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意外終於發生了,在混戰中某個倒霉的山豹族人被甩了出來,獸化後的巨大獸軀朝著不知所措的人群筆直飛了過去——
若海目瞪口呆,面對突如其來的危險完全沒有了反應的能力。
「呀!」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即使身旁的舜立刻眼明手快拉過了他,可憐的若海還是被巨大的衝擊力撞到了,當即昏死過去。
「吼!」下一秒,憤怒的獸人猶如火山一般爆發了。
舜的身體瞬間獸化成巨大的黑豹,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以掩耳不及的速度迅速撲向山豹——尖利的獠牙眼看就要刺穿對方的喉嚨!
「舜!住手!」
安的呼聲令黑豹的動作稍稍停頓,然而就在他猶豫的片刻,山豹族長埃索爾一聲怒吼,變化成巨大的野獸撲向了舜——
「舜!」安的心立刻又懸了起來。
兩隻巨獸咆哮著扭打在一起,四周的山豹族人和獸人紛紛衝了上去,令原本混亂的情況更是亂上加亂。
黑豹的身影很快淹沒在獸人群之中。雜亂的毛皮在空中翻飛,血的味道越來越重,更加激化了獸人們暴虐的情緒……野獸的嘶吼聲、受傷者的哀號聲、雌性驚恐的尖叫聲交織在安的耳邊,此刻他的腦中一片混亂,驚慌的眼神四處亂轉,猛然對上了另一雙一模一樣的眼眸……
面對那雙略帶求助的慌亂眼睛,原本想要趁機要挾提條件的獸人卻不知為何,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握了一下安的手,洛克示意安不要驚慌。他緊接著站了起來,那雙異色的眼眸瞬間變得黝暗深沈。雖然表情沒改變,但是有某種令人震懾的力量,從洛克的身上輻射而出。
他從容走進混亂的野獸群之中,沒有人看到洛克是怎麼出手的。只見他走到了中間,然後無數殺紅眼的巨獸就被甩出了混戰圈。
威卡特用眼神示意手下的人,很快的,幾個年輕的獸人勇士迎了上去,用身體死死壓制住那些暴亂的獸人們。
汗水很快浸濕了洛克略成深棕色的頭髮,月光隱去,他英俊的面孔上略帶著一絲暴戾之氣,令人望而生畏。
最後,只剩下埃索爾和舜還不依不撓地扭打在一起。
一身低吼過後,威風凜凜的金色獅子加入了戰局。
巨獸先用身軀隔開了交纏在一起的兩頭豹子,接著後腿一蹬腿,強壯肌肉結實的上肢瞬間發力,猛一下撲倒了黑豹。
被巨獸壓在身下的黑豹仍不死心地反抗,從喉嚨裡逸出低嗚的咆哮。巨獸甩尾,鞭子一般的尾巴重重抽打在黑豹身上,這才令對方老實了。另一旁被撞出去的埃索爾看見對手被控制住,眼裡閃過一道精光,看準時機繞過巨獸,猛一個跳躍就要撲上去咬黑豹。
「吼——」洛克剎那間扭頭,精準的抓住山豹一瞬間撲身上來的時機,淩空咬住了山豹族長埃索爾的脖子。
半空中被忽一下拽住,埃索爾的身體在慣性的驅使下旋轉了180°,然後重重倒在地上。脖子被巨獸死死咬住,出於動物的本能,埃索爾一動也不敢動,只能不斷從喉嚨裡發出求饒的低嗚。
金紅色火光的映照下,巨獸金色的鬃毛四散飛揚,強壯挺拔身姿和瞬間爆發出來的強大氣勢,令它猶如天神降臨一般,瞬間威懾住了所有的人。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凍住。所有人都無法言語,只能呆呆看著洛克一口一個將舜和埃索爾都拖了出來。
一直到洛克變回人形,赤身裸體地站在廣場中央,那些看呆了的雌性才臉紅心慌地收回視線。洛克倒是不怎麼在意,他接過族人遞來的獸皮草草系在了腰上,遮住某個令雄性眼紅令雌性害羞的部位。
眾人的視線一直追隨著洛克的,卻看見他默默走到了安的身後。族人們立刻明白了,一瞬間,眾人臉上的表情各不相同。很多獸人勇士顯然對此十分不滿,臉色非常難看,可是面對洛克,他們卻連一個反對的字也不敢說。
安此刻正在替若海和受傷的獸人做檢查,完全沒有注意到人們的目光已經轉移到了他的身上。當他確認諾海和其他人都沒有什麼大礙、放下懸著的一顆心的時候,這才發覺自己成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
洛克負著手,亦步亦趨跟在他的身後。安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愣在了當場。
獸人眼明手快走了上去,一把攔住安的腰,將他帶到了一直沈默不語的威卡特跟前。
面對威卡特嚴肅審視的目光,安強做鎮定。他不知道威卡特究竟看出了什麼,但是有一點很明顯,洛克以行動表明了他會全力支持自己。這令安感到很窩心,就算是親兄弟,獸人也不會這樣全心全意地去幫助別人。
相比安的忐忑不安,洛克一臉坦然,毫不畏懼地直視威卡特的雙眼。沈思了一會,威卡特抬起右手,沈聲宣佈道——
「從現在開始,安就是獸人部落的代理族長,任何人不能違背他所說的話。」
驀地,一道驚雷在天空炸響,無比閃亮刺目的閃電劃破了天際。烏雲彙集,黑壓壓的雲層堆積而上,很快,傾盆大雨伴隨著轟隆隆的雷鳴聲席捲了整個大地。
慶祝會被迫取消,所有獸人和他們的伴侶都回了自己的木屋。洛克跟著安來到他的房子,入門,安反手將門鎖上……
挑起眉,洛克很有耐心地等待著,他知道安的心裡肯定已經有了打算。他很清楚安絕對不會放棄這個機會,一如他也絕對不會放棄安!
「我知道,威卡特會這麼說,很大的原因是因為你,洛克。」安也不廢話,直截了當的說了:「我需要你的力量,作為交換,我會給你想要的。」
「想要的?」
「我的身體。」
那一向不容易流露感情的深邃雙眸中光芒閃爍,帶著激動、訝異,以及純粹赤裸裸的慾望。
安背靠木桌,反手撐著左面,微微側著頭注視著洛克。他就像是令人捉摸不透的充滿神秘感美麗獵物,輕而易舉就能讓一個獵人湧起強烈的征服慾望。
視線交疊,安忽然勾唇笑了,這一笑,說不出的明豔動人,彷彿在洛克的周圍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安的笑容。洛克清楚地記得,十多年前就是這個笑容,讓他著迷讓他沈淪——即使知道所有人都不會贊同,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了進去,跳進那個名為『安』的甜蜜陷阱,從那以後再也無法自拔。
安抬手,解開腦後聚攏頭髮的皮繩。頓時,流雲似的長髮散落,披在他的雙肩,黑髮白衣,更填了幾分風情。這一切都還沒有完,緊接著,安的手移到腰間,在洛克炙熱的視線下,慢慢地解下腰帶。為了日常生活的方便,雌性的衣服都有著十分寬鬆的下襬,在大腿的兩側開叉,平時就用一條腰帶繫住。今一解開束縛,下襬立刻鬆垮垮的垂下,露出了令洛克心跳加快的一雙修長白皙的腿。
然而還沒等洛克看清,安已經站起身來,長袍蓋住了若隱若現的腿,一步步向他走去。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氣溫驟降,洛克卻覺得喉嚨十分乾燥,身體深處也湧動著某種燥熱的氣息,令他感覺快要燃燒起來。
「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洛克沈聲開口,嗓音卻異常的暗啞。他強忍住心頭的慾火,只希望安能考慮清楚,將來不要後悔,因為他一旦行動了,安就再也沒有挽回的餘地!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安的笑容有些冷有些自嘲,是的,他從來都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如果自己的身體能換來強大的後盾,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值或者可惜的。
「如果不是你,也會是別人。」
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安挑釁地望著自己的侄子。他很清楚如何能激怒洛克,也很清楚剛剛的話有多麼違心。是的,他沒有辦法容忍別人碰觸自己,但是洛克是一個例外,一個令他感到恐懼和不安的例外。
「你自找的!」
帶著狂野氣息的舌就這樣闖了進來,毫不留情地直搗他的口腔,粗暴的帶著某種發洩情緒的熱息在唇齒間四溢。
「唔!」洛克衝上來的一瞬間,安本能的感到害怕。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是他心裡還是有些抗拒,雙手交疊在胸前下意識地推搡對方。
當然,所有的掙紮和反抗在洛克面前都是無用的。充滿了野獸氣息的唇舌不斷深入搗弄,合不上的嘴無法吞嚥唾液,更無法順利呼吸,安只覺得自己狼狽透了,開始更為劇烈的掙紮。
「你這樣算是準備好了?」
獸人終於大發慈悲的放開了對方,但他結實的雙臂卻形成了一個牢籠,將安嚴密禁錮了起來。
「你應該很清楚激怒我的後果,叔叔。」滾燙的氣息吐在安的耳畔,洛克的眼神卻異常清冷。他注視著安的臉,沒有放過那張美的不可思議的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沒有人會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掙紮。他愛安,愛的毫無保留義無反顧,即使知道這一切只是一場交易……
「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即使知道對方的目的,洛克仍然在替安著想,他不希望自己最重視的人,以後會為了一時的衝動而後悔痛苦。
瞪了獸人一眼,安的回應則是捧住那張有些冷漠的俊臉,狠狠吻了下去。
「很好……就算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獸人小聲的嘀咕從兩人交纏的唇齒間逸了出來。
「嘶——嘩!」
緊接著, 伴隨一聲布帛撕裂的清脆聲響,獸人口中發出野蠻的低吼——下一秒,安就被一雙強有力的手臂緊緊抱在懷裡,唇也被瘋狂的吮吸著。
安這才知道洛克爆發出來的慾望有多麼強烈!不過,事到如今,就算他感到害怕也來不及了。獸人強壯的手臂不斷收緊,兩具身軀間再也沒有一點空隙。
突然,洛克的手捧住安的臀用力一抬,將他整個人抬到自己身上。安可以感覺到對方碩大的慾望隔著薄薄一層布料,在自己兩腿之間磨蹭著。
「唔……」
在激烈的吻之間,安感覺洛克空出的一隻手往下扯開了胯部的獸皮,並且拉著自己的手迎了過去。當他的手觸碰到那火燙的東西時,甚至能清楚聽到獸人喉嚨裡發出的滿意低吼。
「……不、不要……」炙熱碩大的物體在手中跳躍脈動,安立刻不爭氣地回憶起了叢林裡那激情的一幕幕,高潮時的淫蕩喘息似乎還在耳邊交錯作響。
「不——唔……啊!」
他出聲抗議,洛克卻率先一步分開他的腿,從大腿根部越過,握住他微微抬頭的下體,緩緩套弄起來。
「……唔啊……」
身體彷彿被一道電流串過,血液在管中發出沸騰的聲響。安仰起頭,睫毛微微顫抖著,口中發出無法抑制的聲音。
洛克不再吻他的唇,改而咬他修長的頸子。那裡也是安的敏感帶,僅僅只是在那兒呼一口氣就令他全身酥麻,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溫熱的舌頭舔過脖頸,接著來到突起的鎖骨上方,先是貪婪地舔了下之後,再用雙唇吸蹭著。
「唔……不、啊啊……」
白皙漂亮的身體此刻已染上一層淡淡的性感薄紅,安搖晃著頭,雙手死死抓住獸人的手臂。他俊美的臉上滿是被慾望折磨卻又不肯屈服的神色,在掙紮中似乎又潛藏著難以言欲的歡愉。
緊抓那裡的大手突然鬆了開來,但緊接著卻用著更精練的技巧愛撫套弄,並且配合著在旁邊顆小球上輕輕揉動。
「我要你,安。」洛克一面不斷舔咬啃咬安的頸子,一面惡意掐弄著他下體敏感的尖端小口。
「唔……啊……」腦中呈現一片迷霧般的混沌狀態。在這種時候,下半身完全取代了理智,安不停地喘息,原本被強迫頂開的大腿,在對方熟練的玩弄下張得更開,好幾次就要纏上對方粗壯的腰身。
「不……別……」安咬著牙,將頭輕輕偏開,「唔……從……後……嗯啊……面……」即使就快被快感淹沒,他還是沒辦法直視對方。或許看不到洛克的臉,他內心的不安和罪惡感才會稍稍減緩一些。
獸人的眼神暗了暗,沒說什麼,將他抱了起來大步走到木桌前。翻了個身,安的雙手被獸人握住緊緊按在桌面,接著白皙圓嫩的臀被分開……
洛克低吼,一個強有力的挺身,狠狠刺入了安的身體之中——
雨還在繼續下著,月光朦朧黯淡如同銀紗織出的霧,清清冷冷地從外側牆面的天窗射入,隱約照到了房間的一角。
「……唔!」
一聲微弱的、帶著一絲壓抑和痛苦,彷彿被逼到了極限的呻吟,從裡屋傳了出來。
安雙手緊緊抓住木桌邊緣,高高挺起白皙圓嫩的臀部,正在承受著身後猛烈的衝擊。大力晃動的桌子上,兩具身體緊緊結合在一起的景像一覽無餘。
「唔啊……」身後突然猛一個衝刺,安忍不住仰頭發出驚喘。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被插入了一根火熱的樁子,碩大炙熱的東西塞得他的身體滿滿地,又痛又漲。
「啊啊……慢、慢一點……」咬著唇,安得聲音近乎哀求,然而進攻的一方卻沒有那麼輕易放過他。
洛克的一隻手伸到前面鎖住了安的頸子,讓他不得不抬起上身,更加緊密地迎合身後撞擊他的粗大物體;另外一隻手則攫住安的慾望處,持續緩慢地繼續愛撫套弄的動作。
「啊啊……太、太快了……唔——啊!」被猛烈頂進的速度撞擊的頭暈目眩,但另一方面,被激烈愛撫玩弄著的下體傳來的的強烈快感又令身體舒服的發顫,安的聲音與其說是在求饒,到更像是一種磨人誘惑的嬌喘。
被痛苦和慾望折磨的沙啞音質帶著魔魅的誘惑力,而當呈現出羞人粉紅色的細嫩肌膚在豔麗黑髮的陪襯下映入洛克的眼中時,更加煽動了獸人蟄伏在內心的獸性和佔有慾。
洛克用比上一次還要快的速度由下而上頂撞著安的身體,碩大炙熱的男性慾望放縱而狂肆地馳騁肆虐,猛地一個刺入又迅速抽出。雙臀與大腿猛力相撞的淫蕩聲響,噗滋噗滋的抽插聲音,以及液體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堪稱一首淫蕩的旋律迴蕩在兩人之間。
「唔……」
膝蓋虛弱地顫抖著,安幾乎快喘不過起來,他失神地張著口,只能發出一連竄無意識的喘息。他很想逃脫,但是被洛克的手用力扣住並固定的腰部根本逃脫不得。
因為情緒過於高昂激動而逼出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一直沒有落下,安乾脆閉上眼,依然無法掩飾因為感覺上的變化而產生的慌亂。
原本一開始堅決抗拒外來侵略的狹窄小徑,如今在獸人持續不斷且強而有力的抽插之下逐漸軟化,甚至在對方激烈的戳刺下反射性地急速收縮著。腸壁分泌的液體更是讓洛克原先被緊緊咬住的雄性慾望得以隨心所欲的滑動挺進。
肉體撞擊的淫靡聲音,黏膩地繚繞在被情慾蒸騰的空氣中。兩具身軀交纏在一起的動作,劇烈得令身下結實的木桌軋軋作響,令人擔心會不會在下一秒就散架。
「不……啊啊……哈啊……」
身體最柔軟的部位被毫不留情地狂猛侵犯,安只能緊緊抓住木桌的邊緣,試圖穩定自己搖晃的身體。突然,他的身子整個往後被抱了起來。洛克抬起他的腿,讓他以四肢著地的姿勢跪在了木桌上。獸人只是挺起了腰部,兩人交合的地方並沒有因此鬆開,粗碩的慾望仍深埋在安的身體裡。
「啊!!」
突然改變的姿勢以及更加狂猛激烈的衝刺,令安忍不住尖叫出聲。下一秒他就只能張大口不停喘氣,連喊也喊不出來。
充滿在私密狹處的粗大慾望狂野勇猛,像一頭飢渴的野獸,瘋狂地、快速的進出他的身體。用這種敏感的姿勢承受,安甚至能清晰地感覺到獸人炙熱的慾望上頭粗硬的血脈跳動,每一下跳躍脈動都是那麼清晰強烈。
黏稠的體液隨著體位的變化不斷從交合處緩緩流出,沿著赤裸的大腿邊緣流下。
「啊、啊啊……」
「哈啊……不啊……啊……」
破碎而不成聲的吟哦從安的口中斷斷續續逸出,他連支撐自己的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雙手被洛克向後反剪抓住,這才勉強沒有癱軟在桌面上。
「不……不要了……啊啊……」安迷亂地搖著頭、艱困地喘氣。
究竟不要什麼他已經完全無法思考,耳裡只聽到胸腔裡劇烈的心跳聲,和那似乎很遙遠又似乎就近在咫尺的低沈聲音,一遍又一遍、彷彿要深入他靈魂一般的深情呼喊——
「安。」
從此之後,我只為你而活。所有的責任,都由我來擔,所有的風雨,都由我來擋。永遠不要失去笑容。只要你幸福,我願意傾盡所有。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你也是我生存的意義。
像是宣誓又像是最莊嚴的承諾,在失去意識的一剎那,安的腦中始終迴響著這幾句話……
第二天早晨,安是被身體一陣陣的痠疼鬧醒的。全身的骨頭像是被碾過一般,肌膚上遍佈的青紫色淤痕也在無聲控訴主人昨晚的放縱。
安直起上身,單手撐著額頭,喉嚨裡發出一連串挫敗的低吟。身旁冰冷的床顯示獸人已經離開很久了,這讓安稍稍好過一些,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洛克。雖說這是他自己的決定,但是有了肌膚之親之後,安再也無法將洛克當成以前的他……就像是一條防線被徹底打破了,他和洛克今後會如何發展,安自己也很迷茫。
不過事情既然做了,懊悔也無盡於是。安目前腦子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如何緩和住洛克,絕對不能讓他們的關係曝光!
「醒了?怎麼不多睡會。」
才想著,獸人高大的身影就出現在門口。安立刻警覺起來,迅速用皮毯裹住身體,雙眼直直望著洛克。
「既然醒了,就過來吃點東西。」洛克臉上的表情波瀾不驚,對於昨天還很熱情纏綿的愛人今天立刻就翻臉無情,他倒是好脾氣的沒有一絲怨言。原本,他就沒指望安恩愛過後會如同其他雌性對待伴侶一樣對自己情意綿綿。
「朱果?」看著獸人從懷裡掏出的還沾著露水的豔麗果實,安不禁皺眉道。這是一種只生長在懸崖峭壁很難採摘的果實,入口香甜順滑,更難能可貴的是它營養價值非常高,通常只有在雌性懷孕或者身體虛弱的時候,雄性才會冒險去採摘這種果實。
轉念一想,安猛然抬起頭瞪向獸人,異色的雙眼裡既充滿了憤怒的火苗,又隱約透露出一絲驚恐和無助。
「洛克!回答我,昨天……你是不是……」昨晚那一場歡愛太過激烈,安中途就暈了過去,所以他並不知道洛克最後有沒有將精液射在他的身體裡。
「沒有。」洛克淡淡瞟了安一眼,他當然知道對方在擔心什麼。「最後我退出來了。」洛克撒了個小謊,事實上他將種子留在了安的身體裡,而且不止一次。當然,目前他是不會告訴安的。
「昨晚你體力消耗太大,需要好好補補,別想太多了。」洛克直接動手將安抱到了餐桌前,一口一口餵他吃著東西。
「多吃點,等會威卡特和七號大人要見你。」
逼著安吃下一大堆食物之後,洛克陪伴安來到了聖地。
在凱恩成為獸人部落的族長之後,聖地就被分割成了兩部分。水晶柱所在的大洞窟被改建成了療養所,四周散佈的大大小小的水池中加入了從人魚體內提煉出的某種活化細胞,具有極強的修復能力,有利於快速癒合傷口。而洞穴深處的原本用於祭祀的石室,則被凱恩密封起來做成了實驗所,裡面安放著凱恩七號從飛船裡帶回的各種儀器,這裡也是七號的活動室。
七號是跟隨凱恩一起穿越『時空蟲洞』而來到這個星球的人工智能,有著圓圓的、白乎乎的身體,遠遠看去就像個小滾筒。
安抵達聖地,一眼就看見七號被威卡特等人簇擁在人群中心的樣子,頓時倍感親切。他從小跟在凱恩身邊長大,算是凱恩的半個孩子,但是由於族長大人事務繁忙,所以擔起照顧孩子、養育孩子責任的,實際上則是七號這個小機器人。
面對七號,安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既像親人又像是關係很好的朋友,更是一位值得尊敬的長輩。
安對於凱恩的來歷多少知道一點,但是族長大人自己很少說起以前的事情,倒是七號和他講了不少關於凱恩的事蹟。凱恩的學識氣度以及才幹都令安驚嘆不已,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安給自己定下了目標,要成為一個和凱恩一樣出色的人!
「安!洛克!」
看到自己曾經帶大的孩子,七號身體中央紅色的信號燈快速閃動起來,可以算是他『激動』的表現吧。
安露出微笑,躬身向七號致敬。獸人部落裡每一位成員都對七號十分尊敬,當然,除了某些狂妄的家夥。尤其是被七號帶大的那幾個獸人小子,完全把好脾氣耐心十足的七號當成了保姆兼玩伴。
但是安卻自始自終都把七號當成了親人,或許是因為自己是雌性不如獸人強壯的緣故,七號對他也更為細心和照顧。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七號都會傾囊傳授。回憶起在凱恩身邊的日子,那真是一段非常快樂和美好的時光。可惜,長大之後,安再也無法像小時候那樣整體膩在七號身邊,就像凱恩說的,孩子們總有一天會長大,會脫離雙親的保護,去開創自己的一片天地。
「你們來了。」威卡特點點頭,示意安在他身邊坐下。「今天一早,很多人來找過我,認為我昨天晚上做出的決定太匆忙。」
威卡特也不廢話,開門見山直截了當的說了。
「我和創世神大人商量過,我只問你一句:安,你有信心嗎?」
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緊握成拳,安深吸了一口,堅定的回答。
「有,我能管理好部落。」
話音剛落,他就感覺洛克的手在他腰間輕輕按了下,似乎在說『有我在絕對沒問題的』。
嘴角微微翹起,安這一次並沒有甩開洛克的手。
「很好。」威卡特滿意地點頭,「過幾天我就要出發前往東南部的其他獸人部落,在那之前我會正式宣佈你作為代理族長管理部落。安,希望你能做出成績來。」
「我會的。」
……
兩天之後,威卡特召集族人宣佈了自己離開的事情。同時,他當眾把象徵代理族長的特製水晶項鏈掛到了安的脖子上,威卡特的這一舉動沒有任何族人反對,應該說,因為洛克跟在安的身邊的緣故,沒有人敢去反對。
「安,有件事你得注意一下。」臨行前,威卡特眉頭糾結、神色凝重地交代,他總覺得有些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有好幾個部落傳來消息,說是遭受了迅猛龍的進攻。」
「恐龍?」安有些驚訝,它們和獸人從來井水不犯河水,不太可能無緣無故進攻獸人的村落,襲擊落單的獸人倒是有可能。
「沒錯,族長懷疑它們中的個別族群已經產生了……具體情況還不清楚,需要仔細調查。」
「這件事,讓族裡的年輕人去做不久可以了?」安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威卡特要親自去做調查,雖說恐龍襲擊獸人村落的事情很少見,但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一次的情況不同,況且讓那群年輕氣盛的小子去處理我也不放心。他們只會打草驚蛇,將事情越搞越糟。」
威卡特搖搖頭,一臉的無奈。雖說蟲族滅絕了是件好事,令獸人在這個星球上再也沒有敵手,但是安逸環境下成長的年青一代,無論怎麼看,都遠遠不能令他們這些長輩滿意啊。
「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部落的事情就交給我。」
「安。」威卡特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知道這個擔子壓在你身上並不輕鬆,但是你是部落裡唯一一個值得我和創世神大人信任的人。洛克願意幫助你這是一件好事,但卻不是長久之計。他只是你的侄子,總有一天會他遇到自己心儀的伴侶,離開你身邊。你是時候為自己選擇一位強壯的雄性了。」
「我明白。」垂下眼,安輕輕應了一聲,看來威卡特還沒有看出洛克對他的感情。
又仔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威卡特化身巨獸,匆匆離開了獸人部落。在他離開之後第二天,埃索爾和山豹部族人也動回去自己的部落。
埃索爾本來還想多留在安的身邊一段時間,但是雨季很快就要到了,塔納河會進入好幾個月的氾濫期,山豹一族的部落就建在山麓之上,他必須回去做好防洪的準備。況且,安的那個名叫洛克的侄子自始自終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安,讓他一丁點下手的機會都沒有。
送走了埃索爾,算是解決了一樁心事,安這才能定下心來好好處理部落的事情。
凱恩很早就把獸人部落建設的十分系統化,所以安的工作並不是很繁重,但他還是儘量親力親為。一方面為了更好的熟悉如何去管理族人,一方面則是為了讓某些心懷不滿的獸人更快的接納自己。
「安!為什麼不讓我出去。」
充滿怒氣的聲音陡然在耳邊炸響,安嘆了口氣,不用回頭就知道來人是誰。亞力克平時總是冷冰冰板著一張臉,會如此激動地衝他咆哮,恐怕是被逼急了吧。
「你體內的蛇毒還沒有完全清除,需要休養一段時間。」安耐心地回答。
「我已經完全好了!讓我出去,我要去找竹子!」
忘了說,那條名叫竹子的小青蛇在身體康復後便偷偷溜出了獸人部落,行蹤不明。這件事令甦醒之後的亞力克大為震怒,不顧尚未痊癒的身體就急嚷嚷著要去森林裡找竹子。最後還是亞瑟打了一拳才令他冷靜下來。說到亞瑟,那家夥最近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提到這兩兄弟,安的腦袋就忍不住隱隱作痛。如果不是看在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他真的很像將這對雙胞胎兄弟關上個十天半個月的禁閉。
獸人真的很難管教!
「我已經派人去找竹子了,你就不能靜下心來等等嗎?」
「你叫我怎麼冷靜,外面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竹子是誰?」
洛克冷不丁冒出一句話來,安這才想起洛克之前並沒有見過小青蛇,他剛想解釋,卻瞥見族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
「安!荒漠森林出事了!」
「別慌,慢點說,怎麼了?」
那人點點頭,看看安又瞧瞧洛克,喘了口氣接著往下說:「據說是荒漠森林那邊的獸人族遭到了猛獸的襲擊,他們派了人來。」
「我去看看。」
族人話音剛落,洛克立刻就奔向了村口。安知道他心裡擔心,上前幾步追上了洛克。說實話,有藍薩斯在,他並不擔心猛獸會對荒漠森林裡的獸人造成多大威脅,但是看族人慌張的樣子,事情並不簡單。
前來通報的年輕獸人盤腿坐在地上,接過旁人遞來的水一大碗一大碗接連喝著,看他風塵僕僕的樣子,應該是連夜趕過來的。
「克里恩!出了什麼事!」
那名叫克里恩的年輕獸人看見洛克來了,連忙起身,心急如焚的抓住了洛克的手臂。
「洛克,你快回去看看吧。」
「慢慢說,怎麼了。」
「今年的塔納河很奇怪,明明還沒進入雨季,水位卻突然開始暴漲了。」
克里恩的話令安和洛克同時一驚。荒漠森林由於原本地勢就比較低的緣故,大部分土地以沼澤濕地為主。原始雨林的茂盛闊葉幾乎遮蔽了所有的光線。沒有陽光,森林常年瀰漫著陰霾和潮濕的霧氣,瘴氣瀰漫,是各種毒蟲的天下。
而每年的雨季帶來大量的雨水,導致塔納河氾濫,會將整個荒漠森林都淹沒,使得原本沈睡在沼澤泥地裡的可怕生物甦醒,開始出動覓食。
藍薩斯和萊茵的部落建在荒漠森林邊緣和東海交接的一片狹窄平原,每年塔納河氾濫的時候他們就會遷移前往東部,等洪水退去再回到以前的部落。河水氾濫帶來了河底大量肥沃的淤泥,成為作物生長的上乘肥料,被形象的成為『綠色長廊』。
原本這個時候荒漠部落應該為遷移做準備了,但是還沒進入雨季,塔納河水卻突然暴漲……一想到這,安不由得深深擔心起自己的哥哥藍薩斯以及荒漠森林的居民。
「塔納河提前進入氾濫期的確很奇怪,但是族人早就開始準備遷移了耶沒什麼,問題是河水暴漲引來了一群可怕的猛獸。」
克萊恩繼續往下說道:「前幾天萊恩和藍薩斯帶著族人陸陸續續開始遷移,但是在半路遭到了埋伏!」
「什麼!」
說到這,不光是安,就連一向冷靜的洛克也忍不住驚呼。
「是獸人幹的嗎?」
「不是,是恐龍!成群結隊的恐龍,它們甚至在路上設下了陷阱!」
「怎麼會!」安忍不住出聲打斷了克里恩的話。他連連搖頭,一臉震驚的模樣。在這個星球上,除了獸人不應該會出現其他有高等智慧的生物才是。具有族群意識的恐龍,還會設下陷阱伏擊獸人,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是真的!恐龍突然襲擊了、從中間截斷我們的隊伍。當時的情況很混亂……一部分雌性慌不擇路,被驅趕進了死亡之谷。藍薩斯和大部分獸人勇士追了過去,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音訊……洛克!怎麼辦!我們該怎麼辦!」
「別慌,會有辦法的。」最先出聲安慰克里恩的人,反而是安。輕柔的聲音,溫和的話語帶有某種安定人心的作用,很快就令焦躁不安的獸人冷靜下來。
「我得回去一趟。」洛克擰著眉,雙眼遙遙望向荒漠森林的方向。他知道一定是萊茵讓克里恩趕來找到他的。萊茵,他那位堅韌的母親,此刻內心一定備受煎熬:既擔憂失去消息的丈夫,擔又要忙著在安撫驚慌的族人,萊茵心裡的壓力一定很大。
「我明白的,你快去吧。」猶豫了片刻,安伸出手輕輕握住了洛克的大掌,緊繃的肌肉顯示出獸人的內心並不如他臉上表現的那麼鎮定,涉及到自己的親人,恐怕沒有人能夠冷靜吧。雖然他也擔心藍薩斯,但是他更願意相信藍薩斯和洛克——他們都是最出色的獸人勇士。
洛克眸裡的神色,微微有了幾分的轉變。「等我回來。」他沈聲說道,終究還是忍住了擁吻對方的衝動。
目送著洛克離開,安的心頭不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久久沒有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