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番外1

  博士的標準配備是二人間,武令朋把行李搬進研究生宿舍南面六樓7號的二人間後,在那兒住了一夜。

  對於武令朋來說,那一夜有些不一樣。他的室友還沒來,他一個人睡在下鋪,但是怎麼都睡不著。

  三個月前的博士生入學面試時,最後一個抵達面試場所的初試通過者靜靜站在門外等待的樣子在面試出來之後的武令朋眼中,簡直就像做夢一樣。他傻站在門口,聽見房間裡邊出來的一個秘書叫著「許存道」,然後看著那個高個兒的英俊男人朝他笑了笑,從他身旁走進了面試的房間。

  他在門口等待著那個人面試結束。許存道是和邱景嶽一塊兒出來的,邱景嶽表示要請他們倆吃飯,許存道說他要趕著回去,可能沒時間一塊兒吃飯。

  結果沒有說上話,他就這樣走了。

  因為邱景嶽只招一個學生,武令朋在得知許存道也是報考邱景岳的博士之後十分沮喪。不過結果是兩人都被錄取了。暑假時武令朋在家中實在待不下去,就提早到了學校。因為沒地方住,就暫時住在學校附近的邱景岳家中,白天去做實驗,晚上就陪邱景嶽的兒子、季師益的兒子還有吳晨教授的兒子一起玩。到那個時候武令朋才知道,原來這幾個教授的交情匪淺,邱景岳和陸易初、吳晨是老鄉,和季師益是師兄弟。三人的小孩都是在醫院附屬的小學上學,家住得也很近,所以經常玩在一塊兒。

  即便如此,望穿秋水地盼到了開學日,在安排宿舍的名單上看見了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正是他,過了一天,還是不見他來。

  每年都發生過考上的博士不來的事情,武令朋不好意思向邱景嶽打聽,只好耐著性子等待。

  開學的前一周是輪空的,也就是沒安排課程。報到後的第二天中午,武令朋到樓下的食堂吃了頓飯,回來時發現門沒有反鎖,他幾乎是用踹的把門弄開了,裡邊的那個人轉過頭看他,有點兒吃驚。

  武令朋的手和腳不知怎麼擺放,看到他的那一刹那,聲音哽在喉嚨中,卻出不來。

  許存道低下頭,把自己的行李提起來放在另外一張上下鋪的上鋪,然後站在那兒,背對著他。

  武令朋走上前,扳正他的肩。許存道的臉微紅著看著他。

  因為是從來都沒見過的表情,武令朋的臉一下子也紅了起來。手足無措地放開自己的手,最後問出了一句:「您,您吃過了嗎?」

  武令朋簡直不知道那天是怎麼度過的。他陪許存道吃過中飯,收拾了寢室,然後一塊兒去超市買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在那個過程中他一直在傻笑,到最後許存道看不下去,拔腿先走了。

  武令朋追上他,試圖拉他的手,許存道輕微掙紮了一下就老實地讓他握住了。

  武令朋覺得再那麼笑下去,自己的下頜一定會脫臼。

  新寢室的浴室是剛裝修好的,地上還有一層白粉。那天下午他們打掃了寢室,用水沖了幾遍浴室。武令朋十分滿意那個浴室,因為它十分寬敞,二十四小時都有熱水供應。還有一面很大的鏡子,可以照到腰部的位置。

  在打掃衛生快結束的時候,許存道在浴室裡擺放著剛買來的沐浴露和洗髮水,武令朋從外邊進去,許存道見他進來,就想往外走,門卻被快一步地關上了。

  他的師弟有點局促地看著許存道。見許存道沒有強行出去的意思,受了鼓勵似的一股腦兒脫下衣服,露出裡邊精壯的身體。

  武令朋摘下眼鏡之後,露出的五官十分端正,甚至可以說是相當好看。那張臉湊過來,許存道轉開臉。

  「師兄,可以嗎?」他低聲問。

  沒有等待他的回答,師弟就把唇貼上來了。有些顫抖的。

  那個吻相當激烈,就像把他侵襲一樣的卷過口腔中的每一寸。然後武令朋打開了花灑,在他的衣服被淋濕透之後,隔著衣服蹂躪著他站立的乳首。

  「小武……」許存道出言抗議,襯衫扣子被一顆一顆解開了。有些胡渣的臉湊到他的胸前,細細啃咬起那兒的突起。

  一年前的記憶又被調了出來。這一年內不知夢見過多少次的夢境變成現實,在他身上發生。

  纏繞的舌在水流中舔過他的身體,含住他高昂的部位。輕微的刺激之後,許存道就無法忍耐地發出了聲音。

  「小武,別這樣……」許存道試圖拉開在他腿間肆虐的唇舌。

  「喜歡嗎,師兄?」平時看起來總是傻傻的師弟這個時候只是執拗地取悅著他。

  那種感覺雖似曾相識,對他而言仍然太陌生,許存道求助似的看著他。

  那個表情最後只是加速了師弟的激情罷了。武令朋從前方將手指擠入他的身體,有些急躁地抽動著。被施與了按摩之後很快就釋放的許存道在那之後就被從後方舔弄著,他扶住了鏡子。

  身體被折下,對著鏡子,能看見身後的師弟站著,將東西抵在他身後。

  他從後方進來了,和體型相稱的巨大在這之前也承受過一次,艱難的疼痛之後就是無法形容的奇妙快感,那種雖然不想承認,但屢屢在睡夢深處把他喚醒的快感。

  不想看見鏡中自己的樣子的許存道閉上眼睛,師弟的手扶著他的腰,有規律地前後抽插著。然後俯下身子,在他耳邊問:「師兄,喜歡嗎?」

  許存道咬住下唇,不答話。他開始在他耳邊啃咬起來,雙手移到了前方,揉著漸漸堅硬起來的東西。

  發自喉間的呻吟沒能制止在唇邊,就那麼溢了出來。

  後方的師弟再度握住他的腰,以激烈的頻率抽動著,發出粗重的喘息。

  睡覺的時候,武令朋不肯放開他。把他摟得緊緊的,一刻不停歇地吻著他。沒有做其他的事情,就那麼一直吻到了深夜。

  因為倆人個子都很高,那床既短又窄,武令朋的腳趾頭抵著床尾的欄杆,說:「師兄,我們換張大床好不好?」

  「學校不同意吧?」許存道不太習慣這樣和人摟著睡覺,幾次試圖脫離他的懷抱,卻一再地被抱緊。

  「那,那不能總在浴室裡做……」武令朋小聲說。

  許存道一愣,推開了他。他又纏了上來,吻著他。

  「你都想些什麼?」許存道有些生氣地說。

  「想您。我什麼都沒想,天天都想您。」武令朋在他唇邊說,「我原來以為會瘋了的,誰知沒瘋。然後您就來了,都是因為我沒瘋。」

  他語無倫次地說著。許存道伸出手,撫摸上他有些胡渣的臉。

  「您,您是為什麼來的?」武令朋問。

  許存道沉默了一會兒,武令朋打開床頭的檯燈,就看見他的臉像番茄一樣的紅著。

  武令朋抱緊他,說:「還是換張大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