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在前邊小溜了一圈的九尾白狐突然感覺身後沒傢伙追了,正疑惑著回頭瞧瞧呢,誰知道一下子就瞧見了一白衣飄飄的美男子,再看已經被束縛住的兩條狼頓覺安心不少,跐溜一下子就到了白瑜身邊,拿小身子蹭了蹭白瑜,可惜白瑜沒反應。
「如今狼族的規矩竟是變了?連已經化形的靈獸都不放過了?青城山為何變得如此?」高傲的言語與態度卻生生讓人覺著這人自該如此,自己從來就是低他一等的。
頭狼覺著自己從頭髮絲兒到毛孔都在叫囂一句話:尼瑪,在他面前勞紙就是魚唇的屁民,勞紙不配給他提鞋,因為那樣會弄髒他的鞋!
次奧,勞紙也想硬氣的吼上一聲:「你他媽算毛線?」
可素,爹媽啊,勞紙不能啊!
頭狼嚥了嚥口水,相當乖覺和老實的回答道:「白先生您是貴人不記事,不,準確來說從那奇怪的黑色氣體浸染了青城山後的一千年您就一直呆在天靈洞裡頭不問外事,自然是不曉得外頭的腥風血雨。」
「對對對!對對對!」後邊已經被白綢勒的不行、修為稍淺的小狼忙著點頭附和,臉都憋紅了,「自從那奇怪的煙霧籠罩過青城山後整座山就失了靈氣,更有不計其數的靈物都變得相當瘋狂,那時候的青城山就差被血染紅了。可惜即使我們活下來了,因為缺少靈氣,修煉之途愈加坎坷。今日我與叔叔偶然得見這靈氣十足的狐妖,想著從他身上吸取的靈氣或許能讓叔叔修行進步些許,誰知您就……」
特麼的也就是說勞紙在天靈洞裡頭當了一千年的宅男?難怪衣服會破成那樣子!
只是這青城山也真是夠倒楣的,就因為沾染了那麼些魔氣就變成了現在這種了無生氣的地方。
靠,勞紙又想到了清明那個小王八蛋,要不是他能變成這樣子?摔啊!
當初都怪勞紙做了一回聖母白蓮花救了他,結果呢?
害得這青城山上上下下多了多少可憐的冤魂娃子啊,阻礙了多少有志妖怪的修煉道路,浪費了人家多少的青春年華啊,勞紙果斷是罪人啊!
毛爺爺,我對不起您老人家的諄諄教誨啊,可惜勞紙回天無力。
「白先生,我可否問您一個問題?」頭狼眼巴巴的看著白瑜,好一會兒才像是借到了雄心豹子膽道,「我見您周身仙氣繚繞,你是否已經是……」早登極樂了?奧不,羽化登仙了?
白瑜輕瞥了頭狼一眼,微風揚起他素白紗衣,捲起他如墨烏髮,那一眼讓頭狼只覺白瑜是這天地之間的至尊,他方才那麼問卻為玷污之舉。
實質→白瑜鄙視的眼神。
你問勞紙勞紙就得回答你,那勞紙豈不是很沒面子。
看來這青城山是真的不能呆下去了,畢竟誰都不知道這樣一個死氣之地會給修煉帶來什麼樣的阻礙。
白瑜本來準備施法弄出一個聚靈陣來改善一下青城山的靈氣問題,可是就算是聚靈陣那也得有靈氣啊,如今青城山的靈氣幾乎在與魔氣對抗的時候消耗光了,聚靈陣壓根沒用,除了離開此地恐別無他法。
輕嘆一口氣,白瑜收回了捆綁在兩條狼身上的白練,倒是這兩頭狼乖的很,一點都沒有逃跑的意思,連白瑜腿旁邊的小白狐也不敢看一眼。
你以為勞紙叔侄倆不想跑啊,特麼要是能跑早就跑了;你以為勞紙不想抓了那隻小狐狸吸乾了靈氣啊,要是能抓早就抓了,沒看那一尊疑似已經成仙的大佛戳那兒嗎?找死啊!
「青城山中皆為死氣,若要恢復除非千年,爾等還是另覓佳地吧。」說罷白瑜也不理兩條狼和一隻狐狸就離開了。
這青城山好歹是他住了一千五百年的地方,說沒感情那是絕無可能,白瑜就這麼一路慢慢行著往山下去了。
麻蛋,好想殺到魔界去把那小子切成肉丁,親自清理門戶。
哪有徒弟毀了自家師傅修行AND居家的地方啊?這不是紅果果的要勞紙去他家魔界蹭吃蹭喝蹭睡嗎?
後方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白瑜現在此刻非常想扶額,喂喂,你不要以為你體型小藏在草叢裡邊勞紙就不知道你一路都跟著勞紙。
你要是個雌性也就算了,畢竟狐狸精雌性幻化成人神馬的還是很漂釀滴,也許勞紙會重口味考慮你做老婆。
可素,可素,乃是雄性啊!勞紙不攪基!
「你到底要跟到何時?」停住腳步,白瑜轉身看向不遠處的草叢,裡邊甚至傳來淡淡的血腥味,可見是傷的極重的。
果然聽了這話一隻小小的九尾白狐從草叢之中一拐一拐的走了出來,若是白瑜走路的速度稍快一點,這只九尾白狐肯定是趕不上的,而以他的堅持而言最終可能為了趕上白瑜而跑斷了腿。
臥槽,勞紙腫麼可能是因為害怕這傢伙跑斷腿特意放慢了腳步?腦補黨請自重。
腿部雪白的皮毛已經被染紅黑紅,一步一步走來依舊有血液滴落在地,直到離白瑜還有一步遠的時候小白狐才停下腳步,一雙乾淨到毫無雜質的眸子呆呆地看著白瑜,許久才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腿上的疼痛。
這貨一點都不可愛,一點都不萌,我一點都不心疼他受傷!!
白瑜蹲下身子,靈氣湧入小白狐受傷的腿部,慢慢為他治療著傷口,直到傷口完全癒合,血液凝固,這才站起身來。
那啥,我現在離開這裡是不是剛才的事情就可以當作沒發生?QAQ突然眼前的小白狐身上散發出點點白光,這是要化為人形的預兆,就在白瑜以為會出現一位萌正太的時候,他卻森森的失望了。
尼瑪,說好的萌正太呢?哪怕是呆萌騷年也好啊!為毛是個呆毛樣的青年,臥槽,這看上去比勞紙還要大兩歲,玻璃心碎成渣渣有木有?
還有,你明明就是一隻白毛狐狸,這一身黑乎乎的衣裳是要鬧哪樣啊?那呆呆的眼睛是咋回事?說好的眉眼如絲,靈動清純呢?
為毛勞紙只從你心靈的窗戶裡邊看到了二次元宅男的陰影啊?你對得起你貌美精緻的殼子嗎?啊?
「多謝恩公救命之恩,白梓祁不甚感激。從今日起願為恩公效犬馬之勞,以還恩公大恩。」小白狐狸深深作揖,態度誠懇萬分,「還望恩公不棄。」
我去,不僅是一隻呆毛宅男狐狸,居然還是一隻跟酸腐儒生一樣的狐狸。
再者,你是狐狸啊,怎麼效犬馬之勞啊?兄弟,種族不同我們不可以亂搶飯碗的。還有,勞紙灰常嫌棄啊!
不等白毛狐狸有所反應,白瑜立刻拿出了平生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勞紙一時腦袋發昏救了你,不代表勞紙會一直發昏讓你跟著。有了清明那小兔崽子的前車之鑑,你以為勞紙還是聖母小白花中的一員嗎?
魚唇的狐類!
依勞紙看來完全就是把智商全都換成尾巴了。
智慧之一種痛苦,是痛苦中最為痛苦的痛苦,勞紙怎麼就這麼痛苦呢?
果然用上速度快了之後白瑜很快就離開了青城山,然後在天空之中飛的一段時間終於在一個看上去還是相當繁華的城市默默降落了。
只是期間發生了一件灰常嚴重的事情——他迷路了。
本來誓死要繞過許仙所在地杭州的,但是白瑜森森的輸在了他不認路上,於是一不小心就到達了一個城市,拉了一個小販問了問這是哪裡,然後小販回答了他兩個字:「杭州。」
晴天霹靂!
哪兒不好偏偏是杭州?莫非勞紙真要在這裡找一個小青,再找一個女版許仙娶妻或者找一個男版許仙攪基?絕不!
剛想腳底抹油走人,一陣飯菜的香味立刻把他的饞蟲勾了起來,嘖嘖,好香啊,好想吃啊。
算了,一頓飯的時間應該不會發生吧?
就是啊,只是吃一頓飯而已,這麼短的時間腫麼就會辣麼巧遇上白蛇中的人呢?
於是在這樣心理的驅使下白瑜直挺挺的將路線拐了一個彎,進了杭州最有名的一家酒樓。
酒樓之中三教九流是什麼樣的人都有,喝酒吵鬧之聲不絕於耳,市井之地本就多是非,這家酒樓已經算是不錯的了,但是在底層這種平民化的地方依舊多是市井小人物,自然不會高雅到哪裡去。
當白瑜出現在酒樓門口的時候,一時間整個底層都安靜了,幾乎每一雙眼睛都盯緊了這個白衣男子。
兄弟,你是不是來錯地方了?您該去皇宮就餐的啊!這地兒不適合您!
門口之人白衣勝雪,不惹纖塵,俊顏如畫,氣如冰雪,恍若天上仙君。
摔,這酒樓是要改走貴族路線了嗎?這門口和裡邊壓根不是一個畫風好嗎?
「這位客官,您是要住店呢?還是要……」掌櫃到底見過的人多些,畢竟那些住在三樓的客官裡頭也是有不少風姿絕佳人物的,雖然比不上眼前這位,但是好歹咱心裡還有一點底子不是,倒地還知道做生意不是,於是幾步走了上去詢問白瑜。
掃了掌櫃一眼,白瑜不甚在意道:「上些特色吃食。」
說著從懷裡頭摸出一錠金子丟給了掌櫃,樂呵的那掌櫃連眼睛都眯了起來了,果然是個大客戶,一定要照料好咯!
嘿嘿,勞紙啥都不多就金子多,土豪就是我,我就是土豪。
沒辦法,法術有時候就這麼點用,直接拿了普通小東西就能點石成金,就比方說剛才那金子就是門口隨便撿的小石頭變的。
掌櫃的吩咐完了小二就立刻親自要把白瑜引上三樓,可惜才走了兩步,三樓一雅間裡頭傳來話了。
「公子如此人物不知可否來此一敘?今日這頓便算我請了公子如何?」
掀了簾子,露出年輕人好看的臉,雖然和白瑜相比差了一大截,和方才的呆狐狸相比依舊差了一大截,沒辦法,妖嘛,哪個不好看?
白瑜面無表情。
臥槽,這是古代版的搭訕,勞紙可是男的!你長眼睛了嗎?
你這樣性別不分,你爸媽造嗎,孩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