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姦情完成時

  他的手,在我身上游移,那微微的摩挲,帶來難耐的快感。

  我的手,插入他乾淨的短髮中,彷彿是一種依附。

  終於,他的手,來到我的後背,輕輕一拉,那內衣便攻陷。

  他將其扯下,扔在地上,覆蓋著他的白大褂。

  黑與白,最深刻的對比,帶來最強烈的視覺刺激。

  他含住我的蓓蕾,用舌頭輕舔著,用牙齒輕咬著,極盡誘惑與逗弄。

  我重重地咬住下唇,揚起脖子,眼角的一滴淚,無聲地墜落入髮絲之中。

  不知是因為這難耐的刺激,或者是其他。

  兩具炙熱的身體,緊緊貼合著,不留一絲空隙。

  慾火,在我們之間燃燒,讓我們的血液沸騰起來。

  一切,都需要得到釋放。

  我們像瘋狂了一般,相互幫著對方撕扯下包裹住身體的布料。

  在這陣狂亂之後,我們像兩個初生的嬰兒般,赤裸著,但卻散發著孽的氣息。

  我緊緊環住他的背,姿勢帶著一種懇求,眼中,盈著迷亂的光。

  床上的盛悠傑,是善解人意的,他沒有為難我。

  他分開我的雙腿,一個挺身,低吼一聲,便進入了我的體內。

  在那一刻,他的灼熱,充滿了我的空虛。

  我酸澀的心,瞬間輕鬆了許多。

  那些牽扯著我記憶的枝枝蔓蔓,在盛悠傑不斷律動中被割斷。

  他的堅挺,在我的柔軟中衝刺。

  我們相互擁抱著,攀附著,索求著,在一陣陣快感中,登上慾望的高峰。

  歡愛結束之後,我躺在盛悠傑的身上,閉目養神。

  房間的空氣中,似乎還留有情慾特有的氣息,一絲絲,記憶著我們剛才的舉動。

  我的耳朵,緊貼著盛悠傑的心臟,聆聽著那規律的心跳,一顆心至此,落了下來。

  精力暫時失去,一些記憶沒有了燃料,也漸漸變淡。

  但我知道,它們還會捲土重來。

  我一直都知道。

  盛悠傑略帶慵懶的聲音傳來:「我的表現,還滿意嗎?」

  「還不錯。」我也以同樣慵懶的聲音說道:「雖然比起我,還差了那麼一點點。」

  耳邊,穿來盛狐狸的一絲輕笑,裡面的滋味,有些不好說,還是忽視算了。

  休息夠了,我睜開眼,看著他,認真地問道:「以你這麼怪異的脾氣,應該還沒有女朋友吧。」

  「沒錯。」他嘴角微微含笑,用那根修長的手指,纏繞上我的一縷發,輕輕地纏繞著。

  黑亮的發,白淨的手指,糾纏。

  我繼續說道:「不瞞你說,由於我的條件太好,許多男士望而卻步,所以我現在也沒有男朋友。」

  聞言,盛狐狸嘴角的那抹笑。逐漸擴散開,像漣漪一般,蕩漾到他的眉眼之間,暈染出了幾分意味深長:「所以呢?」

  「所以,」我深深吸口氣,一下子將心中的話說了出來,:「乾脆我們倆就當一對肉體上的好友吧。」

  盛狐狸的眉角微顫了一下,似乎有些詫異,他道:「你是指……只性不愛?」

  「沒錯。」我耐心地勸說道:「你看啊,咱們都是成年男女,還是成年悶騷男女,生殖器官都是發育完全了的,著閒著不用不是可惜嗎?而且憋久了,對身體也不好,再說,我們都知根知底的,肯定不會得什麼不該得的病,多安全。另外,我的體力,加上你的技術,雙劍合璧,其樂融融啊,你說是不是?」

  盛狐狸眼睛半闔,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就在我忍耐不住時,他忽然微笑了,那個笑容,如初綻的白蓮般清澈,又如桃花般蘊藏著深沉的馥郁。

  我忽然之間,被他的美貌給勾了一下魂,閃了一下腰。

  「好。」他說:「我們一言為定。」

  見計畫達成,我愜意地笑了,接著,開始跟他約法三章:「一,這件事情,我們一定要對外保密,不能洩露,給對方帶來不必要的麻煩。二,如果在此期間,其中一方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或者是真命天女,那另一方一定要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立即將這一切停止。三,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

  我撐起身子,嚴肅地直視著盛狐狸的眼睛,道:「雖然我也爽到了,但買套套的錢,還是得由你出,畢竟……畢竟那套套是你在戴啊,對不?」

  「還有其他的嗎?」盛狐狸輕輕眨動下眼睛。

  「暫時就到這裡吧。」我想了想,又問道:「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吧這些條約寫下來,簽個字呢?」

  「那些,以後再說吧,」盛狐狸嘴角微勾,俊美得邪氣:「趁著現在沒穿衣服,我們就再做一次吧。」

  說著,他便要翻身將我覆蓋住。

  我將他的臉一推,身子像蛇一樣,「嗖」的一聲滑到了地上,接著站起,道:「你提醒了我,第四點,只有當雙方都想做時,才能做。今天我已經要夠了,如果你還沒爽,自己用右手解決。」

  然後,我邊穿衣服邊好意說道:「對了,我發覺你維持的時間不是很長,回去要好好練習一下。」

  說完,我趕緊張開四隻蹄子,拚命向著門外跑去。

  身後,是盛狐狸的怒吼:「韓—食—色!有種你再說你遍!」

  後來,床上的事情果然是所有男人的痛腳,連一向淡定的盛狐狸都不能倖免。

  說這麼,我和盛狐狸開始發展了地下的精神純潔肉體不純潔的友情。

  不過盛狐狸還真是大方,每天早上都給我端一碗牛肉麵,中飯和晚飯都請我去館子吃,還三不五時地往我抽屜中塞零食。

  可是自從和他發生關係後,我吃著這些東西,總覺得不是滋味。

  終於有一天,我忍不住問道:「盛悠傑,你以後別給我買吃的了。」

  他從病歷中抬起頭來,好奇地看著我,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假裝忸怩了下,道:「因為這樣看上去,好像你在包養我的感覺。」

  「沒關係,只要不是圈養的感覺就行。」盛狐狸笑得一臉燦爛加討打。

  「不行。」我有骨氣地說道:「這樣我心裡總覺得不是滋味。」

  「好吧,」盛狐狸斜眼覷著我,慢悠悠地說道:「今後,我每天早上不再給你端香噴噴,辣乎乎的牛肉麵,中午和晚上也不再請你吃火鍋,烤鴨,燒烤,平時也不再給你買最愛的薯片,果凍……」

  「算了,當我沒說過這話。」我將手一揮,名節算什麼,不能吃這些東西,還不如殺了我。

  不過,這麼白吃白喝,確實有些不好意思,我腦筋一轉,道:「這樣吧,我也送你些東西。」

  盛狐狸饒有興趣地看著我,戲謔地說道:「咦,守財奴也會這麼大方?」

  「不過,」我笑笑:「你也知道,憑我愛財如命的性格,送你的東西肯定貴重不到哪去。」

  「沒關係,禮輕情意重嘛。」這次,盛狐狸眼中的笑意還挺純粹的,像是雨洗後的藍天,他淡淡說道:「對了,我喜歡黑色。」

  我丈八金剛摸不著頭腦,著盛狐狸,幹嘛突然告訴我他喜歡黑色?

  後來回家的途中才猛地醒悟過來,原來這孩子以為我要給他織毛衣或者是圍巾手套啊,提醒我要買黑色毛線。

  盛狐狸啊盛狐狸,我寒食色是這種賢惠而沒有創意的良家婦女嗎?

  我送的禮物,那可是比衣服圍巾手套更實用的。

  並且,悄悄地說,這禮物,他用了,還可以造福我呢。

  第二天,我便將包裝好的禮物畢恭畢敬地遞給了盛狐狸。

  盛狐狸笑著接過,臉上第一次有了一種純純的笑,但當撕開包裝紙,露出禮物真身時,他的笑容凝滯了。

  「寒食色。」

  「嗯?」

  「這就是你送給我的禮物?」

  「沒錯?喜歡不?」

  「……你是什麼意思?」

  我將那禮物拿到手上,四十五度垂頭,學著電視廣告中的那位女主角,眼波含情,語帶嬌羞地說道:「匯源腎寶,你好,我也好。」

  沒錯,我的禮物就是匯源腎寶,30多塊呢,可以吃好幾碗牛肉麵了。

  盛狐狸嘴角的笑容,開始顫抖,就像是一池平靜明媚的春水,忽然冒出了黑色的波濤,讓人心驚膽顫。

  他看著我,涼颼颼地說道:「寒食色,給你三秒鐘,讓這東西在我眼前消失。」

  看他的臉色,我不敢違抗,趕緊依言照做。

  看了,盛狐狸是不喜歡這個東西啊。

  沒送成禮物,我又變成白吃白喝的主了,心中越發不安,想了幾天,終於又想到了新的禮物。

  同樣的,物美價廉,非常實用,受益一生,並且,再悄悄地說,著禮物,他用了,也同樣可以造福我呢。

  這天中午,我將診室的沒關上,神秘地對盛狐狸眨眨眼,道:「我給你用心準備了份新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有了前車之鑑,盛狐狸對我的禮物興趣不大,他懶洋洋地說道:「是什麼?」

  我糾正道:「準確地說來,這份禮物是一種運動。」

  聞言,他眼中燃起了一簇小小的火苗:「什麼樣的運動?」

  我嬌羞地笑:「是一種,抽插運動。」

  盛狐狸眼中的火苗逐漸擴大,他走近我,用手指纏繞起我的一縷發,放在鼻端輕輕一嗅,嘴角綻放出桃花瓣的蠱惑:「你是指,我們兩個的抽插運動?」

  我笑眯眯地說道:「不,是屬於你一個人的抽插運動。」

  盛狐狸眼睛微眯:「我一個人?」

  「是啊。」我笑著將一個洗臉盆拿出來,邀功般地放在他面前。

  盛狐狸看了眼盆裡的東西,狐疑地看向我,問道:「你送我一盆大米做什麼?」

  「練習抽插運動啊。」我蹲下身子,親自為他示範:「看好了,假設我的食指是你的小弟弟,每天早上,你起床後,就將盆子放在地上,然後你的身體覆蓋在上面,做俯臥撐。接著,你的小弟弟就可以自由自在地插大米了。你身體俯下去時,小弟弟就插入大米中了。你身體起來時,小弟弟就拔出來了。這就是失傳已久的大米功,只要你每天堅持鍛鍊,御遍天下美女,將不是夢想!」

  說完,我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他,道:「我是不是很貼心?」

  他看著我,微笑著,一字一句地說道:「寒食色,給你三秒鐘,在我面前消失!」

  看他臉色似乎是要吃人,我不敢逗留,趕緊張開四蹄逃命。

  唉,男人,為什麼總是對床上的事情這麼敏感呢?

  男同胞們,這樣不好,不好啊。

  日子看上去是平靜的,但我清楚,在那平靜的湖水底部,有著一顆定時炸彈。

  溫撫寞。

  我不敢去碰,但卻阻止不了自己去想。

  溫撫寞,安馨。

  每到夜深人靜時,我腦海中就浮現出這兩個名字。

  我開始痛恨自己的記憶力。

  如果有一天醒來,我不再記得他們,那該有多好。

  可是生活就是這樣一個爛東西。

  我無可奈何。

  而今天晚上,我的腦海更是一陣混亂。

  日曆上,寫著15號。

  是溫撫寞和安馨訂婚的日子。

  我無法不想像。

  香檳,魚子醬,眾人的祝賀,鑽戒,充滿愛意的對視。

  今晚的某個時刻,溫撫寞會記得我嗎?

  在看見他未婚妻那頭美麗長發時,他會記起寒食色嗎?

  我無法入眠,似乎有隻手,正在我腦子裡不斷攪動著,讓我不能思考,甚至不能喘氣。

  不幸中的萬幸,我身邊還有個盛狐狸。

  於是,我按照醫院中的地址,直接來到了他家。

  按了三下門鈴之後,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