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池中央的許仙分明已經被凍到神識不清了,但是這會兒卻開始渾身痙攣,牙齒已經把嘴唇咬出血了,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在水裡頭撲騰,想要去抓撓,但是又被鐵鍊鎖著而壓根辦不到,只能呈現出一種可笑的瘋癲模樣。
白瑜毫不懷疑,一旦解開了鎖鏈,不用別人弄死他,他自己就會把自己給撓死,沒看到那副一心求死的模樣嗎?
只是這得疼到什麼程度才能變成這樣?這輪迴梭難道還自帶附加效果的?
許是猜出了白瑜的疑惑,清明在他身後幽幽的說:「輪迴梭之所以能夠織就出前世今生所有的情景是因為它是以靈魂為絲線,而一個人的靈魂不論轉世多少次都會有前生的印記。當絲絹完成之時,便是他魂魄永歸輪迴梭之刻,從此之後生生世世只能做輪迴梭中一隻遊魂。老師,覺著心疼了?」
說完略帶情、色的舔了舔白瑜的耳墜,黝黑的眼眸卻是越發的濃郁起來,這種寶劍出鞘的感覺讓白瑜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臥槽,不要隨便發神經啊!勞紙脆弱的神經經不起你的的折騰啊!
「不會。」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一點都不心疼,突然覺著這樣還不夠,立刻又補上一句,「死有餘辜。」
嚶嚶嚶,勞紙心虛個屁啊!幹嘛要給他解釋啊!
這習慣被壓迫的尿性是要鬧哪樣啊?
話一說完,白瑜就覺著身後的氣息柔和了不少,自己豎著的汗毛也順了下去。
這娃兒絕壁是屬貓的,天天就得順毛捋。
「啊」淒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水牢,不斷的有回音環繞,甚至連水池裡頭的水都漾開了波紋,可見這一聲喊的有多大聲。
在這樣陰暗的水牢裡頭,到處都印著水紋,加上這樣淒厲的慘叫,簡直不能再恐怖了。要不是自己被清明摟著壓根不能動彈,白瑜真的很想搓搓手臂,尼瑪啊,簡直比某島國的貞子小姐還滲人。
等到白瑜終於把心理建設做好之後,再去去水池裡頭的許仙的時候,剛才還跳舞一樣嗨皮的不行的傢伙,這會兒完全就是死豬漂在開水裡一樣,沒被鐵鍊鎖住的下半身已經有上浮的跡象。周身已經沒有了生命波動,甚至連靈識都消失殆盡。
輪迴梭之上織錦已經完成,化為星光一般點點散開去,最終聚攏成一團被吸收進了輪迴梭之中。
白瑜明白,這散去的不僅僅是輪迴梭織就的許仙十幾世的經歷回憶,更是許仙的靈魂,從此這世間再無許仙此人,他也無法再入輪迴,沒有未來也沒有過去。
麻蛋,突然覺得好悲桑啊!
麻麻,我好想回家,這裡太口怕了!
原來翹辮子或者進入畜道神馬的一點都不虐,至少還能投胎轉世,這會兒人家連投個豬胎都成奢望了。
豬八戒都不如是要鬧哪樣?
腰間的手鬆開,清明從他身後走到水池邊,一揮手黑色的火焰立刻吞噬了寒池之中許仙的屍身,甚至連一池的寒水都蒸發乾淨。
清明回過頭對著白瑜巧笑倩兮,彎著的一雙眼中似乎有星光閃爍:「老師,這很漂亮吧?如果老師哪天不要我了或者離開我了,我便同老師一起同浴這火焰如何?」
白瑜:……
歲月啊,你還我清純可愛的小清明,剛才那種鬼氣森森的畫風到底是腫麼回事?
還有,清明乃這樣變態你外祖父母造嗎?
好吧,勞紙暫時不會離開你,等到勞紙比你膩害了,你給我等著!
至於許仙這麼悲慘的下場對於白瑜來說除了大快人心就是大快人心。這種渣渣被人弄死也是遲早的事,為了一件衣服殺死了這殼子的娘你敢不敢再特麼欠抽一點啊?
別說白瑜繼承了這個殼子,就算沒繼承看到這種事都會當場暴起,然後去攛掇別人掄起兩把廚刀鬧革命。
你問他自己?那當然是在背後用精神默默的支持啊!
等到白瑜和清明從水牢裡頭出來的時候,剛才在裡頭的魔將就跟蒼蠅見了腐肉一樣立刻貼了上來:「魔君大人,人間出現了大量的佛界和天庭之人,恐是賊心不死,魔尊大人讓您速速前往幽冥殿,商議對策。」
清明乍聽此言卻是沒有半分驚訝,只是嘴角勾勒出一個殘忍的弧度,眼神嗜血,彷彿修羅再生:「這世上就是由這麼些人有安逸日子不要,偏偏趕上來找死,既然這樣我們還是成全人家的好,誰讓我們魔界一直以來都是這麼的善解人意。」
魔將立刻諂媚的會心一笑:「魔君大人英明,我們魔界之人自是古道熱腸的。」
白瑜:這一地的節操是誰掉的?酷愛撿起來,太污染環境了!
不過聽這話似乎天庭和佛界狼狽為奸想要干些出格的事兒已經不是頭一遭了啊?看魔界這有恃無恐的樣子,麻蛋,勞紙都能想像天庭和佛界被揍的鼻青臉腫的樣子,就這樣居然還能上趕著欠揍,您這到底是抖M呢?還是抖M?
只是他們如果要進攻魔界,特麼的往人間跑幹啥?
頂著這一腦袋的問號,白瑜已經不知不覺被清明拉到幽冥殿了。
一進去那個燈火輝煌差點晃瞎了白瑜的眼睛,再看大廳裡頭魔尊端著吃食盤子小心翼翼伺候他家魔後的樣子,特麼就像一齣戲,怎麼看都跟大戰將來的緊張氣氛一點都不搭調。
至於那三四個魔將喝茶看戲,好不悠閒自得。
不對!他們魔界的事情,勞紙過來幹嘛??勞紙要回去!!勞紙一點都不想摻渾水!
清明一瞬間看穿白瑜的意圖,笑眯眯的握緊了白瑜的手道:「老師。你是我的老師自然也算是我們魔界的人,不管你信否,現在不論是天庭和佛界的人還是我們魔界的人都已經將你劃分到我們這一邊。」
就算是這樣勞紙也絕壁不摻和,尼們幹神馬都跟我沒關係。
「如果你現在走了,也許會被他們當成不滿魔界對付天庭與佛界的,到時候群起而攻之我也救不了你的,也許下場會比那個許仙還慘哦!」
白瑜非常明顯的聽到了大刀捅進身體的聲音,補刀完成。
他真的真的不想死。
想要往外頭溜的腳硬生生拐了一個彎,換了方向,跟著清明往裡頭去了。
嗚嗚嗚嗚嗚嗚,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如果一開始我不跟麻麻看那傻子《又逢白娘子》的雷劇我就不會穿越到這個不科學的世界,不穿越到這個世界我就不會變成一條住在青城山的白蛇,不住在青城山我就不會遇見這個娃兒,不遇見這個娃兒我就不會落到如此境地!
摔!
這廂魔尊看到他二人來了之後面部表情明顯陰暗了許多,魔後看到二人來了之後周身立刻洋溢起粉紅泡泡,當然,那群魔立刻關閉了看戲模式,心有慼慼焉的看著清明,面部神經立刻呈壞死狀態,起立、立正、稍息。
「事情說來聽聽,具體別廢話。」清明也不管座位上的那兩尊大佛,直接抱著白瑜往椅子上坐了,順手從碟子裡頭拿了一塊糕點喂到白瑜的嘴邊。
白瑜自然是非常順從的開始吃起來,他本來就餓了,有人願意做苦力何樂而不為?至於被抱著的坐姿,白瑜表示次數太多他已經麻木了。
魔將其中一人目不斜視,以我大天朝作為官方的口吻將事情娓娓道來:「據人間探子來報,三日之前人間出現了大量的佛界和天庭之人,重兵駐守在了妖界大門之外,也就是人間的金山寺。如來還親自降下一座雷峰塔,正好壓制在了妖界大門之上,如同鎖鑰,一旦妖界大門被打開,天庭重兵而入,妖界必然動盪。」
終於刷到金山寺和雷峰塔了嗎?
二位,沒想到尼們居然還是辣麼重要的戰略要地,當年用來關白素貞真是委屈尼們了。
「妖界一向是我魔界的附庸,天庭和佛界此舉分明是在挑釁我魔界,若是其攻下妖界,那麼很有可能下一個就是魔界,其心可誅。」另外一個自然無比的出列接上,「上次仙魔大戰是三千年前,我魔界一直打到天庭的三十三重天以上,佛界的西方屠殺大部分被屠殺,如來功力大損。但是魔尊秉持仁慈之心宣佈退兵,未曾想狼子野心不死,此番定要我們再不能心慈手軟。」
白瑜含在嘴裡邊的糕點是嚥下去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他真的很想吼一句:刁爆了!
這是分分鐘團滅的節奏啊!
三千年而已,對於神仙來說不過彈指一瞬間,剛剛復原點元氣就又來重蹈覆轍,白瑜真心不想說什麼了,M體質人的世界你不懂。
或者說天庭和佛界對魔界愛的深沉,要他分分鐘都不能忘記自己?
「哪兒那麼多廢話,既然人家那麼討打咱們就滿足人家,誰讓我們魔界這麼樂於助人。好了,這件事天策你去負責,就別來煩我了。」魔尊聽著這冗長的報告,很是不耐煩的大手一揮,表示會議可以結束了。
白瑜只想說一句話,枕濕不濕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呵呵。
魔後一見會議結束立刻粉紅泡泡往外冒的要留下清明和白瑜一同用膳,最終被魔尊軟磨硬泡走了,順便附送給了他們倆一個白眼。
至於白瑜自然被清明拉去歇息了,他還記得在水牢裡頭白瑜打的那個呵欠。
幽冥殿就剩下了魔將ABC。
魔將A:魔妃大人真素漂釀,魔君大人酷愛拿下啊!
魔將B:魔君大人果真繼承了皇家的優良傳統,懼內神馬的實在不能再萌了。
魔將C:這皇家怎麼看都像是一齣戲啊,還是免費的,吾心甚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