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暮看著她難得親近的動作,沒有去揭穿,反倒握著她的手,攥在掌心中把玩。
沒做過什麼粗活的小手白皙細膩,猶如上好的綢緞滑溜得很,玩著玩著,他便忍不住湊到嘴邊,輕輕的吮咬起來。
他好像沒有生氣。
滄藍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表情,手背上傳來一陣酥、癢,她雖反感卻乖巧的沒有抽回,反倒放低了聲音商量著道:
「展大哥,我還小,要讀書……孩子的事我們過幾年再說好不好。」她希翼的目光對上他的,眼裡藏著幾許哀求。
「那藥對身體不好,聽話,以後不要吃了。」舌尖劃過手心,最終停留在纖細的食指上,他把玩了一陣直接含入嘴中,像是在吃什麼美味,吮得津津有味。
他的意思是他會戴套嗎?
滄藍忍下想要抽回小手衝動:
「很晚了,我們回去睡吧。」
話落,她這才留意到自己說的話有多曖昧,聽在男人耳中那就是一種變相的邀請。
果然,展暮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她的眼神越發火熱,他笑著將她抱起往臥室走去:
「我們睡覺。」
這一睡,便把她折騰到了天際露白。
第二天,滄藍起晚了,她看著窗簾翻飛的窗外,和煦的陽光正斜斜的照入室內,手機上的時間顯示著早上七點。
她坐在床上出了神的發了一會呆,展暮抱著她的腰睡在一旁,他的前胸緊緊的貼著她的後背,均勻的呼吸如數噴進她的脖子裡。
突的她想起了自己今天還有一場小考,而距離開考的時間已經不到一個小時了。
想到這裡,睡得迷迷糊糊的少女倏然驚醒,掀開被子就要下床,無奈男人扣得她死緊,剛起來沒多久的身體隨即被拉了回去。
其實在滄藍睜眼的剎那展暮就醒了,他圈著她,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有些不愉的道:
「乖,再陪我睡一會。」
「不行!我今天要考試!」她掰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急道:
「展大哥,你快放開我,我要遲到了!」
好不容易見了面,能夠抱著她好好的睡上一覺,他那裡肯放手,頓時便將她圈得更緊:
「別去了。」
「不行!」滄藍回答得堅決,手下使勁的掙扎。
展暮被她一連串的動作惹得心煩意亂,一條腿橫過來壓制住她的掙扎,健碩的身子整個跟著覆了上去:
「一場半場的沒關係……」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走,為了這次期末考她準備了很久,哪裡是他說不去就不去的,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距離開考剩下半個多小時,再不起來怕是真趕不及了。
想到這滄藍急了,她掙扎得更厲害,牙齒,指甲全用上,跟隻小獸似得撒了潑的在他身上抓撓。展暮將雙眼掀開一條縫,他的小藍在他面前不是哭就是沉默,即使是在前世為了討好他便事事順從,哪有這麼活潑的一面。
看著看著他不知不覺的就看癡,連自己什麼時候把她鬆開的都不知道。
滄藍一得到自由,也管不了什麼羞不羞的,光著身子就往客廳跑。
她很快就找到了扔在牆角,皺巴巴的牛仔褲,至於那件套頭毛衣,領口一早就給展暮扯破,一隻袖子甚至脫了線,看來也是穿不了了。
無奈下,她只能在他櫃子裡找出一件襯衫,過長的下擺隨意塞進褲子裡,急急忙忙的套上外套,牙沒刷,臉沒洗抓起書包就要往門外跑。
「這個地段不好打車,我送你。」
展暮當著她的面掀開被子起身,赤裸精壯的身體在陽光下顯得更為魁梧健碩,滄藍的目光不禁落在他有力的臂膀上,一想到昨晚就是這條手臂一整晚的橫在自己腰上,她身上甚至還殘留著他溫熱的體溫,頓時,小臉忍不住一紅,撇過臉不敢再多看他一眼。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不疾不徐,直看得人牙癢癢。
「幫我把領帶拿過來。」他拍拍肩膀上的褶皺,依舊是一身筆挺的西裝,滄藍輕輕應了一聲打開櫃門給他找到一條深灰色的領帶,在她的記憶中,展暮似乎除了那一身正裝,櫃子便極少出現便服。
「幫我繫上。」他站在鏡子前理所當然的說道。
滄藍心裡著急,她看著掛鐘上的時間,距離開考已經不到半小時,站在他面前,她連猶豫也不曾,踮起腳快速的給他繫上領帶。
展暮凝著她熟練的動作目光一滯,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打好了結抬頭正要催促,卻發現他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他的目光很複雜,像是在看她,又像是在透過她,看著另一個人。
「展大哥?」
她忍不住提醒:
「可以走了嗎?」
「不著急,我們還有時間。」他突然笑得比任何時候都來的溫柔,輕輕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就猶如珍視著什麼寶貝般小心翼翼。
滄藍怎麼能不急,她直恨不得插了翅膀往學校飛去,反觀正開著車的展暮,怎麼慢怎麼來,她盯著他的動作,想要開口催促,卻又懼於他的反常,最後只能絞著一雙手,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展暮似乎很享受她區別去平常的急躁,在路過一家包子鋪的時候把車靠邊停下。
車子一停滄藍便側過身子問道:
「展大哥,怎麼了?」
「餓不餓?我去給你買兩個包子,一會考試的時候吃。」
誰考試能吃東西呀!
而且她現在也沒那份心情!
「不必了,我不餓!」滄藍急的都快哭了,展暮卻像是故意要跟她作對似得,沒管她的意願,開了車門便往包子鋪走去。
這一折騰,等到他們到達學校的時候,已經剩下不到五分鐘。
車子一停,滄藍開了車門就要往外跑,誰知卻被他一把扯了回來,他把手中的熱包子和剛買的一罐牛奶塞進她的書包裡,摸摸她的腦袋寵溺的說道:
「放學我過來接你。」
滄藍剛想要拒絕,可一看到他牢牢捉著自己的手,大有她不同意就不放的架勢,猶豫了一會,最終只能無奈的點頭應下。
得到滿意的答案他鬆開對她的鉗制,一旦得到自由,滄藍便如一條滑膩的泥鰍,哧溜一聲溜出他的手心,開了車門一溜煙跑沒影了。
望著她離開的背影,他的嘴角扯起一抹寵溺的笑,這樣有活力的滄藍是他不曾見過的。
他清楚即使她不愛他,他也不會放手,時間可以沖淡一切,總有一天他的小藍會回來,無論是身體亦或是心。
展暮回來的這一個月裡滄藍再一次回到了從前隨傳隨到的生活中,期末考結束後,她就連去學校上課的借口也沒了,如果不是滄忠信不同意,他一定會把她接入自己的公寓中就近看管。
在這段時間裡,她無力應付他的需索無度,也曾經隱晦的向他暗示過這種事做太多對身體不好,可也不知道他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明白,嘴裡說著溫柔的情話,手下卻做著完全相反的事。
而最令人心驚的便是他在做愛的時候從來沒戴過套子,前幾次她以為他是工作太忙忘了去買,當她紅著臉從超市買來一小盒杜蕾絲交給他的時候,展暮看也沒看便扔進了垃圾桶。
「寶貝,我們不需要這個。」
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可那話一出口便令人不寒而慄。
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不論她想還是不想,都由不得她選擇。
十七歲又如何?即使她只有十三,十四,只要是他要,她就必須生!
今年的除夕夜滄忠時因為在獄中表現良好,再加上滄忠信上下打點的關係,被准許回家過年。
原本肥胖一身富態的滄忠時經過了一年的牢獄之苦瘦了好幾圈,臉上的皺紋越發明顯,看起來甚至比哥哥滄忠信還要老上幾歲,滄藍端了杯茶水遞給他,滄忠時接過並客氣的對她道了聲謝。
聞言,她僵在原地,對於他生疏而客套的舉動感到詫異,曾幾何時滄忠時也會對人說謝謝了。
這次的年夜飯家裡來很多陌生人,據說都是滄家的遠房親戚,可那些所謂的親戚,就連滄藍也叫不出幾個人的名字。如此滄家的別墅頓時擠滿了人,好好的團圓飯變成了一個小型的宴會廳。
滄忠時本身就很善交際,從前吃喝玩樂樣樣行,招呼起人來當然得心應手,再加上在牢裡的生活,使得他整個人少了從前那一股子的紈褲氣,變得內斂有禮起來。
滄忠信很滿意弟弟的表現,他這一輩子除了兩個女兒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不爭氣的弟弟,如今看著他混在人群中如雲得水的模樣,心中的大石頓時放下了。
滄藍與滄紅不同,她不喜歡這種熱鬧的場面,便想著躲進廚房幫著姆媽和其他傭人打下手。
「小姐,您怎麼進來,快出去,快出去,這裡有我們就行了。」
只可惜人還沒能踏進廚房半步,便被姆媽趕了出去,她低頭看看自己一襲連身的長裙和腳下蹬著的高跟鞋,無奈的轉身走回大廳。
在經過外面小花圃的時候,正巧碰上了站在樹下抽煙的展暮。
月光下他健碩的身體,筆直而立,濃密的黑髮打著髮膠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硬朗的線條給人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只不過是靜靜往那兒一站,渾身便源源不斷的釋放出一股令人感到窒息的壓迫感。
毫無疑問展暮是嚴肅的,至少在滄藍的記憶中,除了那個吊兒郎的魏無斕,從來沒人敢在他面前開過玩笑,包括她,兩人在私下裡相處的模式就如同營中的將帥與士兵,在將軍面前,她這個小兵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多喘。
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背對著她出了神的望著遙遠的夜空,趁著沒被發現,滄藍轉過身就想離開。
可警惕性極高的展暮卻在這個時候發現了她:
「小藍,你要去哪?」
「我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以幫忙的。」知道躲不過她輕歎了口氣轉過身,想了想又說道:
「展大哥,新年快樂。」
「過來。」他對她招招手,當她走近,便將她一把扯入懷裡。
一股專屬於男人的麝香牢牢將她籠罩在其中,她不自在的掙了一下,察覺到他沒有對自己不規矩的意思,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任由他抱著。
一月份的天氣天黑的特別快,夜風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呼嘯而過,寒意令她不禁瑟縮了一下,突然感覺背後的懷抱變得更緊。
「這裡好冷,我們回去好不好。」
她側過身討好的看著他,這一回身便撞入他深情的眼眸中,滄藍心下一陣戰慄,「深情」這個詞從來就不是用在展暮身上的。
他對她怎麼會有情?
斂下眉眼,她扭過臉不再看他。
「還冷嗎?」
突然眼前一道黑影罩下,他轉過她的身體吻了上去,撬開她的牙關堂而皇之的破門而入,將她粉嫩的小舌吸到自己嘴中,濃郁而霸道的氣息正以著不可抗拒的力量朝她壓來。
抵在他胸口的小手正做著無力的抵抗,他像是要把她整個人吞吃入腹,克制不住的力道越發沉重,她能感覺自己雙唇上傳來的刺痛和一陣陣酥麻。
他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抱著她孟、浪的汲取她身上的溫暖,滄藍雙腿一軟,如果不是他扣著自己的腰,她一定會狼狽的往後倒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喘著粗氣放開她,目光灼灼的的凝在她微紅的小臉上:
「晚上在停車場等我,我帶你出去走走。」
滄藍無力的趴在他的胸口不住的喘息,貪婪的汲取著四周的空氣。
「聽到了?」
他扳過她的臉,作勢又要吻上去。
見狀,滄藍害怕的直點頭。
「說話。」展暮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生怕他又來一次,她趕緊將小腦袋埋入他的懷中,悶悶的說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