吃飯了。」她叫了白芨一聲,也不管他過不過來,自己先吃了一碗。吃過之後她把身體放在沙發上,仍然用自己帶的厚棉衣蓋好。然後離魂去月莧體內。
往常她話都挺多的,今晚話卻極少,隨著光盤做完瑜伽,這身子已然一身香汗。秦菜伸了個懶腰,躺在瑜伽墊上小憩。
白芨看見了,秦菜也沒有如同往常一樣小心翼翼地道歉,或者匯報進度,她只是當作沒看見他,貓兒一樣瞇起眼睛睡覺。
——看這具身體被他的珍視程度,這具身體的主人肯定不會怕他懼他。
既然他要玩角色扮演,那就陪他玩吧。
秦菜團在瑜伽墊上,休息了有半個多小時,白芨居然也沒有催促。他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
秦菜起身,選了一條淡綠色的絲質睡裙——看房間裡的主色調,主人肯定很喜歡清而不寒的顏色。她去浴室洗澡,第一次沒有關外面的門。
浴室與外門隔著一層毛玻璃。浴霸的強光將這具身體的曲線毫無保留地投映在玻璃上。秦菜看不到實際效果,但是她對這具身體有足夠的信心。
從浴室出來之後,她看見白芨坐在沙發上。他插了吹風,示意她過去。秦菜走到他身邊,很自然地把頭歪搭在他腿上——至於那濕髮會不會弄濕他的衣服褲子,她是不管的。
白芨輕柔地替她吹著長髮,吹風拿得近了些,秦菜絲了一聲:「燙了。」
白芨忙移開些許,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
這一晚居然相處得極為融洽,時間很快就到了,秦菜望了一眼時鐘——談笑應該已經在樓下了。
她將月莧的身體放回床上,拉過絲被蓋好,十多分鐘後入定,回了自己身體。喝過小半杯兌好的生雞血,然後利落地刷碗、清理剩菜,很快便將廚房弄乾淨。這才拎著垃圾出了門。
白芨一直沒說話,也許他還沉溺於未盡的迷夢裡。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他懷念他的屍體,我獲取自己所需,又不衝突。
秦菜哼著歌下樓,談笑已經在小區門口等她很久了。如果以往,她肯定內疚不安,但這時候,她沒有。
今日之後,我絕不要再被任何人掃地出門,絕不許再一個人狼狽哭泣,絕不容任何人欺我辱我。
回到家裡,秦菜先去找了桑古泥人。見到她,桑古泥人還在生氣:「騙子,再也不理你了!!」
秦菜心平氣和:「冷靜冷靜,只要你幫我查到月莧的來歷和生平資料,我幫你把你的鏡子叫醒。」
桑骨泥人這才滿臉狐疑:「真的?」
秦菜揮手:「君子一言,大糞一車!!」
桑骨泥人這才哼哼:「我找黃老弟問問吧。不敢你要是再敢騙我,我就讓黃老弟把它拍到的你和姓談的那些照片貼出去!我黃老弟還說,姓談的才一夜五次就萎了,實在是遜爆了!」
「什麼?!」秦菜挑眉,「談笑!」
談笑過來,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面對秦菜的目光,他終於想起一件事:「……昨晚我們做的時候,你是不是給你自己的身體做黃瓜面膜來著?」
……我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