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滄藍的小日子過得特別平靜,展暮忙著發展他的事業,根本沒時間過來騷擾她,而藍致被困在部隊裡,自從他偷運進去的第一百部手機被充公後,已經變成上頭重點觀察對象,別說回來找她麻煩,就連每天的查勤電話也沒再響起。
而就在這段平靜的日子裡,她交到了人生裡的第一個女性朋友。
程英--
據說程英的媽媽在懷胎十月的時候瘋狂迷上了金庸,迷上了那個溫婉而涼薄的女子,正好她爸姓程,故而有了個這個名字。
都說人如其名,可這個程英與金庸筆下所著的程英大有不同,完全向兩極化發展……說起來,她也只有名字算的上溫婉……
「哈哈哈哈哈哈哈……」
昏暗的電影院裡,滄藍滿臉通紅的低垂著腦袋,不時的接收到眾人惱怒的目光。
她輕輕扯了扯一旁的程英,小聲的道:
「你別笑那麼大聲。」
「啊?很大聲嗎?不會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利落的短髮,修長的腿,一張令人分辨不出雌雄的俊臉,程英邊笑邊拍打前排的座位。
滄藍忍不住掃了眼前排大哥顫抖的雙肩,可以想像再不制止程英誇張的動作,這高頭大馬的男子說不定會跳起來揍她。
「你說那女的從電視機裡爬出來,她就不怕卡著嗎!」程英放過了前排的大個子轉身過來拍她的肩膀,作為女子籃球隊的隊員,她的力道不輕,這麼一巴掌下來,滄藍可以聽到自己的骨骼處傳出的咯吱聲。
她們是怎麼認識的?那只能用四個字形容--飛來橫禍。
一切都得由一顆從天而降的籃球說起。
滄藍是個很膽小的人,過馬路絕不闖紅燈,吃飯一定細嚼慢咽,從不與人發生口角,即使發生爭吵,也一定是最先妥協的那個……
這麼小心翼翼的一個人,卻防不住一顆迎面砸過來的球。
那日滄藍好端端的在校園中散步,走著走著,只見眼前一黑,腦門上傳來一陣痛楚,來不及細想,她立即往後仰倒,暈了過去。
快得令人措手不及。
隱隱約約的,她感覺自己被人打橫抱起,天地間都在旋轉,模糊的視線讓她瞧不清抱著她的是什麼人,只是那人有力的臂膀提醒著她,那或許是個男人。
直到滄藍清醒過來,對上一張沒神經的笑臉時,她這才醒悟,原來那顆球的主人是程英。
程英笑得沒心沒肺的,人高馬大,手下的力道半點不輸男子。
自從那次的不砸不相識,她們兩人漸漸熟稔起來,滄藍每日會多帶一個盒飯,裡面加了程英喜歡的菜色,而程英則負起替滄藍趕跑眾多追求者的責任。
從電影院出來的時候,程英還在笑,笑得合不攏嘴。
滄藍沉默的將視線移到門口的海報上--午夜凶鈴。
這片子很好笑嗎?
同程英分手後滄藍招了計程車回家。
小路兩邊種滿了紫荊樹,也許是剛下過雨的緣故,在月光的揮灑下,枝頭上的紫荊花散發出點點白光,一朵一朵的含苞待放,在這個冬日的夜裡增添光彩。
車子在大閘門前停下,再往裡一點就是步行區。
計程車漸漸遠去,滄藍獨自一人漫步在小路上,拾起腳邊的落花,她湊到鼻間嗅了嗅,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她一直很喜歡紫荊花,美麗卻也堅強,在寒冬中傲然綻放,不卑不吭,如果她也能有那份剛強,又怎麼會落到這幅田地。
輕輕歎了聲,滄藍陷入沉思,誰想,黑暗中突然伸出一雙手,連拖帶拽將她帶入一旁的花圃。
長著粗繭的大手捂去她到嘴的尖叫,滄藍驚恐的瞪大眼,瘋狂的掙扎著。
後背抵著那人的胸口,溫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襯衫傳進她的身體裡,耳邊傳來男人粗重的呼吸聲。小巧的耳垂被含進嘴裡,身後那人伸出濕熱的舌尖輕輕舔舐她的耳骨,極盡挑逗。
滄藍倒抽一口涼氣,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在家門口遭人輕薄,她惱羞成怒,銳利的白牙狠狠咬上捂著自己小嘴的大手,頃刻間,耳邊傳出一聲殺豬的嚎叫。
「死女人!你想謀殺親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