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高手對決(下)

  現在的我和童遙,彷彿在紫禁城之巔決戰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

  高手過招,不需要花架子。

  只要一個動作,便能夠決定生死。

  而現在,我和童遙,就在斟酌著這個動作。

  我的手,放在他的重要位置。

  他的手,放在我的重要位置。

  童遙的小弟弟。

  我渴慕了許久的小弟弟就在咫尺之間。

  到底是大號,還是中號,還是小號。

  到底是長,中,還是短。

  到底是如鉛筆般細,還是似香蕉般粗。

  我的好奇心達到了極致。

  可是我不能去碰。

  因為碰了之後,他的手指,就會進入我的體內。

  這麼一來,我豈不是被他吃了大豆腐?

  我現在就處於兩難的局面。

  到底是豁出去,直接抓。

  -

  還是就此認輸,放棄了?

  我最恨的事情,便是做選擇題。

  此刻,我看著童遙,他的眸子,是一泓平靜的水。

  水邊,三月桃花盛開,倒映在湖面上。

  隱隱綽綽,媚絲無邊。

  睹此情狀,我的狼性瞬間膨脹。

  童遙是個花花公子。

  花花公子的小弟弟鐵定不是一般的貨色。

  我寒食色這輩子,倘若不能摸到,我寧願抹脖子自盡!

  在心中發下狠話後,我深吸口氣,手便下意識就往那根我想念許久,用盡方法,絞盡腦汁,使完計謀也未能得見的小童遙給伸去。

  晶瑩的口水從我的牙齒縫中流出。

  亮燦燦的淫光從我的眼中迸出。

  激動的粗氣從我非常搶鏡頭的鼻孔中噴出。

  我不顧一切,我喪盡天良,我毀滅人性,我慾望熏心,我心理扭曲。

  我偏離了科學發展觀。

  我甚至放棄了三個代表的指導。

  我就這麼,將罪惡的手,伸向了那罪惡之源。

  我的手,已經碰觸到了小童遙的身體。

  我甚至感覺到了它的熱度。

  我甚至想像到了它的形狀。

  可是,就在這時,我的小內內的邊緣,被一隻手指給掀開。

  那手指上,染指的,是閒適的情緒。

  不慌不忙,卻有著極端的自信。

  它就在邊緣徘徊。

  它在傳達著一個明確的意思。

  只要我再敢進一步,它就會長驅直入,進入我的私密花園。

  我的蓬門,即將被強行打開。

  我的身體,瞬間像是被點了穴道似的,僵硬了。

  童遙的嘴角,是帥氣的痞,是性感的邪,是悠然的自得。

  「我的心肝寶。」他道:「看來,你是不相信我的話。」

  -

  我相信。

  我不得不信。

  童遙,一個海綿體都能折斷的強人,他還有什麼廉恥,還有什麼道德,還有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的原則。

  所以,他鐵定會進入的。

  是的,他一定會進入的。

  我的血量,已經在警戒線以下。

  按照老院長的說法就是:「寒食色同志,你個背時的仙人板板今天要遭洗白的個。」

  是的,我要完蛋了。

  我和童遙根本就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人。

  不能硬攻。

  只能智取。

  所以,我長長地長長地長長地嘆了口氣,道:「算了,不來了,大家都是朋友,玩得太瘋會傷和氣的。」

  「沒錯。」童遙微笑。

  「把手拿開,我要起來了。」說這話之前,我已經以身作則,將手從童遙的褲襠中掏了出來。

  「好。」童遙依舊微笑,接著依言照做。

  我將雙手撐在地面,作出借力撐起身子的模樣。

  接著,就在此刻,我故意地軟下了手臂。

  如此一來,我那堅硬的手肘,就直愣愣地向著童遙的小弟弟給砸去。

  我眼裡,冒著森森的寒氣。

  我的臉上,滿覆著涼薄的笑。

  我內心的聲音,狠毒冷清:「童遙啊童遙,今天倘若我就這麼和你打平,傳出去,還怎麼在江湖上混呢?所以,莫怪我狠心了。」

  我寒食色在摧殘男同胞小弟弟的這件事上,似乎有著很高的天賦。

  基本上,沒人的小弟弟能在我手中逃脫。

  而這次,也是一樣。

  我的腦海裡,開始想像著童遙的私處被我給砸了之後,他面紅耳赤,一躍而起,抱著小童遙跳腳的狼狽樣。

  可是夜路走多了,是會遇見鬼的。

  而今天,我遇到的,是比鬼更可怕的妖。

  就在我的堅硬的手肘要砸到童遙脆弱的小弟弟時,童遙的身體忽然輕易地一個移動。

  他的動作,是瀟灑的,移動的弧度並不大。

  只是,剛好,讓我的手,砸到了地面。

  -

  我承認自己不厚道。

  我是抱著要讓童遙斷子絕孫的念頭砸下的。

  所以說,那力氣是非常驚人的,幾乎達到了毀天滅地的程度。

  而力,是相互的。

  也就是說,我的手,砸在水泥地板上,那痛的程度,同樣是毀天滅地的。

  我的眼淚,頓時像音樂噴泉一般,飈了出來。

  不僅是眼淚,那痛,瞬間在我的手肘上爆發開來。

  所以,我的手肘,頓時軟了下來。

  所以,我的身體,沒有了支撐。

  所以,我的臉,以非常快的速度向著地面撞去。

  接下來,發生了一件好事以及一件壞事。

  好事就是,我的臉,並沒有撞到地面。

  壞事就是,我的臉,撞到了童遙的下檔。

  好死不死的,我的嘴,正好撞到了那令我朝思暮想的小童遙身上。

  更確切點說,我的嘴,是吻上了小童遙。

  這並不是我想要的。

  用手抓和用嘴親,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前者,說明童遙是被我給調戲了。

  而後者,則說明我是被童遙給調戲了。

  正在我頭腦一片空白的當,童遙帶著旖旎曖昧的戲謔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親愛的,你就這麼迫不及待了?」

  我的怒火,頓時像那皮納圖博火山一樣,爆發了。

  我實在是虧到家了。

  流了這麼的多汗水,這麼多的淚,這麼多的血。

  可是從頭至尾,我都被童遙給耍得團團轉,被他調戲了個夠本。

  沒天理,沒人論。

  氣憤之下,我理智出了竅,飛到了天邊。

  我咬牙切齒地發誓,今天,我一定要把童遙的褲子給扒拉下來。

  一定一定的!

  我的眼睛,已經成為了血一般的紅色。

  我磨著牙齒,向著童遙……的下檔撲去。

  -

  我已經被一系列的調戲與反調戲給弄得臨近瘋狂邊緣。

  所以,我就在屋子中追逐著童遙。

  邊追,我邊河東獅子吼:「給我站住,我今天一定要把你的褲子給扒下來!!!!!!!!」

  我的腳,以怒火作為燃料,瞬間速度提升,不一會,就將童遙給逼到了牆角。

  我搓著手,咧著嘴,躺著口水,閃著淫光,一步一步地,逼近童遙:「這次,我看你還想往哪裡跑?」

  「你要幹什麼?」童遙的臉上忽然閃現出恐懼的神色,聲線也有些發抖,在空氣中如游絲般飄逸。

  他的眼裡,盈著碎碎的晶光。

  看上去,真的就像是一個被母色狼給逼迫道牆角的無辜美男。

  「幹什麼?」我的笑聲,禽獸無比,淫蕩無比:「當然是,要干你了!」

  「求求你不要亂來。」童遙看上去楚楚可憐,居然有讓人疼惜的渴望:「請看在我們多年好友的份上,放了我。」

  「放了你?」我的舌頭在自己嘴唇上緩慢地轉動了一圈,眼中精光暴漲,一字一字地將他的希望熄滅:「不可能……今天,我一定要脫下你的褲子,我要看看,你家小童遙究竟長得十元是扁!」

  說完,我將童遙重重一推,讓他靠在了牆上。

  接著,我欺身上前,不給他逃脫的機會,雙手開始奮力地抓住他的褲子,死命地往下拉。

  「為什麼?」童遙的聲音哀哀欲泣,充滿了無辜,盈滿了無助:「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總是不放棄看我下面的念頭?」

  我像是採花大盜那樣,仰天長笑,笑得邪氣無比,討打無比:「因為,我的人生目標,就是扒下每一個看見過的男人的褲子,好好觀賞下他們的小弟弟,形狀完好的,就割下來保存,形狀不好的,就割下來給狗吃!」

  「哦。」童遙輕輕應了一聲。

  他的這一聲「哦」,應得是千回百轉,蕩氣迴腸,頗有深意。

  我的腦子瞬間清明了些許。

  不對,童遙怎麼可能會怕我呢?

  莫非……

  我轉頭,看見了門口那提著快餐盒的送餐小弟。

  我確實不知道,門事何時打開的。

  也不知道,那小弟是何時來的。

  更不知道,那小弟聽見了多少。

  我只看見,那小弟提著快餐盒,呆若木雞地看著我們,臉色慘白,嘴唇哆嗦,雙腳發顫。

  我的冷汗如蚯蚓一般彎彎曲曲地流淌著。

  完蛋,他似乎是,聽到了很多。

  我定定神,將一張臉笑得像朵菊花,慢慢地移動腳步,用天底下最溫和的詞語告訴他:「小朋友啊……」

  小朋友啊,你別見怪,阿姨和叔叔正在排話劇呢。

  我原本是想這麼說的,但是當我剛向著那送餐小弟靠近一步時,他便像看見鬼一般,淒厲地慘叫一聲。

  -

  然後,他呼哧呼哧地喘著氣,眼睛驚恐地睜得滴溜溜圓,牙齒上下打著架。

  「不要割我!!!!!!!!!!!!!」

  送餐小弟狂叫一聲,接著將快餐盒一扔,迅速地跑下樓去。

  我看著那快餐盒在空中轉了個完美的圓圈。

  接著,裡面那些色澤鮮豔的湯湯水水全都灑了出來,在地上鋪成一片絢爛的地圖。

  香味,在空氣中瀰漫。

  我呆呆地看著這一切。

  而旁邊的童遙,則若無其事,氣定神閒,無比優雅地整整衣服,輕飄飄地說道:「真可惜,看來,我們還是要出去吃了。」

  故意的。

  童遙是故意的!

  他早就看見了送餐小弟站在門外。

  他誘惑著我說出了心裡話。

  他破壞了我的形象!

  他是故意的!

  從那天起,只要我出現在小區中,眾人就會對著我指指點點,議論不休。

  樓下的快餐店達成協議,不再做我的生意,因為害怕送餐員工的小弟有去無回。

  居委會的大嬸們每次看見我,都會拉著我,語重心長兼喋喋不休地給我做著思想工作。

  大意就是,小妹妹啊,今天的天氣是多麼晴朗,我們的生活是多麼美好,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是應該感恩的,要放下屠龍刀,立地成佛。要是實在忍不住,就去買那長得像男性生殖器的象拔蚌來砍著玩吧,別真砍人。

  甚至於,連小區中原本牛逼哄哄見人吼人,見鬼咬鬼的幾隻小公狗,看見我,那也是縮著尾巴,繞道而行。

  我辛苦多年,建立起來的淑女形象,就這麼毀於一旦了。

  我再一次地,敗給了童遙。