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往上一瞧就白了臉色,怎麼今日這混世魔王也在?
這杭州城裡頭誰不知道錢家二公子最愛美人,甚喜男風,這位白衣公子長成這樣那也難怪了。只是這白衣公子怎麼看也不是好相與的人,那通身的氣度能是普通人家出身?這錢公子果真是個蠢貨。
可是錢家這風流種子要是看上誰那就得跟人死磕啊,今天這是倒了什麼血黴啊,看來又要進行全武行了。
再看周圍一眾吃飯的人,果然臉色相差無幾,看熱鬧的有之,低頭假裝吃飯的有之,出頭的——木有!
掌櫃的幾步靠近了白瑜,悄聲道:「公子,方才那位正是本地有名商賈人家錢家二公子,平日裡最是得罪不起的,您瞧著……」
勞紙瞧著咋樣?勞紙只想送他兩個字「呵呵」。
「無妨,備好單獨雅間即可。」
白瑜這聲音說大也不是很大,但是在鴉雀無聲的酒樓裡還是相當明顯的,當然那位甚喜美人的錢公子臉色就不好看了。
他旁邊姿色平平的狗腿立刻露出了一口黃牙,吠道:「小子,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你可知錢公子的父親是誰?」
臥槽,難不成他老爸是錢剛?
呵呵,不好意思,就算他老爸是奧巴馬勞紙都能讓他去自掛東南枝。
再一看錢公子那得意的小樣,白瑜面癱著臉看了一眼,默默道:小人得志,負分滾粗好嗎?
「錢公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青天白日的,你做如此苟且之事可覺心虛?」
白瑜還沒來得及動手一邊已經傳來匡扶正義的聲音,那叫一個擲地有聲啊,鏗鏘有力啊,振振有詞啊,黑白不分啊(這位的語文一定是體育老師教的……就是說話的老人家您是娘炮呢?還是娘炮呢??還是娘炮呢???
不要求您達到女漢紙摳腳時吼聲陣陣的地步,特麼你也給勞紙像個正常男銀來一發的時候硬氣一點好嗎,親?
回頭一瞧,尼瑪,果然是個娘炮,勞紙聞聲識人的本事還真是天地罕見。
一青衣秀士柔若無骨一般的立於白瑜身後,用一種本該大丈夫頂天立地而實際卻是小媳婦控訴的眼神看著三樓的錢公子。
摔,兄弟你這是要鬧哪樣啊?
不知道前因後果的還以為你是被那個富二代給拋棄的小媳婦兒,現在來個現場捉姦心碎難耐啊!
這青衣秀士長得倒真是人模狗樣的,眉清目秀,文文雅雅的。
沒錯基本就是話本子裡頭紅粉佳人或者天上仙女兒和地上妖精最喜歡的那種范兒,能為他要死要活的。
「許仙,你又來壞我好事?你算什麼?不過一個捕快的弟弟,窮酸書生,整天除了醫書就是醫書,滾邊兒去。」本來還能裝上三分文雅的錢公子一看自己被人擾了興致乾脆就不裝了,直接露出紈褲子弟的皮子,眼波流轉著看向白瑜道,「這位公子我可是很誠心邀你上來一敘的,我這人一向比較文雅不喜做迫人的事情,但若是惹怒了我可就不好說了,泥人還有三分脾氣呢,不是?」
摔!
泥煤的一向很文雅,你當我們圍觀群眾都是死的嗎,錢公子?
前幾天一直給你冷眼的那位如花似玉的小秀才現在還躺在醫館裡頭吃了上頓沒下頓呢,嘖嘖,真是好白菜都給豬拱了。
在群眾雪亮亮的鄙視眼神之下錢公子終於HOLD不住,扇子一合,指著眾人道:「看什看,吃你們的豬食,本公子是你們這種人能看的嗎?」
五雷轟頂!三觀具碎!淚奔尿流!
許仙!特麼竟然是許仙!
因為:
捕快的弟弟——符合條件1
窮酸的秀才——符合條件2
整天看醫書——符合條件3
娘炮and酸腐——符合條件4
所以:
此人為白蛇重要人物許仙。
綜上所述:
此人為白蛇重要人物許仙。
你哥夫啊!
勞紙一定是折翼的天使,否則老天不會這麼嫉妒我,讓我歷經此種磨難!
淚牛滿面啊 ̄ ̄ ̄ ̄
勞紙喜歡妹紙的,勞紙不攪基,更不要和娘炮攪基。
要是有小清明那種長相攪基也就算了,勞紙……啪,想什麼呢?作死吧!管他長什麼樣,勞紙都不會攪基。
錢公子看到白瑜麵攤著一張俊美的臉一直在看許仙,心下不爽,尼瑪,看酸秀才幹嘛,本公子比他好看多了好吧?
於是大手一揮,虎軀一震:「去,給我把那個不識好歹的傢伙抓上來。」
掌櫃的以一種悲天憫人的眼神看向錢公子,他已經感受到這位白衣公子釋放的冷凍之氣了,如果掌櫃的是現代人,他一定會給錢公子點上一根蠟燭。
一群跟班還沒行動,白瑜已然拿起靠近櫃檯上的一把竹筷子,相當瀟灑飄逸的扔向三樓錢公子那一群二貨。
圍觀群眾就見那一根根筷子跟長了眼睛似的根根分明的扎向了錢公子一群人,隨後就是此起彼伏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噗通噗通」一個接一個的栽倒在地。
定睛一看,好傢伙,那些個人每一個人的雙膝或者雙腿都被插中了至少兩支筷子,血液立刻染紅了衣衫,尤其是錢公子,不僅僅是膝蓋和腿的問題了,他整個人從四肢開始就被釘在了門板上,成一大字型,簡直有藝術感到慘不忍睹。
哼,勞紙不發威你把勞紙當灰太狼啊?告訴你,勞紙一早就是紅太狼!
至於這樣做會不會暴露身份呢?白瑜表示他毫無壓力!
因為這人間能做到這種事情的武林高手不要太多好伐,他趕路過來的時候就在茶水棚遇見一位英雄救美的騷年,尼瑪那武功不要太膩害好伐!
圍觀人群看看樓上被感秒殺的非常有抽象藝術特點的錢公子,再看看依舊白衣飄飄的白瑜,立刻開始進行每日三省其身的工作。
很好,自己剛才應該沒有露出很色迷迷的眼神,應該沒有!
白瑜撣了撣衣服上壓根不存在的灰塵,準備扭頭走人。
這飯是吃不下去了,還是趕緊離開杭州吧,他一點都不想看見許仙。
可素,有些人大腦不正常,你也沒辦法。
「這位公子請留步!」
臥槽娘炮,你想幹嘛?勞紙這身白衣裳是你能抓的?酷愛給我放開!
小二,給爺來一瓶84消毒液!
「公子我見你氣質高華雅緻,為何要做此種傷天害理之事?」許仙眉目之間流露出些許悲憫,有一種君子憤世嫉俗、恨鐵不成鋼的憤懣蘊含於眉眼之間,他痛苦的看著白瑜顫聲道,「縱使錢公子對你出言不遜,你怎可下如此毒手?如今錢公子遭此斷手斷腳之痛,恐終身殘疾,公子你何至殘忍如斯,惹得罪孽上身?他日入得陰曹地獄,該是怎樣的業障,你可知曉?還是速速將錢公子送往醫館,也好減輕公子罪孽啊。」
白瑜目光平和看向許仙,終是嘆了一口氣道:「我明白了,許公子。自古情深不壽,你好自為之。」
說完甩開許仙逕自離去,正是我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待許仙回神時發現酒樓眾人皆默默看著他,眼神之中極盡複雜,最終都是無奈搖搖頭。
一個接一個的離開酒樓,走前皆於許仙面前停留稍許時候,滿是憐憫的看著他。
唉,這時代原來不僅好白菜都叫豬拱了,連好菊花都自願插在牛糞上了,天道不公啊。
掌櫃的見人都走光了,走上前來拍拍許仙的肩膀道:「我們都明白的,許公子。放心,錢公子一定會浪子回頭,好生待你的。」
留下許仙一個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你們都明白什麼了?
白瑜走在荒山野嶺的路上長吁短嘆,原來許仙竟是喜歡那個錢公子的!
難怪即使一開始辣麼義憤填膺的樣子卻顯得楚楚可憐,原來真是被錢渣渣拋棄了卻痴心不改,沒看見錢渣渣受傷以後人家是多麼的心痛,教訓自己的時候那樣子是多麼符合「傷在你身痛在我心」嗎?
就在白瑜快要感嘆完自古痴男怨女皆不得好下場之時,突然一陣妖氣由遠及近,遠遠就瞧見一人飛奔而來,還沒來得及看到他什麼樣子,一下子就扎進了泥土裡邊。
「妖孽,哪裡跑!看缽!」
佛光衝天,一隻金缽淩空而下,籠罩起一方土地,後邊跟上一隻大頭和尚。
嗯,大頭和尚。
臥槽!大頭和尚?!金缽?!
白瑜現在只想說一句話:法海你不懂愛,菊花要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