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兩聲叩門聲,滄藍有些詫異,這麼晚了還會有誰過來?
她放下手中的小說過去開門。
「小藍,睡了嗎?」
陳麗端著一杯牛奶進來。
「沒,有事?」滄藍道了聲謝,接過陳麗遞過來的牛奶,看著她的目光帶著點困惑。
溫熱的的杯壁貼著掌心,順帶驅走了一些冷意。
「沒什麼,就是上來看看你。」陳麗對她笑了笑:
「你看書吧,我走了。」
滄藍看著她的背影突然叫道。
「麗姨。」
陳麗轉過身:
「怎麼了?」
她猶豫了一會,心裡有話卻又說不出口,沉默半晌,只能對著她搖搖頭:
「沒,只是想跟你說一聲晚安。」
「恩,晚安。」陳麗笑得很美,算來她也比她大不了幾歲,正是如花的年紀,人生也才剛剛開始,卻……
看著她逐漸走遠,滄藍想起了早上撞上的那一幕,當時滄忠信的房門微掩,臥房中依稀能看到陳麗纖細的身影。
她背對著她,壓抑的抽泣透過門板傳入耳中,滄藍透過縫隙木然的看著,前世的記憶猶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中浮現,她突然記起了滄忠信在年後忙綠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工作,而是在外包養了另一個女人。
陳麗哭得很輕,雙肩輕顫,滄藍蹩著眉沒有出聲,前世的她看不透,她一直覺著陳麗是為了錢才低聲下氣的進入滄家,畢竟滄忠信的年紀大的已經可以當她的父親,所以對於這個女人,從前的滄藍是蔑視的,她對她沒有好感之餘甚至感到厭惡。
現在想來,她弄不懂陳麗對滄忠信的感情就相當於旁人想不透她對展暮的執著,愛情的箇中滋味也只有當事人最清楚,這就像是一場賭博,勝也好,敗也罷,全無他人置喙的餘地。
而在這場賭博中,她與陳麗皆為失敗者,同坐一條船同沉一片湖,她又有什麼資格去取笑謾罵,滄藍握著手中的熱牛奶,玻璃杯上印出自己平靜到近乎無情的臉。
即使陳麗不說,她也隱約能猜到她的用意,今早她怕是發現了她,過來試探的罷。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她轉過身把門關上,門板合上的剎那她輕輕的歎了口氣。
心中千回百轉。
她曾經試圖改變過很多,可最終兜兜轉轉,命運的軌道始終朝著原本的方向運轉,她就猶如湖上的一片輕舟,不論她如何的努力,如何的進取,依然是隨波逐流。
未來又怎麼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展暮走後,滄藍循規蹈矩的過著自己的生活,而自從被滄紅發現後她便再也沒有往抽屜的夾層中放過東西。可她依然在每個月裡朝存折中存入用衣服換來的錢,這樣逐月逐月的存儲,不知不覺中銀行裡也多出了一萬多元。
這些錢不多,可相對於當時的物價來說已經足夠她開一家小規模的蛋糕店,養活自己,然後平靜的過完之後的生活。
她設想的很好,想要有一個安寧的未來,找個平凡的老實人,安安穩穩的就這麼過一輩子。
可滄藍不知道的是,她的一舉一動已然暴露在展暮眼前,比如說她的存折,又比如說,她瞞著所有人偷偷去買的那一張仿真度極高的身份證……
美國紐約
傍晚,展暮一身酒氣的打開公寓的大門,他歪歪斜斜的走了幾步倒在沙發上,沒有開燈的室內漆黑一片,可他那一雙猶如狼眼般犀利的眸子卻在黑暗中閃著幽光。
紐約的冬天比國內要冷上許多,大開的窗戶嘩嘩的吹進冷風,不斷侵襲的冷意卻驅不走他身上的燥熱,手心捏著公文袋,那裡面裝的是談了好幾周的合約,不論重生與否,重新開始的道路始終是困難重重,可這比他年少時走過的要輕鬆太多……
腦海中浮現出滄藍驚恐的小臉,他將身體往後傾去,仰躺在沙發上,如火的目光絞著手中的合約,突然,他嗤嗤的笑出聲,從胸前的口袋中掏出一張相片。
從角度上看,那無疑是一張偷拍照,其間少女安靜的落座在小餐館中,而在她對面坐著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桌子上攤開的是男人的資料,陳明--一個靠著販賣假證為生的男人,只要花得起錢,他做出的假證就連機器也分辨不出真偽。
因為時差的關係,滄藍接到展暮的電話時還沒到早上六點,她迷迷糊糊的接起。
「小藍。」
這一聲低低的叫喚直接把她的瞌睡蟲通通嚇醒。
「展……展大哥?」她有些詫異,展暮從未在這個時間段給自己打過電話。
「小藍,我想你。」想要揉弄的你小、乳,想要進入你的身體,想要感受你緊致得令人窒息的溫暖……
想著,腦海中不自覺的浮出滄藍赤、裸的躺在他身下的模樣,纖弱的猶如暴雨中的白花,一顫一顫的抖著花瓣上的珠兒,讓人忍不住的想要更深跟重的去蹂、躪,作弄。
像是感受到他齷、齪的思想,滄藍躺在床上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乖,跟我說說話,我想聽你的聲音。」
滄藍皺著眉,如今僅剩的睡意也沒了。
「展大哥,我八點還有課……」
「乖,再叫一次。」
那邊傳來一陣急促的喘息聲,滄藍一愣:
「展大哥……」
「再叫!」
他喘著粗氣,大手摸進褲、檔裡,動作幅度越來越大。
「叫我的名字!」
猜到他的意思,滄藍一張小臉頓時白得嚇人,攏起的眉頭久久不散,她抱著自己更往被子裡縮去,小嘴抿得緊緊的一個字也不願吐露。
「滄藍。」低低的警告言猶在耳,這兩人的實力根本就不在同一條水平線上,展暮只稍一句狠話,一個眼神便能輕易的將她壓倒。
「展……展大哥……」她的聲音帶著點哭腔。
「你能不能別這樣……」在他面前,她沒有自我,他做出的事讓她覺得,自己除了能讓他發洩、欲、望,便再無用處。
「叫我的名字。」他的氣息越來越重,彷彿近在咫尺,她心裡一陣害怕,捂著嘴低低的又喚了一聲:
「我……」
「叫我的名字!」他的聲音又大了幾分,語氣中儘是不容抗拒的強勢。
「展暮……」滄藍心底藏著怒意,卻又不敢當著他的面發作,他說想她?難道這就是他想她的方式?
她頓覺屈辱,他也只有在抒發慾望的時候才會想起她,這與招、妓有分別嗎?
不滿意她的回答,他呵斥道:
「你知道該怎麼叫!」
「……」
下流,變態!
滄藍在心中斥罵,可喚出的聲音卻嬌軟的能夠直戳入他的心臟,手中一緊,他終於釋放出積攢多日的欲、望。
完事後展暮倒在沙發上不住的喘息,手機沒有掛斷,可是裡面卻聽不到半點聲音。
他從來就不是個縱、欲的人,可十年的空窗期磨出的是一隻怎麼也填補不滿的野獸,他對她的執念逐漸延伸成了一種獨佔,這種慾望太強烈,強烈的令人顫慄,畏懼。
滄藍想不通展暮對自己的佔有慾是怎麼來的,反觀前世,他不是這樣的,前世的展暮理智、成熟,在她的心目中他一直扮演著兄長的角色,至少在婚前,在雙方確立關係之後,他待她真的是極好的,體貼、紳士、百依百順,不然她也不會這麼死心塌地的陷進去,如今想來,那不過是他為了得到滄氏而裝出來的假象!
她知道展暮的童年過得並不好,父母早逝,面對破敗的家庭,避他如瘟疫的「親戚」,他吃過很多苦,遭過很多罪,是以他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世界不講道義,不要妄想他人的憐憫,這裡有的只是成王敗寇,為了達到目的,不管是什麼手段,什麼東西,愛情、友情、親情、只要是能助他登上高位的,都可以用,都可以犧牲。
更何況,他根本就沒有這種東西。
電話中,兩人皆是一片沉默,滄藍捂著胸口用被子緊緊的包裹著自己,她多慶幸展暮人在美國。
可轉念一想就快要到來的暑假,整個人便陷入一陣絕望中。
她曾經以為展暮缺少的是親情,是以在婚後,她努力的去學習烹飪,茶藝,咖啡,只要是能討他歡心的,她通通願意去嘗試,她試過要給他一個家,每天為他點上一盞小燈,坐在客廳等著他,不論多晚,只為了跟他道一聲「晚安」。
可這些都沒有用,她的努力他全不放在眼裡,久而久之,她的付出變成了理所當然,而她這個人,則徹徹底底的被他忽視,遺忘了。
人傻過一次也就算了,然而當她死心,絕望,不再對他抱有期待的時候,他為什麼不願意放過她!
她抬眸看來眼掛鐘上的時間,開口打破沉默:
「展大哥,我該去上學了。」
展暮在那頭沒有應聲,她試探的問道:
「我可以掛了嗎?」
沉默半晌,他終於開口放行:
「去吧。」
滄藍掛了電話躺在床上,思緒逐漸變得渾濁,她原本打算要念完高中才離開這裡,可如今看來,呆在展暮身邊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麼煎熬,她真怕自己撐不到那個時候。
她要怎麼辦?現在就走嗎?可是沒錢沒學歷,她能走多遠?
正當滄藍數著日子又想故技重施,在暑假沒開始前便報名參加志願者集訓的時候,展暮一個越洋電話打過來,連帶打消了她的念頭。
這次,他在她放假前一天便歸國,親自回來抓人,滄藍哀求的目光凝在滄忠信身上,她看得出來爸爸的猶豫,可最終他也只是說了句:「多出去見見世面也好。」便由著展暮把她帶走。
魏無斕咂咂嘴,抱著肚子一臉滿足的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滄藍忙碌的身影,不得不感歎展暮總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展暮輕哼了聲:
「你可以走了?」
這明擺了就是打完齋不要和尚,魏無斕有些怒了,想他展暮千里迢迢回國見老婆的時候,新公司都是他一個人撐著,累死累活的如今不就是蹭了他一頓飯嘛,就成了礙事的了?
滄藍把切好的蘋果端上來,魏無斕不客氣的叼了一顆進嘴裡,挑釁的瞅著他直瞧,他偏偏就死賴著不走了,怎麼著。
展暮危險的瞇起眼,不悅的回視他。
滄藍夾在兩人中間,被他們暗地裡的較勁鬧得一頭霧水,想來展暮是真的欣賞魏無斕的才華,至少在她的記憶中,他就從未在他人面前流露過這種神態,咬牙切齒,卻有莫可奈何。
她收拾好桌子上的碟碗往廚房走去,這裡是位於曼哈頓以南的一棟公寓,裝修的不是很漂亮,甚至有些老舊,可該有的都有,展暮或許在一開始就打著讓她寒暑假過來暫住的心思,特意的找了一間配套齊全的房子至少廚房裡的餐具皆是一應俱全。
因為時差的關係滄藍一下飛機便補了一天的眠,第二天醒來房中並沒有看到展暮的身影,正當她猜想他回公司工作的時候,展暮於魏無斕結伴著出現在她眼前。
當時的她剛洗完澡,以為房子裡沒人便大著膽子只是裹了一層浴巾就從浴室中出來。
她一路走一路擦拭著濕漉漉的長髮,本打算回到房間更換衣服的時候,玄關處傳來一陣開鎖的聲音。
而後便是展暮鐵青的臉與魏無斕驚艷的目光。
潔白的浴巾只是將將好包裹到臀部,下擺露出兩條白皙修長的美腿,暴露在空氣中的雙肩白得扎眼,往下看去便是兩團鼓脹的乳、兒,濕漉的黑髮黏在兩頰,少女一臉驚慌的看著突然出現的兩人,猶如被嚇著的脫兔,瞪圓了一雙大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滄藍瘦歸瘦,可該有肉的地方經過他的催發長得又圓又挺,沒穿內衣的白團兒透過薄薄的浴巾吐出兩顆小點,在空氣中嬌滴滴的發著顫,讓人直恨不得上前狠狠的啜上兩口。
展暮看著看著一股熱流便往□集去,他有多久沒碰她了?三個月,還是四個月?每天只是聽著她的聲音自、瀆已經無法滿足他的需求,如果身邊不是還有一個魏無斕,他一定會直接撲上去將她正法了。
魏無斕!
當這三個字在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時候,展暮瞬間回過神來,面上帶著一抹肅殺:
「回去!」
滄藍聽到他的命令,也跟著反應過來,察覺到魏無斕絞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頓時羞的只差沒往地上挖個洞,然後整個人鑽進去,她遮著胸前的春光紅著一張小臉往房間裡跑,而後便是門板被甩上的響聲。
魏無斕眨眨眼,放肆的吹了聲口哨無視展暮黑得可媲美包公的面色不要命的道:
「真沒看出來,這娘們身材不錯啊。」
「……閉嘴。」
這一頓飯吃下來滄藍總覺得魏無斕總是有意無意的往自己身上看,好像在他面前她是沒有穿衣服似得,赤、裸著身體任他打量。
她有些惱,卻礙於展暮在場不敢發作,而這邊廂的展暮也好不到哪去,他同樣在瞪著魏無斕,那眼神直恨不得把他扒了,幸好這頓飯吃得不久,幸好當她從廚房中出來的時候,魏無斕已經走了。
當她的目光落在展暮身上的時候,不禁洩了氣,走了個魏無斕,卻留下了最難纏的展暮。
他沒有跟她廢話,從沙發上站起身便朝她走了過來,滄藍承著他迫人的氣勢,腰身一緊被人打橫抱起。
來不及尖叫羸弱的身體已經被平鋪著放在床上,對上他那雙溢滿欲、火的眸子,心下一陣顫抖,她知道他想做什麼,更清楚自己弱勢,她無法抗拒他,他只稍一根手指,就能把她按死。
套頭小衫被男人一把抽掉,他飢渴的汲取著她身上的氣息,就像是餓了好幾天的狼,面對突然冒出的,一身白肉的兔兒,又怎可能不一口吞下,只是他是一頭極有耐心的狼,對待這遲來的大餐他更傾向於細嚼慢咽,一點一點的去享受,品嚐。
粉色的胸衣根本遮不住胸前的春光,露出的半個渾圓紮著男人的眼,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力道越發的重,粗糙的大掌在她白皙的皮膚上磨出一圈圈的紅印。
胸衣扣子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被解開,滄藍閉上眼感覺到自己最後的一塊遮蔽物也被人抽走,她有些絕望,手緊緊的揪著身側的薄被,只求他快些做完。
正當她逐漸出神的時候,胸口處傳來的一陣刺痛強行將她的神智喚回,她疼的喊了一聲,嬌滴滴的語氣聽在展暮耳中卻成了另一種變相的調、情。
他一個挺身進入她的身體,咬著她的耳朵低低的說道:
「小乖,叫出來,我想聽。」
她揪著床單的指尖泛白,面上是藏不住的恐慌,三十歲的滄藍尚且容不下展暮的巨大更別提如今只有十七歲的她,他的動作毫不留情,每一下都直頂入深處,耳邊傳來床柱搖擺的嘎吱聲,室內充斥著男人身上獨有的麝香,她趴在枕頭上小臉扭做一團。
她那裡沒有濕,沒有潤滑的進入是痛苦的,她不知道他是否舒服了,反正她除了痛便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小藍乖,叫出來。」
他的聲音極輕極柔,低低的誘哄著,可手下卻做著完全相反的事。
「夠了……求求你夠了……」
陰冷的夜風透過窗戶的縫隙刮入室內,隔著厚厚的門板,依然能清楚的聽到內裡傳出的聲音,那是男人沙啞的呻吟與少女哀求的輕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