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食與色

  「因為很多人都到外地去工作了,整個年級也只有百多個人能到,所以不分班級的。」柴柴解釋:「他們說在週末時,等學生放假了,就在我們原先的班級舉行。」

  「怎麼忽然之間就想起開同學會了呢?」我好奇。

  柴柴攤手:「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童遙通知我的。」

  「童遙?」我摸摸下巴,皺皺眉頭,斷言道:「反正事情一旦牽扯到他,就沒什麼好的。」

  「下次背著人說壞話時,記住一定要小聲。」隨著話音,童遙同學就進來了。

  說曹操曹操到。

  我聳聳肩:「我們說你壞話從來不背著的。」

  童遙同學的表情就是:我不想跟你這個瘋婆子計較。

  放下東西后,他在椅子上坐下,一雙長腿交疊,嘴角微勾,又露出那種壞壞的笑,如春水方生,眼中泛著瀲灩波浪:「你們又在說我什麼壞話呢?」

  我和柴柴同時用手擋了擋眼睛。

  我嫌惡地說道:「收起你那副勾引人的樣子。」

  童遙同學抖抖眉毛,痞兮兮地說道:「是你們定力不夠,兩位應該要多加練習。」

  聞言,我都失去理會他的力氣了。

  還是柴柴眼尖,看見了童遙手上的東西,忙道:「那是什麼?」

  「哦,客戶送的,我看你們應該用得著。」童遙同學將手中那精緻的化妝品小袋子遞給我們。

  打開一看,發現是兩套鉛筆三部曲。

  洗面皂,化妝水,黃油,差不多也得一千大洋了。

  其實倩碧在美國也算是超市貨了,不是俗稱美國大寶嗎。

  結果一來到中國,就成為大牌了。

  算是外來的和尚會唸經啊。

  估計我這樣的,跑到外國去,身價會暴漲也說不定呢。

  不管怎麼樣,撿到便宜還是高興的。

  仔細一看,發現一套是干性膚質使用的,一套是混合型膚質使用的,剛好適合我和柴柴。

  看來,童遙同學還是很細心的。

  當花花公子還是當得敬業。

  -

  「對了,你們家的警察叔叔怎麼沒來?」童遙對著柴柴眨眨眼睛,淺淺一笑。

  「我最後再解釋一遍。」柴柴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和那個人,什麼關係都沒有。」

  「理解。」童遙同學嘴角微勾,笑如柳花落地,悄無聲息,卻撫得人的心,癢癢的,怪難受:「現在有關係的男女,都時興這麼說。」

  柴柴保持沉默。

  我們仨都非常理解風水輪流轉這句老話。

  上次是童遙同學海綿體骨折被我和柴柴笑。

  這次是柴柴同學被人看光欲殺人滅口未遂,反受傷,被我和童遙同學笑。

  下次,估計也就輪到我了。

  想想,還真是手腳發涼。

  「其實我覺得那警察叔叔還是挺不錯的,你就從了吧。」童遙同學勸道。

  我覺得好笑;「你連喬幫主的面都沒見到呢,就這麼斷言了。」

  「那人是警察啊。」童遙同學道。

  「警察又怎麼了?」我皺眉。

  「警察有警服,手銬,全是免費的,玩起制服誘-惑多帶勁。」童遙同學摸摸下巴,那朊髒的思想染滿了全臉。

  正當他想著時,男主角出現了。

  高大強壯的喬幫主額頭上還是包著紗布,手中拿著保溫盒,走進了病房。

  這裡必須解釋下的是,人家喬幫主雖然被柴柴用板磚給拍了,但想到自己畢竟都把柴柴給看光了,連B加都給人家瞧出來了,因此,就非常過意不去。

  後來,聽見柴柴嫌醫院的伙食不好吃,喬幫主便每天都按時送湯送飯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喬幫主的手藝居然非常好。

  屬於那種吃過一次,就讓人無法忘懷的。

  估計就和他在床上的表現一樣。

  真是鐵漢柔情啊。

  所以,柴柴徹底放棄了尊嚴,就這麼每天吃著喬幫主送來的飯。

  那飯菜,色香味形俱全,一打開蓋子,就讓人的口水直滴答。

  確實是香啊,香得我都開始尋思著要不要把自己勉強升到C罩-杯的饅頭給喬幫主看一眼,混幾天飯吃。

  見目標人物來了,童遙同學立馬上前,自我介紹。

  幾句話後,童遙這個奸商就瞭解到喬幫主喜歡槍,立馬將話題全部轉到槍上,兩人聊得才叫一個歡。

  我都覺得奇怪,童遙這孩子平時最多就是拔自己胯下的那把槍,結果聊起其他的槍來,也是這麼厲害。

  這邊廂,柴柴哪裡管他們,直接將保溫盒打開,埋頭吃起來。

  我則蹲在病床邊口水滴答地看著她。

  -

  喬幫主的菜,確實是非常影響團結的。

  所以說,柴柴罔顧多年友誼,狠著心不理會我。

  吃著吃著,柴柴發現不對了,輕蹙娥眉,對著喬幫主道;「我告訴你我不吃豬肝的,怎麼這裡面有豬肝?」

  喬幫主轉過頭來,看她一眼,簡介地說道:「豬肝明目。」

  「我視力夠好。」柴柴道

  「視力好你能從樓梯口上摔下去?」喬幫主輕飄飄的一句話,直接擊了柴柴的痛腳。

  為避免出現流血事件,我忙勸道:「莫生氣,莫生氣,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來,跟著我一起做,深呼吸,吐氣,再呼吸,再吐氣,三呼吸,『噗』的一聲將肚子裡的濁氣給排出去……來,快試試。」

  柴柴瞪我一眼,繼續埋頭吃飯。

  再打開保溫盒的下一層,是一碗湯,柴柴聞了聞,皺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湯?好難聞。」

  「木瓜燉豬蹄。」喬幫主為她解疑。

  「聞上去很難吃的樣子。」柴柴嫌棄。

  「味道是不怎麼好,但是功效還是不錯的。」喬幫主那黝黑健康的臉上,是戲謔的笑,牙齒,還是那麼潔白,都可以去為高露潔打廣告了:「吃一個星期,保證你能升到C罩-杯。」

  沉默。

  一秒鐘。

  二秒鐘。

  三秒鐘。

  「乒」,一個銀色的保溫盒,還有保溫盒中的那碗湯,全向著喬幫主以及童遙同學灑去。

  但那兩人是誰啊。

  喬幫主是經常躲避槍林彈雨的警察。

  童遙同學是經常躲避女人咖啡的小種馬。

  所以說,他們一邊閒談著,一邊快速移動開來。

  於是乎,那碗湯,就這麼灑在了地上,成為小小的湖泊,在日光下,泛著粼粼的光。

  「這小女子,脾氣還挺大的。」喬幫主看著地上還在旋轉的金屬保溫盒子道。

  「就是啊,這孩子從來脾氣就不好,你多擔待點。」童遙同學的口氣活像是柴柴他爹。

  「沒事沒事,剛才說到哪了?」喬幫主問。

  「哦,m200,那槍可是牛啊,2000米內,絕對能爆頭。」童遙同學繼續在那裡扯。

  柴柴氣得肝痛。

  在這時,想到了身邊還有個我,正準備躲在我懷中尋求一下安慰。

  但轉過頭,才發現,我趁著她不注意時,猛塞著喬幫主帶來的飯菜,一不小心,噎得面紅耳赤的。

  柴柴雙眼一閉,徹底氣得昏厥過去。

  -

  色-情男女。

  有男有女。

  所以說,在特殊時期,忍著的人又不止盛狐狸一個,我看得到吃不著,也不好過。

  所以這天晚上,我是異常地興奮呀。

  因為,我的那個終於乾淨了。

  我和盛狐狸又可以互相太陽了。

  試想想,整整五天,我們的小弟弟和小妹妹都沒有接觸,實在是不利於安定與團結。

  所以,為了好好聯絡感情,我決定,要情趣一點。

  什麼夠情趣?

  我的名字就夠情趣。

  食色,食與色。

  兩者對我而言,都是最最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能融合,那就是天底下極美的事情。

  其實,我常常幻想著,如果有一天,我能夠趴在床上,一邊享受盛狐狸的床上服務,一邊吃著牛肉麵,那就再好不過了。

  簡直是死而無憾啊。

  可是,當初我將這個偉大的構想告訴盛狐狸後,我的屁股被踹得青了一個禮拜。

  整整一個禮拜。

  真是慘烈。

  盛狐狸認為,如果男人在做,而女人卻睡著了,那麼,這個男人應該去自宮。

  同時,他還認為,如果男人在做,而女人卻在吃牛肉麵,那麼,這個男的應該先去自宮,接著再去切腹自殺。

  我知道,憑藉著盛狐狸的心狠手辣,即使他要切腹自殺,也鐵定會把我砍了先。

  我不想死,所以,打死我也不敢在床上吃牛肉麵。

  那麼,邊吃邊做的構想,難道就這樣流產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我可是寒食色,為了食與色,頭可拋,血可流。

  所以,經過我的冥思苦想,終於一個完美的計畫浮出了水面。

  那就是——奶油。

  沒錯,奶油也算是調情聖品啊。

  這一招,是自古以來,我是指,是自奶油發明以來,就有的。

  所以,盛狐狸應該不會懷疑,其實,我只是單純地想實現邊做邊吃這個偉大的夢想。

  -

  於是,這天,我就去逛超市買了奶油。

  其實,本來還想在盛狐狸的肚臍還有兩個小圖釘處放上兩顆話梅的。

  奶油話梅,美味啊。

  但是這麼做,估計盛狐狸會起疑,所以,單單只是奶油就好。

  這天晚上,盛狐狸洗完澡,出來了。

  他穿著白色的浴衣,那頭黑髮是濕潤的,晶瑩的水珠不斷地順著他的臉頰流淌著,匯聚在那精緻的下巴處,一滴滴地落下。

  水珠的旅程,全是他的誘惑帶。

  優美的頸脖,綺麗的鎖骨,白皙的-胸-肌。

  那些碎碎的發,貼在他的額角,蜿蜒成旖旎的弧度。

  我忽然感覺腹中有股燥熱,口水也加速度往外分泌著。

  實在是秀色可餐啊!

  我本來是蹲坐在床上的,此刻,趕緊屁股朝天縮緊,眼睛由黑轉綠,上下牙齒咯吱咯吱地磨著,手成爪子狀,猛地向盛狐狸撲去。

  像無尾熊一樣,我掛在了他的身上。

  雙腳環住他的腰,雙手摟住他的勁脖,頭則埋在他的-胸-前。

  「你以為自己很輕呢?」盛狐狸想把我給扯下來。

  「原來你嫌棄我重啊,那我讓你做意大利吊燈式幫助我減肥你又不干。」我埋怨。

  盛狐狸就這麼帶著我,來到床邊,想將我放下。

  但我稍一用力,將他一起給拉在了床上。

  現在,他壓在了我的身上。

  盛狐狸的頭髮,還是濕潤的,在不停地滴著水珠。

  那睦晶瑩的水珠,帶著他特有的香氣,落在我的臉頰上,駐留片刻,倏地滑落到我的頸脖上,引發了一陣悸動。

  「你想幹什麼?」盛狐狸的嘴角,綻放了曖昧的光暈。

  「我要女上位。」我意志堅定。

  「休息。」盛狐狸一口否決。

  「你太重了,每次都像要把我卵細胞壓出來似的。」我找著藉口。

  「這樣很公平,我的小蝌蚪還不是每次都要被你給榨出來。」盛狐狸死不松口:「再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你這朵大牡丹,有本事你憋著不射啊!」我眯眼。

  「我沒本事。」盛狐狸非常懂得一個道理:不做意氣之爭。

  我看著他,不說話了。

  「你在想什麼。」盛狐狸問。

  -

  我將右手食指放在嘴角,作出噓聲的姿勢。

  然後,氣沉丹田,一張臉經歷了醞釀,痛苦與輕鬆。

  盛狐狸臉上的狐疑,越來越重,接著,他的鼻翼忽然翕動了下,然後,大吼道:「寒食色,你居然敢給我放悄無聲息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