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秦菜穿了薄利明的身體去三線總部。薄利明的女朋友趙安雅臉色不好——薄利明又沒回家,而且是和談笑一併上班的。
秦菜不想安撫他,倒是談笑出主意:「安撫她很容易的。你只要把薄利明的銀行卡給她,讓她隨便刷就行了。」
秦菜將信將疑:「真的?」
不一會兒,趙安雅扭著腰進來,見到談笑她先冷哼了一聲。談笑多少有些尷尬,起身出了薄利明辦公室。
趙安雅在秦菜腿上坐下來,她穿著低領的旗袍,身材倒是一流:「利明,你這兩天是不是中邪了,怎麼老和那個談笑在一起,你不是最討厭他的嗎?」
秦菜拍拍她的肩,倒是安撫了一下:「他做事還是不錯的,何況天河離職了,我這裡缺人。」
趙安雅不依:「你昨晚又沒回來。你在外面……是不是有人了?」
秦菜捏捏她的臉:「別胡說,」她從抽屜裡拿出薄利明的銀行卡,「這兩天都沒時間陪你,你先不用上班,自己找地方玩去。」
趙安雅似乎略略放了心,接過卡:「今天晚上一定要回家。」
秦菜點了點頭,也有點同情她:「先玩去吧。」
下午,她把談笑提升為特助,趙安雅的位置沒動。外聯還是交給談海去跑,趙安培那小子貪玩,秦菜讓他掛了個職,也沒趕盡殺絕。
因為需要錢,通陽館必須要盡快開起來。這個談笑從知道秦菜控制了薄利明之後就在準備,依然在青瞎子他們店旁邊繼續開張。
秦菜不常過去,他把病人的生辰八字、病況帶回來就行。
一切準備妥當,秦菜總算是略微放心。
但是讓她蛋疼的另一件事又出現了——這時候是十二月,人間的線長總結大會……媽蛋。這次一定要避開白芨,不然又活回去了!!
而談笑更是帶回了另一個消息:「因為黎明淵調任了判官,部長人選還待定。」
秦菜的小心肝早已經不跳了,但她還是無奈:「這個……薄利明剛剛外聘進來,沒有資格直接升職吧?」
談笑沉吟:「也不一定,人間是按實力說話,如果實力足夠,要升職不難。」
秦菜還是不想往上面爬:「你替我安排,盡量不要引起上面的人注意。」
談笑當然聽她的:「我盡量讓你避開白先生。」
第二天,秩序一些年輕的後輩做年考,一般師父有些名望的後生都可以參加。呂裂石的義子呂逸和燕重歡的徒弟燕小飛都有參加。可惜秦菜卻去不了——年考在白天,她畏光。
錯過了年考的盛況,秦菜多少還是有些遺憾。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只有繼續上班。
而當天晚上,秦菜正拎著奶茶和咖啡回來的時候,就發現稽查部氣氛不對。
她第一眼看唐布,唐布還沒說話,秦菜就看見一個人走過來。平時耀武揚威的熊天林這時候狗一樣跟在他身後。
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年輕人,淡金色的長髮,眉毛上挑,顯得趾高氣揚:「想不到白先生的愛徒居然在巡查隊作外賣小妹。」
這話當然是跟秦菜說的,秦菜沒見過他,但也能猜到他是誰——燕小飛吧?
呂逸她見過,別人即使打壓她也不會公然提到白河。
燕小飛這也是第一次見到秦菜,他從小跟隨燕重歡學藝,秦菜當先知那半年他還沒出山。
秦菜卻是十四五歲才拜入白河門下,且這幾年都逃亡在外,其實沒有多少時間學藝。
「今年的年考,怎麼沒見到白先生的高足參加呢?」他走到秦菜面前,男孩子發育晚,他比秦菜高不多。
秦菜本來不想回答他,但熊天林已經開口了:「燕少問你話呢,你聾了還是啞了?」
還燕少!
秦菜抬頭望定燕小飛,那時候稽查部的隊員都剛剛報到,還沒有出外巡邏。在上百雙眼睛的注視下,秦菜也損。她開口就問:「燕少爺?你是燕重歡和先知生的?」
燕小飛頓時氣結,燕重歡和先知的關係,其實明面上沒有撕破,但私下裡早就是人盡皆知。私通主母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她這話可是明裡暗裡都帶著刺。
「你胡言亂語什麼?」燕小飛一把拍飛她手裡的奶茶,「看來白先生不會教徒,技藝學教多少連年考都不敢參加也就罷了,連人話也沒教。」
秦菜就明白了——今天的年考,他把呂逸給戰勝了吧?所以故意來找自己示威。
秦菜把地上灑掉的奶茶丟進垃圾桶,又拿了拖把把地上的水漬擦乾。燕小飛可沒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我在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
秦菜埋頭拖地,她慢吞吞地答:「聽到了啊。」
燕小飛大怒:「聽到了為什麼不回答?」
秦菜依然慢吞吞地:「回答什麼?」
燕小飛怒不可遏,一腳踩住她的拖把:「你覺得你應該回答什麼?」
秦菜抬頭直視:「把腳拿開。」
燕小飛冷哼一聲,他當然不會拿開,而且直接說出了這次來的目的:「我要和你打一次。」
秦菜再次重複:「把腳拿開。」
燕小飛不動,雙方一時僵持。
稽查部的人一齊看過來,這燕小飛是燕重歡的嫡傳弟子,平日裡跟太子爺一樣的人物,誰會去惹他?
而且這裡的頭兒本來就是燕重歡的人,白河雖然也有本事,平時卻太過低調。現在誰會為了秦菜得罪燕小飛呢?
秦菜當然明白,她只是把拖把用力一扯,依著燕小飛的力道,哪怕是拖把的布條被拉斷,他也絕對不會鬆開腳。
可他完全沒有想到,秦菜這一拉,拖把的布條沒斷,他直接滑倒在地!
周圍沒有一個人敢笑,熊天林沒有眼色,當下伸手去扶。燕小飛怎麼也想不明白,當下惱羞成怒,用力推開熊天林:「你敢動手!」
他白天剛剛戰勝了呂逸,這時候來這裡本來就是存心要和秦菜較量一下,抽一記白河的臉。
是以尋釁滋事,就是要激秦菜動手。
秦菜又哪能跟真跟他動手?她只能用白河教給他的符咒,連自己是殭屍的事都不敢讓他發覺。這時候也只有忍氣吞聲了。
燕小飛沒和秦菜交成手,秦菜畢竟是女孩,他也不能強行動手。挑釁了一陣,只有悻悻地走了。
秦菜也生氣——尼瑪也幸好是在稽查部,不想給師父惹事。如果是在外面,老子不揍你個萬紫千紅。
凌晨五點鐘,回到天廬灣別墅。秦菜去負一樓,想研究一下五行屍。人的命理有五行屬性,五行屍也與金木水火土有關。如果命理再配合五行,會不會增加五行屍的威力呢?
她分別又另外找了五個屍體,配合五行控屍符。正在試驗,談笑下來,還給她帶了一包血。
秦菜用吸管喝著血,她的身體靈氣充足,也不十分缺血,只當宵夜了。談笑坐著她身邊,看她畫控屍符。秦菜畫好符,把咒語打進符裡,隨後把符化成髮絲一樣粗細的一條線,再從屍體百匯穴打進去。
等弄好五具屍體,秦菜轉頭才發現談笑已經睡著了。
他不是玄門中人,對五行、控屍術什麼的,不是很感興趣。秦菜嘀咕——他只對談笑一號感興趣。
不過說來也奇怪,為什麼他會那麼喜歡談笑一號呢?
秦菜一時貪玩,把談笑的魂魄拎了出來。最後她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每個人的魂魄都有不同的形狀,而能夠放進談笑一號的身體裡的魂魄,和談笑的魂魄形狀是最契合的。
秦菜突發奇想——是因為魂魄契合,所以才會產生好感?
所以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其實最先看的是魂魄的契合程度?
而人的肉身,其實就是天道對魂魄形狀的限制,於是憑著這些形狀,注定世上人與人之間的緣份?
如果重組魂魄的碎片結構,魂魄的形狀也會改變。那麼人與人的緣份,是不是也可以人為改變的?
所以算命的人為什麼能夠推斷人這一生的緣分際遇,其實就是由生辰八字推斷一個人肉身容器形狀,然後推斷魂魄的形狀,從而推算一個人的緣分際遇嗎?
秦菜深覺其中玄妙,她從諸多肉身裡面又選了一個長相平平的女人,這個魂魄的形狀和談笑也是十分契合的。
她把談笑弄醒,談笑看見這具身體,開始還是覺得很新鮮,後來秦菜抱住他的時候,他覺得很舒適,也順水推舟和她做了。
秦菜開始明白這就是緣份的真謗了,這世上人與人之間都有一些互相吸引的神秘力量。這種力量就看魂魄與魂魄的形狀是否契合,有多契合。
所以人總能遇上一些有緣人,但每個人的有緣人都不會只有一個。
一見鍾情也是有的,只是必須魂魄完美契合。
想透了這一點,秦菜第一個想到的是燕小飛——混蛋,看老子給你點顏色看看。==
燕小飛的生辰八字,秦菜肯定弄不到。但別忘了她可和杜芳一樣有著窺探天道的能力。她很快用陰眼找到了燕小飛,然後迅速描下了他魂魄的形狀。
隨後秦菜醒來,找了個一身肌肉的壯漢,然後改變自己魂魄的構造,配了一個和燕小飛絕對能完美契合的魂魄。
臭小子,你給老子等著!!
秦菜穿著壯漢的身體就出了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