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貓膩

白玉笛螢光點點,分明是瘋狂轉動的仙靈之力,甚至讓整支玉笛發出幽鳴之聲,恍若九天鳳鳴,振聾發聵。

白瑜不斷的將靈力注入白玉笛之中,他甚至感受到了笛身的顫抖,彷彿帶著憤怒一般,隨時有離手的可能。

說實在的,以白瑜原來的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尿性,他實絕對不會關心其他人的生死的,畢竟這時代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即便你犯在誰手上,縱使無辜他也沒多少閒心去管,當然不包括他聖父心發作的時候。

法海於他而言本來不過是白蛇之中一個重要人物罷了,在成仙以前他是妖,法力又及不上法海,因著法海那種見妖就除的中二個性,不得不躲著他。

如今自己現在已經成仙了,並且對於許仙那個娘炮沒有半點愛慕之心,可以說從根本上不用再管法海如何了,至於法海受了那次教訓也不會再來找他麻煩了。所以可以說不論法海做什麼只要沒有威脅到他,按白瑜的尿性就不會管,就像以前法海在他的面前殺老人精一樣,白瑜當時想的可不是救人,而是自己先跑,對於他而言他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但是方才看到魔界的人生生被殺,只要一想到這些人都是清明的子民,若是將來清明處於危境之中,他們會是保護他人,白瑜只覺心中一股怒火騰騰而上,彷彿要將身體燒焦。

再看法海這種濫殺無辜的行為,他就非誅不可了。

當靈力充盈滿了玉笛之中,瞬間其上白光大盛,分明是極其聖潔柔和的光芒,此刻卻是刺目異常,炙熱的如同凡間耀目的太陽。

「法海,多行不義自斃自,你自認為斬妖除魔實為滿足一己私慾,如今我便是罪業纏身也必將你誅殺於此,以慰蒼生。」

其聲如珠玉相撞,本該溫潤,此刻卻似冰雪飄搖,讓人遍體生寒。

在另外一邊的法海本來在白瑜釋放出仙靈之力的時候就已經後悔了,他沒想到在魔界之中竟有一天上仙家,不過再想此人竟然出現於此,說明必然已經墮於魔界之中,屬於魔族,那麼若是可以憑金缽收之,那麼必然於他於佛門都是大功一件,同時他的功力也能更上一層,如此一來便離成佛更近一步。

可是待他看清白瑜的臉的時候立即想到了那日杭州被玩弄於鼓掌之間而不可逆的事情,一時間冷汗涔涔,剛想往回撤,卻生生拔不動腳,一如整個身子深陷於泥潭之中。

若是白瑜知道法海現在所想,恐怕只會送他一句話:孩紙,原來你不僅僅是中二,你還需要一種名為腦殘片的藥兒。

唉,藥不能停啊!

法海這廝也不想想,就算來人不是白瑜,隨便一個神仙又哪是他能對抗的,畢竟你只是一個凡人,雖有法力卻畢竟不是神仙,再者墮落於魔界的仙,其仙靈之力終會化為魔力,只會變得更強,法海想要用金缽收服人家純粹找死,他已經被法力迷花了眼。

兩指相併,於笛身之上劃過,將所有靈力牽引至一條線上,玉笛立刻像開了鋒的利劍,隨時可收割人的性命。

「去!」玉笛被白瑜甩手而去,在靈力的牽引之下,急速飛向法海,目標甚是明確,除了心臟再無其他,一擊便要取其性命。

可想而知,一旦法海被擊中,必定血濺當場。

玉笛越發的接近了,眼看著就要穿心而過,突然一道藍色的身影暮然出現,擋在了法海的身前。

「不要,你可亂殺生。」藍衣之人大吼一聲,即便如此也無能為力,除了這兩人一同赴死,此刻銳利如神兵的玉笛可不會僅僅穿了一人之心就停下它的腳步的。

白瑜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一點都不為突然竄出來的一個人失掉性命而惋惜,能跟法海在一起的,又會是什麼好人。再不濟,也是個腦子不清楚的,那麼少了一個也是為凡間除害不是?

就在玉笛已然碰觸到那人的身體之時,於其身上突然迸發出劇烈的金光,甚至有浩蕩靈力隨之噴湧而出,本來已經要貫穿人身的玉笛生生停留在了半空之中,隨後被劇烈波動的靈力碾碎,成為齏粉,隨風而散。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這樣轉折驚在了原地。

等到白瑜看清了那個因為靈力消耗過度而躺倒在地的人時,他突然相信感受到了這個世界森森的惡意,他現在真的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向天比一個中指,而後吼上一聲:草泥馬啊!

為什麼會有一種一萬頭羊駝從腦中飛奔而過的趕腳?

來個人給我滅了這些傢伙啊,不用給我面子的。

沒錯,眼前那個面色鐵青,嘴角掛著紅顏料的傢伙特麼的就是許仙啊!

誰給勞紙一根面條啊,讓我上吊死了算了,這不科學的世界是要鬧哪樣啊?娘炮居然也能變身成大力水手,你敢不敢讓勞紙召喚皮卡丘滅了他啊?

也許是白瑜真的心情極其的差,身上的靈力波動很是嚴重,突然身體被一種溫暖包圍,腰間多出一雙手臂,輕柔的將自己摟住,耳邊傳來清淡如風的聲音:「老師莫要生氣,玉笛毀了,清明幫你找更好的,只要你無虞便好。」

生氣你哥夫啊,你哪隻眼睛看到勞紙生氣了?勞紙這麼蛋定優雅的人,生氣這種侮辱性的詞語怎麼會跟勞紙有關,只有勞紙讓別人生氣的份,誰敢讓勞紙生氣?

還有,你以為我是為了一支笛子啊,特麼那笛子勞紙也能找到很多好吧,勞紙那是因為中二和娘炮傷了你家魔界的平民,為你不平好吧。

「他們傷了你的子民。」

冰涼涼的話語,一如冰泉從天山而下,卻讓聽了此話的清明心口好似被岩漿燙過一般,炙熱的怕人。

老師方才說了什麼?

呵呵,不愧是老師,永遠都將我放在心上,這樣的你又如何能讓我放手?自小飽受拋棄,即便是自己的外祖父與外祖母亦曾如此,只有這個人從始至終都站在自己身邊,只有這個人一直都是自己的,只有這個人。

老師……

靠之,誰來給勞紙一巴掌qaq?

毛線想著就說出來了,要是被人家誤會怎麼辦?勞紙這權權的愛徒之心啊,應該沒人會誤會吧?應該……沒有人吧……喂喂,什麼情況?

眾目睽睽之下你發什麼瘋啊?

一雙手如同鋼箍一般將自己緊緊拉近身後的人,死死貼在那人的胸膛上,好像要將自己嵌進去一般。

耳墜被含進一片溫熱之中,有舌尖不斷的逗弄,牙齒密密麻麻的輕輕咬著,灼熱的氣息碰灑在脖頸上,激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白瑜只覺著從脖子到腦袋都快要燒起來了,連帶著身體都有一種癱軟到站不住腳的地步,只得斷斷續續到:「你……你放開!」

想要掙脫,卻四肢無力,漸漸連雙眼都迷離了些許。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明顯帶著愉悅,溫柔而輕快:「老師,我很高興,真的。」

耳朵上來之不易的自由讓白瑜立刻就清醒了過來,雖然面色不該,可是從脖頸到耳朵完全是通紅一片。

啊啊啊啊啊啊啊!

勞紙的一世英名啊!

我該那什麼去拯救你,我的英明和節操!

太特麼丟人了有木有啊?

白瑜現在內心裡頭一隻小人已經蹲在角落裡頭抱頭痛哭了,為了祭奠他那遠去的貞潔和英明,雖然這種玩意他似乎一直都沒有。

回過頭去,狠狠瞪了那個笑如春風的人一眼,你這段黑歷史,特麼勞紙好想劈了你,這樣是不是就能挽回一點?

但是一想到二人實力的差距,白瑜只能流下兩條寬面條淚,淚流面滿,勞紙還是去牆角種蘑菇比較現實一點。

清明從白瑜的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濃濃的悲憤欲絕的感情,雖然這樣的白瑜看上去迷人萬分,但是他也知道適可而止,逗過了頭就算是貓咪一會亮爪子的,雖然自己皮糙肉厚抓著不疼,但是他可不忍心自家小貓的爪子受損,這會兒是要趕緊順貓捋。

「老師,你覺著這兩個傢伙該如何處置?」自古以來,轉移話題都是明智之舉。

嗯?一聽到這話,白瑜立刻想到了剛才讓他吃了虧的傢伙,尼瑪,勞紙一個神仙居然被兩個凡人放到了,特麼這要是傳出去勞紙以後還怎麼在江湖上混?

目光死死地盯著已經被魔族大軍包圍了兩個人,法海雖然還站著,卻身形顫抖,至於許仙已經暈過去了,娘炮神馬的就算一時威武了,總歸是被攻的命。

不對啊,許仙一介凡人並且完全沒有修煉過,那為神馬剛才居然流弊成這樣,讓自己的光輝形象毀於一旦?

其中必定有貓膩!!難道這傢伙和天庭有不清楚的關係?

果然啊,上帝給了我們黑色的眼睛,我們卻用它來尋找亮瞎眼的姦情。

「那個許仙身上必定有蹊蹺,至於法海不過一個惡僧。」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清明,意思很明顯,你自己看著辦唄。

露出一抹譏諷的笑意,清明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對著前邊的魔族大軍道:「那個和尚就交給你們了,軍中清冷,雖然是個和尚,我想姿色應該還入得了你們的眼,用完了就直接作化肥吧,至於那個書生,給我帶到水牢去。」

「是。」領頭的將領立刻開始執行,充分顯示了一個軍人該有的特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