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晚上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層層薄霧籠罩著校區。
下了課,滄藍撐著雨傘站在路燈下靜靜的等待著滄家的司機。
幾許微風輕拂,帶來一絲沁涼,她將被吹亂的黑髮撩到耳後,看著周圍三五成群出來吃宵夜、散步的學生,內心有羨艷,有失落。
如果不是因為滄忠信的關係,她想,她現在也會是其中的一員。
車頭的大燈照在她的身上,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視野當中。
襯著朦朧的月色與略顯昏黃的路燈,反光的車窗下,滄藍瞧不清楚駕駛座上的人。
她認出這不是滄家的車子,便後退數步,讓出一條道好讓人家過去,可當那輛轎車駛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越過她離開,反倒停靠在一旁。
吱--
透過降下的車窗,滄藍終於看清了坐在車裡的男人。
她知道滄忠信在自己身邊安插了保鏢,全都訓練有素的躲在暗處,在保護她的安全之餘也不會給她的正常生活帶來什麼影響。
而也正因為這些保鏢,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展暮了。
如今面對他的突然出現,她有些措手不及了,握在手裡的傘一鬆,掉到了地上。
展暮伸手解開身上的安全帶,陰沉的目光落在少女慌張的臉上,她不停的往身後張望,像是在尋找著什麼,看到這裡他語帶嘲諷的說:
「在找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嚇人,表情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滄藍一邊後退一邊往後看去,內心萬分焦急著,她不懂,滄忠信安排的保鏢都去哪了?
天邊飄下的毛毛細雨打在臉上一片冰涼,像是感知到將要到來的危險,她沉默半晌,突然朝校門處拔腿狂奔。
砰--
耳邊響起車門被甩上的聲音,隨之而來的便是男人沉穩的腳步聲。
「嗒嗒」的是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悶響,一下又一下的敲入心扉,滄藍氣喘吁吁的一路小跑,聽著身後越來越近的聲音,面上刷的一聲失去了血色,在燈光下顯得越發的慘白、嚇人。
剛下課,校門外人來人往,滄藍在奔跑間就撞上了好幾個人,她本以為在大庭廣眾下展暮會有所顧忌,所以卯足了勁往人多的地方跑,可也正是因為人多,她還沒跑幾步便給人從後抓住了手臂。
「救……啊……」
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人打橫抱起,事情來得突然,甚至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展暮已經抱著她回到車旁。
車門開啟,纖細的身體驀的騰空,她被人一把扔進了後車座裡。
展暮的動作太快,即使周圍擠滿了人,卻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他利落的關上車門,油門一踩便疾馳而去。
滄藍趴在皮質椅上,目光呆滯的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風景,而在駕駛位上,男人冷漠的臉讓人看不出情緒。
他沉默的開著車,不時透過後視鏡查看她的身影,密密細雨逐漸變大,「啪嗒啪嗒」的敲擊在玻璃窗上,雨水刷過鏡面,形成一層透明的薄膜,滄藍從車內往外看去,只覺外面世界都在扭曲,變型。
剛才被雨水打過的衣服略微濕透,長長的黑髮正不斷的往下滴著水珠,她在後座椅上靜靜的坐了一會,哆嗦的摸過被扔在角落裡的背包,猶豫的目光落在展暮身上,她從裡面掏出自己的手機。
注意到她的動作,展暮抿著的唇勾出一抹冷笑,沒有試圖阻止。
像是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的冷意,她抖得更厲害,直接蜷縮進了角落中,就連呼吸都開始發顫。
電話響了幾聲很快被人接起,沒等那邊的人說話滄藍便急急的喊道:
「爸爸……救我……爸爸……」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哭腔。
對方似乎愣了一會兒,卻沒出聲,滄藍繼續道:
「爸爸,是我……」
可她的話未能說完,滄忠信已經掛斷了電話。
嘟嘟--的聲音清晰的迴盪在車內,即便是雨聲也淹沒不掉。
滄藍像是突然明白過來什麼,原本攥在手中的手機一滑,小巧的機身掉在座椅的邊緣上,發出一聲悶哼,隨後一咕嚕滾進了角落裡。
車子緩緩行駛在公路上,滄藍認出這條是回展暮公寓的路。
她抱著自己坐在角落裡,受不住車內死一般的寂靜,吶吶的喚了他一聲:
「展大哥……」
她不敢去挑起他的怒氣,語中帶著點討好的味道。
展暮微瞇起眼,透過後視鏡掃了她一眼,並未應聲。
滄藍又往後縮了縮,一股未知的危險籠罩在心頭,眼看著車速越來越慢,而前方就是兩人在前世的居所。
她抓著皮包的手緊了又緊,聲音又大了幾分:
「展暮,我要回家。」
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車子在小區門口停下,展暮微笑著與保安人員打了聲招呼:
「辛苦了。」態度極度的紳士有禮。
劉老算是這家物業公司的老員工了,見過展暮好幾次,這小伙子斯斯文文的見了誰都是一臉的友善,再加上一身筆挺帥氣的西裝,有車有房,事業有成,無論是從正面、側面看去,那無疑就是個社會上層人士。
他好奇的往展暮車後座看去,打趣的說:
「小展,這是你女朋友啊?」
展暮淡淡笑著:
「是未婚妻。」
話落,看著劉老曖昧的視線一直往自己身上掃,滄藍臉色沉了下來,而後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兩眼一亮,她坐起身猛的拍打著後車座的車窗,啞著嗓音對外哭喊:
「不是!不是!我不認識他,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看到這,劉老在原地愣了半晌,目光回到展暮英俊的面上。
只見他溫柔的說:
「小丫頭又鬧彆扭了。」目中溢滿了對少女的寵溺。
劉老頓時明白過來,哈哈一笑開了門閘,方便他將車子駛入。
直到離開了保安的視線,展暮面上的笑霎時沉了下來,又恢復了原先清冷的模樣。
「展暮,你這是綁架,犯罪!」
他嘴角的冷笑逐漸擴大,修長的手猛的往右邊打了個方向盤,滄藍身子一歪,從位置上摔了下來。
「我載著自己的未婚妻回家,犯了什麼罪?」他停妥了車,一邊解著身上的安全帶一邊回頭看她,眼中映著的,是一種瘋狂的,完全豁出去的狠意。
滄藍心中一緊,蜷縮著的身體不禁顫了顫,咬著牙說道:
「我不是你的未婚妻!」
展暮微挑眉,大方的承認:
「對,你不是我的未婚妻,明天過後,你將會是我的名正言順的妻子。」
滄藍不敢置信的回視他:
「不可能。」
眼見他按下中控鎖,正要開門走出去,她哀求的說:
「展大哥,你這麼做爸爸……爸爸不會放過你的,你放我回家好不好?今晚的事我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我……」
展暮輕輕的嗤笑,垂下了開門的手:
「我們現在不正是要回家嗎?」
車窗外樹影舞動,剛剛還在下著的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她看著不遠處的公寓,不斷的搖頭:
「那不是我的家,我要回的不是那個家。」
「滄藍。」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嘴裡一字一句的說:
「從今天起,你能回的地方,只有這裡。」
隨著他的動作,她慌慌張張的推開車門跑出去,夜裡風大,她一路跑,晚風便一路將她的黑髮吹散,亂糟糟的披在腦後,乘著風,就像一個瘋婆子。
可男人與女人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差得太多,更何況展暮又是個練家子。
滄藍跑沒幾步頭髮便給人從後抓住,狠狠的扯動了頭皮,她尖叫一聲,疼得直哭:
「救……」
展暮就連跟她糾纏的耐性都沒有了,直接一個手刀劈下去,後頸處一疼,她軟軟的跌進了他的懷裡。
朦朦朧朧間,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抱起,一路往回走,男人沉穩的步子在水泥地上印出一個又一個的腳印。
看不到星星的晚上,連夜空都在旋轉,這一刻,她的頭很疼……很疼……
聞著男人身上的煙草味,淡淡的味道,只是更加深了自己的暈眩,一陣搖晃後,她完全失去了意識。
對於展暮的公寓滄藍並不陌生,畢竟從婚後起,她便一直住在這裡,直到滄忠信去世,兩人這才搬回主宅。
寬敞的主臥沒有開大燈,只餘下床頭櫃上擺著的兩盞檯燈做為照明,滄藍醒來後,首入眼的便是男人肌理分明的胸膛,黝黑的皮膚在微弱的光線下彰顯著一種與自己截然相反的力量。
痛--
當身體恢復意識,大腦清醒過來的時候,她能感覺到的,只是下身撕裂般的疼痛。
她原本穿在身上的裙子被人隨意的丟在床腳,與男人做工極好的襯衫混在一起,其中,還有她的內衣、褲……
知道她醒來,他一個挺身,重重的頂入她的最深處,混著□發出「啪啪」的淫|靡聲。
出口的尖叫卡在喉嚨裡,她像是突然失去了聲音,叫不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精壯的身體壓了過來,牢牢的將自己擠入床褥間,沒有任何前戲的挺動。
他無情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隻牲口。
她覺得疼,卻如何也掙脫不開,此時男人的東西就像一把刀刃,一下一下的搗入,一次頂得比一次深,重重的在她身體裡攪拌,摩擦,如今舊傷未癒又添新傷……
她不知道他給自己塗了什麼東西,弄了多久,身下冰冰涼涼的濕成了一片,兩腿又酸又疼,感覺那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滄藍死死的咬著唇,抑制著到嘴的低泣,她看著身上赤紅了眼的男人,也知道即使她再怎麼求也不會有用,兩人的力量懸殊,差距擱在那裡,誰強誰弱一眼明瞭。
她甚至相信,只要他想,他一隻手就能把她捏死。
她覺得自己的腰快要給他扭斷了,隨著他的動作上下擺動,背脊一下又一下的撞上床頭的木板,如今再結實的床也被撞出了「嘎吱嘎吱」的,令人羞恥的聲音。
在這一刻裡,整個房間除了窗外偶爾拂過的風聲,便只剩下男女交|合的淫|靡聲。
滄藍疼得眉目緊蹩,伸長了手摸到擱在床頭櫃上的煙灰缸,又一次想要故技重施的往他身上砸去。
可剛抬起,他的大掌便極快的揮下,原本攥在手中的物體呈直線飛出,摔在牆壁上,砰--的一聲,崩出了好幾條裂痕。
滄藍對上展暮陰冷的眼,心中一動,剛被拍紅的手背隱隱作痛著。
而在這時,他也停下了動作,一手扣著她的腰,一手握著她腕,面色陰沉的俯視著她。
「展……」她動了動唇,突然害怕起來。
展暮眼中閃過一抹狠意,驀的,抬手往她的左臉上摳了一巴掌,又快又重,直把她的腦袋給打偏了。
滄藍反應不及,也被這突來的一下子給打懵了,還未等她緩過神來,展暮已經翻過她的身子,從後重重的進入,並咬著她的耳朵說:
「滄藍,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太好了,好到你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對我動手了?」
滄藍縮著肩膀,眼淚終於克制不住的往下掉,她扶著床頭穩下自己的身體,一邊搖頭一邊哭道:
「展大哥,好疼,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好疼……」
「放了你?」他抓住她的頭髮強行將那張帶淚的小臉扭了過來,精準的找到她的唇重重的印了上去,吮咬間,他貼著她的臉陰測測的說:
「放了你,我上哪去找人給我暖床,生孩子?」
「不,你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她覺得自己的脖子已經被扭得變型了,到嘴的哭聲也全都被他吃進了嘴裡。
「既然身邊有個現成的,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的去找別的女人,而且……」眼中的冷色一閃而逝,他驀的重重咬破她的嘴角,頓時,一股腥甜的血味瀰漫在口齒間:
「我很滿意你的身體,暫時不想去找別人。」
左臉的疼猶未散去,滄藍害怕他又對自己動手,不敢掙扎得過甚,只是哭得更為淒厲:
「不,我不愛你,我不要給你生孩子,不要嫁給你,不要……啊……」
展暮從後方拽著她的頭髮將她整個人提起來,眼裡是前所未有的凶狠:
「沒關係。」他低低的聲音在她耳邊迴盪,猶如冬日裡的惡鬼,陰魂不散:「只要你能留在我身邊,是死是活,都沒有關係……」
他眼中的猩紅瘋狂而危險,在週遭盤踞的冷氣直令得她渾身止不住的顫慄,那是從內心深處散發出來的畏懼。
她覺得他已經瘋了,他看她的眼神,不再是單純的生|理|欲|望,更像是餓到極致的野獸,一旦被逼到了絕境,那麼從他身上散發出的,就是赤|裸|裸的,要吃人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