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姦情進行時*

  到了醫院,我讓柴柴先去病房幫童遙收拾下東西,然後自己則深吸口氣,戰戰兢兢地走進診室中。

  躲了這麼一晚,也該出來面對了。

  再說,在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盛狐狸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比我我給殺了吧。

  探頭進去一看,發現盛狐狸正安安靜靜地坐在座位上。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大氣也不敢出。

  正自惴惴不安,盛狐狸卻若無其事地招呼道:「早啊。」

  我怔了半晌,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他是在跟我說話,便喃喃應道:「嗯,你也早。」

  他笑了笑,精緻優美的下顎一仰,道:「趁熱吃吧。」

  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我看見身邊那碗熱騰騰的牛肉麵。

  在那剎那,我的頭髮頓時根根豎起,嚇得魂不附體。

  在昨天我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後,他居然還會幫我買牛肉麵?!

  著說明,盛狐狸是很生氣很生氣的。

  難道說,他在面中下了老鼠藥?想將我毒殺?

  正驚惶得渾身是汗,盛狐狸的聲音傳來:「放心,我不會下毒的。」

  念頭被看穿,我臉部有些燒,便推辭道:「謝謝,我已經吃過了。」

  一道陽光在盛狐狸白瓷一般的臉上滑過,他抬起眼睛,裡面全是瞭然:「經過昨天的事情,你應該還沒來得及吃吧。」

  我心一窒。

  被他給看穿了,昨晚到現在,我確實一粒米也沒下肚。

  「吃吧,不然就得倒掉。」盛狐狸眉心低垂,眼睛微微一轉,流溢出風流的光華:「而且,我暫時還不想你死掉。」

  為了不被安上浪費糧食的罪名,我吃!

  於是,我埋頭於牛肉麵中,風風火火地干了起來。

  估計是真的餓了,沒多久,一碗牛肉麵便被我給幹到底了。

  我擦擦嘴,看著對面的盛狐狸,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你家小弟弟,昨天有沒有閃到腰啊?」

  盛狐狸抬起眼睛,琥珀般的瞳仁中泛起綺麗而誘惑的光:「放心,我家的小弟弟,身強力壯,不會輕易出事的。」

  「那是,那是。」我諂媚地笑。

  盛狐狸又從抽屜中拿出一小盒牛奶,道:「喝了吧。」

  牛奶盒子在光滑的桌面上滑過,穩穩地停頓在我面前。

  簡直是牛奶盒子中的溜冰冠軍。

  我仔細一看,居然是我平時愛吃的牌子。

  我嘴唇微抿,右眉微挑,心裡開始起疑。

  又是牛肉麵,又是牛奶,著盛狐狸究竟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心中存不住話,當下便把這個問題說了出來。

  盛狐狸揚起那精緻的,妖孽般的臉,輕聲道:「昨天我驗貨時,發現你的-胸-部離我的預期有一定的距離,所以,希望你能多吃點,補一補,為我們下次上床做準備。」

  我眉頭輕蹙,雙手攏著那盒牛奶。

  牛奶是剛從冰櫃中拿出,盒子上有著細微的涼意,捂久了,手心中滿是水珠。

  我道:「盛悠傑,我想不會有下次了。」

  「為什麼?」他並沒有驚訝,只是安靜地詢問著。陽光照耀在他臉上,將他面龐罩上一層淡金的光暈,耀了我的眼。

  我道:「我也不知道,但,就是做不下去。不是你的問題,是我的問題。」

  笑意從他的嘴角蕩漾開來,像漣漪一般一直傳達到眼中,那細長俊美的眸子裡,又出現了一種叫做孽的東西:「但我有預感,我們總會成功。」

  我努努嘴,將牛奶盒子放在桌上,稍一用力,原路推給了他。

  桌上,留下一行水跡,不知何時才能消散。

  我站起身,伸個懶腰,道:「我還有是,不跟你開玩笑了。」

  說完,我拿著送給童遙的出院禮物走出了診室,沒再看他。

  有了心事,腳步卻反而輕了許多,我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風風火火地衝進病房,而是靜悄悄地走著。

  來到童遙的病房前,正準備開門,卻聽見了一段對話。

  柴柴道:「什麼?溫撫寞要和安馨訂婚?」

  童遙到:「說是下個月十五號就訂婚,是她媽媽告訴我的。」

  柴柴道:「那溫撫寞怎麼說?」

  童遙道:「他只是承認了,其餘的也沒說什麼。」

  柴柴道:「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食色。」

  童遙道:「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柴柴道:「反正不是現在。」

  他們孩子繼續說著,但那聲音卻非常遙遠,模模糊糊的,像是在做夢般。

  我腦海中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像是一道非常刺眼的白光進入了腦袋裡。

  在那強烈的光線經過後,眼前有平靜了下來。

  溫撫寞和安馨。

  果然,兩人還是在一起了。

  也難怪,男才女貌,天作之合。

  真的應該恭喜溫撫寞,他終於要實現從小的夢想了。

  王子在解救公主的路程中,除了惡龍,也會遇到一些野丫頭。

  野丫頭的作用就是,和王子談戀愛,讓王子明白,原來他心中最愛的,還是真的公主。

  我就是溫撫寞生命中的一個野丫頭。

  沒有人願意成為炮灰,但當生命分配給你這個角色時,你是沒有能力辭演的。

  我感覺到一隻手緊緊抓住了我的喉嚨,插得我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那隻手,是我自己的。

  我靠在醫院的牆壁上,任由那冰涼的感覺浸透全身。

  等稍稍冷靜下來後,我深深吸口氣,故意加重了腳步聲,假裝成剛到的樣子,推門走了進去。

  估計我演技不錯,兩人並沒有起疑。

  童遙看我手上提著的盒子,笑道:「想不到你倆這麼有義氣,居然還幫我準備蛋糕慶祝我出院。」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們是誰?」我眉開眼笑,道:「快打開看看。」

  童遙笑嘻嘻地接過,但剛打開盒子,臉就「刷」的一下白下來。

  我和柴柴邪魅地笑著。

  那裡面確實是蛋糕。

  不過,蛋糕上的圖案,卻是一根折斷的小雞雞。

  賭此情狀,童遙想到自己所經歷的那慘烈的一幕,當時是悚然動容。

  接著,我將他和柴柴送上車,而自己,則站在醫院門口,久久地。

  陽光,靜悄悄地照下來,灑了我一身,那暖暖的溫度,將我嘴角的笑容融化。

  原來,溫撫寞已經在前進了。

  我,已經成為了他的回憶。

  已經成為水墨畫淡淡的印跡。

  原來,只有我還在原地踏步。

  臉頰邊,忽然有涼意緩然墜落,觸手,竟是濕滑。

  淚,是淚。

  醫院門前,便是馬路,行人車輛,川流不息,熙熙攘攘。

  心,忽然之間就如刀剜般疼痛。

  忽然醒悟,自己不過是溫撫寞生命中的一個過客。

  徒留下姓名和影子。

  忽然之間,體內有一種情緒在膨脹,壓著我的五臟六腑。

  痛不可當。

  我需要釋放。

  我明白,自己需要釋放。

  腳步快速移動著,我不顧周圍人詫異的目光,在醫院大廳中奔跑起來。

  腳上的高跟鞋在光潔的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每一下,都敲擊著我的心,顫巍巍的心。

  但每一次抖動,只能散去一些無關緊要的塵埃。

  抖不去的沉澱,全是關於溫撫寞的記憶。

  他的模樣,他的聲音,他的體溫,他的氣息。

  切切種種,我沒有能力忘記。

  我需要有個人來幫助我。

  我需要灼燙的體溫將那些痛苦的記憶蒸發。

  我不停地奔跑著,心中像是著了火一般,焚燒著所有的理智。

  來不及等電梯,我腳步不停,直接跑上了10樓,來到了自己的診室中。

  透過玻璃窗,我看見我現在的自己。

  額上滿是汗水,將髮絲黏住,糾纏成妖嬈的圖騰。

  臉頰是緋紅的,氤氳著激情的預兆。

  而那雙眼睛,是無可比喻的晶亮,閃爍著性感的光。

  我關上門,從裡面牢牢地鎖住。

  盛悠傑抬頭,看著我,那瞬間,眼中有微微的詫異。

  我一步步地向他走去,七寸高跟鞋,敲擊的,是堅定的心意。

  我伸手,撫摸著生悠傑的臉頰,一點點往下移,像是要用自己的手心,記錄住他的臉。

  手,穿過他光潔的眉心,掠過他高挺的鼻樑,陷落他柔軟的唇,來到他秀氣的下巴處。

  流連片刻,繼續向下,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也不知是哪裡來的力氣,我將他提起,推到了屏風後的病床上。

  白色的床單,白色的大褂,白色的盛悠傑。

  他平躺在病床上,陽光安靜地照射在他如瓷器般光滑的臉上。

  「你在幹什麼?」他問,聲音和陽光同樣的靜謐。

  我走過去,一隻腳提起,半跪在病床上,臀部微翹,勾勒出誘惑的弧度。

  而我那塗抹著淡淡唇彩的唇,湊近他的臉頰,用完完全全的女人聲音說道:「我要壓你,要你,太陽你。」

  他的眉,微微一揚,瞬間抖落無數桃花般蠱惑的光:「你不後悔?」

  我的唇,淡淡的粉色的唇,湊近他的耳廓,壓低了聲音,說道:「不會後悔,但是,我是不會對你負責的。」

  盛悠傑那雙細長魅惑的眼,很慢很慢地一眯,眼眸底處,是一朵浸染在水中的火花。

  慢慢地在水中燃燒。

  他忽然一個翻身,將我壓在了病床上。病床可以供人活動的區域是很小的,於是,便需要我們緊緊相貼,綻放出更大的熱度。

  床單上,是清晰的消毒水氣息,而我身上的盛悠傑,也散發著種熟悉的味道。

  我被緊緊包圍,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

  盛悠傑看著我,似乎是想從我眼中尋找什麼。

  我努力地與之對視,努力地鎖住所有情緒。

  我眼中究竟有什麼,我看不到。

  我看到的是,在額前碎髮的遮掩下,盛悠傑的眉眼,竟籠罩上了細細的溫柔。

  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

  他忽然俯下身子,吻上了我。

  那個吻,是炙熱的,灼人的,沒有半分緩衝的味道。

  他那靈巧的舌,直接撬開我的唇,進入我的口腔之中,如彪悍的士兵,攻城略地,沒有一點遲疑。

  柔軟的舌,糾纏住我的,緊緊地,像是在宣示著直接的所有權。

  他不斷地吮吸我的蜜汁,吸取我全部的氧氣,踏遍我口中每一寸土地。

  這個吻,猛烈,纏綿,充滿了激情,彷彿要耗盡我們所有的生命力。

  我們的呼吸,相互融合在了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

  我們的體溫,漸漸升高,像是要將對方融化。

  每次我們緊貼的唇相互分開時,會發出一種性感的清脆聲響,浸入皮膚之中,在各自體內不斷擴散,成為最性感的音樂,挑逗我敏感的神經末梢。

  我們急切地從對方口中獲得新鮮的氧氣,獲得紓緩激情的靈藥。

  我那重溫著這種情慾滋味的身體,開始不受控制地激動地顫慄,全身的每一寸皮膚,都泛上了一層薄汗。

  沒有任何預兆的,盛悠傑忽然離開了我的唇。

  但緊接著,他的唇,便來到我敏感的頸脖之上,他細細地吻著,順著皮膚的紋路,不斷地探尋著,熟悉著。

  那滾燙的唇舌,慢慢地下滑,舔舐過我的鎖骨,接著,開始咬開我的紐扣。

  一顆,一顆,一顆。

  不慌,不忙,不亂,悠閒之中帶著性感。

  外衣,慢慢散開,露出黑色的蕾絲內衣,包裹住我的渾圓。

  盛悠傑將頭,埋在我的-胸-口,親吻著,舔舐著,在我裸露的皮膚上,撒下致命的毒。

  我閉上眼,弓起身子,享受著他那引人墮落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