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番外019:一諾重如山

桑骨泥人也沒管它的鏡子,它正搖晃著它身邊眉目英挺的男子。男子身高一米八,長相清瘦,身著黃色休閒服。本來長相可算是英俊,可惜因為皮膚太過細膩潤滑,顯得有些女氣。這時候他不耐煩地用力捶了一下桑骨泥人的腦袋:「再搖你黃哥就散了!」

桑骨泥人在耍賴:「不管,菜菜好不容易才把那個破尊主誑到展廳去,眼看著真相都水落石出了,怎麼可以錄不到!!還好意思說是植物聯盟呢,這麼明擺著的事都錄不到!」

秦菜坐過去,不用猜也知道身邊這個就是一直聞名但未見面的黃瓜了。

對於這位「黃總」,秦菜可以說是肅然起敬。趕緊走過去和他握手,他被桑骨泥人晃得左右搖擺,面對秦菜伸出來的手卻很不給面子:「不要和我握手!如果不是它,我才不會幹這費力不討好的蠢事!你知道秩序一年給植物聯盟多少錢嗎?那是大主顧,就這麼把他們頭兒給得罪了!我說你別搖了行不行,知道幹了這事我一年少賺多少錢嗎?!」

秦菜忍著笑,這位黃總架子還真大。話說他長得和黃瓜真是像,瘦瘦長長,更可怕的是皮膚是真的好,又白又嫩,看來黃瓜美容絕非妄言。

那頭桑骨泥人可是不買賬的,立馬就橫眉堅眼了:「不幹你就走啊,你走啊!白認識你了!早知道當年就不讓你掛我身上,讓你被狗啃光!!」

黃總顯得很無奈:「我這不也是來了嗎?這個……這個人間的尊主,有哪怕一絲一毫的法術波動,也必然逃不過他的靈覺。我們做這事純粹無用功。我說過多少次?嗯?你不信,非要試。現在我試也試了,確實無法,你又……」

桑骨泥人立刻就炸了:「我又咋啦?你自己沒本事,還在這裡說風涼話?!早知道當年就不讓你掛我身上,讓你被狗啃了!」

「我……」這位黃總一臉無奈,「好好好,你沒錯,都是我的錯,我無能,我沒辦好事兒。」

桑骨泥人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哼!你知道就好,趕緊把你那個破法術改改,老是關鍵時候掉鏈子!」

對秦菜連手都不肯握的黃總瞬間低聲下氣:「是是是,回頭就改。」

桑骨泥人這才望向秦菜:「哼,我們都高估他了,怎麼辦?」

「我……」黃瓜一臉糾結,「我早就說過行不通,什麼叫高估我了……」

桑骨泥人一聽,又嚷:「難道不是麼?早知道當年就不應該……」

「好好好!是我不好,被你們高估了。」黃瓜趕緊止住它的話,「早知道當年我就不應該掛你身上,被狗啃了才好……」

秦菜萬想不到二人的關係居然是這樣,這時候忍住笑:「有沒有成功,還不好說,再等等吧。」桑骨泥人一聽就瞪圓了眼:「還有辦法?」

秦菜淺笑:「等吧。」

而這時候,秩序的高管們也多有異動。呂裂石破天荒地正和燕重歡喝茶,燕重歡剛剛跟燕小飛通過電話,不由歎了一口氣。呂裂石立刻就猜到了:「尊主……真的去了?」

自尊主出現之後,燕重歡第一次露出了愁容:「咱們尊主不該去啊。他此去,必中那丫頭奸計。」

呂裂石則非常理智:「尊主去,說明那丫頭不是信口開河。老燕……我擔心……」

他沒再說下去,燕重歡也破天荒地沒問。兩個人居然很默契閉嘴喝茶,再不說話了。

秦菜這邊等了不久,就見沙鷹從外面趕回來,一見秦菜,就把三個移動硬盤放在桌上。秦菜揮著手中的移動硬盤,淺笑盈盈:「關鍵時刻,還是要相信科學啊。」

幾個人一頭霧水,沙鷹拎了筆記本電腦過來,將移動硬盤接上。然後裡面好幾段全是方才展廳打鬥的視頻。白芨和白河都是面色一變——只有那枚山寨崑崙鏡還在纏著白河的法寶聲淚俱下:「爸爸!你怎麼不理人家?沒想到這輩子我居然還能見您一面哇爸爸……」

白河懷裡的崑崙鏡只是縮到了白河內衣裡層,也不知道是在維持它神器的派頭還是假裝一塊鏡子。

那山寨崑崙鏡實在是吵得大家看不了視頻,最後白河忍不住了:「你就不能哄一下你兒子?」

那老鏡子終於從他懷裡探出了半邊臉——真的是半邊臉:「作為你爸爸,派個任務給你。」

山寨崑崙鏡頓時眼淚一收,精神大振:「爸爸您說,只要您開口,兒子一定赴湯蹈火……」

老鏡子清咳了一聲:「你去崑崙山問候一下你大爺。」

山寨崑崙鏡一個立正:「得令!」

說罷,往外飛了出去。一屋子人繼續看視頻。

視頻非常清晰,整個展廳裡尊主與秦菜說的話、做的事,一清二楚。黃瓜首先鼓掌:「那個展廳有攝像頭!」

秦菜點頭:「法術波動肯定逃不過他的靈覺,但是一旦他發覺,他就會覺得識破了我的用意,就會得意。一得意,就會想不到那麼多。」

直到看完視頻,眾人的臉色都非常難看——所謂的尊主,他果然是個大反派。整個玄門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間。所謂的秩序,原來不過是只可笑的猴子。這時候,黃瓜立刻上前,親熱地握住秦菜的手:「感謝你為玄門作出的貢獻,以後一動不動快遞公司和植物聯盟將對你的一切業務打七折。」秦菜還來不及說話,他又靠近秦菜,在她耳邊輕聲道,「如果以後你掌握了秩序,所有業務找植物聯盟給你兩成回扣。」

對此,秦菜只有一個字想說——草!!

秦菜命沙鷹把監控視頻拷出來,白河接過移動硬盤,半晌才下定決心:「我會廣邀玄門同道,公開此事。」

秦菜握住他的小臂:「涼薄那邊……我跟他鬧了點不愉快,恐怕這事還得師父跟他說。另外……安置好月莧母女。」

白河點頭:「來之前已經妥善安置。」

淡淡的一句話,已足以令秦菜動容——他這次來,已是生死度外。就算秦菜拿不到證據,就算秩序再也回不去。

「師父……」師徒二人所走的路早就不同,但是他們之間的信任從未動搖過。秦菜把頭抵在白河頸窩,白河憐愛地拍拍她的頭:「師父有兩個女兒,兩個都是心頭肉。總不能有了小的就不顧大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