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鈴響了兩聲後,從裡面拉開。
「到了?進來坐。」展暮一臉疲憊的出現在門後,新生的鬍渣沒來得及刮,襯得一張俊臉有著說不出的落寞。
目光觸及他腳上破了個洞的襪子,滄藍暗自歎氣,誰會知道在外無限風光的展特助其實是個生活白癡呢?
「不了,我一會就走了。」她把文件從包裡掏出來,交到他手上。
「……咳咳……」展暮接過文件不住的咳嗽:「……咳……那好吧,我就不送你了,路上記得把計程車車牌發給我……咳咳……」
「哥,你生病了?」話落,她迅速的摸上他的額頭,果然很燙。
「有些感冒,沒事,一會就好,我送你出去。」展暮往後退了幾步。
「吃過東西了?」滄藍的目光很嚴肅,語氣有點像是在教訓兒子。
展暮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詫異。
「……吃過一點。」
騙人!
正說著,滄藍推開他往客廳裡走。
果然是一地的狼藉……
不怪得他沒有堅持請她進屋……
展暮這人一工作起來可謂是六親不認,忙碌的時候,他可以三天三夜不睡覺,不吃飯,不洗澡。
他連自己都沒時間打理更別說是房子了,而這人又特別重視隱私不願意請鐘點工,所以婚後那段日子,她不僅要當好他的太太,床伴,還得兼顧傭人的工作。
進門後,她直奔他的書房,打開抽屜,才發現原本應該擺在裡面的藥箱不翼而飛。
這時,她才想起,那白色透明的小藥箱還是她婚後才添置的,因為這人不止不按時吃飯,就連生病了,也不願意去吃藥。
「在找什麼?」展暮靠在門上,不解的凝著她。
「哥,你老實告訴我,你吃東西了嗎?」
對上她嚴肅的目光,展暮愣了愣,有些窘迫的道:
「……忘了。」
果然--
滄藍瞭然的微瞇起眼,連飯都沒吃,那更別提吃藥了。
觸及展暮困惑不解的視線,滄藍一愣,頓時回過神來。
她這是在幹什麼!
她怎麼就忘了,她跟展暮已經沒關係了。
相顧無言,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滄藍立在原地躊躇了一會,道:
「既然都來了,我煮點東西給你吃吧,整天餓著對身體不好。」
這……就當是還他的恩吧。
沒有理會展暮怎麼說,她逕自往廚房去。
打開冰箱,雖然事先做好了心理準備,可面對空蕩蕩的櫃子,她忍不住撫額,有點洩憤的摔上門。
展暮當初買下它是用來裝飾的嗎?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有食材,她只能隨便給他煮了點清粥,又順便給他收拾了屋子,之後還把地給拖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
展暮從書房裡出來,腳下一滑,險險的穩住身子。
「哥,地板剛打過蠟,你走路小心些。」
深紫色的圍裙寬寬大大的罩在身上,顯得底下的女孩子更為嬌小。
滄藍手裡拿著抹布,彎著腰跪著擦拭地板,面對那些邊邊角角,必須得用手擦。
有一瞬間,展暮覺得自己是燒糊塗出現的幻覺,從來只會讓人伺候,嬌滴滴的大小姐居然會跪在這裡給他擦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