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水牢之中,流水聲伴著陣陣慘烈的哀嚎,聽上去尤為恐怖,若是一般人恐早早就心生退意了。
在這樣太過安靜並且陰冷異常的地方,就好像有一雙隨時會要你命的眼睛死死盯著你,讓人汗毛倒豎。
守備軍在看到來人之後立刻神情肅穆,然後——三觀碎裂!!
其中一位年紀較小的乾脆直接那手托起下巴,他真的怕自己的下巴會掉下來!
他們魔界英明神武、玉樹臨風、威嚴不凡、天生麗質以下省略N個讚美詞的魔君大人這是在幹嘛?
走在水牢蜿蜒細長的甬道上,清明拉著白瑜的手就好像看到魔界幹掉天庭和西方,直接一統全球一樣,笑得樂和,就差沒掉哈喇子了。
感受到被自己握在手中的那隻手,沒有掙扎也沒有彆扭,再看白瑜雖然依舊神色如常,又或者說還是平日裡看不出表情的冰山臉,但是卻未曾有半點反抗,方才自己抱了老師他也不曾說些什麼,這是不是可以認為老師默認了呢?
想到這些,清明臉上的笑容不由得加大了幾分。
守備軍abcd:
魔君,真的太丟臉了!太丟臉了!我們不認識你啊!
我就說吧,決計不能把魔君大人放在魔尊大人身邊了,現在好了,把魔界未來睿智無比的尊主活生生給同化成了現在魔尊的德行,天不佑我魔界啊!
至於一邊的白瑜,那雙一向沒啥感情流露的眼睛裡頭露出了一種名為死氣與破罐子破摔的東西。
呵呵,如果知道後續情節會變成這樣,勞紙當初特麼就是死也得把他給推開,然後直接拍他一臉血。
本來吧以為自己也挺喜歡這孩子的,當然,那是老師對徒弟的喜歡,每次看他可憐巴巴的小樣就心疼,於素這次就放任了一下。
尼瑪,人家這哪是登鼻子上臉啊,他是直奔全壘打啊,不求過程只要結果啊,看吧,現在連走個路都得牽牽小手,您咋不看這水流優美成這樣再來個親親小嘴呢?
掀桌!(╯╢□′)╯︵┴─┴
「開門。」清明問道站在水牢門外的守備軍S,一臉的春風得意,直接把人家小兵娃子妙的血濺三尺,鼻下似乎有可疑紅色液體。
「嗯?」王八氣勢全開!
小兵S打了一個哆嗦,立刻恢復了過來,心有餘悸,這是魔君啊,一定是自己剛才看魔君的方式不對,要不然怎麼能從魔君臉上看到笑容呢?這不,明顯是一張平攤的連嘛,剛才一定是幻覺。
哆哆嗦嗦的把門打開,清明牽著白瑜的手走進了水牢最底層的牢房,當然白瑜筒子也灰常有同情心的看了一眼小兵S,真是個可憐的娃,被小清明的颱風尾給掃到了。
走進牢房之中,刺骨的冰涼之氣撲面而來,那種能夠將人的骨髓都凍結起來的寒冷讓白瑜立刻打了一個呵欠,好想睡覺。
臥槽,勞紙忘了就算成仙了勞紙也是蛇啊,遇到冷空氣我會冬眠的。
清明自然注意到了白瑜的異常,嘖嘖,看來一會兒就現帶老師去休息吧,看上去很累的樣子啊。
放眼望去整個牢房分為兩個部分,上方為乾燥的堅冰地面,其上鋪滿了奇形怪狀的冰淩,至於下方則是深深的池水,面積極大,池水不斷散發出白色的霧氣,當然這自然不可能是暖氣,而是寒冰之氣,如此便可見這池水是有多冷。
手臂粗細的四條鎖鏈從四角延伸至水池中央,那裡正鎖著一個柔弱書生,除了一顆腦袋身體其他部分全部都淹沒在了水中,就是連腦袋上也結滿了冰霜,從臉到嘴唇都成了醬紫。
水池邊兩位魔將正在討論什麼,看到清明和白瑜立刻走了過來,單膝跪地:「魔君魔妃。」
白瑜:壯士,我能把你們踢到水裡面嗎?
清明聽了這稱呼倒是愉悅的不行,至少凶悍之氣收起來不少:「可有結果?」
「回魔君的話,那許仙似乎真的對於他為什麼會擁有那種力量真的不知曉。但是我們從他口中得知,他當日沉在西湖水底的時候,分明是要死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一醒來就出現在了我們魔界,所以屬下懷疑其中必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恐是天庭和佛界的陰謀。」
「奧?」清明露出一個豔麗的笑容,看來事情很有趣嗎?
能從本君的一擊之下還生還莫名其妙的來到魔界,若是本君直覺未曾有錯,這恐怕又是佛界搞出來的,畢竟觀音可是有先例的,比方說救救那條小青蛇,讓老師給這許仙還恩什麼的。
站在一邊的白瑜看著清明這種樣子,立馬打了一個冷顫,他總覺著有人要倒楣的樣子,而且不只一隻。
「你們先出去。」對著仍然跪著的哼哈二將揮揮手,清明開始趕人,「記得千萬別將任何人放進來,若是有半點差池,你們明白的。」
「是,屬下立刻告退。」
看著那兩個身形健壯的魔將跟個小黃雞似的嘰嘰的往外跑,好像這裡有什麼吃人不吐骨頭的傢伙,白瑜就覺著他此生無望了,勞紙能不能也出去啊?總感覺這裡會發生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我不想做噩夢啊
歪過頭,他能看到清明眼中的躍躍欲試:「你打算做什麼?」
清明豎起食指,點上白瑜的薄唇,眨眼笑道:「一會兒給你看一樣很好玩的東西,我們馬上就能明白這傢伙的來歷。」
除了點頭,白瑜覺著自己還是什麼都不要做比較好。
紫色的光芒從清明的手掌之上氤氳出來,白瑜只覺著連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整個人就像要被碾碎了一樣——好強的威壓!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手終於被放開,清明用兩隻手托起那個已經慢慢化形的東西——梭子。
看上去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梭子,和人間普通人家用來紡織的木梭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這樣龐大的靈力流動,這麼迫人的威壓,沒有誰會傻乎乎的覺著它就僅僅是一把普通的梭子。
「這梭子名為輪迴梭,本為織女所有,據說這大道三千的紋理都是由它織成,便是前世今生也可一一編織成錦緞,供世人考究。可惜的是這樣的寶物除非有緣人皆不能開啟其真正的神奇之處,遂織女也只是拿它織布罷了,否則又哪裡會被天庭左右。」
「織女歸天之時這梭子便被留在了人間,幸而魔界一在人間滯留的魔將將它帶回,而我恰好開啟了它,否則終是要明珠蒙塵的。」
這樣話被清明說來有說不出的諷刺,確實,天庭現在已經慢慢在腐化了,此等重寶居然無人識得,逼近連魔界一個魔將都能感受到它的不尋常。
所以,你的重點是來炫耀你能開啟寶貝吧?(#`′)凸「這傢伙前世今生的記憶應該挺無趣的,老師若是無甚心情便靠著我小憩一會兒也是行的。」話說著手中的輪迴梭已經脫離手掌向水池中的許仙飛去,終是停留在了他腦袋的上方,漸漸有色彩絢麗的景象浮現出來,仔細看來竟是許仙此世所遭遇的事情。
不過也確實是無聊,你以為一個無聊書生的日子能有多新奇豐富?
漸漸看到了他沉進西湖的那一段,待清明和白瑜離開之後天上金光閃爍,而後觀音便出現在了西湖上方,自然許仙也就得救了,而後由淨瓶之中灑出猩紅的液體,魔界的通道便有此被打開,許仙也就被扔了進來。
那是血?是誰的血?居然能夠打通魔界的通道?
「那是我母親的血。」身旁傳來涼薄的聲音,不帶半分的感情,卻讓白瑜覺著自己有個地方抽抽的疼。
「我母親打上天庭之後屍身不見了,如何也找不到,天庭也不明所以,如今想來竟是被佛界得了去,否則這血液又如何會到了觀音的手中,只有魔界皇族的血液才能打通魔界大門,而皇族血液之間也能相互感應。」
臥槽,能不能不要辣麼煽情啊?
這地牢裡頭哪來這麼大的風啊,勞紙的眼睛都快被吹出眼淚了。
接著許仙前生所遇,前前生所遇如同畫卷一般被織就,展現在了二人面前。
第十世之時,他還是天庭仙君,風姿如畫,奉玉帝之命下界度化有緣人,誰知行至青城山稍作休息之時仙衣被一條兩千年道行的白蛇無意毀壞,因而打殺了那條白蛇和她的孩子。
白瑜:……
什麼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呵呵。
你妹啊,特麼的居然是他弄死這具殼子的老媽,雖然勞紙不是原裝貨,但是一樣感到很憤怒啊,有木有?
要是這殼子和他麻麻不死,勞紙也不會穿越到這個崩壞的世界!
還有你特麼一堂堂仙君怎麼說也得修身養性N多年吧,怎麼就壞了一件衣裳就狂犬病發了呢?
真是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突然身子一個踉蹌跌進一個暖烘烘的懷抱中,一雙手臂緊緊摟著自己的腰,兩雙手交疊在一起,難分彼此。
「老師不要傷心,清明自會替你出氣,定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白瑜:咳咳,弄個半死神馬的就好了,比方說呂后發明的那個把人砍斷手腳裝進罐子裡頭就是個不錯的主意。
再往前去,許仙也不過是個平凡人,還孩童之時救了一條被捕蛇人抓住的小白蛇,而後奇遇了一位將死的神仙,得其畢生功力,立刻坐化成仙,所以修身養性N年神馬的跟他沒有一毛線的關係。
白瑜: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t-t。
大仙,對徒弟把關嚴一點會屎嗎?你枕濕太粗心大意了,這樣不謹慎的習慣連我大天朝的初中都很難考上好嘛!
「呵,佛門還真是有趣的緊,救了人就要還恩,殺了人就不提半句,真是太有趣了,簡直不能更有趣。」
居然救了老師!!你一個不知所謂的小子居然也配救老師?!
呵呵,看來本君真的要好生招待你了,否則如何對得起你當年救了老師又重傷老師!
白瑜被清明雙臂勒的喘不過氣,已經快要翻白眼了,這兔崽子有鬧什麼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