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你用你的笑容,試探我的溫柔,還是那麼溫柔,觸碰我的傷口

好奇心是每個人都會有的,就算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這麼久的蘇眉,也不會例外。自從那次遊樂園的「邂逅」,蘇眉就對司亮身邊的那個小女孩充滿興趣,不過這次滿足蘇眉好奇心的人居然是平時傻乎乎的葉微涼。

葉微涼的姐姐葉婉珠是圈內新崛起的編劇,雖然在編劇界還算是新人,但是因為她出眾的才華,在圈內已經算是小有名氣。葉微涼不太提起自己的姐姐,只是有一次和蘇眉聊天的時候無意間提到,而更巧的是,葉婉珠居然是司亮的高中同學。

「那你認識司亮嗎?」蘇眉問道,希望從她的口中知道一些有關他的事情。

葉微涼想了想:「不算認識,見過幾次,我姐和他挺熟的。」

「那他結過婚嗎?有孩子嗎?」蘇眉追問。

「沒有吧,司亮也算是個名模,要是結婚有孩子,怎麼可能不被扒出來呢?」葉微涼說,「眉姐,你怎麼突然對司亮感興趣了?」

蘇眉假裝無意地說:「我就是隨口一問,娛樂圈這麼複雜,你也要小心點,別被別人的外表給騙了。」

「哦。」葉微涼的單純是不能用正常的邏輯來思考的,基本就是別人怎麼說她怎麼信,更何況現在跟她說話的人是蘇眉。

「老闆那邊最近有什麼消息?」蘇眉問完私事問公事,葉微涼就更沒有起疑。

葉微涼一字一句地匯報著易雲峰和許思思的一些行蹤,基本都是一些工作上的通告,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

「沒有別的了?」蘇眉問。

葉微涼突然很尷尬地說:「眉姐,你還想知道些什麼?」

蘇眉沒有注意到葉微涼的表情,隨口一說:「隨便啊,只要是他們的事情,都和我說說。」

葉微涼呆呆地定在那裡,結結巴巴地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怎麼了?」蘇眉覺得葉微涼不太對勁。

「眉姐,老闆的私人時間,我也沒法跟著,我也不知道他和許思思做些什麼……我……」

蘇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問話中的歧義,她笑了,「微涼,平時你傻傻笨笨的,怎麼這個時候就這麼會轉彎了?我沒問你這些,只說工作上的就行。」

葉微涼這才放下心來:「嚇死我了,眉姐,我以為你要我去打聽老闆和老闆娘的私事呢。」

「我才沒這閒工夫。」

「眉姐,老闆和老闆娘在一起,你真的贊成?」葉微涼湊近了蘇眉,低聲問道。

蘇眉抬手敲了下葉微涼的腦門:「記不記得你入行第一天我跟你說的話?」

葉微涼不假思索地回答:「記得,只聽不問,只做不怨。」

「記得你還瞎問,老闆和老闆娘的事情是你我能管得了的嗎?」

「眉姐,我總覺得,許思思怪怪的。」

「哪裡怪怪的?」

「不知道,就是怪怪的。」

蘇眉心中悵然,居然連平時什麼都不懂的葉微涼都能感到許思思「怪怪的」,可一向成熟聰明的易雲峰竟還茫然不知,這不是愛情的魔力,而是許思思對男人的魔力。蘇眉叮囑葉微涼千萬別在外面瞎說易雲峰和許思思的關係,也別把許思思「怪怪的」這話告訴易雲峰,不然到時候肯定吃不了兜著走。

葉微涼一知半解地聽著蘇眉的話,怯怯地離開了辦公室。

不過,蘇眉倒是掌握了一個新的信息,那就是司亮的女兒。以葉婉珠和司亮的關係,都不知道司亮已經結婚生子,那麼司亮極有可能就是隱婚,這讓蘇眉對司亮的印象又一次直線下降。司亮連最起碼的對家庭的責任都不願承擔,還在外面和這些小明星小模特曖昧苟且,這樣的男人,簡直讓蘇眉反感噁心。

難得悠閒的週末,這是幾個月來蘇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假期,沒有回不完的郵件,沒有接不完的電話,沒有回應不完的緋聞。

蘇眉睡了個大懶覺,起床吃了個brunch,便去了附近的健身房健身,說來慚愧,辦了大半年的健身卡,這還是蘇眉第二次來鍛煉。

但是,難得清靜的蘇眉居然碰上了最不想看見的人。

「蘇眉,我沒記錯吧。」一旁跑步機上的司亮在蘇眉眼裡簡直就能用陰魂不散來形容。

蘇眉戴上耳機,調大音量,完全無視這位名模的搭訕。

司亮倒也不生氣,邊跑邊說:「易雲峰到底是不是你男朋友?」話語間,還故意把易雲峰三個字調高了一個八度。

果然,這樣的「搭訕」方式最能引起蘇眉的注意,她迅速摘下耳機,眼觀四路,確認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她順勢按停了自己和司亮的跑步機,斥責道:「你胡說什麼?」

司亮取下墨鏡,掛在胸前,漫不經心地說:「怎麼胡說了?這才幾天,這麼快就分手了?想不到易雲峰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我還快。」

「我警告你,這裡是公共場所,你說的這些話萬一被記者聽到而大做文章,易雲峰所承受的一切損失都要你來承擔。」蘇眉言之鑿鑿。

司亮刻意放低音量:「這麼緊張?那還是你男朋友嘍?」

「不是!」蘇眉否認,「所以你別再胡說了。」

「不是最好,那你有沒有興趣做我女朋友?」司亮雙眉微挑,習慣性地揚起一邊嘴角,似笑非笑。

司亮的輕佻惹惱了蘇眉,她奪過司亮領口的墨鏡,怒斥道:「你以為你很帥嗎?你以為你是萬人迷嗎?在我心裡你就是個極度不負責任的男人,你可惡,可恥又可憐!」說著,蘇眉將墨鏡重重地砸在跑步機上,拂袖而去。

司亮人高腿長,一個箭步就擋住了她的去路:「我就喜歡你這麼有性格的女人,還有,我本來就很帥,本來就是萬人迷。對了,友情提示,說到不負責任,你應該去關心一下你家的那位易雲峰。」

「你什麼意思?」蘇眉轉身問道,誰知就在這時,司亮故意打開了蘇眉的跑步機,蘇眉來不及反應,腳下一個踉蹌,向後仰去,司亮早有準備,一把接住了她的腰,緊接著湊近了她的臉頰,動作極為曖昧。

蘇眉愣了幾秒,迅速推開司亮,生氣道:「你……你……簡直無可救藥!」

司亮卻若無其事地撿起地上的墨鏡,做了個紳士鞠躬的動作,輕聲說:「蘇眉小姐,後會有期。」

蘇眉懶得理會司亮的無理,更沒心情看他的故作紳士,轉身便離開了健身會所,可心裡還是放不下司亮剛才的那番話中有話。

蘇眉隨即撥通了葉微涼的手機:「微涼,今天老闆和老闆娘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啊,今天不是大家都休息嘛!不過老闆娘的助理小趙剛打電話給我,說老闆娘好像有個朋友在住院,要過去探望她。」

「醫院,」蘇眉口中默念,「那助理跟著去了嗎?」

「沒有。老闆娘說自己去。」

蘇眉心生疑慮,接著問:「哪家醫院你知道嗎?」

「不知道。」

「趕緊問小趙,問完打電話給我。」

蘇眉這頭剛掛了電話,劉悅的電話緊接著打了進來,這讓蘇眉有了一絲不好的預感。

「蘇眉,出大事了。」劉悅每次的開場白都是這句話,但是不知怎麼,蘇眉感覺這一次,真的是要出大事了。

「怎麼了?」蘇眉的聲音已經有些微顫。

劉悅在那頭也喘著粗氣:「我剛接到老總的電話,說是所有媒體都接到了秘密的消息,許思思去醫院墮胎!蘇眉,這麼獨家的消息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什麼?墮胎?!」蘇眉大叫了一聲,引得周圍的人都向她看來,她慌張地壓低聲音,「哪家醫院?」

「沐童醫院,就是明星常去檢查的那家私人醫院……」劉悅的話還沒說完,蘇眉就急急忙忙地打給了易雲峰。誰知,易雲峰不知道從哪裡也得知了這條消息,已經在趕去醫院的路上了。

蘇眉心想不妙,她再想打電話給易雲峰,可他的電話卻再也打不通了。蘇眉急得團團轉,一時沒了方向。

「蘇眉,上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司亮已經開著車停在了她的面前。蘇眉假裝沒看見,繼續盯著手機想辦法。

「上車。」司亮重複著叫道。

「我現在沒空和你鬧,我有正經事。」

「我知道,現在我帶你去處理正經事,趕緊上車,再晚可就來不及了。」司亮下車,打開車門,半拉半拽地把蘇眉塞進了自己的車裡。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蘇眉問。

「沐童醫院。」說著,司亮便發動了車子。

蘇眉這才想到,司亮好像一早就洞察先機:「你怎麼知道的?還有你剛才在健身所裡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司亮一語不發,繼續開車,還故意將車內的音響打開,無視蘇眉的問題。

蘇眉立刻關掉了音樂:「你說不說?」

「喂,蘇眉,現在是你求我哎。我教你,女人要馴服一個男人呢,一定要溫柔溫柔再溫柔。」司亮的語氣還是如此的傲慢和輕佻。

此時此刻,蘇眉真的沒心情和他討論如何駕馭一個男人,已經不止一個男人給她惹出不止一個麻煩了,她對男人的印象簡直就是差到了極點。

司亮見蘇眉在一邊不再說話,低著頭擺弄著手機,心有不忍,終於開口說:「算了,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告訴你吧,我經紀人一早就收到了娛記的電話,說是許思思今天要去醫院墮胎,孩子呢,是易雲峰的。讓我們今天別造什麼新聞,反正也上不了頭條。」

「誰說孩子是易雲峰的!」蘇眉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司亮還以為蘇眉是在為易雲峰搞大別人的肚子而傷心,出言安慰道:「算了,男人嘛,都這樣。你也別太傷心了。沒了易雲峰,你還有我不是麼?」

「我哪有時間傷心?一大堆的麻煩呢!」蘇眉低頭髮著短信,聯繫著熟悉的娛樂記者,試圖將事情壓制下來。

「我說你這人這麼奇怪,男朋友搞大了別的女人的肚子,你還居然不哭不鬧,還這麼冷靜。」

蘇眉這才明白過來,司亮的誤會看來還是沒有解除:「你給我聽清楚了,我再說最後一次,我不是易雲峰的女朋友。」

「呲……」蘇眉的話音剛落,司亮一個急剎車,毫無準備的蘇眉嚇得手一軟,手機重重砸在地上。

「你幹嘛啊?」蘇眉蹲下身子撿起手機,人倒霉起來真是喝口水都塞牙,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蘇眉的手機居然摔壞了。

「你真不是他女朋友?」司亮竟然為了這麼個問題踩了急剎車,這讓蘇眉大為不滿:「你有病吧,說了不是了,我是他經紀人!你看,現在手機也摔壞了,這麼一大堆爛攤子我怎麼收拾啊!」

司亮心裡竊喜:「不是更好。」

蘇眉沒心思聽他的自言自語:「趕緊開車,把手機借我。」

司亮拿出手機遞給蘇眉,重新發動車子。蘇眉拿著司亮的手機打電話告訴葉微涼事態的嚴重性,讓她趕緊趕去沐童醫院,最好能截住易雲峰。

「看來這個許思思還挺厲害的。」司亮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句。

「你指哪方面?」

「我看許思思也不應該做演員,長得一般,演技也一般。不過她倒是適合做經紀人,炒得一手好作啊,比我那些經濟團隊的人都強。」司亮的經濟團隊是圈內出了名的炒作高手,尤其是司亮的現任經紀人Betty,炒作的功力簡直能在娛樂圈覆雨翻雲。司亮這樣子來形容許思思,明褒實貶。

「你怎麼知道不是許思思背後的團隊做的?」蘇眉一定是腦筋混亂了,才會問出這樣的問題。

「你不就是她背後的團隊嗎?如果是你做的,你還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由此可見,多年來混跡在娛樂圈炒作一線的司亮,果然頭腦清晰,思維敏捷,反應迅速。

這場鬧劇的背後策劃,可能全世界都知道是許思思,但是唯獨一個人應該不願相信,那人就是易雲峰。

沐童醫院就在眼前,可是誇張的是,醫院的正門口裡裡外外被所有的媒體圍了個遍,別說是汽車了,就是連一輛自行車也是騎不進去。蘇眉在路口便下車,她可不想讓記者又拍到易雲峰經紀人和名模司亮共處一車的新聞。

「謝謝。」蘇眉敷衍地向司亮道謝。

「就這樣啊?」司亮顯然不滿意蘇眉的這一句感謝。

「司亮哥,我實在是沒心情跟你開玩笑。」

「行,放過你這一次,記住你欠我一頓飯。」沒等蘇眉答應,司亮便已開車揚長而去了。

蘇眉深吸一口氣,接下來她要面對的可不僅僅是一場狂風暴雨。

「蘇小姐,許思思墮胎的消息是真的嗎?」

「孩子真的是易雲峰的嗎?」

「剛才我們看到易雲峰的車子開了進去,請問他們真的已經同居了嗎?」

「易雲峰之前矢口否認和許思思小姐的戀愛關係,現在是不是自相矛盾呢?」

「聽說是因為許思思提出結婚,易雲峰不願意,她才傷心選擇墮胎的是嗎?」

「是不是易雲峰和許思思之間出現了第三者,才導致了他們感情的破裂?」

蘇眉一直覺得,如果圈內所有的娛記都改行做編劇,那麼如今的電影電視市場一定會是另一番百花齊放的艷麗景象。娛樂圈所有的八卦一開始永遠只有一個線頭,然後每家媒體都抓住了這一個線頭,不停地纏,不斷地滾,線頭滾著滾著就成了一個絨球,所以,再千頭萬緒的無厘頭八卦,最後始終會如這個絨球般圓滿地塵埃落定,這就是娛樂圈永遠不變的八卦定律。

蘇眉站在醫院的門廳外,靠著幾位保安勉強地攔住了面前百家媒體的記者,她面帶微笑,神色自若,淡定地解釋道:「各位辛苦了。待會兒易雲峰和許思思會出來向大家澄清所有的事情,還請大家耐心等候。」

說著,蘇眉向站在第一排的劉悅使了個顏色,劉悅會意地問:「那今天許思思小姐來醫院的目的,究竟是不是像外界傳言的一樣是墮胎呢?」

蘇眉無奈地笑笑,說道:「當然不是。不知道是哪裡傳來的烏龍消息。許思思小姐的朋友因為剛剛生了孩子,思思作為朋友來探望而已。」

「那麼易雲峰的出現又是怎麼解釋呢?」不知道是哪家的媒體,完全沒有給蘇眉留面子。

「我剛才說了,待會兒他們兩個人會出來解釋所有的事情。但是關於墮胎的不實傳聞,我們會保留追究的權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是蘇眉最擅長的事情。

蘇眉轉身走進醫院,休息室裡的易雲峰也有些緊張,一旁的許思思已經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哭什麼?擦乾眼淚,等一會還要出去見記者。」蘇眉對許思思沒好氣地吼道。

易雲峰見狀也知道是惹了大麻煩,但是又不忍心讓許思思受委屈,只能悄悄地對蘇眉說:「思思沒見過這種場面,害怕也是正常的。」

「沒見過?」蘇眉低聲冷笑,不過這不是追究問責的時候,她也沒心思跟許思思在這時候窩裡鬥。

葉微涼走了進來,湊到蘇眉耳根說道:「幾家媒體已經聯繫好了,待會兒會問一些問題轉移注意力。」

「嗯,知道了。」蘇眉冷靜地說。

「不如還是別承認了。」許思思突然站起來哭訴道,「我怕這樣會影響雲峰。」

「那你還有什麼好辦法嗎?」蘇眉冷冷地問,「現在不承認,明天頭條就是老闆逼迫女友墮胎,隱婚隱戀不負責任。」

「那之前雲峰都不承認,現在突然公開戀情,不是打自己臉嗎?」許思思越哭越厲害,已經泣不成聲。

易雲峰不忍心,只好安慰著:「思思,沒事的。不是什麼大事情,本來我就想著找個機會公開的,現在這樣不是更好嗎?」

「可是……都怪我,要是我不來看朋友就好了。」

「好了,要內疚要自責,也要先演好這齣戲。」蘇眉冷冷地說。

蘇眉平時做事雖然雷厲風行,可從來不曾這麼凶過,葉微涼也被蘇眉的語氣嚇了一跳,雖然知道這次是一場公關上的硬仗,可也不至於要對許思思如此態度惡劣。

等易雲峰稍稍安撫許思思的情緒,大家才走出醫院大廳。記者們一見到他們倆人,像是餓狼般地蜂擁而至,門口雖然加大了保安的力度,可也險些攔阻不住。

「易雲峰,請問你和許思思是什麼關係?」

易雲峰摘下墨鏡,主動牽起了許思思的手,溫柔地說:「你們看到的是什麼就是什麼關係。」

許思思為了遮掩滿臉的淚痕,依舊帶著墨鏡,表情不明,只是低頭淺笑,甜蜜之意羨煞旁人。

「你們這算是承認戀情了嗎?」

易雲峰繼續回應:「是的。我和思思已經交往了一段時間了。」

「那之前為什麼不承認呢?」

「因為思思的事業剛起步,我不想因為我的關係,讓她受到太大的困擾。」

「那這次的墮胎事件是真是假呢?」

易雲峰好脾氣地笑了笑:「不知道是哪家的媒體傳出這麼富有戲劇性的消息,完全沒有這回事。為了打消大家的疑慮,思思剛在這家醫院做了簡單的檢查,稍後我們會公佈檢查報告,並且我和經紀人商量過後,會保留法律追究的權利。」

「許思思小姐,你對易雲峰這個男朋友怎麼看。」

許思思突然摘下墨鏡,完全看不出剛剛哭過的樣子,她羞澀地說:「他是一個很懂女人心的男人。」說著便朝著易雲峰嫵媚地一笑,兩人四目相視,讓所有記者都不禁被他們的默契所折服。

蘇眉內心冷哼一聲,司亮說得不對,許思思的演技其實挺好的。

「那你們接下去的工作安排會有交集嗎?」劉悅問了蘇眉事先就準備好的問題。

易雲峰看了蘇眉一眼,蘇眉點頭示意可以回答,他才放心地說:「還在洽談,如果有會第一時間告訴大家的」

「那兩位有結婚的打算嗎?」這也是為了結束這場訪問故意安排的問題。

易雲峰笑笑,簡單地回答:「順其自然。」

媒體還想問,蘇眉已經站了出來:「今天的採訪就到此為止,還希望各位媒體朋友筆下留情,給他們兩人一點發展的空間,謝謝。」

在保安和工作人員的保護之下,易雲峰和許思思艱難地上了保姆車。

「雲峰,你會怪我嗎?」許思思靠在易雲峰的肩膀,抽泣著問。

易雲峰溫柔地將她摟進懷裡,輕撫著她的髮絲,說道:「傻瓜,怎麼會呢?既然我們都在這個圈子裡,這些都是我們必須要經歷的。」

「雲峰,我好害怕。」許思思將頭埋入他的臂彎。

「別怕,有我在。」

蘇眉回答了記者剩下的疑問,又與醫院方面達成了一些共識,並吩咐葉微涼注意明天的網絡輿論,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忙完已經是晚上。剛要離開醫院的蘇眉居然發現劉悅還等在門口。

「你怎麼還在?」蘇眉看見劉悅就覺得奇怪,「人都走了,我這裡暫時也沒有什麼消息了。」

劉悅見四下無人才說:「有些事情要跟你說。」她神神秘秘地拉著蘇眉到了附近的街心花園,夜深人靜,空無一人。

「怎麼了?」蘇眉問。

劉悅說:「以我多年娛記的直覺來看,今天的事情不太對,我們像是被人帶著游了次花園。」

「怎麼說?」

「娛樂圈一般有大爆料只有三種可能。第一種,娛記掌握資料故意找麻煩,但是今天明顯就是有人和所有娛樂媒體爆料。第二種,經紀公司策劃炒作,但是看你今天這樣子,也一定不是。那麼就剩下第三種,個人炒作宣傳。」劉悅頭頭是道地分析,「今天先是收到了關於許思思打掉易雲峰孩子的大爆料,但是到後來又是許思思和易雲峰的一場恩愛秀,你想想看,從頭到尾,得益者是誰?」

「許思思。」蘇眉知道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的事情。

「你也看出來了?」

「大家都是混了這麼久的人,怎麼會沒看出來?」但是蘇眉沒有證據,什麼都是憑空猜測。

「我真不明白了,你對易雲峰這麼好,他怎麼偏偏喜歡上這麼一個女人。」劉悅的感歎讓蘇眉尷尬不已:「你胡說什麼。」

劉悅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我怎麼胡說了?看他們剛才秀恩愛時候你那個失落的小眼神,我就知道你對易雲峰早就動了真心了吧。我和你也是這麼多年的朋友了,這點還能看不出來?」

心思被識破,在閨蜜面前,蘇眉也無需隱藏:「動了心又能怎麼樣?圈裡鶯鶯燕燕的女人這麼多,我算什麼?」

劉悅不屑地說:「你說許思思?她怎麼能跟你比?我做娛記這麼久,這樣的女演員見多了,不信我們打個賭,不到半年,她和易雲峰必散無疑。」

蘇眉歎了一口氣:「如果我能做主,我倒希望許思思對雲峰是真心的,他們能好好地走到最後。」

「為什麼?」

「雲峰是一個對感情很認真的男人,他的全心全意要是碰上了別人的虛情假意到頭來傷得不還是他嗎?如果可以我寧願受傷的是我,反正我們也沒開始過,我只不過是傷懷一場沒有開始就結束的感情而已。」

「真愛,這才是真愛哪!」劉悅不禁為蘇眉的癡心感歎。

蘇眉突然說:「劉悅,你幫我個忙好嗎?」

「你說。」

「查查這次爆料的真相。」

「你要做什麼?」

「雖然我希望許思思是真心的,但是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藉著雲峰上位,我也不能輕易讓她得逞。」

「好!」劉悅突然興奮起來,「這才是我認識的蘇眉。放心,你又不演瓊瑤戲,絕對不會是苦情的那個!」

蘇眉笑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的生活裡已經住滿了易雲峰。她希望他快樂,希望他幸福,即便這種快樂和幸福並不是自己所給予的。但是她也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他,如果她不能捍衛他們之間的感情,那麼她就只能選擇捍衛她愛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